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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台风波录 (轻微崽子)


  陆观一直看着,地上趴着的人腰极瘦,解了上衣挽在腰间,整个人趴在地上,臀便十分的挺翘。
  陆观喉头动了动,目光落在那人的脸上,白皙的肤色,肌肤光润明净,一看便是养尊处优的少爷。
  那养尊处优的少爷侧脸上眉眼突然迸出一丝兴奋,旋即迅速缩手,从地上爬起。
  “找到了。”宋虔之半边脸沾着尘土,手中是一把钥匙。
  “打开。”男人下令道。
  “大人,让小侯爷先穿衣,仔细莫受了风寒。”
  谁也想不到一个太监会插嘴秘书监办案,新来的秘书监扫了他一眼,看向宋虔之。
  宋虔之已蹲下身去,一声轻响,锁开了。
  “灯。”宋虔之向后伸手,就有一盏灯递了过来,他看也没看,不知是才来的上司递过来的灯。
  扫过一眼,宋虔之侧身蹲着,示意身后众人观看。
  柜子里有个揉皱的信封,一把小刀,一块火石,一个拳头大小的纸包,最让人心惊的是,三层的木柜里沾满了凌乱的血红掌印。
  ·
  出宫早已过了宫门落锁的时辰,蒋梦把秘书省的人送到宫门口。
  宋虔之裹紧袍服,大氅也重新系好,蒋梦找来一把伞,宋虔之笑眼一看,就知道这奴才打什么主意。他是特意就拿了一把,好给宋虔之这位新来的上司立个威。
  宋虔之却是前脚出迎春园,后脚便把伞给秘书监,示意他撑伞。
  男人生硬地拒绝了,说不用。
  宋虔之二话没说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男人脸色难看,只得撑开伞,给宋虔之打了一路。但他的马是不好领了,宋虔之笑笑地站在灯下,从男人手上拿过伞还给蒋梦。
  “坐我的马车吧大人,您不是要看案卷么?也省得我再跑一趟。”见到男人脸色一僵,宋虔之吸了好大一口气,结结实实又打了个喷嚏。
  车上一直没人说话,宋虔之闭着眼靠在车厢上,不知道是睡了还是醒着。
  陆观放肆地打量着他的这位手下,半个时辰前与皇帝的谈话言犹在耳,他知道这位少监还不到十九,已经管着秘书省四年有余,替皇帝拉下过不少人。
  现如今,却轮到他了。
  陆观迫使自己挪开眼,也靠在车板上,闭上眼。
  雪下得大了,落在车盖上簌簌作响,车轮滚滚,伴随着细细碎碎的铜铃响声。
  侯府里等着宋虔之回来吃饭,灯火一片通明。
  宋虔之心头一暖,站在门边接过婢女递来的狐皮抄手,向着他的上司让了让。
  “大人请吧。”宋虔之一点也不心急,在宫里那点不快现在也完全消下去了。皇帝终究是皇帝,不是他那姨母生的,跟宋家从来不是一条心。在车上宋虔之根本没睡着,一路都在想,一直握在他手里的秘书省,骤然空降了个长官下来,他那个便宜表哥究竟想做些什么。不知是不是脱衣服那一下受了凉,还是这几日眠花宿柳掏空了身体,一时半会他完全没想明白。
  宋虔之侧头看了一眼高出他一个头的“长官”,嘴角一勾。
  “在侯府我们就不必以官位相称,还未通过名姓,我叫宋虔之,字逐星,未知阁下尊姓大名?”
  男人眼神微动,默了片刻,方才道:“陆观。”
  陆观随着宋虔之到他的院中,路上每逢婢女,宋虔之总要与人说笑两句,陆观眼神冷淡,目不斜视,宋虔之停下他就停下,宋虔之走他便走。
  侯府的下人规矩也严,没人向陆观问话,只当没有看见他。
  走至宋虔之住的院落,远远就有一股梅香,四名姿容俱佳的婢女迎了上来,宋虔之将大氅一解,便从袖子里摸出一根簪来,随手插在其中一人的头上。
  那婢女笑着谢赏,几人围着宋虔之又是给他擦手,又是给他擦脸。
  宋虔之接过热茶喝了一口,喉咙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烧,他知道大概是有些受了风寒,回头只见陆观冷冷站在雪中,看他的眼神透着厌恶。
  “请陆兄随我来,案卷在我屋里。”宋虔之一哂。
  陆观:“我就在这等,劳烦小侯爷取出来容我一阅。”
  宋虔之忍不住笑了,眼神狡黠:“按我大楚的法令,这案卷该放在秘书省,不能被我带回来。不过我有皇上的特批,这才带回家来查阅,陆兄可有这道特批?”
  陆观眉毛皱了起来。
  宋虔之闭着嘴,舌头在齿间弹动,片刻后淡笑道:“请陆兄随我来。”他不再看陆观,径自提步进屋。

  ☆、楼江月(贰)

  两个婢女一个捧着铜盆,一个捧着茶,入内来,捧茶的婢女将两盏热茶从漆盘里取出,分别放在桌上,风情万种地抬眼看一眼陆观。
  陆观眼观鼻、鼻观心,神色凝重,显得心里有事。
  婢女微微一笑,不怎么介意,起身娇滴滴地向内室走去。
  捧铜盆的婢女跟过去了。
  陆观这才抬起眼,目光随两名婢女的身影追过去。内室与外间以纱帘隔开,成万上亿只蝴蝶随着纱帘被捞起,翻飞扑朔。
  “今儿侯爷这么晚,不知道用过晚膳了没有?”
  从陆观坐的地方,恰能看见宋虔之已脱了上衣站在那儿,不能看见他整个身体,婢女走过去把铜盆放在木架上。
  陆观微不可见地往后稍挪了半寸,这几乎是情不自禁的动作。
  宋虔之浑身只一条近乎透明的衬裤,腰窄臀翘地站在那儿,与常年习武的陆观不同,他皮肤白腻光滑。婢女手里一条雪白棉巾子为他擦身,他便随意站在那儿,棉巾顺着脖颈往下,他抬起头,这时,侧过了脸来。
  陆观连忙移开视线。
  “老太太今日精神可好些了?”宋虔之嘴角挂笑,那个陆观,一脸吓鬼的冷漠,到了这里,不也暗地里东看西看。宋虔之轻轻闭眼,听见婢女回话。
  “好多了。”
  另一个女声哼了一声,拧起另一条帕子为宋虔之擦脸,不高兴地说:“借着老太太生病,那起子小人天天到侯府来,以为侯爷这就会把他们接进来么?少爷您再不管管,人家都要骑到您头上来了。”
  宋虔之不以为然地伸手在铜盆里洗洗手,抬手,婢女便为他擦净。
  “我管什么,轮不到我来管,瞻星,你嘴这么碎,我打发你去母亲身边伺候好不好?”
  瞻星红着脸扭过身去,在水里来回荡两下帕子,拧干搭在盆边。
  “少爷尽是捉弄我,打发就打发了,到时候我看谁会后悔。”
  宋虔之笑了起来,低头凑近瞻星,深吸一口气,抬头时笑道:“桂花?前几日给你买的香粉怎么不用上?”
  “她怎么好用,二姑娘千求万求地让大少爷给她买了,喜欢得跟什么似的,逢人就说大少爷在天香居给她买了京城最时兴的香粉。要让她闻出来少爷身边的婢女也在用,是要气死她吗?”
  “什么大少爷!”瞻星脸色一变,往外间一瞥,收了声。
  宋虔之不以为意地笑笑,匆匆拿衣服穿上,出外从一口上锁的大木箱中取出两本叠在一起足有一尺厚的案卷,放到桌上,吩咐婢女去让厨房准备点心汤羹。
  宋虔之多点了一盏灯过来。
  屋里只听见陆观翻动案卷的声音,宋虔之都已经仔细看过,就在旁边陪坐着,这时才得了空把皇帝急诏回来任命的秘书监大人打量仔细。
  先前宋虔之对陆观只有一个印象,高大英俊。在大楚男子里,宋虔之的个子已经不算矮,陆观比他还高出一个头,肤色有些深,浑身上下,两手两腿都充满了壮汉一般的力量感。最让宋虔之诧异的是,这位陆大人的脸上,有一块新结痂的血疤,在侧脸上,深红颜色,像是生生剜下了一块皮肉。
  掌管秘书省四年,宋虔之拷问过的犯人自己都记不大清。
  这块血疤,落在宋虔之的眼里,再熟悉不过。大楚有两类犯人,会在脸上刺字,一是参与党争,罪不至死发配出去的;二是与妇人通奸。后者无论男女,皆要在侧脸刺一个“姦”字。
  如果宋虔之记得不错,大楚刑名一科已有三十多年没有处置过党争涉事的官员。眼前这人显然没有三十岁,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五六的年纪。
  短短时间,陆观已翻完一卷,他皱起了眉,朝宋虔之问:“这是另一个案子?”
  宋虔之揣着手,眉毛扬了扬。
  “看就是。”
  第二卷写的是另一个名字:林疏桐。身份是歌舞姬,被发现毒杀在自己的房间,刑部调查后抓了与她住同一间房的另一名舞姬。
  “刑部的汪克汪大人认为,这是因为林疏桐被选定在元宵节时入宫为陛下献舞,与她同房的另一名舞姬姿容也很出众,却沦为伴舞,于是心生嫉妒,在林疏桐每日要喝的养生茶中投了毒。”
  陆观显然并不认同:“她们住在同一间房,又是同行,一旦林疏桐出事,她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他手指快速翻过案卷,近乎一目十行,视线在每一页仅仅停留一瞬,“还抓了一个人?”
  “是,刑部找到常与林疏桐来往的男子询问,其中这个李通,在林疏桐被害当日急着出城,还带着细软和五百两银子,像是要出远门。也被扣下了。经查,林疏桐不在的时候,李通与这名舞姬也有来往。于是刑部以情杀结了案,认定是舞姬与李通合谋毒害了林疏桐。”宋虔之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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