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儿跪着爬到苏存孝膝下:“爹爹,您要救救女儿!京城谁人不知,那戚云舟就是个酒囊饭袋!女儿才不要嫁给他!”
“事到如今还由得你选吗?自以为聪明,想要害傅小公子,却污了自己名声,昨晚那么多人都看见戚云舟衣衫不整从耳房出来,你又在里面哭,京城里你还能嫁给谁?”
苏灵儿听苏存孝这样说,知道自己没了办法,直哭到晕了过去。
乾清宫。
皇帝问骆修崇:“这么说,是灵儿下了药?”
骆修崇没说话。
“那戚家小子怎么会在那?可是你使了些小把戏?”
骆修崇还是没说话。
皇帝笑笑,“你不说话做什么?朕又不会责怪你。这结果也是好的,苏存孝拿你的婚事和唐家威胁朕,若让他遂了意,朕可真要气死了。”
骆修崇道:“臣弟从安阳回来得急,整个事情和计划都没向承瑄解释,他恐怕是生了臣弟的气了。”
“原来你是担心傅家小子。好了,你也不要摆这副脸色给朕看了,速速离宫去找他,好好哄哄,朕多给傅家些聘礼,让他风风光光出嫁,算是补偿你们了。”
傅承瑄这边到了睿亲王府,门房的人一看是傅承瑄,连忙接过缰绳来,躬着腰一副狗腿模样,“见过傅大人!”
傅承瑄问:“你们王爷呢?”
“我们王爷昨个也没回府,估计现在还在宫中呢!”
傅承瑄想了想:“我进去等他回来吧。”
门房哪敢拦他,王爷早嘱咐过对待傅大人便如同对待他一样,“好好,傅大人请!”
傅承瑄向后甩了甩披风,进了王府大门,朝内院走去。刚刚拐过月亮门,便听见院里有说话声传来,仔细听了听,像是陆凛和济平。
济平问:“陆大哥,我师兄什么时候能回来?”
陆凛道:“快了吧,昨晚宫中发生了事情,王爷正帮着皇上处理呢。”
济平好奇地问:“不是说。。。出了丑事?何须师兄去处理?”
陆凛道:“听说那苏家小姐本是奔着王妃去的,不知道为什么却变成了戚家少爷。幸亏王爷早早发现了她的计谋,提前让王妃离了宫。”
傅承瑄听红了脸,自从皇帝赐了婚,陆凛便直接称呼自己为“王妃”了。
济平道:“这竟然是个圈套?哎,我师兄精得很,哪能上了当。那苏家小姐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苏家招摇,还用唐家威胁皇上,那唐家可是皇上和王爷的外祖家,真是不自量力。”
“我之前还以为师兄真要娶那苏家小姐呢,京城都传遍了。”
陆凛笑道:“王爷如何能娶别人?他心中只装着王妃一人。”
傅承瑄听了,心中暖暖,似有流水滑过。
又听济平笑道:“可不是,这刚过完年,又回了趟安阳。”
陆凛有些担忧的声音传来:“王爷总这样放血养着那魔物,时间久了也不是办法,你可见到他的手腕了,新伤盖着旧伤,刀口一道又一道,即使是天赋异禀,也不能总这样糟蹋身子。”
济平叹了口气:“听师父说,自从傅大人第一次犯病,他便开始这样养着那魔物了,前阵子也是忘了喂血,让傅大人又失了心智,自己一个人杀光了庄子里所有的人,还不记得了。师兄便再不敢怠慢,每月再忙都要回九花山一趟。。。”
他们二人再说什么,傅承瑄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觉得有什么在他脑中叫嚣着,简直要冲破而出!他的嗓子干得不像话,似有团火梗在那里,烧得他喉咙生疼,全身却又如置冰窖,冷得全身关节都硬起来。他缓缓转过身,走出了王府。
门房见他出来了,忙上前询问:“傅大人可要走了?”
傅承瑄呆滞道:“将马牵来。”
门房照做,傅承瑄翻身上马,呵了一声,宝马嘶鸣一声,绝尘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结婚~
☆、合欢礼
呼夏被陆凛安排了个新的身份,住进了段翊庭名下在京城的庄子,和心爱的普顿哥哥厮守到了一起,每日忙活农事,和普顿一起唱唱歌,跳跳舞,似乎已然忘记了自己从前在滇南的巫女身份。
此时她正在和普顿一起翻地,却听得马蹄声响起,抬头望去,竟是多日未见的傅承瑄和樊义。
“傅大人!樊大哥!”呼夏兴奋地朝着他们挥手。
待二人走近下了马,呼夏忙和身边的普顿介绍:“这便是帮助我们的傅大人和樊大哥!”
普顿右手抬起,附在心脏处:“普顿在这谢过二位!多亏了二位,我们才能过上现在安逸的生活!”
傅承瑄点点头,“二位不必客气,不过举手之劳,成人之美。”又转头对呼夏道:“呼夏姑娘,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现在可方便?”
呼夏笑道:“当然。”
二人走到陇边,傅承瑄想要整理语言,却发现自己不知从何问起,半天才道:“呼夏姑娘可记得第一次在我家见我时,说了些什么?我当时没听清,后来去趟安阳,才反应过来你当时说的是银眸。被困在九花山的魔物便是银眸,你可知道我与那银眸魔物有何关系?”
呼夏愣了愣,奇怪着傅承瑄竟然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世,“我为滇南巫女,也是因为天生有些本事,便是能看见人之前世。第一次见傅大人时,便是看到了银眸魔物。”
“难道我的前世也是魔物?”
“这倒并不一定。”
傅承瑄道:“我似乎特别容易受到那妖魔之气的影响,有时会晕倒,醒来便思绪混乱,有时会发狂杀人,过后又不记得。我听父母说,是因为我八字弱,才容易感受到这些妖邪之气。且,九王爷一直为了我,用鲜血养那魔物,似乎能保我不受邪气侵害。”
呼夏惊呼:“王爷他竟做到这一步!”又道:“八字弱的人确实容易被妖邪之气所影响,但表现是身形日渐枯槁,言行混乱,可这些您都没有,那便是另一种情况了。”
“另一种情况?”
呼夏点点头,“傅大人与那魔物,乃是一体。”
“我与那魔物,是,是一体?!”
呼夏又点头。
傅承瑄不敢置信,“这如何可能?我真真切切是母亲所生,如何与那魔王是一体?!”
呼夏摇头道:“这我便不知了,也许是令慈坐胎时受那魔物邪气侵扰也说不定。”
傅承瑄知道再多的,恐怕连呼夏也不知了,便问了她的近况。
“你和普顿,还想回滇南吗?”
呼夏低头苦笑一声,“我们自小生活在滇南,在此生活却有诸多不习惯。”
“那为何不回滇南?王爷已然回了滇南,他心地善良,必然能再接纳你。”
呼夏却摇摇头,“我若回去,我们族中的人不会轻易放过我和普顿哥哥的。王爷离我们那么远,我去哪里求他。
傅承瑄想了想,在怀中掏了掏,将之前段翊庭送他的金印拿了出来,递给了呼夏,“给,拿着。”
呼夏接过来仔细瞧了瞧,惊讶道:“这是段家的金印!傅大人从哪得到的?”
傅承瑄道:“之前你们王爷送我的,说是此印在滇南很是管用。”
呼夏点头:“在滇南,见此金印如见滇南王。”
“你便拿着它回族中吧,想必你的族人见了此印,便不会再多为难你。”
呼夏却有些犹豫,“这。。。这如何是好,傅大人还是自己留着吧,毕竟是王爷送给您的。。。”
“哎,叫你拿着你便拿着,我这辈子还不知有没有机会去到滇南。若真有一天能去,再管你们王爷要一个便是。”
呼夏激动得脸都红了,“谢谢傅大人!您是我和普顿一生的恩人!”
傅承瑄浑浑噩噩地辞别了呼夏和普顿,回到城中之时已近黄昏,他让樊义回了家,自己骑着马在城中缓行,待缓过神来,已经在睿亲王府之外了。
门房了人又见到他,连忙迎上来,“傅大人!我们王爷寻了您一天啦,刚刚回府!听陆大人说,马上要作法寻您啦!”
傅承瑄将缰绳交给他,大跨步进了府中,此刻他只想赶紧见到骆修崇。
果不其然,骆修崇已然在后院厅堂中开始焚香了,看样子又是找不到自己,急得火上房。
傅承瑄有点近乡情怯的意思,低声在他身后唤道:“崇哥。”
骆修崇猛地回头,见是傅承瑄,立时喜上眉梢,迎了过来,“瑄弟去哪儿了,让我好找。”
傅承瑄几步迈过去,一下扑到了骆修崇怀里,二人紧紧搂住对方,却都没再说什么。
半晌,骆修崇才说道:“瑄弟,我与那苏姑娘,从来都没有什么,我也从未打算娶她。苏家用唐家威胁皇兄,也让你不高兴了,我在酒宴上,稍使了些手段,现在已然无事了。”
傅承瑄从他怀中出来,“我知道了,之前误会你,是我不对。”说完他抓起骆修崇的手腕,见仍是缠了好几圈的棉布,他想起在太极殿时,在桌下摁着骆修崇,正是摁在了他手腕处的伤口上,才令他疼得白了脸,“当时在宴会上,可按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