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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在野 完结+番外 (尤念)


  想着,居同野急道:“闲话不多说,此地不宜久留,先走为妙。”
  吴依秾跟着后面,看着冤家的背影如泰山般沉稳,觉得这真是命中注定,喋喋不休:“恩公说的极是。依秾身陷虎狼之地,恩公有先见之明,竟能找到依秾,实乃天定。”
  居同野“啊”了一声,以他的头脑,自然听不出话外之音:“是小桃子带我们来找你的。”
  院内无人看守,许是怕惊扰新娘清静或惹他怀疑,除了在院外看见一队着褐色短衣的侍卫,各个人高马大,腰配雁翎刀气势凶悍。
  吴依秾骤见吓了一跳,连忙捂嘴将尖叫声生生吞下。他知道那头猪家中守着黄金山,苦于无法凭空想象,关在院也不曾踏出一步,而今见了广厦大殿,使得起如此精良侍卫,岂能是简单的黄金山能够形容,非得是皇室贵胄不可。而今他竟有些激动,一颗心似动未动如萌芽抽枝,须臾还是被他亲手捻死,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这里岂能是他能染指的!
  若是沈吟在此,他肯定不会躲,这等上不了台面的幻术也只能糊弄没见过世面的人。
  侍卫刚过,便听见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叫声既细且尖,仿佛利爪在钢刀铜炉上抓磨,裂石穿云直刺耳膜,紧着又是一阵骚动似万马齐奔,不过阵仗倒是小了不少。
  几人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此情此景诡谲非常,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少顷,眼前一花如同被泪水浸湿了眼窝,广厦琼楼尽数化为分明的线条,犹如正在品鉴一副浓墨重彩的山水画,津津有味其乐无穷之时,不知被谁一手抽了去。
  还来得及看见一群田鼠、花狸、黄皮子等块头不大的走兽和一群麻雀喜鹊乌鸦等禽鸟夺命狂奔。
  刚才还是繁花似锦火花银树,这时却空空荡荡,阒然无声。
  ·
  这貌似野猪修炼成精的男人自幼长相骇人,被亲生父母丢进荒山野岭喂狼,后来被一过路老叟捡了去。老叟姓韩,年纪大了心肠极软,觉得贫富美丑都应该来尘世走一遭,对这个孩子格外心疼,视如己出,因他自己年轻时为非作歹,故盼该孩子能规范自己做个良善之人,故取名韩规之。
  老叟其貌不扬实则是个幻术高手,走街串巷表演些鸡毛蒜皮法术为生,大限将至意外得一小徒。师门有命非天定不可传授,他虽被逐出师门却念及多年养育之恩,又不舍得小徒在他离开之后无依无靠,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他偷师。
  韩规之没能偷几年师,师父便阖目长逝,他学艺不精勉强温饱,每每看见人家其乐融融更是羡慕不已,立誓要娶美娇娘成家,也乐享一番家的温暖。
  这日他在暇州地界流浪,原本在树下打瞌睡,他不仅野猪模样,也是野猪般皮糙肉厚席地而眠。忽听得附近一阵流水哗啦声,睁眼看去,这一看不得了,恍如采药仙姑,就见一个小娘子生得是国色天香,叫他春心萌动见之不忘,哪怕这小娘子是个带把的他也一见钟情,当即决定此生非他不娶。
  韩规之也知自己相貌丑陋猥琐不堪,怕小娘子不肯跟自己,只想着成亲,在月老姻缘薄上登记在册,绑了姻缘线,问名、纳吉、纳征等都不是结姻缘必备,供轿神、起嫁酒等一概化繁就简,只待三跪九叩六升拜成,便算得上姻缘簿上留了名姓结下硕果。
  为了不叫新娘子起疑,韩规之特地幻化出他曾在连环画上见到的富贵宫殿,又废了番功力请方圆百里内的灵物以人形做客。韩规之自信满钵诚意,全心全意足以感动嫦娥王母,谁成想新娘子是个自幼吃花椒长大的,凶悍泼辣,抵死不从。强扭的三跪九叩六升拜不作数,韩规之只想着先娶进门其余再说,献出金山银海许诺生生世世的荣华富贵,可这小娘子竟然是个只认感情不认金银的主。
  他越是不从,韩规之越是觉得他品性高洁如水中白莲、晨曦昙花,仙姑妃子般的人儿,心向往之,请了三回,回回好不狼狈。
  这一回正是第三请,又是以灰头土脸收场,韩规之一路走来哀怨惆怅,恨不得寻把刀来剖开胸腔挖出真心双手奉上,用血淋淋的真心诉说他的真诚。
  沈吟想这是江湖伎俩,他多年不问江湖事,虽瞧不上眼不过是有几分忌惮,他带着小桃子不远不近跟在后面。
  小桃子晚上吃的极好,一有空闲便咂摸嘴巴回味。
  韩规之毕竟是老江湖,走着走着发现不对劲,想着哪个不长眼的野货敢来爷爷的地盘撒野,正好叫爷爷泄一泄火,立即呵道:“什么人!出来!”
  沈吟无奈,果然还是只身前来的好,留同野一人照顾两个傻的他更不放心,便拉着人现身。
  韩规之看见其中一人乃人间绝色,未看清已然先吓破了胆,早知如此,他就装作若无其事戳破做甚。
  妖魔鬼怪之流,一怕大善,二怕大恶,最怕还是为官者。为官的多是大善大恶,都是前世累累功德金身护体,才有今世人上人的超然地位。沈吟此人虽仅是七品,然而命中注定当朝一品福延后世,加之阅历广而无畏无惧,更是叫妖魔鬼怪避之不及。韩规之虽为人,然而修幻术本就背离人道,俗称妖人,更是惧怕。
  沈吟不过现身,韩规之问心有愧先是吓破了胆,哆哆嗦嗦跪伏在地,眼泪鼻涕一把求大人饶命,叫得跟杀猪有的一拼,沈吟和小桃子双双捂住耳朵。
  人有三急,灵物亦如是,大殿内有只绛皓驳色的狐狸尿急出来寻了个处地,水缸后墙根前无人路过,哗哗啦啦解决完,神清气爽准备打道回府。它看见沈吟,倒是比韩规之冷静许多,惊慌之余深吸一口气,吸得腹腔鼓鼓囊囊,不要命地向大殿内同伴高鸣示警。大殿内惊慌失措恐惧成河,逃命逃出千军万马驰骋杀场的磅礴气势。
  真吵,沈吟唯此想法,默然捂着耳朵,只待他们滚完。
  狐狸见沈吟似乎无意理会它,想来是自己这点修为入不了大能之眼,忙不迭逃了。
  韩规之见狐狸逃也准备一并开溜,然而沈吟放过狐狸可不能放过罪魁祸首,抬脚朝那人后心窝揣过去。
  韩规之挣扎着就要爬起来,沈吟又是一脚踩在他背上。沈吟也是纨绔子弟,平日里山水不显不过是披羊皮的狼,嚣张跋扈时煞是有模有样,活生生就是个惯于欺男霸女横行街市的浪荡子。


第五十一章 你情我愿
  幻术一朝退尽银河立现,月光皎皎人间大好。
  沈吟正虐得兴起,头没抬便察觉到居同野正在看着他,忙不迭装作“是他自己趴在我脚下非我故意为之”的假象,掸掸袍子大大方方立在一旁。
  吴依秾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瞧见那头猪的狼狈模样更是恨不能当场将他千刀万剐,但这等事他可不能亲力亲为,男人都有对弱小我见犹怜的保护欲,忙抹抹眼泪,对居同野道:“恩公正是他!如不是恩公及时赶来,依秾就要被——”
  半日不见,“奴家”成了“依秾”,还口称“恩公”,瞧他那一脸含情脉脉非卿不嫁的浪荡发春样,沈吟岂能忍?只见他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冷笑,不露半分嫉妒本性,抬起刚才放下的那只脚,貌似不经意地踩上韩规之脑袋,并有意狠狠地捻着。
  居同野见不得沈吟作践人,他看得一清二楚,明明都收了脚人也没动弹,好好的又踩人家作甚,便道:“你怎的又踩他,放开吧,有我和曾响在,不劳大人出手。”
  沈吟收了脚,违心时脸不红心不跳:“他想逃,被本官窥破了心思,先下手为强,免得放跑了重要犯人。”
  居同野还想说一句话他根本没抬头,你是如何窥破他心思的?他倒是看不出来这人要逃。
  “呸,踩得好。”吴依秾此刻倒是同沈吟同仇敌忾,又窃喜道,“大人就是此人绑架奴家,又施妖法,还想逼迫奴家嫁给他,求大人明鉴。”
  沈吟乜斜着眼,幽幽道:“律法只管强娶民女,裤子脱了瞧瞧?”
  “你怎……如此粗俗!”吴依秾本性是个骂街泼妇,然而此刻正装清纯,面具戴上一时摘不下来,只得佯做又羞又怒,跺了跺脚,就要躲进冤家怀抱。
  沈吟早有预谋,暗中掐了居同野一把。
  居同野不懂沈吟为何掐他,不过这一掐叫他脚下挪了挪,倒叫吴依秾扑了个空。
  沈吟不同戏子较真,脚尖踢了踢地上死猪似的韩规之,没好气道:“起来吧,再装死就叫你真死。你知道使妖术被发现是什么罪名!”
  朝廷忌惮妖言惑众者,更忌惮妖术,被抓住的都逃不过凌迟腰斩此类酷刑。
  韩规之想爬起来又惧怕不已,心中忐忑不安,陡然被沈吟厉声吓唬,麻溜地坐起来。沈吟那脚踩得确实不留情面,韩规之脸上血肉模糊,不过细细看来,伤口俱浅,不甚要紧。
  曾响见一切如常也不觉得可怕,只是沈吟所说确实在理,茫然地问:“大人,那押回衙门?”
  沈吟摇了摇头,他心中已有所算计。
  吴依立即秾替自己喊冤:“当然要带回衙门,关进大牢,打他板子。”
  沈吟没好气道:“闭嘴,你是官我是官!要不这个知县你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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