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消杯酒不消愁 完结+番外 (不辞痴绝驻黄昏)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不辞痴绝驻黄昏
- 入库:04.09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孤幽王府。
肖愁到孤幽王府,立马抛下娄斟娄酌,准备回房:“你们随意,我去睡会儿。”
娄酌本想礼节性挽留一下,但是他知道肖愁诡异的作息时间,简直就像是夜里不睡一样。
娄酌问道:“父皇,宫中隔墙有耳,孤幽王府就安全么?”
娄斟解释道:“有肖愁的禁制,若他不同意,没人能靠近。他没和你说?”
娄酌摇头。
娄斟找了个石椅坐下,道:“前些日子,匈奴连犯我大旭边境,现已攻破颉桓、敦薨二城。”
娄酌道:“匈奴越发猖狂,须得出兵,大败匈奴,扬我大旭神威。”
娄斟点头:“我也如此认为。今日早朝时,有人提出平匈奴的人选。”
娄酌皱眉,既然娄斟来找他商议这件事,必然是提出的人选触及了娄斟逆鳞,否则他自己基本都能解决。
“他们提议,让单翼去平定匈奴,并且让你一起去,便于与匈奴和谈。有皇家的人在,他们也不好撕破脸。”娄斟道。
“听父皇的。”娄酌道,“男儿在哪都是保家卫国。”
娄斟抿了抿起皮的嘴唇,问道:“你想去?”
娄酌低着头,沉默着,也没有拒绝。
“我本不想你掺和进这些事务。”娄斟苦笑,“可是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罢。”
娄酌抬起头,直视着娄斟,道:“儿臣自幼习仙法,最为清心之功,应能守住本心。”
娄斟摇头,啸道:“尽人事,听天命啊——”
……
娄斟动作也是快,次日便让单翼娄酌与几个侍卫前往西北回破北军,就算昼夜不停也得尽快赶到。
据说所有事情瞒着肖愁进行,有序且高效。
单翼和娄酌一前一后,快马加鞭赶往西北。
娄酌紧跟在单翼身后,单翼的马却忽然停下,娄酌也不得不停住。他疑惑道:“单将军?”
单翼拉着马,回旋了两圈,忽然横起战戟挡在空中。
林中窜出一个黑衣人影,从高处的树杈往下,举着剑与单翼的战戟碰撞。
娄酌唤出寒幽刀,左手拉住缰绳,右手挥着寒幽刀指向黑衣的人影。他暗自发动灵力,束缚住来者行动,让单翼趁机将人抓住。
单翼道:“是铄金阁的杀手。”
娄酌对铄金阁有所了解,应该说只要混得还不错的人都应该对铄金阁有点了解。
那是一个杀手情报一体的组织,更重要的是,它隶属风华教。铄金阁对自身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娄酌能知道还是肖愁告诉他的,如今杀手竟找上了他们,他也自然不会向单翼说铄金阁的经营者。
但是是谁雇杀手来找他们的呢……
铄金阁要钱不要命,本着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思想,铄金阁有钱就出,连皇帝也敢动,当然在肖愁的黑箱操作下是不可能成功的。
谁会来派人截击他们呢?匈奴?或者是庆国?
匈奴的可能性极小,铄金阁有规矩不接异邦人的单,就算是找人代都没用,因为他们要对雇主作详细调查。
那大概就只有庆国的人了。
娄酌道:“单将军,奔波路远,陛下令我们尽快赶到,怕是战事紧急,耽搁不起,不如先将他放回铄金阁,日后再想办法?”
单翼道:“末将愚笨也知幕后主使,他的去留其实并不重要。那便听二殿下的。”
娄酌道:“将军便不必忧心,交由旁人去办,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
单翼点头:“好。”
单翼一拉缰绳,扬起马头拐了个弯,继续马不停蹄奔向大西北。
娄酌思来想去,还是想着必须把风华教从这件事里摘出去。
幸亏这一路上再没遇到什么埋伏,他们一到破北军大营就开始排兵布阵。
单翼正在与一位在破北军待了二十余年的老将讨论战术,正热火朝天着,娄酌这么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也不好说什么,乖乖低着头在一旁站着。
“将军高谋,”老将道,“臣便现行离去了。”
“刘将军慢走。”单翼随口道,目光从未从桌上的地图上离开。
刘将军慢悠悠转身离去,目光掠过娄酌,晃了两圈又转回他身上。刘将军忽然注视着娄酌,从头到尾从尾到头来来回回好几遍,恨不得连每一根头发丝都给看清楚。
他走近几步,颤巍巍拿手在身前比划两下,忽然跪在地上,声嘶力竭道:“二殿下——”那声音震耳欲聋,也刺耳得很,激得正在神游的娄酌忽然魂归来兮,猛然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娄酌很快反应过来:“刘大人快请起。”
他也不知这位是为何要跪他,只先将人扶起再说。
刘将军身形高大,一下压在娄酌身上,令他很是不适应,踉踉跄跄也不知怎么才好。
刘将军盯着娄酌的正脸看了许久,最终松下一口起来,站正行礼道:“末将失礼,殿下莫怪。”
娄酌回礼,道:“将军不必如此。”
刘将军问道:“殿下有没有听人说过,您与孤幽王殿下很像?”
娄酌皱眉,道:“将军是说姓名?”
“殿下……名酌?”刘将军眼中似是能发出光来,小心翼翼地期待着娄酌的回答。
娄酌点头道:“是。”
刘将军激动的拉住娄酌的手,宛如亲人见了亲人面,欲言又止,欲说还休。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我抄金刚经抄到手断啊!五一哪里叫放假明明是调休!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娄酌好不容易从如狼似虎的刘将军手里逃脱,在军营中度过了被特别对待的两天,除了一干军龄都较大的老兵莫名其妙的亲切,还收到了刚来的新人看佛祖转世一般的充满着敬而远之的目光。
单翼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二殿下,很得人心啊。”
娄酌苦笑,也没说什么,忙着操办匈奴那些破事去了。
匈奴人不多,但是胜在兵强马壮和树不要皮,不好打,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巫术。
刚夺回失地没几天,匈奴又来了,顽强至极,简直感天动地。
由于匈奴的打法太不要脸,有一回单翼急了,直接亲自上阵,却陷入巫术阵法久难脱困,刘将军带兵营救才将人带出。
单翼坐在帐中,一拳狠狠锤在茶几上,震得茶壶都给飞起来。他咬牙切齿道:“蛮人果真卑鄙,竟然用巫术。”
娄酌道:“单将军,兵不厌诈。”
“早知,就该先向国相讨教如何破解蛮人巫术。”单翼道。
娄酌微微抬头,目光落在单翼身上的纱布上:“奇门遁甲之术怎能一日学成?”
“是啊——”单翼敲着茶几,“听闻国相大人曾经与盛番侯一同参加过玉爵国叛乱,当时便是破了玉爵国的巫术阵法。”
“盛番侯?”娄酌嗤笑,“盛番侯之名,如今都是蒙羞了。”
单翼闭嘴,安分下来。
盛番侯的一生是个传奇,也是大旭的逆鳞。盛番侯掌四方军令之镇南军,早年间除流寇平匪患,战功赫赫,近三十年内最传奇的三场仗他都有参与,一是扬州匪叛,二是上官弘造反,三是东海妖人意图搅乱中原武林。
直到东海一战,盛番侯与其友人殉国。
可偏偏就出了一档子破事,盛番侯留了封信,说侯位世袭罔承,断在他这里真是对不起祖宗,将徒弟过继为长子,承袭爵位。尽管这一切都是在他死后进行的,那也是驷马难追的既定事实了。但他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被天妒的英才,也不知他在的时候是如何在皇帝与几大世家的压迫下守住两方军令的——如今的破北军早已不如当年了。
没过两年,新任盛番侯李瑞元造反未遂,逃往蜀中,竟在蜀中一带自立为王,有了庆国。
纵然生前身后英明无双,却不敌后人坏事。
这也只能说明,大旭已经是个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状态了。否则王城还纸醉金迷得很呢,怎么就莫名其妙能被人占了蜀中这方风水宝地呢?
归根结底不还是,盛极必衰,自欺欺人。
也是奇怪得很,先帝留下这么大一个烂摊子给后人,他自己在位那些年倒是风生水起得很。
也许只是老一辈人的赤子之心被岁月磨去了,年轻人还未来得及准备好去撑起这一方天地。
“将军!二殿下!”刘将军跑进帐中,神色慌忙,“匈奴到了颉桓城了!”
娄酌猛然起身,把正要弹起来单翼按下去,道:“将军安心养伤,这战交由我来。”
单翼一下呆滞,仰着头定定看着娄酌:“您?不行,您是代表大旭来与匈奴谈判的,身份尊贵,哪能掺和这生死。”
娄酌眉梢挑起,眉目的弧度是尖锐的:“您不能代表大旭么?刘将军不能么?就算是田间老农,也是大旭的人民,都能代表大旭。您如今负伤,不宜出兵,兵临城下,十万火急,当物尽其用。”
他说的平静,字眼却是壮阔的,也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十几岁小伙子,就算喜怒不怎么形于色,也免不了少年人该有的热血和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