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几分钟后,兔子终于抬起了头,“那狐狸先生你要加油。”
然后把装满了胡萝卜的袋子直接塞进了狐狸先生的手里,塞完调头就跑,狐狸先生第一次看兔子跑那么快,终于有点像只真正的兔子了。
“傻兔子,狐狸是吃肉的啊。”狐狸先生抱着兔子的胡萝卜,继续上路。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傻兔子成功融入了兔子群族里,并且没谁嫌弃她傻,因为其实傻兔子不算傻,这就是兔子的平均智商。
继续流浪的狐狸先生遇见了大象团长,团长在和电视台的人合作,狐狸先生作为魔术师加入了其中,从此,狐狸先生的观众是每一个坐在电视机前的人。
而观众里,总有一只傻兔子。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张梓淇觉得自己是和这只不听话的鹦鹉杠上了。
张梓淇买了这只鹦鹉的最终目地是什么——当然是希望它能和苏远做到人与鸟无障碍交流啊!
不过想了想这的确是太考验鹦鹉的智商了,于是张梓淇稍稍把要求降低了点……只要鹦鹉能背那么两首诗附庸个风雅就好。
但,这只教不会的鹦鹉啊,除了恭喜发财啥都不会。
就算教了它,它跟着你老老实实地念了两句床前明月光,多念两篇又串成恭喜发财,大吉大利了。
张小爷表示心很累,于是苏远摆好棋盘,表示可以换个娱乐方式,没必要和鹦鹉僵着。
然张小爷表示自己是个有始有终的人,既然把鹦鹉买回了家,就得把鹦鹉教到大学士的水平来,否则无言再见江东父老,于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苏远,继续和鹦鹉杠着。
于是一人追着一鹦鹉满院子地跑,鸟毛飘的到处都是,苏远就坐在这洒洒洋洋的羽毛里,不动如山。
当张梓淇又开始上演他每天的与鹦鹉的斗智斗勇一百遍的时候。
那个尖嘴猴腮样的管家走了进来,面对一脸的羽毛淡定地说,“明日是何姑娘与陈家主的大喜之日,他二人皆邀你们前往,请于明日巳时赶到陈府,这是请帖。”
张梓淇默默放开了手中抓了半天才抓住的鹦鹉,从管家手里接过请帖,只觉这一张薄薄的纸似有千斤重,尤其是……女方家长姓名那一栏上——何之栋。
看到这个久违的名字,视线不知不觉间就开始模糊了起来,春天的毛毛细雨下起来总是这般,朦朦胧胧。
何之栋就是张梓淇那传说中仙风道骨的师父,张梓淇口中最擅作妖的老头子。
老头子是个算命的,捡了个弃婴,当自己的亲女儿养,帮其取名为萱,原因无他,只不过老头子自己特别喜欢萱草。
后来又拐走了张府没人在意的小少爷张梓淇,把本来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小少爷彻底熏陶成了一个神棍,从而继承他的衣钵。
不得不承认张梓淇在算命这方面的确是个有天分的,不过才三年光阴,就已经比从小在老头耳濡目染熏陶下的何萱学得更好。
老头对此很满意,而且张梓淇和何萱都长得好看,带着他俩拖油瓶出摊反倒比老头自己一个人赚得多。
不过虽说多了些,但说到底也多不了多少,老头还是经常为了张梓淇想吃红烧肉而何萱想吃糖醋排骨但两种只买得起一种诸如此般的芝麻绿豆点事愁得长吁短叹。
张梓淇记得那年自己只有九岁,是相府里最不出众的一个小少爷,相府孩子多,光张梓淇的哥哥姐姐们就有七八个,更何况还有许多正在源源不断出生的弟弟妹妹们。
张梓淇在此中,功课不突出,母亲又早逝,除了一张脸继承到了早逝的母亲的好看外,简直毫无特色。
不过也正是因为太像母亲了,由此还惹来不少的风言风语,张梓淇永远记得那次,嫡娘的大女儿,他的姐姐,张淇蕊朝着他吐了口唾沫,说他是母亲偷汉子所生的种。
“我才不是野种!”张梓淇涨红了一张脸,回嘴道。
“你是你是你就是!”张淇蕊指责道,而后她眼前一亮,开心地冲一个中年男人扑过去,“爹爹~”
张梓淇把眼泪憋回了眼眶,死死地盯着他的父亲。
“说什么呢你?!”没想到张相并未回抱住他疼爱的女儿,反而拉下了脸,劈头盖脸就是把张淇蕊一顿训。
一旁的张梓淇憋了很久的眼泪像是开了闸门一般,哭得比挨骂的张淇蕊都凶。
俗话说乐极就会生悲,豆芽菜一般没人疼没人管的张小少爷终于感受到了圣人所言的父爱,可惜还没多感受两天,他便被拐了。
张梓淇记得那天是他被准许出去看塞龙舟,看赛龙舟的人多得数都数不清,张梓淇和家丁很快就被冲散了,张梓淇挤在人群里,感觉有人箍住了自己的腰,然后一块带有异香的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张梓淇还来不及出声,便人事不省了。
等张梓淇醒来时,就是老头子那张吊梢眉,倒三角的脸,下巴上还蓄着不伦不类的山羊胡,看起来一点都不讨喜,一见他睁开眼,就咧开了嘴,一口的大黄牙,牙里的味差点没把张梓淇熏晕过去。
当然毫不知情的何之栋把嘴咧得更大了,他道,“我买了你,从此你就是我徒弟啦,来,快叫我师父。”
张梓淇那时九岁,还算早慧,他镇定地告诉老头,“自己是相府的下人之子,还是跟独苗苗,若是将他带回相府,他爸爸会以双倍谢礼返还。”
老头听到双倍钱,眼睛唰的就亮了,一旁的何萱不耐地撇了撇嘴,“那就带他回家呗,你刚花多少钱买了他来着,两倍的钱够不够买糖醋排骨还有我的簪花?”
于是张梓淇带着讨人厌的老头和更加讨人厌的小姑娘回了相府。
谁知回到相府一切都变了,那个对他很好总是偷偷多做点他喜欢的桂花糕的厨娘不认识他了,那个打小就喜欢和他唱反调的妹妹不认识他了,就连那个前几天帮他呵斥姐姐的亲爹都不认识他了。
被家丁轰出来了的张梓淇最后只好跟着老头一起走,还被何萱骂了老半年的骗子,且后来何萱发现因为多了个张梓淇之后她喜欢的排骨缩水成三人一碟簪花上挂的珠子从两串珠子变成一串后,更是万分不开心,二人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张梓淇也从相府没人管的小少爷变成了江湖上流浪的算命的首席弟子。
然后每天都和何萱争论到底是吃红烧肉还是糖醋排骨的问题,当然每天争论并不代表每天都有吃,更多的时间都是在啃大白馒头,常常是肚子填饱了,嘴里却淡出了鸟来。
十三岁的时候,张梓淇躺在桥下的堤坝上,绿草如茵,蓝天白云,张梓淇嘴里叼着跟狗尾巴草,双手枕于脑下,贼肆意。
老头正在桥头上算命。
“去去,给我让个位置先。”何萱毫不客气地在张梓淇身边坐下,身上飘着一股脂粉味。
张梓淇斜了眼何萱,浑不在意地吹了声响亮地口哨。
“这是我新买的胭脂,看看,好看么?”何萱摊出了她刚刚一下午的战利品,何萱比张梓淇还大了两岁,张梓淇还记得最初的时候何萱就因为簪花的事情和他闹不快,到了如今更是要打扮的年纪了,身上的脂粉味从来都少不了。
好在脂粉味也不算太难闻。
“颜色太艳了。”张梓淇诚恳道。
“我就喜欢艳的,你懂什么?”何萱的眼角抹着朱红色的妆,睨起人来气势十足。
张梓淇默默闭了嘴,把剩下的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抹在脸上跟猴子屁股似的。
何萱放下胭脂,伸出修长的手指细细打量了起来,手上是前段时间凤仙花开的时候,她捋了一大把,细细研磨,染上去的。
指甲盖染成红色,好看极了。
张梓淇斜着眼,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见何萱亮红色的指甲,以及白皙修长的脖颈,和同样白皙,光洁的侧脸,阳光为她的脸圈上一层金边。
真是十分……赏心悦目。
变故通常是陡然发生的,譬如上一秒张梓淇还在一边欣赏何萱好看的侧脸一边思考老头所说的那个算式的结果,下一秒他就同一脸茫然的何萱一起被人扔进了一辆装满了稻草的马车。
与之一起在马车里的,还有那个在桥上算命骗钱的何之栋。
张梓淇和何之栋两个糙汉子还处于茫然状态,但何萱是谁啊?是个一天洗十遍手脑袋上抹着头油头发梳的服服帖帖脸上不容许有块灰尘的娇滴滴的小姑娘啊,所以小姑娘何萱当即就闹腾起来了,一嗓子如平地一声雷,把两个一脸神游的一老一少魂给拉回来了。
何之栋先是安慰地从兜里掏出了块手帕帮何萱擦擦脸,被何萱果断嫌弃,然后何萱掏出了块还带着香味的手帕,细细地帮自己擦着脸。
张梓淇回过神来,其实算命这回事,是一件很费心力的事情,所以很多时候老头只是通过对一个人的观察来推断,在张梓淇看来观察是比算命更好换饭吃的一门本事,譬如此刻,老头子虽一脸忧愁,却没有本应有对于突发事件的慌张,说明,十有八九,老头子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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