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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眼画师 (鸠枝)


  找苏远才是正经事,不过,倘若夏青玉知道苏远会出现在陈思然的婚宴上,大约得好一番痛心扼腕。
  然而他并不知道,于是他拒绝陈思然拒绝得很愉快,还因为没出彩礼钱而莫名有一种赚大了的感觉。
  夏青玉一手拿着某个县里的税收簿,另一只手打算命打得啪-啪作响。
  事情源于某个无聊人士夏青玉与另一个无聊人士的打赌,两人都在比拼自己对于金钱的敏感度——直白点来说,就是二人比谁算账算得快一点。
  夏青玉拿着不知何时的税收簿,他拿了苏州,泉州,洛阳三州的帐簿,对方拿了另外三个州的,算出三州的税收里有多少水分。
  夏青玉先算的洛阳,洛阳下面有个县里记录得十分完整,条理清晰,一切收支皆有记录,算完县里的记录,再算加在一起的州里的总额,这便是洛阳所缴纳税额……算出来的总数与实际缴纳数对不上,而且差距很大……
  贪污了?这是夏青玉的第一想法。
  于是他继续算,接下来是苏州,同样,先算县里,县里的总额加起来……又和这个州的上缴的税额对不上。
  不是吧……又贪污。
  第三个是泉州,依旧和上两个地方一般,最后的数额总是对不上。
  ……现在夏青玉基本可以肯定了,有个手眼通天的人,把各州的缴纳税额通通改了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爻辞什么的全靠度娘_(:з”∠)_所以十分玄幻_(:з”∠)_还请见谅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税额到底改了多少,得看下那年收成如何,税率是多少,这时夏青玉才默默翻来了这本又脏又厚的账本——上面赫然写着,大洛圣武三年。
  大洛圣武年间发生过一场直到现在都经常被人翻出来争论的大事,朝堂上也是各执一词,有人说它好,有人说它不好,反正是各有各的理,却谁都无法说服谁。

  那年本是饥荒,到处都是流浪的人,大洛对于流民的政策是把他们收编进军队,让他们一能吃饭,二可保家卫国。
  然而那年的流民实在是太多了,多得军队里养不起那么多人,边疆也不需要那么多的士兵,所以流民大多是饿死路边,更有甚者,占山为王,去做了山贼流寇。
  朝廷深感再这样下去不行,但朝廷也没钱,灾荒导致根本收不到税,这下便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直到这时,有个谋士,出了个妙计。

  这个妙计称青苗法。
  每当春夏两季青黄不接时,朝廷贷款或谷物给农民,农民收获后还本付息给朝廷。
  这就使农民在耕种,收获季节不至于缺乏种子和粮食,又可以免受高利贷盘削。【注:青苗法就是北宋王安石变法中的一点啦,这里被我单独拎出来用惹,以及上段关于青苗法的介绍来自课本_(:з”∠)_自己写得太啰嗦了我怕说不清orz】

  关于青苗法的利弊一直都是人们讨论的热点,利很明显,使农民不用被高利贷剥削了,还增加了政府的财政收入。
  但弊端也很显著,按老百姓的话来说……养肥了那一堆的贪官。
  夏青玉按了按太阳穴,虽说如此,但他很清楚地记得史官是这么将这件事记录在册的——中外府库无不充衍,小邑所积钱米亦不减二十万。
  由此看来当年的税额……夏青玉默默拨弄了两下算盘,深感……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用这本账本诱骗自己当免费劳力的?!

  “张梓淇?”苏远推开房门,他还没睡醒,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意识十分混沌,只是听到了隔壁的开门声,不知怎么便推开了门喊住了正打算出门的张梓淇。
  现在最多只有寅时,初春天亮的晚,天空是深蓝色的,极暗,好似透不出一丝光来。
  “苏远?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张梓淇被吓了一跳,颇有几分尴尬地说。
  “没,只是听到你声音,所以推开门来看看。”
  “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早去早回。”苏远按了按太阳穴,感觉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也不是什么大事……”张梓淇站在原地迟疑了许久,才抬起头,问了句,“苏远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
  “好,等我进去穿件外衣。”苏远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房间。
  张梓淇怔住了,这时他才注意到苏远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初春的早上呵一口气都是白的,还有雾气,苏远就在这样的天气里站了这么久,话都没吭一声。

  张梓淇牵着苏远走了有挺久,苏远只觉得所去的地方越来越苍凉,越来越偏僻。
  直到张梓淇顿住脚步。
  他们站在一座挺大的府邸前,面目狰狞的石狮子屹立在门的两旁,见证了这座府邸所有的荣辱兴衰。
  府邸是破败的,门有一边坏了,朱红的漆斑驳褪色,一眼望去,院子里的各种野草参差不齐,春天才刚冒出个头,它们便肆无忌惮地霸占了整个院子。
  “里面有野草,不过没关系,直接走过去就好了,顶多有点痒。”张梓淇对苏远说。
  苏远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于是张梓淇拉着苏远淌过野草林,走到廊下。

  走到廊下基本就可以窥见这座府邸的大厅了,大厅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是梁上依稀可见的彩绘以及屋檐上精美的木雕,无不彰显著过去的荣华。
  现在天色基本已经大亮,张梓淇抬起头,莫名竟觉得有些晃眼。

  “这是哪?”半晌,苏远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我家,曾经的相府。”张梓淇从他背的行李里取出一个碗和一壶酒,以及纸钱香烛若干。
  “今天是我爹的忌日,只好来这里拜拜他。”
  张梓淇蹲下身,倒了满满一碗酒,道,“你喜欢喝酒,就先喝点酒吧,反正你一那么抠门的人也要不了多少钱。”
  张梓淇把这碗酒悉数倒尽,才掏出火石,点燃香烛,蛮横地插/在了地上。

  张梓淇觉得自己是不喜欢自己的父亲的,虽然这种想法很是不孝。
  张梓淇和父亲之间的交流十分之有限,一个月见面的次数都是寥寥无几。
  所以在张梓淇心中父亲只是一个——严厉而不好接触的大人的形象。
  只是等到在天阙处父亲教他上课以来,他才开始慢慢了解他的父亲。
  不是一个老古板,更不是一个只会板着脸教训人的大人。
  他会在课堂上讲些课外知识,他引经据典,能从孟子说到老子,也能从儒学说到汉武大帝。
  他会因为张梓淇或者别人回答对了他的问题而高兴,也会因为有人上课不听而生气。
  他甚至还有一次因为多喝了些酒而耽误了上课的时间……这也是张梓淇第一次知道原来他喜欢喝酒。
  他从一个苍白单薄,只有古板,严厉几个标签的形象渐渐饱满,渐渐像一个感情丰富的人,像一个父亲而不是几个形容词。
  张梓淇虽然对这种现象颇为欢喜,却也不得纳闷——堂堂一国丞相,为何会在这个山沟沟里当教书匠,而且还是这最没人听的一节课的教书匠。

  一个孩子的决心与毅力是可怕的,张梓淇下定了决心要问,还真就被他整理出了些眉目来。

  那是南洛三年,因圣上的国号是熙宁,又称熙宁三年。
  事情正当从此处说起。
  那时张梓淇刚刚被老头带走正好一年,同何萱三人流浪到富庶的江南。
  那年出了个大事,叫熙宁变法。
  那时皇帝听从丞相张相的建议颁布了一系列的法令,而最初熙宁三年颁布的是募役法,保甲法。
  江南富庶,交钱而不服兵役的人比比皆是,至于保甲法,张梓淇对此有更直观的印象。
  保甲法的内容是这样的:将乡村民户加以编制,十家为一保,民户家有两丁以上抽一丁为保丁,农闲时集中,接受军事训练。
  张梓淇站在不远处的高坡上,百无聊赖地眺望着不远处训练的农民。
  “张梓淇你看啥呢?”何萱不喜欢张梓淇,所以在他面前从来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那边训练的农民,据说是新颁布的法令,保甲法。”
  “保甲法?”躺在地上的老头眼睛唰得亮了,“走,去看看,说不定今晚红烧肉和糖醋排骨都有着落了。”
  “我想吃糖醋里脊……”何萱不满地哼哼。
  “都行都行。”老头抓着张梓淇和何萱就往山下跑。

  现在是正午,正好是歇息的时间,训练的保丁们三五人一组窝在树下乘凉。
  其中一个大汉最壮实,他是头头,所以理所当然地坐在最大的那颗树下。
  “这位兄台,你好。”一手牵一个娃的何之栋对大汉打招呼。
  “我是个粗人,别兄台不兄台的,听着难受。”大汉皱了皱眉,声音同其人一般,十分粗矿。
  “你是?”大汉上上下下把何之栋以及他身边的两娃打量了一番,“算命的?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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