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葭:“……”
就在这时,秦王到了。
没过多久太医令也到了,诊脉过后得出结论和霍清流所述基本一致。
小孩管不住嘴,虽说随行众人没有尽到劝导之责,然而赢季只要一看霍清流那副冷冷淡淡的神情,忽然又想还是算了。孩子是自己愣扔给人家的,平日里能收了这小魔王已经是万幸了。想必出宫之后这孩子真的是太放肆了,只怕身为人父在那个时候也未必能收住他的心。
秦王不怪罪,辛葭趁人不备悄悄拍了拍心口,庆幸自己小命保住了。
“奭儿他……”赢季想了想,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儿子。这孩子一直在母亲身边,自从吴氏薨逝又在赵氏那边受了委屈,仿佛阖宫上下都在尽可能的多疼爱他一分。晋阳宫邢夫人有孕在身多有不便,仍不时派人过来问候,每次少不得带一些新鲜玩物,并适合小孩子喝的汤汤水水,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除了在霍清流这里撞过几次南墙,反正宫里没有他人敢忤逆这位小祖宗。
“大王。”霍清流错后一步紧随赢季出殿。夜风徐徐吹来,霍清流忙了一晚略显疲惫,几缕乱了的发丝就被夜风吹了起来。赢季当下停住脚步,霍清流悠悠的声音飘了过来,“臣代为照看只是一时的,殿下总是需要一个母亲。”
“是啊!”赢季的叹息很轻,轻得才一张口,声音就飘散在无尽的夜空里。
从偏殿回大殿不过数十步,二人仿佛走得不是路,是那漫长人生的等待。大殿门口,霍清流缓缓跪了下去,膝盖着地发出沉闷的声音,赢季身形一顿。
“臣谢过大王!”
赢季闭了闭眼,此刻他真恨不得自己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秦王,也许他们之间就不会是现在这种相处模式。大多时候,他在想霍清流如果不是男子,那么自己就可以堂堂正正册封他为王后。但他别无选择,身为秦王,他最清楚自己该做什么。近来花去太多心思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是时候收收心了。
“清流不必大礼,平身吧。夜色已深,随寡人安歇吧。”
赢季自然知道霍清流殿前那一跪在跪什么,然而他不想再去解释。
宫女依次退出,帐幔内两个人安安静静地,霍清流面朝床里侧卧,赢季在他身后,非常清楚他并没有睡。
“清流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霍清流:“……”
没有等来回答赢季也不生气,把人微微扳向自己。霍清流只穿着单薄的贴身衣服,赢季的手毫不费力就从衣襟伸了进去,那手就贴在滚热胸膛但没有进一步动作。
果然霍清流有了反应,他喘了口气,艰难道:“大王恕罪,臣今天恐怕无法伺……”剩下的话被原本覆在胸前的手捂了回去。赢季小声道:“别担心,寡人知你心情不好,不勉强你。”
“既是你不说,那么寡人来说。”
“你想为潞城君报仇。”
赢季就觉手下的身体突然僵了一下。
赢季忽然就笑了,“寡人果然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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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君无戏言
霍清流的确想为父亲报仇。尽管他从记事起和父亲相处的时光不如与庆言的时间久,然而血亲无论何时是抹不去的。记忆里父亲对自己总是冷冷淡淡的,直到那天晚上——他次日将启程入秦的前一晚,父亲的目光终于不再清冷。
那是极少有的,潞城君看向即将与自己相同身高的儿子,目光渐渐柔和下来并有了温度。抚摸儿子温润脸庞,潞城君缓缓闭上眼睛,一下一下由额头到双眉,继而往下抚上双颊。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潞城君心里想到的是谁,许久之后,久到霍清流几乎认为父亲不会再睁开双眼,潞城君似有一丝犹豫,但最终放下双手。
“你到底是长大了。”
潞城君背过身去,目光投向窗外,目光深邃仿佛浓黑的夜。
“不要怨为父。”
“父亲……”霍清流轻轻跪了下去,为父亲理平皱了的衣摆。
“我……已经尽力。吾儿入秦自当珍重,勿念为父。有朝一日若是无法支撑,下去找你母亲亦可”
“清流,清流!”赢季轻拍他的脸,霍清流猛地一挣,忽然意识到自己做梦了。他满脸都是冰凉的水迹,帐幔已被拢起一角,床头燃起一支铜灯,赢季正担忧地看他。
“做梦了?”
“是。”
赢季叹口气,床头有水壶,往玉耳杯里倒了一些端给他,“喝吧。”
此时已是后半夜,霍清流一梦醒来再无睡意,赢季若有所思看他,忽然觉得有必要继续临睡前的话题。
“你一直喊父亲,想来父子情深。”
霍清流苦笑一声并不答话。
“寡人来说说你现在顾虑何事?”
霍清流的注意力被成功吸引过来,赢季不无得意,但表面很平静。
“凭一己之力报仇谈何容易,不如找个有力的帮手。”
霍清流皱了皱眉。
“话说这个帮手,秦王该是一个不错的人选。”赢季大言不惭道:“秦国势壮也不是三五年,大秦锐士更是以一当百,灭一个区区霍国自是不在话下。但两国相距千里也不是说灭就灭的,最好用些手段迫那霍侯交出背后那始作俑者再好不过。”
“清流不说话,想来寡人说对了。不过清流此刻多有顾忌,顾忌什么呢?堂堂秦王为何要助你报仇,大计一成又将付出什么代价?”
“当然,”赢季高深一笑,“也不是非要秦王助你不可。想那燕太子幕府里自然有甘心助你之人,只是你人被困在秦宫,想递出消息千难万难。所以说,此人好用,绝非你首选上策。话已至此,寡人真的很想知道我若助你事成,你能回报什么?”
想我堂堂七尺男儿入侍秦宫,雌伏龙榻辗转承欢,难道还不够吗?霍清流根本想不出除了自己的身体他还能回报给秦王什么,越想越觉凄苦,索性就掀开锦被坐了起来,用力一拉肋下衣带再一扯,肌理分明的胸膛就暴露出来。然而马上他就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当他动作利索的解开衣服抬起头,正迎上赢季揶揄的目光。
啪!啪!啪!
三声掌响,赢季也跟着坐了起来。
“有些长进,知道主动了。”
霍清流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一阵羞赧。
然而下一刻,秦王的爪子伸了过来,却把他的衣襟重新系上了。
“这般主动可不是寡人要的,心不甘,何须逢场作戏!”
左右不过秦王自说自话,这下难办了。霍清流恨得牙根痒痒,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平时喜怒不显,此时被迫的急恼不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赢季看着好笑,就道:“急有何用,急出病来太医又要拿寡人来说事。”
霍清流果然气得鼓了鼓腮帮子。
“寡人早说过,我们即可成君臣,亦可做益友。”说罢披衣下地,又见霍清流没动,赢季挑眉,没好气道:“被你搅得哪还睡得下,看书吧。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接下来看书的过程对二人而言都是煎熬。
赢季早就有了欲望,但是衣服是自己亲自给人家系上的,何况话也说了出去,哪有再给人家扒下来的道理,否则也太禽兽了。这就好像自己颁布了特赦令,法令一下就再也不能收回。除非有一种可能,然而赢季想了想还是算了,心道等他主动投怀送抱,恐怕寡人的胡子白了也未必能等到那一天。
霍清流的心里也不好过,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忍受另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起反应的。赢季斜倚漆案,与其说在看书,而他手上根本没有书简,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梭巡。
这回轮赢季牙根痒痒,眼前那人一本正经翻阅书简,他恨不能马上扑过去把人吃干抹净。此时他有点后悔,为了不“禽兽”一回,堂堂秦王面对自己心仪之人只能看不能吃也真是够憋屈了。一柱擎天的滋味自然不好受,赢季心痒难耐,就小幅度挪蹭着一点点往霍清流身边靠,直到挨上那具随时令自己疯狂的身体,心里终于稍微好受了一些。不出意外,霍清流悄悄挪了一下身体,他可不想自己的后腰下面时刻顶着一个火热的东西。
赢季再追过来,甚至手已经摸上他后背。霍清流再次移开身子,如此几个回合下来,秦王气结,一把扯上他的衣服,霍清流毫无防备失去重心就这么被他顺势带到怀里。
“你跑什么?”
霍清流:“……”
霍清流一动不敢动,他深知自己哪怕稍微的挣扎都有可能引发秦王失控。
“寡人不过想近处看看你,瞧你躲到哪去了?”霍清流无辜地回给他一个完全不信的眼神,赢季佯怒,“和寡人欲拒还迎吗?简直该罚!”
我没有!
霍清流心里大呼冤枉。他真心实意在躲避秦王的挑逗,何时就成了欲拒还迎了?
简直岂有此理!
但他根本没有机会继续思考。就觉眼前呼的一声,一颗大脑袋就落在肩头,跟着锁骨一疼。
“啊!”霍清流猝不及防的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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