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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隙 完结+番外 (墨客不文)



王病左手得到解脱,手做鹰钩状,朝心口抓去,若不是司马卫及时阻止,恐怕他胸口要留五个洞。

岑立看着床上剧烈挣扎的人,差点没认出他就是王病。孙离看岑立脸色不对,担忧地叫了他一声。他这才回过神来,颤抖着手掏出胸前的药瓶,几次差点把药瓶给摔了。

王病疲惫不堪,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司马卫按着他的手,道:“刘华歆他来了,你别求我杀了你,他已经来了。”

岑立这个时候没空去想为什么司马衡认识王病了,他走上前,拿着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药瓶,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病顺着他的衣绔往上看,那个白色的小药瓶散发夺人心魄的光,有那么一瞬间浑身叫喧不止的疼痛突然收敛了,王病也安静了下来。

然而,贺知年的笑容还没完全浮现,王病又挣扎了起来,而且比之前的更加厉害,因为只被绑住手腕,他的另一只手弯曲成一个不自然的弧度,布条嵌入肉中,他如饿犬直勾勾得看着药瓶,口中含糊不清地呜咽着,床被摇晃得几乎散架。

所有人都毫不怀疑,他宁可折断右手也要得到那个白色的小瓷瓶的决心。

“快给他!”贺知年站了起来,奈何他够不岑立的手,只能冲他又吼了一遍。

司马卫按着他的手,没人比他更能感受到王病挣扎的力道,也是朝岑立说了和贺知年一样的话。

岑立把药瓶紧紧握住,耳边又响起刘隽的话。他说染了那种毒瘾,就一辈子都戒不掉,一日不沾,百虫噬骨,状如癫疯。这个小小的瓶子能解决一时之需,那日后呢?他所剩无几的日子都要活在毒瘾之中吗?

想到这里,岑立把手缓缓放在背后,王病灼热的视线一直粘着他的手,终于开口哽咽说道:“华…歆,杀…杀了……我吧,杀了我,快点…”

“刘华歆!!你干什么!?”贺知年不可置信地看着岑立,“他都这样了,他只要那个瓶子,你为什么不给他!?”

岑立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颤声道:“不能给他,这是毒。”

“只要能让他好点,是毒是药有什么区别?!” 贺知年起身去抢,岑立不避,紧紧握着。

司马卫惊道:“王病!”

“放开我!”王病低吼一声,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挣脱司马卫的钳制,尽全力往前伸去,抓住了岑立的衣角,捏得死紧,好似抓住了缓解通体剧痛的灵丹妙药。嘴里含糊不清说些什么,岑立立刻弯下腰侧耳去听,转身对其他人道:“他说不想污你们的眼,让你们走。”

贺知年道:“公子,我不走,我要留在您身边。”

司马卫道:“我也不走。”

王病深吸一口气,胸口似压着千斤重的石头,手还紧抓着岑立的衣角,艰难地说道:“…走……”

他说一个字都已经很勉强,王病知道他们在担心他,可他现在,只想和岑立在一起,那么想…想到心痛甚至盖过肉体的疼痛。

岑立冷冷道:“请你们出去。”

孙离上去拉了拉司马卫,低声说道:“走,交给殿下吧,他有办法的。”

换作平常司马卫怎么可能容忍匈奴太子和行军司马独处一室?可是这从王病口中说出来的话,他就算再怎么不放心,也只好照办。

贺知年死活不肯走,孙离没办法,只好把他打晕了,抱着他出了房门。

房门被关上,一切终于安静了下来,只余下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两只小鸟停在窗上,不一会儿各自飞走了。

王病的手还是颤抖着,岑立蹲下去,把瓶子放在榻下,把他的手从衣服上拿开,用自己的手包住他枯瘦的手。他的左手手腕一个可怖的伤口,自己剜了肉,为了救人磕伤了筋骨,左边的琵琶骨被刘隽刺穿,右肩三月在汝南的时候被刘丕射穿,右手手腕还留着昨夜自残时咬下的伤口,双手手掌被贺知年刺穿地伤口还未愈合。

“抱抱我…好吗?”他小心翼翼地问,好像岑立一拒绝,他立刻就会哭出来一般。

岑立柔声道了声“好”,松开他的手去解开他被绑住的另一只手,那布条沾了血,是王病在挣扎时磨破皮肤留下的。岑立就算是在打仗也没有现在这样提心吊胆,他怕王病双手获释又会自残。

可他的担心是多余的,王病张开双臂,身体微微前倾着,紧紧抱住了他,在他耳边道:“你要…娶……庄明尘的…女儿吗?”

岑立想要回抱住他的手突然僵在半空,眼帘微垂,默认了。

王病是何等聪明的人,刘隽只是跟他说岑立要娶别人,他立刻想到那日来送饭的女子,又想到岑立说过的正在合作的庄明尘,这句话,也只是再确认一遍而已,他什么都不想改变。

“我想…看你,娶妻…”王病突然笑了出来,断断续续道:“想和你在酒席上…斗酒,把新郎灌醉了,带…带走,像以前在山阴看过的…土匪抢亲……”

岑立勉强笑了出来,抱住他,手梳理着他凌乱的发丝,缓缓柔声道:“你吃味了…我不娶她,你也不用把我灌醉,我只跟着你这个‘土匪’走。”

王病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岑立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韩匡打败了刘凌,他帮你报仇了。”虽然知道王病已经不在乎这些旧仇恩怨,可仍旧希望他听到韩匡能高兴一些。

“以前…有个自称能面相算卦的方士来我家里,看到韩匡……说他将来…必为国之大器,梁王朝日后有一大劫…他就是梁朝的靠山…族里的人,除了我爹和我都不信…他们把方士赶了出去…把韩匡欺负得更惨了。”王病说这么多话有些累,叹了口气,“我爹给他取了个名,叫王山。韩匡他,他是吴国名将韩飞的后代……我是后来在山阴才知道的。”

王病大约是病糊涂了,这些话他被贺知年误伤后养伤期间在庄宅同岑立说过。

岑立道:“原来如此,好了,不说他了。来,晴。”岑立把他扶住,看着他昏昏欲睡的模样,道:“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看着我,王晴,现在我有办法让你好受些,但只能好一时,日后都要靠汤药才能活,而且…我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你想活下来吗?”为了我…

顿了顿,岑立补充道:“我怕你以后…会很痛苦,我不忍心。”

毒瘾一旦发作,势必会重复今日的情景,换做以前,岑立会毫不犹豫把那瓶毒给他,强留他在身边,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都把自己那点私心都给耗没了,只要他能好受些,哪怕最后岑立自己孤独一生,也无所谓。





第96章 隽永(8)
孙离把贺知年放在榻上,转身走到房外,“你不解释解释?”

司马卫抱着双臂靠在柱子旁,道:“我自会向你家殿下解释,你到时候在旁边听,我不想说两次。”

“随你。”孙离摆摆手,学着他的模样靠在柱子另一边。

不一会,岑立就从司马卫房间出来,走到两人面前,孙离赶紧迎了上去。

岑立样子看起来很是疲惫,司马卫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了什么,想去看看王病,却被岑立阻止了。

司马卫不悦地说道:“为什么不让我去看他?难不成…你真把他杀了!?”

岑立让孙离去熬点粥,看向司马卫,道:“他睡了,有什么事等他醒了再说。”

司马卫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想现在就上去提着匈奴太子衣领质问他他们俩是什么关系,但好歹只人家地盘,且他自己就是个假身份,不敢先提问,闷闷地恢复成之前的姿势,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到自己的房间。

岑立虽然百般不想理他,但好歹是他找到王病,道了声谢谢,道:“不知道司马公子和王病是什么关系,可否详说?”

司马卫立刻道:“不可。”

岑立倒是不意外,道:“他化名王歆,虽然这里除我之外也没别人听得懂梁话,但还是小心为妙。”

司马卫冷冷道:“是没别人听得懂,我勉强会几句说匈奴语,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害他。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如何治理这校场的中的甲士的,个个跟发情的公牛似得,比窑子里的小倌还饥渴,有力气不去多练几招杀敌招式。”

岑立道:“你想说什么?”

司马卫哼哼:“他差点就在您的地盘上被人奸污了。”

岑立想起在客栈王病赤丨裸躺在刘隽身边的情景,心脏似乎被钝刀缓慢划拉过,道:“是哪些人,你报给孙离,审问完之后随你处置 。”

——


岑立不得已去忙郭凌杰的后事,派了高悦和赫连裕几十名亲兵去城外找尸体,果然有了结果。岑立、孙离、高悦、刘辉业、赫连裕以及贾奘都在岑立房内,只是贾奘似乎身体不好,站在赫连裕身后脸色白得骇人,并不是受惊后的苍白,而是真正的病态的毫无血色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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