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嘛,碎掉的琉璃就算是仔仔细细的拼回去,也绝对不能恢复从前的晶莹剔透。
“师兄,我给你的玉佩去哪儿了?”赵弦看着秦屿空荡荡的腰间,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送人了。”
原来如此,送给别人了。
最后一丝光亮从赵弦的眸子深处熄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赵鸣筝和秦屿的故事在这篇文里就写到这里。他们两个全部的故事在《七苦书卷》第二章到第八章(直接搜索就能找到)。关于这两个人,我其实已经写好了一个囚.禁向狗血生子文的大纲,具体发展和《七苦》里的设定相似。但因为最近比较严……而且有一篇特别想写的现代文,打算这篇文结束后开始连载。如果我之后决定把它发出去的话会在这篇文的后面加个指路的番外。
☆、佩玉
下山后韦秋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了个钱庄把自己身上的银票全都存了进去。
“韦大侠,你存钱做什么?”韦秋身上的毒解了,小少爷也放松了下来,不像从前那般绷着自己了,越发喜欢粘着韦秋。
一听见韦大侠三个字,韦秋就觉得浑身发麻,摇着王忆谙的肩膀崩溃道:“我求求你了,不要再喊我韦大侠了!!你喊我无归不行吗?喊我韦秋不行吗?为什么非要喊我韦大侠?”
“可……”可你是韦秋嘛!喊自己的偶像,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
“可什么可,你不可。你只要别喊我韦大侠,我可以满足你任何愿望……”话说出来韦秋又瞬间补充了一句,“钱不行,不可能把我的钱给你的。”
“庭梧,你真的打算和这个财迷过一辈子?”谢辰拍了拍周桐的肩,朝他投去了怜悯的目光。
周桐看着韦秋,满脸宠溺:“不是挺好的,会过日子。我手里的这么多钱,全给子商的话,他一定会很开心。”
谢辰觉得自己无法和恋爱脑的周桐沟通。这个人从一开始,眼睛里除了韦秋就没有过别人。
心好累。
“咱们要出海,万一掉海里,我的银票可就完蛋了。”在小少爷再三保证以后不会称呼韦秋为韦大侠后,韦秋才跟他解释起自己存钱的原因。
行吧,还是个挺谨慎的财迷。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掉海里后还有没有命去花你的银票。
后来,事实证明韦秋把银票存进钱庄是一件非常具有前瞻性意义的伟大决定。
同时也可以论证,可以跨越时间的伟大举措,一开始总是会被别人质疑。
言归正传,韦秋他们在出海前,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众所周知,宝藏不可能是明晃晃地摆在地面,旁边还立着“此地绝对没有宝藏”的牌子的。所以他们需要钥匙——打开宝藏机关的钥匙。
钥匙的位置贺阆在书里写的很详细,贺阆说,他们离开海岛后,成乾把钥匙藏在了“鸣鸾馆”里。鸣鸾馆是扬州的一个妓.院,韦秋不知道成乾的脑子里再想些什么,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钥匙藏在妓.院里。
最要命的是,鸣鸾馆现在还在不在还是两码事。要知道成乾自己都已经死了十几年了,最起码这鸣鸾馆也得是二十多年前营业的妓馆了。
二十多年!!就算馆子没倒闭,姑娘都得换了五六批了!!
成乾,你的脑壳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也不一定是成乾脑抽,十里扬州路,他会选择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鸣鸾馆,说明鸣鸾馆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周桐安抚着在暴走边缘的韦秋道。
谢辰一脸不爽地问:“能有什么过人之处?一个乌龟成精的老鸨吗?”
小少爷眼睛一亮:“这倒是有可能!说不定我们可以见到妖精了!”
周桐:……
“比如……鸣鸾馆有什么鲜为人知的密室,就算妓馆已经不存了,成乾也有信心后人可以进去。”周桐一边暗暗佩服这两人的脑洞,一边扶额道。
“嗯,有道理。”韦秋托着腮,满脸的生无可恋,“那么有请周大侠为我们推理一下,密室应该在什么地方。”
周桐想了半天,道:“我猜是个地窖,只有地窖最保险,不会被烧,楼塌了也能完好无损。如果我是成乾,我就把钥匙藏在地窖里。”
“道理我都懂,可成乾到底为什么非要把钥匙藏在妓馆!”韦秋有些哭笑不得,这么不靠谱的地方,成乾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
周桐:“也说不定是贺阆的主意,毕竟书生和妓馆是标配。”
“我觉得贺阆没这个胆子怂恿成乾往那儿跑……”
四人一路上探讨了各种可能,但关于钥匙的所在地,四个人倒是产生了分歧。
“我觉得应该是交给了信得过的人保管。”谢辰说。
周桐:“比起找人,还是密室更稳妥一些吧。”
于是大家都说服不了彼此,决定在找到鸣鸾馆后分头行动。
几个人绕着瘦西湖走了好几圈,最终也没有找到所谓鸣鸾馆。
因为上个乱世烽火连年,扬州已经没了当初“春风十里”的盛况,二十四桥沿湖而建,湖水拍打着桥墩,依稀还能窥探到往日十里管弦脂粉飘香的虚浮盛景。
“年轻人可是在找些什么?”牵着水牛在桥边卖黄瓜的老翁喊住了他们,略微有些破旧的斗笠,遮住了堆叠在一起的松弛皮肤,倒看起来有几分高人的色彩。
小少爷弯腰看看水牛,同它大眼对着小眼,关中没有这样的牛,关中的牛也没有这样盘着的角。
谢辰自觉地掏了钱,买下了几根黄瓜,老翁才靠着桥柱,将斗笠往下掩了掩道:“我在这儿卖了几十年的菜了,有什么不知道的,大可以问我。”
“鸣鸾馆您可听说过?”韦秋问。
听到鸣鸾馆三字,老翁猛地顿了一下,不着边际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四人:“你们寻鸣鸾馆做什么?”
“我们受前辈之托去找一件他留在那里的东西。”韦秋话说的含含糊糊,倒也不是假话,懂的人自然会懂,不懂的人也不会过分疑虑。
“这扬州,从来没有过鸣鸾馆。”老翁干笑了几声,依稀记起了四十多年前的旧事。
那时天下还是姓谢的。
两个青年人,一着黑,一穿白,打扮地跟黑白无常似的,就站在韦秋他们现在站的位置。
成乾蹲在桥边,叼着不知从哪儿折来的草茎,眉头微皱,对着那时还年轻的老翁说:“我们藏了个东西,在佩玉馆,说不定哪天就会有后人来寻。”
老翁盘腿坐在摊子前,往黄瓜上洒水,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与我何干?”
“你一直在这儿,说不定哪天就能遇见来寻东西的人。”贺阆笑眯眯地说道。
老翁听着有些哭笑不得,拿这两个朋友实在是没有办法:“你又怎么能知道我以后不会去别的地方?而且我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是两码事。”
“我们找扶乩轩算了一卦。”成乾说。
贺阆接着他的话往下补充:“扶乩轩的意思是,让我写本书,以后一定会有人能进去那个地方。我觉得时间越久越有难度,他们想进去的话,肯定也就是之后几十年的事情。”
“你们究竟为什么对岛上的那个地方这么执着?”老翁问。
成乾和贺阆同时开口。一个说:“因为好奇。”另一个说:“因为我答应了……算了,我也是因为好奇。”
“把你的话说完,不然我是不会帮你记着这件事情的。”老翁威胁贺阆道。
贺阆撇了撇嘴,说:“我有一个姓韦的同窗,很早就病死了。岛上的那个地方,就是他求我去看看的,说是他的两个先辈留下的,算是他们家的秘闻。可惜我不姓韦,进不去,他们家族现在人丁稀少,最繁盛的一支在朝廷地位显赫,我上哪儿找个人给他弄开那地方?”
“所以我打算写本书骗人,就说有个宝藏,肯定有人愿意去。名字我都起好了,就叫《沧海寻踪录》。”
这话老翁觉得自己接不下去,他不是很明白书生的那点儿执着和骗人的乐趣。
但他现在看见桥前头神神秘秘绕了好几圈的年轻人,突然觉得很好笑。他们四十年前说的话,四十年后竟然成了真,真的有人抱着本破书,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所谓的“鸣鸾馆”。他在桥边卖了一辈子的菜,就数今天最开心了。
老翁想,如果那两个朋友还活着,肯定笑的声音比他要大得多。
但他现在作为唯一知道真相的“高人”,一定得装出高人的范儿来。
老翁指指身后的小楼,道:“虽然没有鸣鸾馆,但却有个佩玉馆。佩玉鸣鸾罢歌舞,你们要找的东西,应当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成亦一秒,拉拢了两方势力,下了这么大盘棋,结果发现是他的两个爹骗他玩的。
☆、雅间
佩玉馆四十年前也曾是扬州首屈一指的大妓馆,但一场乱世,重整了格局,它那峥嵘的往昔,同扬州的繁华一道消亡在了长河中。
而今,佩玉馆剥落了颜色的牌匾,就在依稀泛黄的柳色后面。外面没有揽客的姑娘,也没有几个客人愿意光顾。总会有更热闹的妓馆,总会有更灵动的姑娘,客人们不会因为佩玉馆开得时间久些,就对它高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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