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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君侧 完结+番外 (层峦负雪)


  待大家说罢笑罢,回首见呆呆傻傻的图卡各自心中不知滋味。
  这野心勃勃的西夷王者如何落到了如今这样不必明说,是他亲手把自己弄得众叛亲离再无转圜余地。
  塔姆尔当初答应和乔逐衡还有褚淮联手争夺西夷王之位,但现在真把这顶王冠举到他眼前不免心中犯怯,他从未管理过如此大的群落,没有把握真能当好他们期望中的王。
  乔逐衡似乎看出了塔姆尔心中的迟疑,只是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一切在你,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塔姆尔看了看周围,大家看他的眼神带着希冀,仿佛他无论怎么决定都是他们最乐意看见的结果。
  “外面冷,大家都先回主帐吧。”塔姆尔心头稳下来,带着众人往营帐走。
  褚淮走在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天边泛红,破晓将至,原方才那极致的黑暗真是黎明前的一刻,让人恍觉长夜未央。
  “褚淮。”
  乔逐衡刻意注意着褚淮,果看见他没有紧跟过来。
  “怎么了?”
  褚淮上前两步,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有点累了。”
  此次谋划全是褚淮操持,乔逐衡不知自己不在的时候褚淮受过什么苦,原本这一切不需要褚淮承担,心中当即有些歉疚。
  “要不你先去休息,之后的事不用你操心了。”
  “也行,有事叫我。”
  褚淮没有坚持,真掉头往深处去。
  乔逐衡看褚淮单薄的背影又忍不住紧两步跟上:“我送你回去。”
  褚淮没忍住笑了一声:“乔将军,这会儿都结了,不用再演了。”
  “没有演,那些我演不来,我关心你还不行吗?”
  这话倒是贴心。
  “好好,那就承乔将军好意了。”
  脚下深浅不一,影子逐渐在朝阳的拉扯下从脚边滑出,成了另外两个纤长的同行者。
  “等晚些时候你休息好了再同你说其余的事,这次你功不可没,我和塔姆尔一定要好好谢你才行。”
  “这些都不打紧,只要乔将军愿意跟着我走就是天大的谢了。”
  “这是我之前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要另当别论。”
  看乔逐衡回答得一本正经褚淮也不好反驳,胡乱答应了窝回了帐里。
  谁知道乔逐衡又跟了进来,褚淮莫名其妙:“你跟进来做什么?”
  “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褚淮只能先躺下,乔逐衡从一边抱起毯子过来给褚淮盖上:“早上寒气重,多盖一点。”
  “……其实我不怕冷的。”
  “等睡着了你就知道冷了,快睡吧。”
  乔逐衡殷勤得让褚淮紧张,但睡了好几天牢房,这会儿挨到软垫就克制不住困意,也不再多管,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看褚淮安稳睡了乔逐衡才轻手轻脚离开,回了热闹的主帐。
  关于图卡的处置很简单,流放,其余的全看天命,因他过往跋扈,这会儿落难是一个心腹都没有。
  乌尔木的亲笔信已经写明了他的立场,桑格虽还有犹豫,但表明暂会观望事态,若塔姆尔真有担当再全力归顺也不迟。
  西塔将褚淮的计策认真讲给了塔姆尔几人,在场听的人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啧啧称赞,且不说褚淮能此般忍辱负重甘被人识作男宠,仅这谋算的能力就已堪称绝无仅有,其中几步惊险,一个差池就是万劫不复,此等魄力教人佩服。
  不过环视场中计谋的主人却不在,听乔逐衡说褚淮累了在休息个个有些遗憾,塔姆尔忙道等褚淮休息妥了再好好设宴庆贺。
  褚淮睡得舒坦,醒来的时候看见旁边有人在灯下坐着,等困劲过了才看清是乔逐衡,后者穿着常服,头发松垮挽着,支着脑袋不知道在看什么。
  听声音像是织物,乔逐衡看得极仔细。
  褚淮没有惊动乔逐衡,爬起来收拾了一下轻轻靠过去把头探出来:“乔将军,在看什么?”
  乔逐衡被吓得不轻,手一哆嗦惊呼出声,赶紧把那些东西胡乱塞在怀里。
  “你,你醒了怎么不叫我?”
  “叫了啊,但乔将军看得仔细,没有回应。”褚淮撒谎眼都不眨一下。
  “是,是吗,不好意思。”
  乔逐衡还没从慌乱中反应过来,只是尴尬地挠头:“那你醒了就准备准备,塔姆尔要设宴庆贺。”
  “这个快得很,”褚淮还是盯着乔逐衡的胸口,半片棉帛还漏在外面,“这是什么?”
  “一些信件罢了,”乔逐衡又往怀里塞了塞,窘得说不出话,“快也别耽搁,让他们等急了。”
  褚淮边收拾头发边随意发问:“信件乔将军在这关外,还有人同你通信?”
  乔逐衡支支吾吾:“旧时的书信。”
  “心上人的?”
  “才不是!”
  乔逐衡反应大的很,猛然站起来,连连否认:“才,才,才不是心上人,才不是!”
  褚淮也吓了一跳,他就随口一说,看着乔逐衡手忙脚乱地否认都替他心疼,这欲盖弥彰的样子不就是承认了吗脸都红透了。
  看褚淮一脸同情,乔逐衡都不知再说什么,紧跟着褚淮又道:“乔将军,脸红了。”
  “什!什么?”乔逐衡赶紧用手肘捂脸,“你,你别胡说。”
  但手边的烫意却已经出卖了他,何止是红了,怕是都烧透了。
  褚淮的眼神已经变成了怜悯,真不知道乔逐衡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能纯情成这样也是世间独一,之前不很会说吗,怎么现在成了这样,褚淮还以为他是个花间熟手。
  “乔将军,你别紧张,我就随口一问。”谁知道你自己卖得这么快。
  乔逐衡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尴尬地挠挠头,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陡然转身跑出了帐子,褚淮闹不清楚,但一想到乔逐衡心里有人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匆匆拾掇了一下就出门了。


第18章 一语破情深难改
  庆功宴设在晚上,白天桑格安排了一下军中事,抚慰那些当初被图卡杀死亲人的族人,这日子就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总还是要过的,无论悲喜还是荣辱,终要被抛在昨日,这是他们游牧一族的生存法则。
  乔逐衡被褚淮闹了一通整个人状态都不太好,自个坐在某个帐子顶冷静。
  这是他的习惯,闲暇的时候,心烦的时候,郁闷的时候,他总会把这些旧时书信翻出来看一看,这传书一年最多也就四五次,再多也求不来,正因如此来信每每都能洋洋洒洒写好几篇,真当这些棉帛不要钱。
  原先在当将军的时候也没人会打趣他,都知道乔将军在皇城有一位情同骨肉的发小,两人有一个专门用来传信的鸟,机警又聪明,只是自乔逐衡逃离后,这近一年两人彻底断了联系。
  乔逐衡又把信掏出来细细看着,怀之打小就样样都行,虽总爱戏耍他,但关键时候还是会护着他,自己比怀之大一岁,早一年参加了武试,只是他闭关半年得了武状元回家那天,隔壁已经迁走有一周了,他徒知那人字号,却连名字都还没知晓,找也没处找。
  若要说个中原因,还是小时候两人都不服输闹的,怀之说只有乔逐衡打赢他了才告诉乔逐衡自己的名字,奈何乔逐衡每次都是被揍趴的那个,等乔逐衡拿了武状元想着这下总能赢了,谁知道人不见了。
  因为怀之莫名的爽约,乔逐衡心里不爽,也不去费心打听,只顶着一口气埋头打仗,未想第一年出征时有一只黄喙的小鸟一直跟着,在边漠雪头上跳来跳去赶不走。
  那就是他收到的怀之的第一封信。
  略过最初几封信两人斗嘴,之后的每一篇都是说着各自的趣事,约定找时间一定见一面。
  但打仗这种事情哪有一个准,常常是这边战事刚了那边又起,奔波无止,第一次凯旋是大破南羌之时,三皇子设宴洗尘,彼时乔逐衡名头之盛一时无两,兜兜转转全是庆贺的人,乔逐衡不胜其烦闭门谢客,这么一遭也没见到怀之。
  之后就更没几次机会了,三皇子受伤,□□式微,五皇子趁机兴起,怀之只说自己受到波及被贬,两人日后恐怕更难见面,乔逐衡那时也是如覆薄冰,外戚设陷,忙里忙外焦头烂额,但也多亏有怀之在城中传信,让他堪堪躲过几次惊险,但大势不可挡,终还是被缚。
  乔逐衡都说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位旧时好友开始有了想法,两人俱是男子,家族又都有些名望,遂这事乔逐衡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因十年不见,人变成如何模样乔逐衡也不知道,他只记得一次上朝回报见过怀之,不过那天日头太盛,怀之站在逆光处,只看出个柔和的面部轮廓也就没了下文,乔逐衡只能按着儿时记忆补充出来一个白嫩俊秀的少年郎,想着应该差不离,可惜他也没妙笔丹青,画不出一个画像来相认。
  乔逐衡脑袋里乱糟糟的,褚淮刚才一句“心上人”又跳了出来,天天惦记着的怎么不是心上人!但自己想是一回事,别人点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啊啊啊,烦死了。”乔逐衡恨不得把刚才那个激动的自己暴打一顿,那种反应一出来,只要眼睛不瞎肯定都能看出猫腻,褚淮又是朝堂里的人,虽他说许多人都认不全,万一就认识怀之呢?要是被褚淮知道是谁,回去大肆宣扬可不就惨了,以前他是将军的时候大概也就是个不雅的名号,现在他叛逃在外,牵连上可就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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