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所不愿意承认的,隐秘的快乐像从石头缝里抽出芽儿的野草,铺天盖地地生长起来。
他没忍住,夺过对方手中的碗放下,反过身来拥抱了对方。
谢长安愣了一下就笑了,抱住了他,两手放在他冰冷坚硬的黑甲之上,往他怀里缩了缩。
男人闷头在他的颈窝,唇颤抖着经过精致的脖颈,呼吸有点粗重灼热,谢长安总觉得自己有点被烫伤皮肤。
许久,男人轻言:“多谢。”
谢长安微微摇头,放开了他,珍重地亲了他的额头一下。
“没什么。”
“你不必有负担。”
姜骁没说话,凝神盯着他,像是要把他刻进心里,眼圈泛红,呼吸粗重。
谢长安只是笑着看他,显得出奇地温柔,一双桃花眼泛着水光,像是点亮了黑夜里的漫天寒星。
姜骁听到了自己心震颤的声音。他这一生,还没有人这么不求回报地对他好过。
“你…何必呢。”
他声音颤抖,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
谢长安不语,还是微微笑着,分明没有半点后悔的意思。
姜骁大受震动。
两手被他捏得骨头作响,又缓缓放开。
“长安。”
他轻呼。
谢长安微笑,平静柔和地看着他,“嗯,我在。”
你真是…
姜骁叹息,顺从自己的心吻了上去。
谢长安睁大了眼睛看他,带着意料之外的惊喜。
姜骁动作粗暴凶猛,啃咬地用力,谢长安险些被其中炽热强烈,汹涌澎湃的感情淹没,一时间红了眼。
他一直还以为姜骁木讷,什么都不懂,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事罢,两人轻喘温存。
谢长安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面色潮红,嘴唇上带着某人留下的印记,青丝垂下了一两缕,显得他美极了。
姜骁用手摩挲着他的脸,“谢长安,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连带着心和人,你也一并收了吧。
☆、第四十章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李昊委屈巴巴地看着方讷,“先生…”
方讷微微侧头看他,轻叹了一声:“你要我做什么,我不是都做了吗?”
你还委屈什么呢?
男人的青丝散落着,一身白袍已经被压得起了褶皱,不成样子,模样还有些喘,脸微微潮红着,眉宇间带着点无可奈何。
李昊盯着他不说话,扑进了他的怀抱,蹭了蹭。
“先生。”
他闷声喊。
“嗯。”
方讷抚摸着他的发丝,一下一下地顺着,耐心至极,宽大的衣袖被主人一捋而上,露出了光滑白皙的小臂,弧线漂亮。
在透过轩窗拨撒的阳光下,他的手臂像白玉一般无暇。
李昊情不自禁地抓住青年的手臂吻了吻,他不知道自己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明明先生每天都在围着他转,明明除了上朝的时间,他都和青年一直待在一起。
如果方讷起得迟…咳咳,一般也都是他前晚折腾地狠地缘故,他就一边批奏折,一边等着青年醒来,如果青年起得早,便会靠着床帷懒懒看书,在他进来时,用每每温和地使他沉浸其中的目光认真看他,李昊每次都忍不住,无论是上朝时的心情好与不好,或喜或怒,在沉入对方的黑眸中时,都被沉淀地无影无踪,李昊不自觉就带着笑疾步走向对方,索吻。
中午一起用餐,他们会彼此夹菜,会催着对方吃饭。如果先生至午餐还未起来,或者因“受伤惨重”只能在床上待着,惫懒地出神或者看书,李昊就会一点一点慢慢喂对方。
看着青年红着脸接受自己的“帮助”,却迫于难以行动无法反抗,李昊心里总觉得愉悦,先生每每羞赧,又无法阻止他,便由着他去了。
午间小憩,李昊抱着先生酣眠,沉沉入睡,起来后多是学习和处理案牍。
下午,如果他们累了,就会去散散步,聊聊天,听听丝竹之音。
方讷微微抗拒去御花园。
李昊有次晚间兴起,拉着他在开辟出的海棠苑,做了那事。
李昊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那天的细节,方讷惊愕地睁大了眼,被他推倒在花丛里,压倒了一片海棠,发丝和衣袍都沾了尘土。
海棠苑是一片专种海棠的地界,是李昊登基后才开辟地,今日他们外出来此散步,倒是清了场,但…随从几乎全部守在门外,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方讷没想过,李昊居然会…在露天…而且,方讷看着欺压而上地,已经长成成熟男人的学生吻了上来,浅浅试探。
方讷既羞耻又难堪,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喉间,却发不出声来,学生动情地吻他,眼神痴迷朦胧,嘴角不住带着笑,显然开心极了。
方讷心头复杂,他知道这几日南方大涝,又牵连出贪腐大案,李昊一直很难受,这几日总冷着一张脸,侍女们颤栗害怕,生怕做错什么,见到他时,表情才稍微柔和些,露出个勉强的笑容来。
只是…李昊好几日都不曾这番欢喜过了…方讷咽下了刚刚出口的话,回应起李昊来。
男人闭着眼颤抖着,唇齿间泄露出极低地声来,几近听不到。
李昊轻笑,着迷地盯着眼前人,方讷的发丝周围折倒了几枝开得极盛的墨蓝色的海棠,吐露着花蕊和芬芳。
他的先生,比这更美,让他每每心生惭愧,让他每每害怕流泪。
李昊不知道自己内心极深地惶恐是什么,他只是觉得,怕极了先生离开。
哪怕…方讷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想法和痕迹。
他亦整日惶惶不可终日。
简直疯了。
☆、第四十一章 不惧情深,奈何觉浅
文煦到达京都的日子很迟,他在西京忙着把设计图,半成品什么的打包了一下,足足弄了几车有余。
他是欢欢喜喜来得,想着能见到长安哥了,他没想过,谢长安会不等他,在京郊候亭没见到人的时候,他就慌张了,脸上没了笑,等到了京里,惊闻谢长安居然已经随军出战两月有余了,他才恍然回神,才明白,谢长安在中第后送他走时说的话。
“此别经年,珍重。”
文煦是被谢长安和自家哥哥宠着长大地,他完全没想过,早熟、韬光养晦,能力强之若谢长安这等惊才艳艳的人物,也是会孤独,会失落,会想有个人陪着的时候地。
而他,在谢长安最需要的时候,潇潇洒洒和对方干了一气,便走得干干净净了。
甚至谢长安几月未曾寄锦书与他,文煦竟也没多想,他没想过,谢长安会不要他了。
可他是享受惯了关爱的人啊,是他的错啊。
谢长安想着断了好,不再联系,他竟然也丝毫没有起过写信给对方的意愿。
文煦呆滞地坐在自己的宅邸花园中出神,后悔和内疚几乎把他淹没,恐慌却在不经意间悄然出现,抢占地盘。
文煦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一种丢失重要东西的惶恐席卷了他,让他战栗,让他被自己气得发颤。
他不是个东西。
他把谢长安弄丢了…
谢长安…不要他了。
花园里的土显然是翻新过地,想来这些花也是不久前才移种地。
花园里群芳争奇斗艳,生机勃勃,文煦却没了欣赏的心情。
他把谢长安弄丢了…
弄丢了…
大漠边关— —
见姜骁又掀帐阔步而入,谢长安推枕揽衣,起身坐直了看他。
“怎地又过来了。”谢长安的语气有些无奈。
姜骁眼下青黑,精神头倒是不错,模样瞧着还有点兴奋激动和说不出的嘚瑟。
男人穿戴的盔甲在不经意间碰撞,顿时带出一片金戈争鸣之声。
男人坐在了他的床榻边上,眼睛极亮,带着喜悦:“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想,我们以后该怎么办,昨晚有了些苗头,我回去想了整整一夜,觉得还是自旁宗家领养一个孩子在膝下,自小教养的好,我家那边你不必担心,我会说服奶奶和母亲的。怎么样,子嗣这样安排,可以吗?”
青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期待地望着他,带着某种特意邀功的意味。
一时间,谢长安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几近哽咽。
谢长安没想过,能和姜骁…有什么结果,也没想过,这个在感情方面有点“迟钝木讷”的男人,会考虑,为他们的以后,想这么多 。
谢长安看着对方半晌,微微笑了,灿若春光。
姜骁屏着呼吸看他,恐错过一分一秒,一分颜色。
谢长安…
他心底划过对方的名字。
仿佛得到了嘉奖和肯定,他接着絮叨自己对以后的规划。
“这次回去,如果你能在京留任,我就争取留任京郊大营,如果你想回去,我陪你去西京换防,可否?”
姜骁笑着和对方说着自己以后的打算,说得自己都有点开心起来,没忍住抓住对方亲了一口,本想着浅尝辄止地,不料沉迷男色无法自拔,索性探索地更深入了些。
谢长安推搡他,却被姜骁抓住了手,不肯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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