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要命!
方讷伸出手掐自己的太阳穴,努力清醒,被自己胸前的青青紫紫吓了一跳。
等意识到那是吻痕时,他甚至一点也不惊讶。
李昊一直如此。
不过,自己昨天醉酒,几乎没有意识,怎么这他都能下得去手?
真是…
说曹操曹操到,低沉的脚步声响起时,李昊一身白色锦龙袍疾步而来。
“先生醒了?”他微笑。
方讷无端有些胆寒,瑟缩了下,盖紧了被子。
李昊轻笑,坐在床沿:“先生躲什么?”
方讷微微摇头,他嗓子疼,不便说话。
没躲,只是你似乎不太对劲。
李昊脸色变了变,先给他倒了杯茶水喂他喝。
喝完水,嗓子总算是好了很多。
方讷出声:“嗯…?”
声音嘶哑。
昨晚李昊很疯,他被折腾地很厉害,尖叫没有停过,嗓子哑的不成话,疼得厉害。
“先生…”
李昊低眉,敛笑:“呆在这宫里,每每只能见到我一个人,您是不是很不舒服。”
方讷有些奇怪他怎么会这样问,简短回他:“尚未,很好。”
李昊轻抚过他的发丝:“先生不知道,昨晚您看的那么认真,昊…差点没忍住就当场和您交欢。”
方讷愕然,微张着嘴。
李昊吻他,深入浅出。
“先生,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李昊苦笑:“我从前不这番的。”
“你的眼神那么认真地看着别人,怀虚几乎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险些当场发火。”
方讷看着他,没说话。
他的目光沉静而包容,并没有生气。
“先生,昊自私地想成为您眼中唯一注视的,还迁怒了先生。”
“抱歉,先生。”
李昊笑了,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没事。”
方讷微微笑了:“是我自愿放弃一切来的,别的对我来说,也并不重要。”
李昊有些鼻酸,展颜笑了。
“先生…”
☆、第三十八章 最苦不过生死难辨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寂静的夜,行军队伍缓缓移动着,如同暗夜幽灵般无声。
此战大胜,却也胜地惨烈,他们已经到达大禹边境了,再走不远,大概就会有军营驻守巡逻。
姜骁心急如焚,偏偏还要维持大将风范,镇定自若。
他望向怀中的人,谢长安面无血色,嘴唇干裂,浑身滚烫,再不就医,怕是性命堪忧。
之前他们小队行动时,他和谢长安被围攻追捕,逼入了大漠,没有任何补给,也没有任何支援,姜骁现在都不敢想他们是怎么活着走出来地,并且还成功与大部队汇合了。
谢长安的手腕上是一道又一道的斑驳刀痕,他用自己的血喂给了姜骁喝,让他走出去。
“活着回去,你的一家老小在等你。”
满目风沙,谢长安却美地惊心动魄,姜骁这辈子在父兄都阵亡后就没流过泪了,却在醒来后抱着已经昏过去脉搏微弱的谢长安泪流不止。
不是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姜骁忍不住了,把军队交给了副将,拍马疾驰而去。
……
三日后— —
姜骁于边关城墙之上极目远望,已是日薄西山。
远处的大漠上,寒风悲啸,日色昏黄,飞蓬折断,野草枯萎,寒气凛冽犹如降霜的冬晨。
这片满是埋骨之地的荒凉之处,血腥味儿浓厚地就连成群的鸟儿飞过也不肯落下,离群的野兽奔窜而过也不肯久作停留。
征战是无休止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战争的代价实在太大了,死的人都是数以万计,一将功成万骨枯绝不只是一句简单的诗词,而是赤.裸裸的现实。
平沙无垠,极目远眺也不见人影,地远天长,哪里才是归家的路,珍贵的人命,到了战场上,也不过寄托在刀枪之间,不过须臾,便可丧命!
“谢长安…”
姜骁闭眼,任由劲风吹动长发,喧嚣挥舞。
有小兵上来叫他,喜形于色:“将军…”
话还没说完,姜骁便狂奔而去。
谢长安脱离危险后,终于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姜骁直冲到了谢前营帐,一时心下复杂,竟不敢进去。
军医掀帐而出,见到他一喜:“将军来得正好,谢文书有所不便,将军帮忙上药吧。”
姜骁肃穆,点了点头,大步掀帐而入。
谢长安正在给自己的肩膀上药,睫毛轻颤着,死咬着下唇,握着药粉的手因疼痛而轻轻颤抖着。
姜骁听到了极低的呜咽,像幽夜里独自舔舐伤口的野兽所发出,让他呼吸一窒。
谢长安见他来,拢起衣袍,静坐,没有说话。
姜骁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便走上前拿了他手中的药粉,拉开他的衣领,露出光华白皙的肩膀,给他撒药,缠白纱布。
白皙的肩膀,到处一片斑驳细小的刀痕,甚至还有一处极深的箭伤,伤口挣狞可怖如蝎状。
谢长安咬牙忍痛,额头不断生出豆大的汗珠来,又一颗颗滚落,沾湿了发丝。
姜骁的动作熟练快速,敷药、包扎、给他打理好了衣裳,攥着他衣领的双拳有点紧,把衣服拉得微微变了形。
他低着头,谢长安看不清他的神色,直到手被砸下的泪水烫伤才反应过来。
姜骁…竟然哭了。
男人把他轻柔地带进怀里,不碰一点伤口。
“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
姜骁的声音沙哑,鼻音浓重,在他耳边呓语。
谢长安微怔,没想过自己会把他吓成这样。
“我…没…事。”
谢长安犹豫,还是也把双手放在了他的背后拥抱他,轻拍安抚。
虽然他的声音听起来都虚地要命,不过说了三个字,就喘地不行了,剧烈咳嗽起来。
“军医— —!!军医— —!!!”
姜骁放开他,奋力掀帐呼喊。
☆、第三十九章 此身早已至度外
“你整天呆在我这干嘛?堂堂一个将军,没有别的事了?”
谢长安哭笑不得,看着坐在床榻边的姜骁。
男人的皮肤被大漠风黑,历经此役,面目洗去了最后的青涩,变得坚毅有棱角。
他双目有神,鼻梁高挺,身着轻甲,只是坐在那里看着谢长安。
姜骁笑了,很豪爽,眼神灼灼看他:“没有。”
谢长安有点招架不住,移开了视线:“你看我干什么?”
姜骁不假思索:“好看。”
谢长安悄然无声红了脸:“…你这人。”
姜骁蹙眉:“你怎么脸红了?又发热了?需要我去找军医吗?”
谢长安被他问地一哽,一口气憋在胸口,难受地紧,他恨眼前这人恨得咬牙切齿,“不、用!”
姜骁还是有点紧张,说行动就走,“我去给你洗湿布,你拿了擦擦。”
谢长安憋笑:“……”
这木头疙瘩。
……
午饭。
谢长安生气:“我怎么还吃粥啊?”
姜骁小心翼翼看他:“军医说…”
“军医说个屁,我现在想吃肉!肉!”
姜骁有点不知所措,试探性问,“…那我偷偷喂你一口我餐里的肉?”
谢长安:“……”
“算了吧,我什么时候能改善伙食?”
谢长安一张脸本就生得漂亮,这么披散着头发,耷拉着脑袋,一副精神不振的沮丧样儿看着可怜极了。
姜骁心里一动,没控制住自己下意识的动作,他抚摸长安的青丝,从上而下,带着某种诱哄的意味,“放心,我方才问了,军医说,明日你的餐食就可以适当改变了。”
他的声音醇厚低沉,温柔极了,带着说不出的耐心和包容。
谢长安和他对视着发愣,姜骁有些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想给自己来一刀,男儿的头顶,你摸什么摸!
谢长安心头狂跳,没了动静,也不抱怨了,安静似他家奶奶那只极有灵性的鹦鹉,乖乖喝着粥。
姜骁颇感新奇,莫名就有点高兴,想再摸摸谢长安的发丝,看他会不会还是这番反应,并且这念头越演越烈,教人心头发痒,抑制不住。
他看着太乖巧了,谢长安从来在他面前像一位可靠的兄长,除去受伤时期偶尔的脆弱,他还从未露出过这番模样。
姜骁不得不承认,自己突然好奇心爆棚,玩心大起。
谢长安喝粥的动作僵住了。
男人宽厚粗糙的手掌轻抚着他的发丝,让人浑身发麻。
谢长安几乎不敢看姜骁的神色,狼狈地把头扭到另一边去,却也没有做出制止的举动,这极大地愉悦了姜骁,他的手转移到了谢长安脆弱的后颈。
男人的掌心带着自小练武,长时间握着武器的厚茧,还有细小的伤口,粗糙至极。
姜骁一怔,谢长安的皮肤光滑细腻,温温凉凉,摸起来舒服极了。
手下的人敏感地颤栗了一下,仍然没有拒绝他的抚摸。
姜骁心下叹息感动,心想我也不知哪儿撞了大运,值得谢兄以此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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