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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曰 (竹清露草)


  山由密林围绕,密林下是稀泥铺成的路,路上有不少石子,在石子的阻拦下,路很陡,轿子很晃。
  花轿里的娇娘子就算盖着盖头,也能给这山路陡出怀孕来。
  不过就算被陡到想吐,也不能吐。
  此刻的娇娘子,口塞麻布,手捆麻绳,身穿着一袭艳红的嫁衣被摁在劫匪的怀里,动弹不得。
  唯幸的是,新娘子虽动不得,却能看得。
  可不幸的是,新娘子现如今因自身的原因,看不得。
  新娘子此刻早已哭的不能自我,那一滴滴的泪水掉啊掉,哪儿还能看得清劫匪是何等样貌?
  若劫匪生得俏,那也算不亏,随了便是,可倘若劫匪貌比雷公,那她……她可如何是好啊?她倒不如死了算了!
  新娘子越想心越痛,越想泪越流。
  要知,被劫了,则算是被毁了清白。在大东都,姑娘若被毁了清白,夫家是不会要的,哪怕姑娘回到娘家,娘家也不会要,娘家只会以姑娘为耻,逐出家门。
  一想到逐出家门……新娘子更是哭的稀里哗啦。
  想她一个姑娘家无依无靠的,定会饿死在街头。
  真是可惜了这一桩好亲事,她可是好不容易求得家里人让她嫁给刘郎。
  刘郎今年赶考高中,若没这些遭人心的劫匪,她现在怕已是状元夫人,可……可为何会落得这般田地!
  在熬上那么几年的话,她更是大理寺卿的夫人!
  想当初,她可是瞅准了嫁了啊!刘郎与太后一族,若攀上这等关系,她的家门会以她为傲,皇室贵族什么的也要敬她一分!
  可为何?为何?究竟又为何?
  京中风势局已定,若在熬过几年,等那小皇帝被踹下位,她的刘郎又岂止区区几品小官?她又岂止是一个夫人?
  更何况,刘郎许诺她正室之位!正室之位!正室之位啊!她这一被掳走,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
  更何况,想她一庶出女子能嫁的一个正室之位已实属不易。可……她的正室之位啊!正室之位啊!她比那些个小妾庶出的都要风光体面啊!
  想到这些,新娘子哭的愈发难看了。
  遭这一哭,后边搂着她的劫匪头嫌哭的闹心,一个盖头揭下,一个巴掌打在了新娘子的脸上:“给老子安分点!”
  盖头被揭下,新娘子被打懵了,看着眼前的劫匪,她感觉心跳的好快。
  眼前的劫匪倒是不如话本中的那么不堪,可……可,可脸被那盗匪打的好疼。
  盗匪瞧着妆花了的新娘子,在看着刚打向新娘子的手,心里万分嫌恶。
  那手都是新娘子脸上的□□,新娘子的脸上……难以启齿。
  盗匪又一个巴掌打了过去,啐了一口:“本以为掳走了个娇娘子,岂知是个会画脸的丑八怪罢了,真是恶心,脸上都是粉,老子看着就想吐。”
  脸上挨一巴掌,新娘子又被打懵了。
  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逆转,新娘子这个外貌协会原本还嫌弃劫匪丑……可,这个劫匪倒是嫌她丑……
  木办法哩,新娘子也算自作自受。

  ☆、第八章 老子曰

  马车远去,人云离去。
  赶回刘府的大黄狗被新郎官踢出了大门。
  大黄狗蹲在门口,舔舐着身上的伤口,有点苦闷。
  想它追着劫匪前去匪窝,又连喘着气赶回来……难道只是因为它与他们不是同类,所以在他们的眼里它就是下贱的物种吗?
  它懂得报恩,因一碗饭,它肯豁去性命为他们死。可为什么那些人总是要作践它?
  那些人叫它“狗”,它接受了。可为什么他们说别人是狗,别人会生气呢?
  那是鄙视么?那是看不起么?
  从起初的感恩,幻化成了惧怕……狗到底是人类的朋友还是人类的奴隶……
  一辆一辆马车行驶在道路上,一个一个路人游走在道路上……
  啪嗒~雨滴砸向屋檐,又沿着瓦片掉了下来。
  雨滴掉到大黄狗的脑门上,大黄狗傻了一下。
  啪嗒~又一颗雨滴砸在了大黄狗的脑门上,大黄狗又傻了一下。
  啪嗒啪嗒~待大黄狗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抖了抖身上的黄毛。
  那身黄毛随着大黄狗的动作,轻微颤了颤。
  等大黄狗抖完后,它才知道它刚刚被人打的没有多少毛可以抖,而且,它身上也没有多少雨水。
  轰隆隆,天上的乌云集聚在一起,雷电劈了下来,哗啦啦,一场暴风雨来袭了。
  大黄狗躲在屋檐下,冰冷的雨滴砸在它的身上,遍布身上的伤口刺疼刺疼的。
  有些伤口虽然被毛掩盖住了,可还是很疼。
  大黄狗想靠近屋檐下挤一挤,可是那屋檐好像是刘府的,它的主人好像把它踢出刘府了……
  不知哪儿来的竹筐在道路上滚了滚。
  大黄狗嗅着空气中渐渐消散的血气,有点心急。
  风儿一吹,那竹筐被大风刮到了大黄狗的面前。
  大黄狗举起爪子戳了戳面前的竹筐。
  老天爷:“……”
  还没反应过来,风儿一吹,那竹篓笼罩住了它的身子。
  风儿吹呀吹,雨滴砸啊砸……
  大黄狗爪子一抬,轻轻掀开竹筐,那狂风吹了进来,大黄狗冷的放下了竹筐。
  风儿还在刮,雨水还在下。
  大黄狗透过竹筐中的缝隙看向了街道。
  街道上的绿树被风吹弯了腰,绿树想直起身板来,可那风却狂如白鲨,又压住了想直起身板的绿树,绿树不满的摇摆着树枝。
  树枝摇啊摇,树枝上缠绕着草绳,那草绳上挂满了衣服,衣服只有那么几件,那些衣服被风吹到了空中,又被吹到了谁家的屋上,那屋上的瓦片掉了下来,掉到了地上的积水中。
  积水中的人影一闪而过,那人影带来了空气中的一丝血气。
  一丝血气飘来,大黄狗嗅着空气中残存的血气,走下了台阶,奔跑在雨花点点的青石板上。
  夜晚的雨水很冰很冰,那雨水砸在竹筐上,溅出了不少水花。
  那丝血气就像是一根线,牵引着大黄狗。
  沿着街道走入一条小巷中,大黄狗又嗅着似有似无的血气跑出小巷,穿过草丛,来到了一片池塘。
  那片池塘上飞满了萤火虫,那些萤火虫围绕在一把油纸伞下,那油纸伞下有一位玩水的少年郎和一位撑伞的公子哥。
  那玩水的少年郎极好看,脖间系着水色的薄纱围脖,那袖子下的手在一滴一滴的流着血,那血滴入水中,像颗漂浮在水中的红珠子,沉了下去。
  撑伞的公子哥也不赖,极俊,那手中的酒壶飘着茶香,味极清极淡。
  大黄狗跑了过去。
  白客顷听着青蛙呱呱叫,逗弄着手下的鱼儿。
  那些鱼儿咬破了白客顷手上的伤疤,血染红了水。
  白客顷看着泛起涟漪的池面,又看向了围着他转的萤火虫,发着呆。
  在背经书的墨过刻瞅着远处移动的竹筐,有点懵,停下了背诵。
  白客顷:“你不说了?”
  墨过刻:“远处有竹筐走过。”
  白客顷:“哦……”
  大黄狗来到白客顷身旁,爪子一抬,掀开了笼罩身上的竹筐,露出了半个头。
  墨过刻笑道:“这狗倒是个机灵的。”
  大黄狗咬了咬白客顷的衣角,往一旁拉。
  白客顷有点懵,本想问个清楚,但瞥到大黄狗跑到发颤的腿,最终还是决定不说废话了,跟了上去。
  墨过刻看白客顷跟了上去,想了想,心知此事不简单,也跟了上去。
  大黄狗在前头带路,二人在后头跟着。
  风雨交杂,枯叶吹起又落下,泥地又陷入积水中。
  因这一跟,二人给跟到了劫匪窝。
  劫匪窝极气派,是一个寨子,那寨子很大,大到环山而生。
  那山很远,需要木桥通路,那木桥的尽头,便是寨子。
  通往寨子的路,是一座连接两山的木桥。
  桥下是溪水,走在桥上,仿佛走在云层中。
  二人才刚抵达桥的尽头,便被山脚下巡逻的劫匪给抓走了。
  被劫匪触碰的白客顷虽已极力躲避,但还是免不了被劫匪摸了两把。
  墨过刻也是。
  大黄狗吼了又吼,一口咬伤劫匪的腿。劫匪一脚踹了过去,大黄狗被劫匪踹到树干上。
  大黄狗又缩回竹筐里,跑了。
  说真,不是二人太没用,而是劫匪太狡猾。
  劫匪一个迷药迷烟丢过去,二人便软了身子。而且,主要还是大黄狗的心急,二人才会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如若不是大黄狗护主心切,二人也不至于躲不开劫匪的迷烟迷药。
  再说了,面对一个小狗狗的求救,有谁会忍心无视么?
  不过就算知道结果是苦的,二人也会义无反顾的跟上去。
  而且,白客顷若不走,大黄狗便会死拉,白客顷根本就没有任何时间去思考。不过就算起初白客顷预先知道些什么,他也不会让墨过刻去找救兵……因为,这不就是天命么?
  若那时白客顷让墨过刻搬来救兵,一人一狗早无踪影。
  若说蠢呐!不会留个记号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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