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稷却做出无能为力的表情
“是他主动提出来,与其背负污名在神京苟且,不如出去一展抱负。”
……
这样的吗?那么,果然是有着常人不能到达的抱负么。
怀瑜跪坐在地板上,手中拿着铁丝戳着香片,怔怔的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
“派几个侍卫跟着去吧,一路上天高水远的,怕不能够适应,没有办法使民众臣服,至少也得自身保证安全。”
赵稷看着他往小香炉前坐着,又好像失去了神采一样,难得的,竟然有了一点的心虚,但是,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有些感情,本没有继续存活的必要。
因此只是饮茶,关于这件事情,不欲说的太多。
怀瑜似乎是因为这样的关系,接下来半日都闷闷不乐的,甚至饭也没有吃上几口,便不再动筷子了。
☆、本性如此
一场雨过后,夏季便进入到最炎热的时候,满园的青翠朱红,分外惹眼。
张问镜离开的时候虽然是一日清晨,却已经隐隐有了燥热氛围,张问镜出城的时候只一个人一匹马,带着一封圣旨,看起来格外的萧索,幸好还有将军府的人去送行,也不显得过分孤独。
怀瑜自然也去送别,却只是坐在窗口的位置,隔着窗户打开的一条缝隙往下看,直到看不到张问镜的声音 ,又怔了一会儿,才伸出手合了窗子,抬眼看着赵稷,说道
“你派了几个人,我怎么一个没有瞧见?”
赵稷只低头调弄茶水,闻言一笑,却是反问
“你觉得我会派几个人?”
怀瑜沉默了一下,再抬头,很是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
“你不会一个没有派去,只是拿话哄我?”
赵稷手下一顿,抬起头来略略纠结的看着怀瑜,说道
“难道我是这样故意让人去送死的人吗?”
怀瑜以沉默应对,虽然没有说话,然而他的神色,分明是在默认这个答案。
赵稷不由得自我怀疑,难道自己平常给人是这样的感觉?必不可能,他自认也算的上宽宏大量,就算是考场舞弊这样大的事情,他都没有重罚一个人,甚至还给人将功赎罪的机会,还不算仁德吗?
当然,那个自杀的书生不算。
赵稷便很是痛心的啧啧而叹
“吾真是感到痛彻心扉啊。”
怀瑜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信你才有鬼,又说道
“圣上这样说,竟然也不觉得心虚么?”
赵稷很是真诚的摇了摇头,又真诚发问
“难道朕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还是君后你觉得朕该在什么地方心虚?”
无论什么地方,都很要心虚。
怀瑜朝他敬茶,十分敷衍的说道
“不敢,不敢。”
虽然是这样好像岔开了话题一般,最后赵稷仍然告知怀瑜,除去早就安排到青州的几百人,这一路上还有十二个暗卫跟着,一路上住宿官驿,不需要担心,且早已经下达命令,一个月之内张问镜还没有到达任上,那么他所经过的州县每个人都要罚一月俸禄,倘若在某地境内出了什么意外,那么当地的官员便要承担一切责任。
所以当地的官员必不敢刁难,而和数十人甚至上百个官员结仇,想必张问镜也不想,因此也必然会全力赶赴任上。
怀瑜听完良久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却是忧心忡忡的看着赵稷
“是不是国库不大好了,教你如此热爱惩罚官员之俸禄?”
赵稷:……
赵稷便顺着他的话,冷冰冰的说
“是啊,不久前才出了一点血,当然要收回来。”
他实在好奇,自己表现出来的很像是国库缺钱的样子吗?虽然说这样的惩罚过于单一,但是好像没有克制怀瑜的一切衣食用度吧,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污蔑自己。
看起来果然是太过于闲暇的缘故了。
然而怀瑜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赵稷并不是什么喜欢奢靡华贵的人,甚至过于简洁了,不过,现在再看,因为出了一点血所以一定要补回来,果然还是斤斤计较眦睚必报啊。
虽然怀瑜日常不大相信赵稷说的话,却又偏偏对赵稷这样随口说来的话深信不疑,竟不知道该叫人说什么好了。
而云鹤宫也向来没添置过什么东西,甚至金玉珠宝也没有多少,这样闷热的夏季,也只是多了几帘珠玉门帘而已,小玉窝在树荫之下,也是懒得动弹,只是怀瑜回来的时候,起身叫了两声以示迎接。
怀瑜看着它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怎么院子里只剩下一只猫,还有一只孔雀呢?
唤来朝云询问,朝云却是说道迦明叶来过,说是要孔雀一用。
这样说留下就留下,说带走就带走的,也是很随便了。
怀瑜一边在心里默默腹诽,一边又想起来此人似乎还在那烧毁的宫殿里生活,因此开口问道
“迦明叶果然在那烧毁的地方居住吗?”
“没有。”
赵稷回答他,他自然也听到朝云的话,又随口说道
“去了寺里讲经去了,不知道今天为何又来到宫里。”
怀瑜便很是怀疑的看着赵稷
“你怎么会不知道,没有你的许可,也可以来到王宫之中吗?”
赵稷便伸手抚摸了一把怀瑜的发丝,笑道
“也不是所有人进宫都需要得到我的许可。”
譬如说如果是太后有请,自然也是可以越过赵稷的。
怀瑜本来还想问除了一国之君的许可,还需要谁的许可,但是开口之前忽然想到了太后,因此并没有问出来,想来赵稷和太后关系也不怎么样,自己若是问出来,怕是要赵稷不高兴。
因此,再三思量,也不想要无辜的去让人不高兴。
他可没有什么故意折腾人的癖好。
而烈日炎炎之下,别处都是火烧一样炎热,唯有临仙宫中却透着一丝的阴凉,临仙宫的人还说是这一年竟然也没有感觉到热意,还挺好的。
此时此刻,迦明叶站在院中,身边跟着那只孔雀,他面对着临仙宫的正殿,说道
“太后,出家人不打诳语,此地有鬼,请速封印。”
太后坐在殿内,一举一动甚是端庄,好像并不觉得闷热,也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丝毫不为所动
“本宫不信神佛。”
明明是殿中还在点燃烟火,手中还在抄写经卷,却又说出这样不信神佛的话,实在是心口不一啊。
然而既然他都这样说了,迦明叶也不强求,双手合十于胸前,低头说道
“既然您执意如此,那么,贫僧便告退了,您若宣召,可随时点燃这只孔雀翎,贫僧自然会到来。”
说完便伸手,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只泛着宝蓝光芒的孔雀翎。
站在一旁的宫人伸出双手接过那只孔雀翎,迦明叶喊了一声佛号,便转身离去。
第二日的时候,那只孔雀又回到了云鹤宫中,若无其事的在廊下梳理羽毛,好像不过是进出一个很平常的院子里。
☆、冰肌玉骨
怀瑜次日起床,出去的时候,便看到那只孔雀在廊下闭眼睡觉,看了一会儿,那只孔雀怡然自得的,怀瑜便觉得不知该气还该笑,总归是无可奈何了。
总不能真的是和一只鸟去计较规矩礼仪这些俗世的道理。
况且,也并无很多的精力去管多余的事情,从来春困秋乏,已经叫人提不起兴致,再来夏日燥热,便只让人更觉得困意连绵。
怀瑜渐渐的不大多走动,只让下面的人去来回的侍弄那些花草,再来又要运些冰块来,不过被赵稷半道上截了下来,不准他用,说是对小孩子不大好之类的话,怀瑜便只郁闷,总觉得赵稷是故意不让他好过,因此每日的只用扇子驱热,却仍然常常汗流浃背,无济于事,那轻薄的扇子,不过聊胜于无而已。
然而赵稷却是连扇子也不大使用,他坐在案前批奏折,就算是坐一天,甚至连汗水也不留一滴。
怀瑜便生起了了疑窦,又很是好奇,于是格外的想要探究其中的原因,然而几日过去,也没有让他发现一点奇怪的地方,倒是赵稷被他日常探究的眼神终于看的不大耐烦,因此正经神色,问他到底在看什么。
“看你啊。”
怀瑜眨了眨眼,凑近些许,看到赵稷露出的肌肤之上,一点的汗水也没有渗透出来,便很是奇怪的说
“为什么你都不会流汗?”
“是很奇怪的事情?”
赵稷不以为意,又说道
“为什么要流汗,心静自然凉,你没有听说过?”
怀瑜手臂放在案几上,支着下颚,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扇子,又认真的反驳道
“这样的炎热,正常人是绝对会感觉到炎热,至于心静自然凉这样的事情,或许要没有心跳了,才能到达凉快的境地。”
赵稷哦了一声,有些好笑的看着怀瑜,轻飘飘的说道
“那这样说,我是没有心跳的人,还是不正常的人?”
怀瑜扯了扯衣襟散去热气,闻言顾左右而言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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