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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雪 (临世写尘)



  他万万没想到,沉生居然能将他放在柜中的药瓶给碰摔了,这药是花沉池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他每日必服之物,眼下却被踩成了一滩烂泥,粘巴在地上抠都抠不干净,衣白雪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沉生只跪在一旁连连道歉,衣白雪眼见碎都碎了,药也没了,再责怪沉生又有什么用呢?只能自我安慰道,“木头的药庐里许还有些备用的,我明儿去找找......”

  第二日,沉生便因太过自责,搬回了自己的青灵峰,最后考核成绩自然也是惨不忍睹,买剑的钱也未存够,最后还是衣白雪于心不忍,将自己做贼那些年的积蓄分了些给他,方才促成沉生的心愿,直让沉生感动了好久。当然这些也都是后话。

  沉生搬走后,衣白雪心底还是有一些愧疚的,他觉得自己许不该凶沉生,可他确实是有些气了,无奈之下,只得去往花沉池的药庐中寻药。

  花沉池的药庐是一间充斥着药香的小竹屋,房间正中央摆着三顶炼药的炉子,夹道两面全是储存药材的柜子,四角摆了些晾晒草药的竹匾架,正对门的那面墙上则放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全都是花沉池或成功、或失败、或还未用以试验的药品。

  衣白雪凭借自己对那药的记忆,根据气味、色泽等特征,将那些他觉得有些相像的药丸都挑出来挨个试上一遍,再凭借口感与味道排除了些,如此一来二去折腾到傍晚,筛选出了最有可能的两份药。

  一份用黑瓷瓶盛着,一份用油纸包着,他盯着两药思索许久,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选择将两药都服下。

  现在想来,衣轻尘只觉得自己当时的胆子是真的大,因着花沉池的□□也都是摆在药庐中的,若是自己当真的一不小心服下颗毒.药,等到被人发现时,恐怕尸体都要凉了。

  衣白雪将两药混着服下,身体并未出现异状,衣白雪只得强行安慰自己,没有症状就是服对了药,心里却盼着花沉池早些回来。而花沉池也确不负他所望,竟是当晚便回来了。

  当时衣白雪还在后厨热饭,听见院落中有动静,便探出头去瞧了瞧,便见花沉池风尘仆仆地走入院中,二人目光撞上,衣白雪颇为惊异道,“你怎这般早便回来了?不是说要五日么?”

  花沉池朝后厨走来,“早些治好便早些回来了,根本要不得五日。一周后的考核还需我亲自出题、督考,便早些回来准备。”说罢,接过锅铲,却在看见衣白雪那布满青黑色经脉的手腕时,猛地将之抓住,皱眉道,“你未有按时服药?”

  被花沉池握住的一瞬,衣白雪只觉得头皮一炸,呼吸一窒,而后整个身体都开始不对劲起来,呼吸再无法平稳。

  强忍着想要平复下来,花沉池却转身熄了灶台中的火,拉着他往沐浴的房间走。一进门便让他将衣裳脱光,躺入桶中,花沉池则跑去后厨烧热水,调配药浴所需的药材去了。

  花沉池走开以后,衣白雪只觉得呼吸愈发困难,发展到最后,只觉得腰部无力,连站都站不稳,只能撑着木桶边沿,攥紧衣襟不断加重呼吸。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两种药混吃果真要出事!

  接着脑袋便开始混沌起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向花沉池求救。





第103章 是我之过
  (拉灯了,呜呜呜,原稿里有,但不能发)

中途他确有反反复复醒过几次,却又很快被折腾得昏了过去。直至不知第几次醒来,清晨的日光从窗棂的雕花缝隙照入屋中,衣白雪方才知晓早上到了。

  他捂着脑袋坐起身子,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浑身都很累,他的记忆停滞在昨日傍晚,花沉池因为自己未有按时服药而动了怒,直将自己拉去了沐浴的木桶边,而后便是一阵窒息感袭来,再往后......

  衣白雪捂着脑袋的手猛地僵住,昨晚辗转不休的破碎记忆涌上心头,不是梦境,而是现实,他愕然地望着手腕处被勒出的红印,有些无措。

  独坐半晌,衣白雪将前因后果回忆了大半。他向来是个明事理的人,花沉池几次三番想要避开那时的自己,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限,且这事是因自己胡乱服药引起的,怎么算过错都在自己。

  饶是花沉池后来对自己做了那些事,同为男人的自己也能够理解,毕竟在当时情境下,欲望当真是不可控的。且自己不过是个男人,纵使被占了一两次便宜,也没必要像个姑娘家那般计较......

  如此作想,衣白雪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去寻花沉池道歉,双脚方一落地,突如其来的无力感便将他绊了个踉跄,好在他眼疾手快扶住了茶几,没至于摔了个狗吃屎,再回过味时,才发现下身酸软无力,自腰以下都好似不是自己的了。

  他勉力起身,扶着桌椅墙壁,回廊扶手等一系列能够借力之物,一步一趔趄地去了书苑。往常这时候,若非主峰那边有甚要事,花沉池一般都会在书苑练字。

  去了书苑,才入大门,便可瞧见花沉池正端坐于矮桌之后,右手提笔,却似出神,久久未有落下一字。

  书苑的格局除去山门前霜降花海外,整座霜降峰上衣白雪最为喜欢的风景。此屋东南西三侧未设墙壁,只以柱撑地,垂挂竹帘,风穿堂轻吹,竹帘飘摇,可将屋中装饰与人皆看个清楚。衣白雪在门前站了许久,花沉池都未能发现他,足以见后者思虑之深。

  衣白雪的目光在书苑中搜寻片刻,想找一两个借力之物,奈何书苑外围的院落极为空旷,只一圈流觞曲水环着屋舍,沿院墙栽了一片花花草草,树了一两座细长山石,余下空处皆以黑白卵石点缀铺路,无物可依。

  衣白雪看了片刻,松手往前走出几步,既然如此,便不借力了吧。

  方才走出几步,又是一阵重心不稳,身子前倾,双手撑地,在卵石地上磨去一层血皮,膝盖也被卵石磕的生疼。

  花沉池听见动静,抬头去看,瞧见来人,赶忙将笔往纸上一丢,起身扶起衣白雪,又将他身上的伤处挨个检查了遍,好半晌,方才轻声道,“骨头无事......”便从袖中取出瓶药来,为衣白雪小心翼翼地上药。

  衣白雪望着花沉池如厮认真的动作,心中的愧疚感便愈发强烈起来,忍了片刻,终忍不住道,“那个......昨夜的事......”

  “是我之过......”

  花沉池上药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了看衣白雪,又敛了目光,语气有些凉意,“何过之有?”

  衣白雪便将自己能想到的,自己的过失,统统数落出来。

  花沉池听罢,面无表情地望着衣白雪,虽是面无表情,衣白雪却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复杂”二字,衣白雪一时语噎,不知该说些什么活络气氛,花沉池默了半晌,将脑袋凑上前些,又将右手放在衣白雪的脑后,往前托了托。

  额头相触,衣白雪有一瞬失神,花沉池只闭着双眸,一字一句道,“往后的路都有我陪着你,你不是一个人......”

  “你是我的人......”

  往事细数至此,掺着月色,一并融入茶水里,被衣轻尘一饮而尽。

  他在茶几前又坐了半个时辰,望了望昏睡的鬼面郎君,方才起身回到床榻旁,将花沉池摇醒,压低了嗓音,关切道,“一并睡吧,莫要冻着了。”

  花沉池的眸子动了动,好半晌方才道了声,“好。”

  和衣相拥而眠,衣轻尘将花沉池的双手握住,捧在心口,用体温将之暖上一暖,虽是徒劳,花沉池却未有制止衣轻尘的举动,只问了句,“可是梦见什么了?”

  衣轻尘闻言,将双眸弯作月牙,由衷笑道,“梦见了还住在灵山时发生的一些事,比如采雪莲,药会......想来既是有趣,也是荒唐。当初怎就那般轻狂?天不怕地不怕似的,若是换作如今,我定是再做不出来了。”

  花沉池却是破天荒地嗤笑了声,虽因着面部僵硬,笑意并不明显,但那笑声却在如厮寂静的夜色中显得尤为刺耳,衣轻尘闻声愣了愣,难以置信花沉池竟是笑了。花沉池却只抽出一只手来,揉了揉衣轻尘的发丝,将衣轻尘的整个脑袋都往怀中带了带,柔声道,“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先睡吧......”

  一夜无梦。

  亦或是说,衣轻尘原本是要做梦的,却在似梦非梦的混沌之际听见了真真的说话声,“这般温馨,我都不忍打搅了......”又一温柔的男子声响起,“那便择日再说吧,也不是甚要紧事,你这几日也劳碌的很,好好休息才是。”

  衣轻尘认出了这是那个记不清容颜的白发青年的声音,正想张口询问,二人的脚步声却已远了,只有真真的嘟囔声自虚空中飘来,“要不我给他张个结界免得被旁人打搅?你说呢?”

  “都听你的......”





第104章 海葬
  衣轻尘又安安稳稳地睡了二三时辰,直至朝雨将门敲响,他方才揉着眼睛,惺忪坐起,惊觉花沉池竟早已将行李收拾妥当,正坐在茶几旁翻看着一本《药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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