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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雪 (临世写尘)



  那侍卫望着生龙活虎的衣轻尘,颇为震惊,“公子,你不是胃疼得快死了吗?”衣轻尘愣了愣,抠了抠脸,解释道,“这疼是一阵一阵的,我刚回屋去歇息了一会,便不那么疼了。”

  巧娘又继续在地上打滚呼嚎,吸引守卫们的注意,衣轻尘趁此机会从墙上跳下,指着一面院墙与花沉池道,“那儿守卫最为薄弱,只剩两人了。”三人快步走了过去,花沉池在不知不觉中便下了药,衣轻尘还未反应过来,墙外头便传来有人倒地的声音。

  衣轻尘小心翼翼地攀了上去,确认四下的守卫都去看热闹了,方才朝二人勾了勾手,朝雨率先跃上院墙,衣轻尘与朝雨再拉了花沉池一把,三人便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院子里溜了出来。不过出于大内侍卫一贯来的警惕,朝雨又将两名昏倒的守卫搬回了院中,拖延被发现的时辰。

  出了院子,路便要好走些了。衣轻尘领着二人特意避开那些有侍卫巡逻的主道,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七拐八拐,又一次抄近路到了巧手阁附近,不过这一次衣轻尘是直接去的巧手阁的后门,那儿已有一辆装满泔水桶的马车候着了。

  马车上放着二十个泔水桶,围了足足三圈,被裹在最里头的三个泔水桶是空着的,驾马的小二看见三人,赶忙催促三人躲了进去,又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出声,方才将盖子盖上。

  一路颠簸,加上泔水桶的臭味,将衣轻尘熏得七荤八素,抵达城门时,约莫是自己逃走的事还未被守院子的侍卫们发现,故而城门这处盘查得很松散,不过松散归松散,放不放行又是另一回事了。

  守卫们随意挑拣了几个外围的泔水桶检查,分明未有检查出异样,却仍不肯放行,“虽然不必封城了,可眼下到底是特殊时期,未免食髓教入城,能不出入便莫要出入,你这情况也不是将军说的‘紧急’状况,所以呐......”

  小二当即意会,偷偷塞了锭银钱过去,侍卫掂了掂,满意地拍了拍小二的肩,“你小子眼力见不错,来啊,放行!”

  从城门到桃丘这段路上,衣轻尘为了避免自己被泔水味熏得昏过去,便一直在分心反思自己对慕容千的教导究竟哪儿出了问题。

  他自觉亏欠慕容千太多,不论是当初将他归还慕容家,还是负雪崖上的一纵身,亦或是如今一次又一次的弃他而去,虽不悔,却愧疚难当,慕容千当真是千古难寻的好弟弟,而自己却并不配做他的哥哥。

  自己这个哥哥当的真是太失职了。

  衣轻尘尚在黯然,马车却已停下。小二打开泔水桶的盖子,将三人放了出来,朝雨刚一下马车,便跑去一株树下吐了,小二见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让各位呆在这种地方,当真是有些得罪了,不过好歹逃了出来,我这便要回去复命了,各位路上小心,多加保重!”

  拜别小二后,衣轻尘便携花沉池与朝雨赴往约定的地点候着。

  几人在桃丘的垂香亭坐了片刻,眼见即将到达约定的时辰,一抹红衣的身影方自谢了大半的桃林那端走来。江止戈见到三人后很明显地表现出了意外的神情,便向朝雨行了一礼,问询道,“朝雨姑娘,朝廷不是人手不足了么?你怎会在此处?”话刚说完,便闻到了一股十分古怪的味道,下意识弯起食指抵住鼻子,搜寻味道的来源,“朝雨姑娘,你可有闻到一股......酸臭味?”

  朝雨尴尬地咳了一声,顺势转移话题,“我也是突然接到的密令,故而未有提前知会。”既是密令,便再无细问的必要了,江止戈便也不再过问,转而与衣轻尘道,“事不宜迟,诸位便启程吧。马匹我已事先备好,只是未想过朝雨姑娘会来,故而少备了一匹......”

  “无碍。”朝雨却并不如何在意,“我与你们中的任意一位同乘一匹皆可。”又将目光投向三人中身形最为瘦弱的衣轻尘,“不若便与衣公子吧,马匹也能轻松些。”

  衣轻尘愕然于朝雨的不拘小节,想要出口回绝,花沉池却先一步捞住衣轻尘的腰,“我与他同乘一匹便是,你那铁鞭亦够沉了。”朝雨紧盯着衣轻尘腰间那只作妖的爪子,默了半晌,眼皮跳了跳,未有多言,权当默认了。

  既已敲定,三人便在江止戈的带领下走去桃林外围,各筛了一匹拴在桃树下的马匹,马不停蹄,向东南奔去。





第三卷:江陵篇
第86章 悬案
  四人抵达江陵已是一日后的深夜,城门早已封上,幸而江止戈带了官府的批文,守卫再三确认后方才放行。

  几人入了江陵城,只见街道寂寂,廖无人影,连一间门前点着灯笼的住家都瞧不见,四人凑合着走了一段路,走得颇有些磕绊,衣轻尘从兜里摸出个火折子来点燃,如此方才走得顺遂了些。

  可并未走出多远,便有打更人闻火光而来,大老远便喊道,“熄了!熄了!点不得啊!”

  衣轻尘听话地将火折子熄了,直盯着面前喘着粗气的打更人道,“为何打不得?就因先前的走水?”这也未免太大惊小怪了些。

  那打更人的眼力早已适应了夜色,凭着月光瞧清江止戈并朝雨衣服上的花纹,当即辨出了二人的身份,了然道,“二位眼生的很,是来查案的官爷吧?你们是不晓得,近来这城里啊,闹鬼!”

  一听见“闹鬼”二字,衣轻尘心底便直突突,不自觉联想起在石林村牵着自己手不阴不阳说话的溺死水鬼,心底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朝雨是不如何信邪之人,听罢打更人所言,眉羽一蹙,语气颇有些不满,“如此重要之事,为何未有写在文书之中?”

  打更人的地位虽不高,却常年徘徊于大街小巷,对城内轶事自是再清楚不过,便与朝雨解释道,“这鬼是不日前才开始折腾的,那时文书大抵已寄出,来不及改了。眼下不是说话的地,我领几位先去客栈歇脚如何?”

  四人舟车劳顿,便随着打更人绕过街巷,往城内尚还有些火光保留的建筑走去。

  打更人一面走一面与四人说起了江陵近日的异常,“先前那场火烧了半座城,不在这处,在过了河的那半边城里。那死了的人中,有一个在戏班子唱戏的戏子,这戏班子是不日前才来江陵的,一来便遭此祸患,约莫觉得自己死的冤枉,死后冤魂不散,每逢月夜便会寻有火光的地方唱上一出,城内好多人都听见了那戏声,既惊又怕,纷纷效仿熄了烛火。”

  衣轻尘闻言,夸赞了一番打更人的胆量,“您胆儿可真大,城内如厮,您竟还敢入夜在街上游荡。”那打更人讪笑两声,摆了摆手,自谦道,“小儿我年轻时便是个抬棺材的,老了以后住城外乱葬岗上,担了个守陵人的活计。这不近来城里闹鬼么,任凭官府出多少钱,就是没人敢来当这个当更人,小儿眼馋官府的开价,方才临时担了这么个活儿。”

  话毕,几人已抵了客栈,打更人职责已尽,便要与众人告辞,衣轻尘将眼下能够想到的问题都问了,便也不再挽留。

  敲响客栈大门,前来应门的小二先是警惕地隔门问了句,“谁啊!”朝雨便道,“打渭城来此查案的官人。”小二方才将门打开一道缝来,警惕地打量起四人的衣着,确认无甚不妥,这才打开门扉,让出一条路来,“借宿二百文,不包早膳,至隔日午时为一日,几位觉得可还行?”

  二百文确非小钱,衣轻尘心中暗叫肉痛,但考虑到眼下光景,还敢开门的客栈都是担了极大风险的,便也能够理解如此之高的开价,各自付了房钱。付钱时,江止戈不住与众人交待道,“这钱记在在下账上,待得事毕,自会一文不少还与诸位。”

  衣轻尘并未理会江止戈的说辞,他的目光一直被客栈西面坐着的女人吸引着,那女人穿着一身雪白的裙袍,簪白花系白绸,瞧不清面容,正攥着一张帕子拭泪,空荡荡的厅堂内,唯她啼啼哭声不绝于耳,听得朝雨不住白眼,却也不好发作。

  江止戈与花沉池的目光先后被那女人吸引了去,小二看见几位客人如厮在意,面露难色,压低声音与众人解释道,“前些日子走水死了不少人,这女人的亲人亦死在火中,没个全尸,他们戏班子全都借住在此,唯她一人夜夜啼哭,我等也不好驱赶,几位便忍忍吧,回了房中便清静了。”

  姑娘家哭白事,几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各自领了钥匙上楼去了。

  江止戈与朝雨各开了一间屋子,花沉池却不容拒绝地偏要与衣轻尘挤上一间,衣轻尘劝他不动,想到还有不到半月光景便不得不分开,也便由他去了,只是在选房时特意与小二要了间有两张卧榻的屋子。

  小二了然地望了望衣轻尘,又望了望花沉池,露出副意味深长的笑容,直笑得衣轻尘浑身起鸡皮疙瘩,回屋后都未有消下去。

  劳碌一日,衣轻尘早便累了,也未纠结是否还要洗漱,径直挑了张榻子躺下,合眼便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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