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宁不解的看着铜镜里的昊渊:“这是何意?”
昊渊双手按在他肩上,站在身后打量着镜中的他,满意道:“还是玉簪更好看,上回你的玉簪不是摔碎了嘛,我后来路过集市看到了这支,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
白修宁怔怔的看着铜镜里的昊渊,一时间只觉得有什么涌上了心头,虽然酸酸的,却并不讨厌,反而有些心慌了起来。
他挪开视线,却没有拒绝昊渊的好意:“多谢。”
昊渊靠近他,嗅了嗅他发丝间的气息,夸道:“好香,上回我便想问你了,你身上这味道怎么与绮罗珠是一样的?”
白修宁被这亲昵的举动弄的又有些尴尬了。想避开,眼前是铜镜,身后是昊渊,左侧是床榻,唯有右侧可以躲。但他的脚步却不知为何迈不出去,只得将头转开了。
他道:“这是绮罗花的味道。”
昊渊又闻了几下,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居然顺着他背后的青丝闻到了后腰,又绕到了前面,从腹下嗅到了领口处。
白修宁早已被他弄的浑身僵硬不敢动弹了,昊渊看着他脸上明显的绯色,也不调笑他,反而一本正经道:“这味道真好闻,素雅不争,难怪能让你安睡。但你衣服上的味道不均匀,是熏的?”
白修宁见他终于拉开了距离,这才悄悄松了口气,道:“不是,祁连山上随处都可见绮罗花,应该是被沾染的。”
昊渊捏着下巴打量了他一会,道:“我喜欢这香味,和你太般配了。修宁,你以后便用绮罗花来熏衣吧。”
白修宁无奈的看他一眼:“我又不是女子,哪里来的那么多闲工夫。”
昊渊一拍掌心,道:“我可以帮你啊,帮你洗衣服,再熏好它。你别看我这样啊,我可是自己洗了很多年衣服的。”
白修宁并不理会他的胡话,而是收敛心神,问了他刚才白子监与他谈了些什么。
昊渊坐回床边,道:“也没说什么,我只是把咱们小时候的事都告诉你师父了。你师父夸了我一顿,还让我陪着你一起查咒丹的事。”
白修宁虽然没想过一直隐瞒,但也没想到昊渊会主动在白子监面前提起这个。他迟疑道:“家师夸你?”
昊渊:“对啊,他不但夸我,还谢谢我照顾你呢,也问了很多你在那段时间里的事。”
白修宁:“你全说了?”
昊渊眯着眼睛,笑的好不正经。他拍拍床上叠的整整齐齐的两床被子,道:“修宁啊,你这样也太见外了。你师父说了,在身后垫一床被子才能睡得着,是你回来以后养成的习惯。”
白修宁听到这里,终于看懂了他眼里的促狭。立刻恼羞成怒,转身就要走。
昊渊又一阵风似的绕到他面前,看着他羞到通红的脸,终于再忍不住了,抱着他吻了上去。
白修宁挣扎了两下就挣不动了,因为昊渊的手移到了他的腰侧,轻轻的揉捏着。
他自小就十分怕痒,腰更是碰不得的地方。昊渊以前跟他打闹的时候就喜欢掐他的腰,每回他都会被弄的不住求饶,只觉得又痒又痛的。
但现在的昊渊却不会对他用蛮力了,而是有技巧的摸着,摸得他一下子就腿软了,鼻间居然漏出了一点不清晰的低吟。
白修宁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出问题了,不过短短几日,他居然变得不想再拒绝昊渊的触碰了。
他不知道这样到底算什么,却还是在事态失控之前就推开了昊渊。
昊渊没有像之前那样对他穷追猛打,而是温柔的看着他,等他开口。
白修宁被他看的越发心慌了,只得转身去衣柜那取衣服:“家师命我即刻带你下山。”
昊渊看着他匆忙的背影,明明忍笑忍到肚子疼,嘴上却正经道:“好啊,那走吧。”
白修宁丢了一套衣服过来:“把你那身换掉,这么明显的黑色,你真是不动脑子就敢擅闯祁连山。”
昊渊翻开一看,发现是一套白氏家服。他放在身上比了比,忽然笑道:“修宁,你是不是忘了宝哥哥比你高也比你大这件事了?”
第十五章
昊渊最终还是没有换掉自己的那身衣服,而是被白修宁带着悄悄离开祁连山。
因为要去查咒丹一事,所以他们直奔了兴和王氏的所在。
昊渊并未把王传越的尸体还回去,白修宁虽然觉得此举还是不妥,但昊渊说的对,如果被通信之人知道王传越死了,还死的那般蹊跷,只怕会引起对方的怀疑,还不如做成失踪的假象。
幸亏那晚给白修宁下药一事见不得光,王氏本就没几个人知道,而王传越带出去的人和他一样早就死透了。昊渊又收买了王传越身边的另一个心腹,这件事就被顺利的遮掩了下来。而宗主失踪关系着一门的安危与荣辱,故而王氏虽然派出了弟子四处寻找,却没有把这件事传扬出去。
白修宁问昊渊:“你如何收买那人的?”
昊渊挑了挑眉,促狭道:“这世上哪有不贪财好色的男人。”
白修宁瞪他一眼,继续盯着王氏府邸,想着该如何潜入。
昊渊看着他被月华浸润的五官。分明是如玉般美好,却又似迟迟不肯绽放的水仙那么清冷,惹的昊渊又想亲他了,但在靠近的时候还是忍住了。
昊渊想起了之前,就是因为对白修宁逼的太紧了才把人逼回了祁连山。虽说白子监没有就擅闯这件事责怪自己,但他也知道不能一再冒险,万一真的出了岔子,不但他要受罪,修宁也不会好过的。
他嗅了嗅空气中淡若无踪的绮罗花香,道:“何必这么苦恼,我把人再叫出来,你问就好了。”
白修宁:“不可,若被他认出是我在查此事,定不会轻易开口。”
昊渊:“那就我来,你想问什么都告诉我。”
白修宁正想说话,却见王氏府邸的东侧一角有火光一闪,很快又被扑灭了。
二人皆散出灵识去听,虽然有灵障挡着,却还是听到了点慌乱的声音。
昊渊一听就明白了:“炼丹炉里的东西失败了。”
白修宁:“咒丹?!”
昊渊:“你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
他说完也不等白修宁回答,身形一闪就消失了。白修宁还没搞清他怎么潜入灵障的,就见方才火光闪动的地方有一道黑影虚晃了晃,随即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白修宁虽然披着昊渊的斗篷,却不能像昊渊这样随意。毕竟每个世家都有自己的灵障护持,灵障对一切外来力量都会有反应。他不知昊渊用了什么法子可以避开灵障,但若是他潜入,定会被灵障察觉到他的灵力。
要是被人知道白氏辅君偷偷潜入了其他世家的府邸,肯定会惹人猜疑的。
所以白修宁只得在原地等着昊渊出来。
昊渊悄无声息的潜入了炼丹房,果然看到几名弟子手忙脚乱的在收拾满地狼藉,而一名长的尖嘴猴腮的男子则站在丹炉边破口大骂。
他一眼便认出那是王传越的独子王相如。
那王相如不去灵堂给他爹守灵,却带着几个弟子在炼丹房中鬼鬼祟祟的。而且这味道实在难闻,就像开棺时候闻到的腐尸味。
昊渊蹲在房梁上,阴影将他的身形掩藏的很好,唯有瞳孔闪着幽暗的红光,像极了鬼魅。
王相如自然没有发现他,所以骂的毫无顾忌。昊渊这才知道他们是不得要领,所以一开始炼便把丹炉给炸了。
他骂够了就吩咐弟子们把炼丹房先锁起来,昊渊等他们都出去了才跳下去,打开丹炉,抓了点灰烬用布包好。又打量了一遍,炼丹房中没有多余的摆件,唯有元始天尊的画像被供在一角,但也不知是否常年被烟火熏着的缘故,那画油光发亮,就连五官看着都是油腻腻的。
昊渊冷笑一声,对玉清尚可如此不敬,这王氏一族修的到底是哪门子的道?
他不再多做停留,回到白修宁身边,把方才那包灰烬递了过去,又将见闻说了一遍。
白修宁听说王相如居然真的在炼咒丹,顿时坐不住了。那灰烬确实是咒丹的配方,若真的被王相如参出炼制的方法,只怕这数百年的清平就真的要乱了。
他让昊渊立刻把收买之人叫出来,一定要搞清楚咒丹的来源。
昊渊带他去了上次的衔玉阁,依旧开了上回的房间,点了一桌酒菜。但这次没有叫姑娘来,白修宁藏在房梁上,等着昊渊以暗号唤来那人。
那人这次来的时候面色难看了不少,虽然不知道王传越已死,但他前几天才跟昊渊接触过,自然是把王传越那莫名其妙的失踪跟昊渊扯上了关系,再看到昊渊时就如惊弓之鸟了。
昊渊冷笑道:“你这么怕我作什么。”
那人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态度比起上回不知道恭敬了多少,昊渊让他坐他也不敢坐,就这么颤巍巍的站着。
昊渊给自己斟了杯酒,端起来在鼻下闻了闻,笑道:“衔玉阁的姑娘不行,只有这酒还能如得了口。你若是一直站着看我喝,你不别扭我还觉得难受。坐吧,杀了你对我又没好处。”
他倒是说的直接,那人额上的汗却流的更夸张了。白修宁隐于暗处,本来屏息凝神的听着,结果听到昊渊说这里的姑娘不行,就想起了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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