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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 (边想)


  厉渊一听杨晋的名字,握在猎弓上五指一紧:“杨家一门,除杨晋之外另有数人在朝为官,品级都不低,族中子弟也多是功名在身的,全都杀了?”
  “杀了。”胡老板道,“一个不留。”
  厉渊又问:“太子妃也是杨家女,九族之内难道还要算上她?”
  “杨家出事前,太子便与杨家女合离了,这件事一点没沾上,你说巧不巧?”
  巧。巧的一看便不是巧合。
  严相除杨晋,应该还想搭上太子,用帝王最忌讳的事让皇帝对太子生疑。不想被太子察觉,先一步撇了个干净,一点事都没有。
  严相想来大为不甘。
  冲胡老板点了点头,厉渊拿起柜台上的猎弓,头也不回地跨出店去。
  谢卿干了一天的活儿,回到家时太阳微微西沉,天边一片暖金,终于不再那么热了。
  他放下锄头和馨儿,收了晾在外边的衣服,分出厉渊的,就那样乱七八糟揉成一团丢到了对方床上。
  正要走,忽地瞥到厉渊挂在墙上的雁翅刀。
  他心里一直有个大侠梦,本来已经熄了,这会儿见到这刀又有点蠢蠢欲动。左右没人,他拿着那刀比划比划,耍耍威风,再原样放回去,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想着他已经快步上前,从墙上解下那刀,握住刀柄,慢慢将刀抽了出来。
  雁翅刀雪色的刀身一点点展现在谢卿眼前,他头一次细瞧这把刀,只是这样的距离,就觉得快要被它刀刃上锋锐的“气劲”割破肌肤了。
  他不是武人,并不知晓这便是刀上的煞气,杀过的人越多,这气也越盛。
  谢卿赞叹地看着这把刀,一寸都不肯放过,忽然,在刀身衔接刀柄的地方发现一个小小的字。他不认识那字,只以为是厉渊的“历”。但只要识些字的人在旁,便能告诉他,这其实是个“严”字。
  他将刀完全抽了出来,正想挥两下,雪亮的刀身如同镜子一般映照出他的身后,那里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无声站在那里。
  谢卿吓得不轻,下意识握刀砍去,被身后的厉渊轻松拿住,手上一用力,便叫他松了刀柄。
  厉渊另一手接在下面,没叫爱刀落地。
  “谁让你乱动了?”他手上力道一点点加重。
  谢卿面对着他,恍惚间想着果然是物似主人,那刀上的气与厉渊身上的如出一辙,带着斩落一切的锋锐劲道,逼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了。
  这种时候便不能再犟,服软认错才是识时务的俊杰。
  “我就是想看看,看看就放回去的……”他眨了眨眼,逼出一点泪花,“姐夫你抓得我好痛啊,我手上还有伤呢。”
  厉渊一愣,松开了些力,抓过他手摊开在眼前,果然看到了掌心上又重新渗血的伤口。
  “你看,这都是干活磨的,我可没偷懒。”
  厉渊松开他的手,将雁翅刀归位,随后走到角落的高柜前,打开了从里面取出一卷白布,一些瓶瓶罐罐,坐到桌边,让谢卿过去。
  谢卿知道他这是要给自己处理伤口了,屁颠颠跑过去,将手摊在了对方面前。
  “姐夫,我的手都这样了,明日是不是就不用下地了?”
  厉渊垂首给他上着药,闻言抬眼给了他一个绝对不是认同的眼神,然后又继续上药。
  “你总是要离开我和馨儿自己过活的,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庄稼种不活,地都荒着,怎么养家糊口?”
  谢卿一听急了:“你要赶我走?”
  “你已是个成年男子,整日与我着鳏夫混在一处,如何娶妻生子?”
  厉渊说得大义凛然,一派正色,可谢卿已经认定了他就是嫌自己麻烦要赶他走了。
  他一下抽回了手,眼圈不用装这回是真的红了。
  “你就是想把我赶走好给你的相好腾位置!”他嗓音里带着一点哭腔,紧紧攥着手心,气得浑身发抖。
  厉渊静静看着他:“我没有相好,我和柳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都没说是谁你就知道我说的是她,你还说你们没什么?!”谢卿认定了事情必定就是自己想的那样,恶狠狠瞪着厉渊,“想给馨儿找后娘你做梦!你要是敢娶,我就带着我姐姐的牌位大闹喜堂!”
  “我说了……”
  “你这么对我,我姐姐知道了一定不饶过你……”谢卿大着嗓门压过他,真假参半地哭起来,“你赶我走,我就让姐姐把你和你的相好都带走!”
  厉渊霎时头都痛了。
  他额角青筋直跳,忍着怒道:“两年前我杀进那帮马匪的老巢,杀了十三人,救了一人,那一人便是被他们掳去做压寨夫人的柳姑娘。她本也不是良家子,从小为妓,最后被一富商买回家,做了家妓。马匪劫财时,便顺道也劫了她,这便是我和她的全部过往,没有什么相好。”
  谢卿一愣,从袖子里抬起头:“你既救了她,她怎么又回到风尘了?”
  厉渊道:“她在外无可谋生,便把自己又卖了。”


第八章
  谢卿听过后半日不言,过了会儿才道:“她这样做……也不是不可理解。”
  这世道对女子终究不如男子,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女流之辈,别说找个合适的活计养活自己,就是寻个不会看不起自己的地方安身,也是很难的。
  贱籍出生的,从良了也当不得正妻,不是做妾就是做人外室。谢卿有时候都要后悔跟厉渊离了谢春楼,这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家妓,就必定更不能适应外面的生活了。
  他要是对方,多半也会熬不住回去的。
  所幸他不是。这样想着,谢卿心里没来由升起一股子得意。
  同样的境况,他到底是比那柳娘子强的,不仅会种地,还会洗衣带孩子。这么一看,还是自己能吃苦。
  厉渊不知道他心里所想,自认解释到这份上已是极致,要是谢卿再胡搅蛮缠请出谢秀兰压自己,必定要堵上他的嘴倒吊他个一日夜以示惩戒。
  “人各有志,我救了她不假,但之后她要怎么活,就是她自己的事了。”说着他伸出手,“能继续上药了吗?”
  谢卿觉得他必不可能编这样一个故事骗自己,知道他没有什么相好,心头立时松了一大口气。
  “哎呀,我也是怕你娶了新妇会对馨儿不好啊,姐夫你别生气。”谢卿哀容褪尽,一副嬉皮笑脸,“馨儿这么小没了娘亲已经很可怜了,你可不能为了别的女人再冷落了他啊。”
  他这样说虽显得有些无赖,但为了小外甥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哪个后娘会对别人的孩子比对自己的孩子还好?有的话,那不是后娘,那是圣人。一碗水还端不平呢!
  厉渊捏着他的手,低头上药:“不会有别的女人了。”
  谢卿一怔,随即又是一喜:“你是说你不会再娶了?”
  “嗯。”
  谢卿垂眼瞧着给自己上药包扎的厉渊,只看到对方高挺的鼻梁以及微微卷曲的头发。他转了转眼珠,突然可怜兮兮道:“巧了,我也不准备娶妻!既然咱俩都不准备娶妻,那姐夫你就别赶我走了,我无可为生,又懒又不上进,离了你就只能再卖自己一回了。”
  厉渊正给他包扎伤口,闻言力道一重,差点又将谢卿的伤口勒出血来。
  谢卿痛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姐夫你别动手啊!”
  厉渊果然轻了手脚,不多会儿打完结将他放开。谢卿以为这就完了,正要道谢,衣襟就被一把扯住了往前拖去。
  厉渊揪着他,冷声道:“虽说人各有志,但你叫我一声姐夫,我就不能不管你。收起你那些小聪明,今后若还敢胡言乱语,我就替你姐姐好好教训教训你。”
  谢卿呼吸都有些困难,那种要被利刃一劈为二的感觉再次浮现。
  誉朝多番人,朝廷也喜欢用番将,觉得他们骁勇善战,勇敢无畏,是天生的将才。据说最厉害的番将,一上战场便能用自己的威势震慑敌人,吓得他们屁滚尿流。
  谢卿初听时还笑说又不是恶鬼,光看个脸有什么好害怕的。
  现在就想抽自己的嘴。因为他真的害怕。
  对上厉渊的那双褐色的眼眸,就像被恶鬼摄住,从心底生出寒意,叫他股战连连。
  “怎么……怎么教训?”他说完喉结滚动,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厉渊盯着他,无甚表情道:“过去我犯了错,无论隆冬酷暑,我义父总会命人将我倒吊在他屋前的那棵大树上,断水绝粮,以示对我的惩罚。”
  “你不想尝那滋味,就安分一些。”
  这“安分”里,应该也是包括了晚上不要老想着爬他床的。
  谢卿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唱反调,忙不迭点头应下:“我安分,我一定安分!”
  厉渊松开他,抬了抬下巴:“行了,去做饭。”
  谢卿握着自己的手:“我都这样了还要做饭啊?”
  按规定,厉渊做早上的饭,他要做晚上的。
  厉渊理着瓶子,闻言眯眼“嗯”了声,像是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谢卿知道他这是在警告自己,没有办法,只好起身快步往外走。
  “行行行,我做,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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