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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 (边想)


  谢卿一路闷闷不乐,坠在厉渊后面走着,越坠越远。
  厉渊半路回头一看,见他拉开老远,还以为他是累了,停下来等他走近,从他手里接过了馨儿。
  “我来吧。”
  馨儿拧着眉,哼唧了两声,趴在厉渊肩上又睡过去了。
  谢卿手上一轻,这才感到胳膊酸胀不已。
  他盯着前方厉渊的背影,重重心事忽地拨云见日,生出一个绝妙的主意来。
  厉渊对那女子好,是因为他们是姘头,对他不好,是因为他们如今做不成姘头。
  那只要他们成了姘头,盖了一条棉被,是不是厉渊就不会逼他干活对他那么冷淡了?


第七章
  夜深人静,黑灯瞎火。
  厉馨敞着两条短腿,四仰八叉睡在床上。谢卿悄悄起身,没惊动到他半分,极其小心地下了地,蹑手蹑脚往门外走去。
  他望着厉渊那间屋子的房门,又看了看天上的明月,裹紧身上的外袍,一溜烟跑了过去。
  天气渐热,厉渊睡觉时关门不关窗,给了谢卿很多方便。他从窗户支开的缝隙中钻进去,艰难翻进屋里,再是如同做贼般一步一停地向着厉渊的床铺摸去。
  到了床前,借着屋外月光,他看到厉渊背对着他安静卧在床上,身体起伏,鼻息平稳。
  谢卿见他睡得这么沉,脸上一喜,手脚利索地去解身上的衣服。他里面什么都没穿,外袍落地,他就跟一尾白鱼般顺溜,光滑。
  手指捏住被角,谢卿呲溜一下就钻了进去,柔软的身子贴着厉渊结实宽厚的背脊,手刚要探到前面摸男人的胸,手腕突然被大力扼住,惊得他痛呼一声,腕骨都像是要碎了。
  “姐,姐夫?”
  黑暗里男人翻了个身,恶虎般的眼眸黑沉沉地盯着他:“你半夜不睡觉,到我床上做什么?”
  谢卿心里有些害怕,但又本能地觉得厉渊不会真的伤害他。
  “姐夫,我来……我来陪你睡觉啊。”他干笑着,大着胆子贴过去,直往厉渊怀里钻。
  初夏的天气本就闷热,再被这样一贴,简直要热得冒火。
  谢卿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光滑的肌肤上蒙着一层细汗,将厉渊的掌心也染得一片汗湿,几乎要抓不住他。
  “滚出去!”厉渊粗鲁地扯开他,像从身上撕下一条狗皮膏药那样将他撕了下来。
  谢卿在被子里挣扎,紧紧抱住厉渊的手不肯松开。
  他有些心不甘,这都送上门了,厉渊竟然连尝都不尝一口,要不是他俩睡过,他简直要以为对方是不是个站不起来的了。
  “姐夫,你、你别赶我……”他急了,同时还有些气,“你去妓院睡女人,不若在家睡我,我还不要钱……你看我这张脸,不好看吗?你可以把我当做姐姐啊——”
  他最后一个字余音未消,就化作一声尖叫,连人带被子被踹到了床下。
  身下垫着被子其实不如何痛,但谢卿还是因为羞恼而红了眼眶。他被彻彻底底的拒绝了,厉渊不要他。他其实不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但仍是被这一认知打击的不行。
  厉渊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以谢卿的目力自是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双含着冷光的眼眸仍是叫他胆寒。
  “你永远比不上你姐姐。”
  谢卿不可抑制地抖了抖,瞬间想要缩成一团躲进被子里。
  厉渊指着门口,又说了一遍:“滚出去。”
  谢卿刚才还有些怕他,现在又神奇地什么都不怕了。
  “走就走!”他自缠成一团的被子里站起身,裸着身体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甩了甩,穿到身上,临走前还瞪了厉渊一眼。
  白给你肏不肏,你以为我稀罕你那根要命的驴屌呢?假正经!
  他偷偷摸摸从窗户翻入,又气势汹汹自门里出来,前后也就一炷香的功夫。
  等出了门,他就彻底憋不住了,每一步都像是要在地上踩个窟窿,由慢渐快,最后奔出院门,跑到竹林深处发泄去了。
  他捡起地上的一根竹条,不断抽打周身的一切,草地、树木,甚至一块不起眼的大石头,都成了他泄愤的对象。
  “臭不要脸的,还跟我提姐姐!”他脸色煞白,偏偏一双眼红的跟兔子一样,“我怎么了?我就是比不上姐姐,难道还比不上那个野女人吗?一样是做那种事,你能跟她睡不跟我睡?装什么正人君子!”
  比起来路不明的野女人,姐姐肯定也是更乐意他占住这个“姘头”位置的啊,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谢卿发泄了一阵,气喘吁吁蹲到地上,手上竹条划拉着地面,声音忽地低落下来。
  “我也没想和姐姐比啊……”
  这样尴尬地被踹下床,毫不留情的当面拒绝,要是旁人早就自觉颜面扫地,不说避着对方,总要有两日不敢上前说话的。
  但谢卿偏偏不,他脸皮极厚,再丢脸的事只要一个晚上就能抛到脑后。在竹林里发过脾气,第二天他就跟个没事人一样,照样和厉渊一桌吃饭,对他的态度和以前并无不同。好似昨夜不过是被鬼上了身,今日被烈阳一照,鬼影消散,便恢复神智什么也记不得了。
  所幸厉渊比他还要不记事,吃完了早饭,摸摸儿子的脑袋,如往常一般出门了,既没有对谢卿摆脸色,也没有就昨夜的事责骂他。
  谢卿洗完碗筷,替厉馨擦了擦脸和手,带他去了地里。
  “舅舅要干活了,你自己在这边玩,别走远知道吗?”
  厉馨玩着布老虎,用力点了点头:“知道!”
  谢卿卷了裤腿,扎好袖子,开始用锄头在翻好的土地上起垄打畦。这也是个极费体力的活儿,要将田地均匀的垄成长条,开好低畦,没多久他就胳膊酸软,汗流浃背了。
  锄了小半个时辰,谢卿撑着锄头暂停休息了下,抹了抹额上的汗。不小心瞥见自己手心红了一块,他摊开手心看了眼,这才发现血泡破了,血水糊了满掌心,瞧着怪渗人的。
  他后知后觉的生出痛来,丢下锄头立马呼着气去吹自己的伤口,不时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谢卿虽然总爱招惹辛妈妈,试探她的底线,换回一顿打骂,但其实本人一点不耐痛。可他偏偏就是不想老实,不想变得逆来顺受,他心里仍是记挂着那些英雄侠士的故事。大侠被抓了是不会向坏人屈服的,所以他也不要屈服。
  虽然辛妈妈一打他一饿他,没多久他就要哀哀着认错,但他总是固执地觉得,一开始就服软和被教训后再服软是不一样的。吃了打骂认错是识时务,不吃打骂任客人欺辱,那是从根里就烂了。
  就和这种菜一个道理,一棵菜长得再好,根烂了,迟早都是要死的。
  谢卿甩着手,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他望着还有一大片没垄好的地,额上滴着汗,长长叹了口气。
  “原来做寻常男子……是件这么辛苦的事啊。”
  他根没烂也觉得自己要死了,感觉整个人干巴巴的,挤不出一点水分来。
  小时候的梦想是做大侠,长大后事与愿违流落风尘,如今成了名庄稼汉……
  他看了看已经干涸的伤口,拿起身旁的锄头撑坐起来,忍着刺痛继续干活。
  厉渊身上背着猎弓,于林中疾行,忽地眼尾瞥到一抹残留的白影,他开弓拉弦,一脚踏上身旁粗壮的树干借力蹬上半空,瞄准了目标一箭迅疾射出。
  “噗”地一声,箭矢死死钉入白狐脑袋,叫它抽搐两下,瞬间立死。
  厉渊平稳地落到地上,上前从地上拔出长箭,就那样串着狐狸扛在肩上,往山下走去。
  白狐皮料珍贵,今日有这一样猎物已是足够。林中百兽并非取之不尽,他狩猎不过是求温饱,与百兽尽同,贪多反而不好。
  扛着狐狸下了山,直奔镇上相熟的皮货店。
  老板已经和他很熟悉了,他一来便清开柜台,让他放货。察验了皮子的成色,老板从钱箱拿了一小串铜钱,转身交给厉渊。
  老板姓胡,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脸上留着两撇小胡子,身材微微发福,一看便知日常伙食不错。
  “最近生意不好做啊。”他摸了摸手下的狐皮,“天子震怒,诛了近臣的九族,这是多少年没过的事了。贵人们都吓住了,开始夹着尾巴做人,吃喝玩乐具是消停不少,这样好的皮子,不知道入冬前能不能卖出去。”
  巫州离长安千里之遥,江阳镇离巫州的治所也远,两厢加在一起,便叫这里的百姓有些口无遮拦。反正天高皇帝远,也没人会为了他们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而治他们的罪。
  厉渊收好了钱,闻言几不可察地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常。
  “天子诛了谁?”
  胡老板没想到厉渊会对这件事感兴趣,他左右看了看,故作神秘地将手拢在嘴边,低声道:“严相的死对头,杨晋杨太府,说是意图谋逆,从家里搜出了龙袍等物。”他直起腰,叹了一声,“杨大人可是个好官啊。”
  言下之意,谁都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严相构陷同僚不是第一次了,杨晋又是早于他有嫌隙的,也只有那龙座上老迈昏聩的天子,才想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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