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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路绝 (猫其临)


  楚西这边气的眼睛都红了,这些人就这样公然的污蔑他的父亲!王朗再一次严厉的看了他一眼,楚西握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不料一个声音不紧不慢道“楚将军位高权重,在军中呼声颇高,有二心也是人之常情嘛。”
  话音刚落。
  楚西忍无可忍,扑将过去,一拳直抵面门!那人猛然踉跄,捂住鼻子的手渗出丝丝鲜血。
  一片哗然,大家纷纷上来拉劝。这些老头子哪里是楚西的对手,丝毫奈何不了楚西,楚西一拳下去,便已失去理智,几下重拳,手下那人便一副要昏过去的样子。
  楚远之额角青筋暴跳,大喝一声:“混账!”
  这一吼,殿中霎时安静下来。
  楚远之厉声道:“楚西,你肆意妄为,禁足一月!”
  说完便拂袖而去。
  小太监连忙迎上去,楚远之走出百步之远,觉得胸中闷痛,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小太监面色一变:“奴才这就去宣太医。”
  “站住!”楚远之喊住了小太监,缓声道:“不用,此事不要声张。”
  楚西黑着脸三步做两步冲进房门。往桌子边上一坐,抄起桌上的杯子往喉咙里猛灌。
  桢卿抬头看了一眼发冠散乱,脸上有些擦伤的楚西,从座位上站起来,怀里抱着将军,慢吞吞走来:“怎么了,摔跤了?”
  桢卿怀里抱着只奶猫,整个人懒洋洋的,楚西抬眼一看,便觉得一肚子火气裹成乱麻往肚子里兀地沉下去了,连个声响也没有。
  楚西:“那群老东西说我父亲谋反。”
  桢卿:“拓跋鸢还真不是池中之物。”
  这话接的驴头不对马嘴。
  楚西抬头颇有些埋怨的看了他一眼,他这个人就不知道跟我一起骂几句那些老东西吗,再不济也该安慰我几句——虽然我也不要他安慰。
  桢卿把这眼神理解成疑问,开口道:“若是将军打了胜仗,没人吃饱了撑着告状——首战就打胜了,拓跋鸢的确值得将军前去。
  楚西仍就拿眼睛盯着他:“我被禁足了,一个月不用上朝了。”
  桢卿敏锐的接收到楚西的眼神可能有别的意思,认真思考了半晌,推测他可能需要一点点一点点安慰。桢卿被这想法恶心地抖了抖,用一副吃了苍蝇的脸对他说:“无妨。我也不出去。”
  说罢抱着将军施施然走了出去。
  楚西从这句话里揣摩出了“我陪在你身边”的意思,喜不自胜的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
  还,挺好喝的。
  一阵脚步声,侍女扶着叶上珠踏了进来。叶上珠一看楚西脸上的擦伤,立刻让侍女去拿药,拎着裙摆走到楚西跟前仔细瞧了瞧,一脸忧色道:“怎么回事啊。不让人省心的东西。”
  楚西神色一僵,道:“我早上说话没过脑子,皇上罚了我禁足。”
  叶上珠坐在一边,半晌握着楚西的手道:“你父亲出事了?”
  楚西忙道:“没有!”
  叶上珠柔和的笑了笑:“你这孩子,我还是知道的,虽说顽皮,但不是不懂分寸。能在朝堂上惹怒了皇上,是你父亲的事吧?”
  楚西低着头不说话。
  叶上珠一只手牵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抬起来摸了摸他的头:“你父亲肯定能打胜仗的。别苦着脸。”
  楚西鼻子霎时一酸,一股羞愧和后悔直冲上心头来,父亲叫他照顾母亲,如今却反过来叫母亲来安慰他。
  被禁足了的楚西没什么要事要干,于是他终于开始静下心来从桢卿的书架上拿书看。
  他终于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什么叫做心有余而力不足,心思赤纯这四个字变成了一把刀,直冲自己而来。
  不通权谋,甚至认为朝堂上不过是一些只会纸上谈兵的文人,即使母亲一年年的推延他真正踏入庙堂的时间,他也一直不以为意,或者说,压根就不放在心上。
  他一直想着怎么打赢刘木一,不屑于权谋筹划。
  现实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他捂着红肿发热的脸站起来,才知道自己的自以为是是多么愚蠢可笑。
  他需要知道更多,学会更多。
  桢卿走进门的时候,便看见楚西坐在他的书案前,手中持着一本书,眉毛微皱。
  他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确认眼前的场景是真实存在的。
  楚西竟然真看书认真到听不见桢卿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少年独有的柔和中带着清凉的声音响起在头顶:“《梁史》?你不是一向只看兵书么?怎么看起史书来了?”
  楚西被吓的抖了一下,将书暂时合上,“我想我该知道些别的。”
  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是天大的稀奇了。徐桢卿有一些犹疑的问:“那你知道什么了?”
  楚西摇了摇头,“梁是一个历经百年的朝代,竟然最后帝权衰落,诸侯纷纷自立为帝,就此四散。实在令人唏嘘。”
  桢卿走到边上坐下,顺手捞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摆开讲学的架势,严肃道:“梁成祖改革封地制度,削减诸侯权利,巩固帝权。触及诸侯利益,必定引发反抗。只是成祖的确有手段,火速平定内乱。大权在手,继续推行新政,未曾料,他的后代出了草包。贤帝,要连续几个才能造就盛世。而草包,一个就能毁了天下。他抓不住手里的权,受人挑拨,空有大志,最终只能抱憾而终。对成祖怀恨在心的诸侯当然坐不住了。”
  楚西道:“若是成祖不改革封地,那……”
  桢卿老神在在地摇了摇头:“或许梁能多缓数年,但若皇帝昏庸,谁会愿意当一个小小的诸侯。”
  楚西楞了一下,喃喃道:“可是没有谁能保证皇帝永远是英明的那一个……”
  桢卿:“没有哪一个朝代能千秋万代。”
  桢卿捧着瓷杯,茶水的热量渐渐的让手心有了些暖意。
  楚西:“南朝……”
  桢卿抬头,微微的笑了一下,琉璃色的眼眸平静的像深潭一样,嘴角浅谈的弯出一个安抚的弧度:“身在此山中,便休去辨它真面目。”
  桢卿的神情虽然是温柔的,但楚西仍旧感觉到他的毫不在意,他毫不在意南朝的兴亡,毫不在意他所身处的这个国家的,兴亡。
  楚西暗暗握紧了拳头,道:“楚家世代以护国□□为己任,我亦是如此。只行人事,不问天命。”
  他双眸中似乎有火苗跃动,少年人的家国之情和一腔热血在熊熊燃烧。
  桢卿有些发愣,楚西一览无余的雄心壮志烧得他掌心有些灼热。这一丝灼热顺着他的手心一直涌进了胸膛,涌进喉咙。
  徐桢卿开口道:“好,只行人事,不问天命。我也为你当个这样的谋士罢了。”
  这下轮到楚西发愣了,“你知道我父亲为何将你安排在我身边?”
  茶水散发出的雾气飘渺而上,琉璃色的眼眸在消散开的雾气中显得温润柔和:“我不像你,我当然知道。”
  楚西:“我发誓我是真心待你!”
  徐桢卿:“我不问你真情或假意,我只清楚你确实一腔赤诚,我愿意当你的谋士。”
  楚西激动道:“君可运筹帷幄之中,我可决胜千里之外。”
  徐桢卿点了点头。


第8章 过去
  “桢卿!桢卿!”
  人未到眼前,喊叫声率先传来。楚西抱着一个坛子,走了进来。
  “我明日禁足期限就到了,来,陪我喝酒!”
  说着就砰的将酒坛放在桌案上。
  桢卿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能将酒坛放在书案上。我不爱喝酒,太过辛辣。”
  “不辣不辣。”楚西大大咧咧的坐下,一边倒酒一边说:“这是我父亲教我酿的桃花酒。他是酿给我母亲喝的。我觉得好玩,学了来。可惜没人送,只好酿了和刘木一对饮。他还嫌这酒不够劲儿。”
  淡淡的酒香混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清香。
  桢卿半信半疑的尝了一口,带着点甜和烧灼的清冽感顺着舌尖滚向喉咙,一点暖意从胃里升了起来。
  琉璃眼珠亮了一下。
  “好喝吧?”楚西得意道,继续给桢卿满上。“喝吧喝吧,还能驱寒。瞧你天天抱着手炉的。”
  “好喝。”一层薄红染上了桢卿的脸颊,然后向脖颈扩散开去。桢卿“嘿嘿”的笑了一下,眼睛弯成了月牙般的形状。不同于平时缓缓的眨一下眼睛,然后抿一下嘴唇的笑法。这个笑容放肆的不像样子。楚西有点呆的看着眯着眼睛笑的桢卿。
  这是,醉,醉了?
  一缕发丝落下来遮住了眼睛,桢卿不舒服的皱了一下眉毛,突然朝楚西凑过去,抵在他肩上蹭了蹭,把那缕头发蹭了下去。
  脸上的薄红扩散至眼角,水汪汪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楚西。
  仿若一坛酒都含在那琉璃般的眼睛里,直看的人要醉了。淡淡的烧灼感从胃里朝四肢扩散开,楚西伸手扶住了坐不直的桢卿,桢卿一垂头,发丝轻飘飘的落在楚西伸出的手上。
  轻飘飘的,带着一丝淡淡的痒,一种奇异的念头从楚西的心里浮起。
  他想要抚摸桢卿的头发,想要凝视桢卿的眼睛,想要触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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