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宠优渥,可见一斑。
除此之外,不少朝中官员纷纷议论皇帝会不会亲临,然而左相府到底没有专门设御座,皇帝怕是找个人宣旨。
“新娘子来了!”几条街外,吹打的声音便一清二楚,只见骑在马上的人一身喜袍,愈发衬托其雄姿英发,风华绝代。
逐兰和染墨光是给路上人红封,手都快酸疼,总算是明白为何“成婚麻烦”,只盼着一段路快快走完。
司仪中气十足地喊道:“停轿。”
按照当地习俗,新娘未入大堂内便脚不能着地,虞濯便上前抱住新娘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家大小姐弱柳扶风,抱在怀里却颇有分量。
没等虞濯走进大门,忽然几个三大五粗的陌生男子从天而降,为首的是一个蒙着面纱,穿着喜服身材较为魁梧的——新娘?
“抢亲!”一个大汉说道,“赶紧把人交出来。”
江氏夫妇面色大变,这帮人什么来路,连皇上御赐的亲事都敢来抢。几个护院抄起家伙便上。
虞濯总不能丢下新娘自己去迎战,便道:“虞某人大喜的日子,尔等何必动手,不如停手喝一杯喜酒,再做打算。”
“少废话!”那扮成新娘的分明是个男子,声音让虞濯意外熟悉。
只得放下新娘,虞濯一摸腰间,由于穿的喜服,哪里还有折扇的影子。假扮新娘之人功夫极好,三两下便突出重围,直取虞濯。
恐怕抢的人是虞濯自己。
“大人,接剑!”染墨抽出一名文士腰间佩剑,丢向虞濯。然而虞濯却直接闪身,如避蛇蝎。
“我不使剑。”虞濯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而这位“新娘”却并不停手,快速突进,将匕首抵到虞濯脖子上,低声喝道:“老实点,想活命赶紧跟我走!”
“蕲若?”虞濯听出来这是蕲若的声音。
“赶紧走,陛下在皇宫等你。”蕲若见他还不愿意了,迅速拿出浸泡了迷药的帕子,捂在他的口鼻上,虞濯没有想到蕲若还有这手,一下子就中招了。
这件事蕲若觉得他可以吹很久:好不容易胜了虞濯一次。
宾客有的想帮一把,有的则怕殃及池鱼,丫鬟家仆乱作一团,仿佛满眼睛都是人。新娘子似乎意识到有人抢亲,竟然想着追出去。
“回来!”江夫人赶紧抓着她女儿的衣袖,喊道:“玉璃,那人可有伤着你!”
“娘……”这一声都带了哭腔。
“玉璃你放心,这是皇帝御赐的婚事,管他什么宵小,这婚事变不了!”江夫人也是心慌,却没料到面前的新娘紧一晃动,那大小有些不相配的头冠与红盖头直接掉落下来。
盖头下的人竟然是江莺!
尘封已久的坤仪宫,一夜之间布置上了所有新婚该有的装饰,就连随侍的宫女们都换上粉色衣裙。
“如何?”夏侯瞻问。
“带回来了。”蕲若将人放到坤仪宫的床榻上,看着宫女太监匆匆将酒水、饺子送来,嘿嘿一笑,“陛下,春宵一刻值千金。”
斟好酒,虞濯悠悠转醒。
夏侯瞻也同样是一身喜服,衬得肤色愈加白皙通透,眉眼如画,缱绻三人柔意。他举起酒杯,开口道:“恒清,陪朕喝酒吧。”
虞濯揉了揉脑袋,尽管依旧有些迷糊,听到夏侯瞻的声音后,接过酒杯,毫不顾忌地一饮而尽,坐下说道:“陛下,您又是何必呢?”
何必赐婚又抢亲,何必伤他又安慰?
“是朕欠考虑。”夏侯瞻默默满上一杯,刚想喝,被虞濯夺过,全入了他的口。“陛下,你就是要臣死在您面前,臣又会有什么怨言!”
夺过酒壶,虞濯直接灌入口中,辛辣让他恨不得一直咳嗽,然而此时却奋力地拔高声音:“可是陛下,您有想过臣的心也是会痛的吗?”
“恒清……你醉了。”夏侯瞻听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醉?”虞濯发觉自己竟然生不出任何喜悦之情来,短短几日间,夏侯瞻的想法似乎转变得有些快,快得让他觉得下一秒清醒在婚礼的大堂之上。
怕是梦一场。
“可您如此行事,陛下,让臣如何拒绝!”虞濯的神色异常妖异,扯过夏侯瞻一个趔趄,两人滚到地上。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夏侯瞻的神情似乎凝固在脸上,无悲无喜。
这副样子,虞濯看得又是一阵邪火,怒气横生,借着酒劲便拽住夏侯瞻的衣领,问道:“夏侯瞻,你可有半分心悦我,还只是为了你的一纸山河?”
“朕就不能都有吗?”
也是谋求山河永固,也希冀佳人在侧。
忽然,夏侯瞻将自己的唇贴在虞濯的下颌,眼中烧起一丝渴求。虞濯松手,略一低头,两人便紧紧拥吻在一起。
“随……君…”虞濯的口中漏出几个字,却越说越模糊。夏侯瞻就看虞濯饮了几杯酒后,直接醉得睡了过去,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这一夜就如此罢,明日之事,明日再提。
其实他不愿意辜负江玉璃,然而一见着夏侯瞻,什么都忘了,干脆一醉了事。
夏侯瞻将虞濯扶到床上,脱了外袍,指尖在他眉眼间摩挲,忽然想到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不再折他傲骨。
世人见他皓月清朗,可有念他风节贯骨?
唤人端来热水,夏侯瞻简单地给自己和虞濯擦了擦身,便躺下,对着沉沉入睡的人说道:“恒清,朕必定不折你傲骨。”
轻咬了会儿虞濯下唇,舔舐上面的酒味,夏侯瞻才躺到他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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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花开两朵表一枝 壹
晨光未明,虞濯很早便醒过来,放空双眼看着头顶艳红一片。
夏侯瞻的想法真是一般人都猜不透呀!虞濯笑了笑,回过神,盯着身边睡着的人。他的唇色因为干燥,极为浅淡,如这人的情感一般。
盯了一会儿,虞濯发现自己的脸越凑越近。
恰好夏侯瞻也是睁开眼,两厢对视,虞濯赶紧直起身子,说道:“陛下,昨夜多谢,臣不是有意……”
虞濯自知没有屈于人下的心,故而灌醉自己,不愿意面对。他谢夏侯瞻给他留了这一份尊严。然而夏侯瞻身为国君,又怎么可能愿意纡尊降贵。
“恒清。”夏侯瞻几不可见地挪开身子,以掩饰身下某处的尴尬,“先去洗漱,朕带你前往一处地方。”
“江家……”
“江家的事,朕让人去处理了,午时大概就能处理好。”夏侯瞻继续说,“朕再躺会,恒清先去洗漱吧。”
虞濯低头浅笑:“那臣再陪陛下一会儿。”
“朕让你去就去。”夏侯瞻转身面对靠墙的床板,似乎能把上面的雕花看活了,虞濯见状,一下子头脑发热,伸手绕过夏侯瞻的腰探往他的身下。
夏侯瞻的脸上瞬间起了一层薄薄的红色,但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顺势虞濯从背后紧贴着他,小声道:“臣自己都未做过这种事情,陛下切勿嫌弃臣手法生疏。”
说得夏侯瞻耳夹也是通红。
一整间的桌子、柜子都摆满了木制的船,全都是夏侯瞻寻江淮一带的木匠做出来的,按照这模型的数量,将来能够建造的恐怕也是一支庞大的舰队。
屋里不少人都是干船行的老伙计,年纪大了,没力气跑船,被蕲若从南边带回来指导这些模型的建造。
夏侯瞻照例来看看,轻手轻脚,那些木匠个个没有发现。
回到乾元宫。
先前虞濯以为自己的想法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夏侯瞻真的采纳并且热忱起来。他早该发现,夏侯瞻带他是不同的——不同与任何君臣之情。
只是他们二人发现,都有些晚了。
“陛下,你可会信臣?”
夏侯瞻点头,说道:“信,自然是信。”
这会儿,夏侯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然而君无戏言,若是圣旨说收回就收回,着实失信于民。
虞濯笑了笑,快速在他额头落下一吻,便走出房间。
“蕲若。”夏侯瞻走到暗处,低声一唤。
“陛下!你这是何必呢,人都带到坤仪宫了,关几天,称虞濯失踪,然而让他安安心心地在这儿当皇后不好吗?”
听罢,夏侯瞻不满地瞪了蕲若一眼,拂袖而去。
蕲若:“……”
左相府乱糟糟得,宾客散去,然而江家的人却还没走。夏侯瞻留的下人是温公公,曾经随侍先皇,他也是面熟。
“左相大人,你可回来了!”温公公面上着急还不忘偷偷打量虞濯。只见他神清气爽,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合身且新制的,该不会抢亲之人是商量好的吧。
之前宣旨的太监可不是说了嘛,虞濯是万般不愿意才接下圣旨的。
再加上来的方向,分明是皇宫呀——难道左相真的如传闻之中所言,跟燕太后有那么……
“带我去见江越吧。”虞濯叹气、说。一醉了事,醒来还是要面对的。
“虞大人!”江越和江夫人已经回了江府,留下来的是江家的管家。虞濯略一行礼,面上显现恰到好处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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