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虞濯只觉得荒唐。
忽然虞濯只觉得一道视线在人群之间投射而来,落到自己身上,当即转身,看到一抹身影匆匆离去。
“等……等等我先回江府一趟,大师别乱来。”
论轻功,虞濯自然不在话下,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追到了那人。他的身手虽然不错,但似对京城街巷不是很熟悉。
“陛下,怎么是你?”虞濯惊讶地看到被他堵住退路之人。
夏侯瞻转过身,背对虞濯,强调:“朕并不是来瞧你的。”
回了江府,虞濯发现原来江夫人昨日便知道,江玉璃有出家的意愿,反倒认为这是最好的归处。
走出江府,虞濯仍是恍惚未明,直到回了左相府,才对着书房内那人问道:“陛下,这世间女子已有诸多苦难,为何不止世人,就连亲人都不会理解?”
“恒清多虑了。”夏侯瞻淡言,“世间何人无苦难?”
冷静下来一想,这期间重重未免有被人设计的嫌疑。虞濯刚想问,夏侯瞻随手抽出一张诗文看起来。
“藏头诗?”
虞濯一看,还真是自己写的《思夏侯瞻》,正要不好意思,忽然觉得自己差点被夏侯瞻骗过去了。
捏住夏侯瞻的下颌,虞濯问道:“陛下推了什么波,助了什么澜?”
“松手。”
“叫一声夫君,我才松手。”
“夫君。”
虞濯傻眼了,夏侯瞻还当真喊他夫君,将人拥入怀里,喃喃自语道:“陛下对臣这般好,臣这辈子都不想松手,怎么办?”
“为什么要松手?”夏侯瞻问,“朕准你抱着。”
“陛下,去送江小姐最后一程可好?”
“去。”夏侯瞻难得没有疑似吃醋的行为,很顺从地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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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花开两朵表一枝 肆
若风如鸿,且见雨落,三月逐花,烟柳皇都。
“虞大人许久没来这儿了。”小饭馆的掌柜面带歉意地说道,“这几日人多了些,都是些进京赶考的学子,雅间没了,临街靠窗的位,给大人您留着呢。”
虞濯看向夏侯瞻,后者没什么意见,他二人便到掌柜说的座位坐下。
“阿雀,你弟弟可在?”阿雀上菜的时候,虞濯便随口问起。
“在,自然是在的,要不要我带他来见见您?”
虞濯摇头,说道:“无妨,今日人多,可别让他走丢。”说罢,看夏侯瞻已经动筷子,显然是饿了。
“陛下,你是不是觉得臣整日虐待你。”虞濯问道,小半会儿,桌上的肉菜都已经见底了。
夏侯瞻面上似有恼意,片刻便极不情愿地把筷子伸向青菜。
好歹,虞濯才忍住笑意。
邻桌书生打扮的男子忽然起立,放声问:“在座诸位考生,可有人讲讲自己的想法,指不定咱们当中的人有可能押中策问的考题。”
问话之人仿佛认定自己能考中进士,这便问起了殿试内容。
“肯定是治国策论呀,这有什么悬念。”
能来参加会试,那都是举人的身份,即便是再京城,也于普通人有异,故而此话一出,同为考生或是识文断字的,都要说上两句。
“话可不能这么说,治国一事,不可能考得面面俱到,以我之见,殿试题目是皇帝,肯定要靠皇帝最关心的事情。”开头问话那人说道。
“你讲讲,当今皇帝最关心什么?”有人揶揄道。
另有一人插嘴道:“必定是海战!现在人人都在传要建大船出海了,据说江淮一带已经开始招商了。”
“对对,确实是这样。”
“皇帝要打要打倭寇,还要出海贸易,听说西洋人生得可奇怪了,那模样,你见一面就忘不了。”
虞濯不禁莞尔一笑,问坐在对面的夏侯瞻:“皇帝想要造船出海,恐怕全京城,不对,全天下人都要知道了。”
“恒清,你……”
“好了好了,我不说便是。”虞濯保证。
雀儿将最后一道菜端上之后,虞濯赶紧介绍:“这儿的招牌菜,快尝尝。宫里的御膳房也没这味道。”
这话被一边的人听去,笑着问他:“这位兄台可还知道御膳房什么味道呢?”
“想知道有何难的,待殿试放榜那日,宫廷里定然会设琼林宴,若是在座诸位有那本事,自然可以去尝。”虞濯淡笑着说。
起先问考题的人接话:“这位兄台比我还要狂妄呢,不知今年前三甲有没有兄台?”
“我只是京中人士,会试与我能有多大干系?左不过在这儿同几位揣摩圣意罢了。”虞濯放下筷子,将这些人的脸一一认过。
“哦,兄台有什么猜测?
“相对于问海战,皇帝可能更加容易问君相之权,如何均衡。”
夏侯瞻目光直直落在虞濯的脸上,似乎有些出声。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丞相一职,是不必要的,甚至给自己造成许多阻碍。
迟迟不立右相,不是没有人选,而是跟想将其直接撤销。
“哈哈,这位兄台有见地呀,可惜这个半年前,如今君相之间,好得跟新婚燕尔小夫妻似的,怎么会出这问题。”
“嗯?”夏侯瞻有些迷茫地抬起头,看着虞濯,后者心想夏侯瞻定然是走神了,才会如此。不过那小眼神分外惹人怜爱,虞濯一时之间没人住,偷偷伸手搭到他的腰间。
夏侯瞻立即低下头,小声说:“吃完了吗,我们回去吧。”
没有雅间也是有坏处了的,指不准谁的耳朵尖了些。虞濯再通那些书生客套了两句,便结账离开。
“陛下,策问之题,臣说的可是?”
“我二人出门踏青,不提国事。”夏侯瞻显然又是想绕开话题,虞濯哪里猜不出他那点小心思,手指有意无意地同他勾勾缠缠。
夏侯瞻面上甚是不自然,虞濯便添一把火:“陛下,何时同臣洞房花烛?”
光天化日,街巷熙攘,虞濯竟然问出这般话,夏侯瞻面上只觉得如火烧,压低声音命令道:“闭嘴。”
恰好,街角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一只花轿在众人簇拥转入这条街。
“这是哪户人家娶亲?”
“城西的丝绸商王老爷,娶的江家二小姐续弦做填房的。”
有路人吃惊:“江家的老爷不是做大官的吗?怎么会把女儿嫁给商人?哪怕是个富商,恐怕年纪也不小了。”
知道的人面上不屑:“什么二小姐,贱婢生的女儿,也算是小姐?日后不愁吃不愁穿,说出去也是正房,不错了,起码比她那个出家的姐姐好多了。”
“她的姐姐也是傻,放着皇帝御赐的丞相夫人不做。”
“谁知道呢。”
虞濯寻了几个路人一问,花轿上的人真是江莺,不由得惊讶,之前从未提起过,怎么说出嫁就出嫁了。
接受到虞濯询问的视线,夏侯瞻连忙澄清:“与朕无关。”
没有在意夏侯瞻先前作为,而是是带着一丝幽怨,虞濯说:“这世间不相爱之人都能结亲,昭告世人,反而是相爱之人,要遮遮掩掩。”
“恒清,我二人这就回去拜天地吧。”夏侯瞻说道。
虞濯将信将疑地跟夏侯瞻回了皇宫,不知道“拜天地”是怎么一个拜法。然而出户意料的是,夏侯瞻直接带他到了一处掩在假山丛后,荒无人烟的宫殿。
“这里……”
“朕还是皇子的时候,住在这儿。”
那时候的夏侯瞻虽然是嫡子,但因燕氏满门抄斩,连带着他也不那么受人关注,宫内的太监宫女,也没有谁相信他真的能登上皇位。
虞濯去过几次夏侯启的住所,地理位置是极好的,一出门就能看见太和殿。
“朕找人打扫过了,进去吧。”
只有他们二人,虞濯便寻来火石将灯全部点上,不同于在坤仪宫那次的布置,这儿的一切全然没有庄严肃穆之感,反而像是一对小夫妻的温馨之所。
“陛下。”
“恒清,天地已经拜过,该洞房了。”夏侯瞻很严肃地说,“可要先去沐浴?”
这几日都未同床共枕,虞濯想着便有些心痒,除了那日早晨用手帮夏侯瞻发泄一回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过其他“亲密”。
木桶挤下两个成年男子确实有些不容易,两人磕磕绊绊地沐浴完毕,便在床上齐齐躺下,天色尚早。
虞濯的手不住在夏侯瞻身上抚摸,后者眯着眼,露出舒适的神情。
女子断没有这般服侍,夏侯瞻不是一个爱折腾的,故而他对于先后的印象已经寥寥无几,甚至于“这种事”在他的印象中只有抱在一起的二人。
“陛下……”
“喊我表字。”
“子望,名不正,言不顺,你我君臣二人,可真要做这般事?”
“做什么?”夏侯瞻不解地问。
想到两位小皇子,虞濯否定了夏侯瞻什么都不懂的可能,这么一来便是……虞濯追问:“子望难道真的不懂男子之间如何行周公之礼?”
“嗯?”夏侯瞻面带疑惑,却已经将自己的唇送到虞濯面前。
夏侯瞻如何不懂,只是打心里头不愿伤到面前这个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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