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有些难受,还是笑了笑,点头,“饿了。”
“我给你拿吃的。”医师温柔说着转身去了角落,扒拉出来一个包裹,从里头掏出来许多她喜欢吃的东西。
而后转身,把东西统统交给了她,“吃吧。”
捏了一块柿饼,郁泉秋有些奇怪地抬头看她,“你不吃?”
医师微微一笑,“我吃过了,不饿。”
已经从方才的慌乱中回过神了,郁小同志的智商也上线了。
望着医师,满脸的不信,放下东西,正色看她,“你不要骗我…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出来的?通山那个地方,连汽车都不通了,你是怎么出来的?”
郁小同志一旦清醒了就不好糊弄,医师也明白这理,看她一眼,轻轻道,“是张佑堂放我出来的。所里本来要跟着车队去隔壁县采买,他就偷偷地把我的名字加上了。”
“真的?”郁泉秋不能相信,什么时候张佑堂那厮竟然那么好了。
“是真的。”叹口气,医师对她真诚道,“泉秋…其实张佑堂人还不错。”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郁泉秋严重怀疑医师的脑袋被门夹了,大老远的跑来,就为了跟她说一句张佑堂人还不错?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遇到的人,都是真心诚意地爱你的。”医师说起来肉麻的话,异常的手到拈来。
明着说张佑堂,实际上委婉地在说自己。
脸皮厚如郁小同志,也不禁脸红了一下。
跳着脚跑到医师跟前搂住她的脖颈,低声道,“可我觉着,还是你最好。你出来,怎么不去找叔叔阿姨,只来找我?”
“我进不去讲习所。问了个认得的大娘,她说你还在地里。”说起方才的情形,医师就觉得有些后怕,要是她没有及时赶到把人打晕怎么办?
郁泉秋听后,沉默了一下,然后道,“…你这次过来,能待多长时间?”
“不知道呢。”医师忧郁地对她笑了笑。“我不知道…我求廖叔叔给我弄个当兵的志愿证明好离开那儿…他说以我的身分是不能这样的,我只好学其他的人弄病重证明…可是我洗了几天的冷水澡,三天没吃东西,又在雪地里冻了四五天,我以为我快病死的时候…也只是被抬到通山那个山脚下的小诊所里打了几针…我…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走,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留…我…”
说着,她语无伦次起来。
这样混乱的医师,郁泉秋还是第一次看见,顿时觉得好似心在滴血一般,难过地上前一步,紧紧搂住医师。
她身上高热的体温传过来的时候,郁泉秋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赶紧推开她一些,手搁到她额头上一试,好家伙,这是能把鸡蛋煮熟了啊!
“你发高烧了你怎么不说!”细看看,医师的脸也通红的,郁泉秋顿时急了,转身就要出去给医师找人看看。
“泉秋,别走。”她还没走两步,忽然就被医师从后头抱住了。
一年多的锻炼不是白干的,医师的力气大了不少,她竟然挣脱不开。
正想好言好语地安慰她几句,然后出门呢,不意医师抱着她不松手不说,在前头搂住她腰的手竟然还开始试探着摸索解她的衣裳。
很明显的暗示行为。
郁小同志犹豫了一秒后,没有动弹,任医师把她的衣裳全部解开,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头,把她压到守林小木屋的陋床上,愉快地做一些能热起来的事。
医师虽然喜欢在床上磨她折腾她,但每次对她都是蚀骨的温柔,像这一次这样,不顾她腿上的青紫,不管不顾地压在她身上折腾她还是第一次。
不管她摇头哭着推拒了几次,医师却没有停止的意思,野蛮的吻不断落在她身上脸上,身下折腾她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直到她受不住地快要晕过去的时候,才听见医师似乎在她耳边喃喃了一句对不起。
道歉有用的话,世界上哪里还有那么多复仇的事?
郁泉秋觉得医师有点儿傻。可还没等到她问医师到底出了什么事的时候,她就撑不住地晕过去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早上。
阳光熹微,小木屋子里头还生了一堆炭火,暖洋洋的让人不想起来。
她睁开眼,出了好一会儿神,才想起来昨晚上出了什么事。
扶着酸疼的腰起身的时候,四处没见到医师的人影。
然后她穿好衣裳,淡定地绕着小木屋又走了一圈还是没有见到医师的影子。
只在桌子上找到一张写有工整字迹的纸条。上头写的也很简单,只有“泉秋我回去了”五个字。
嗯,一切都很好,就好像她昨天晚上过来一趟,专程就是为了嫖她似的。不错,不错,医师长进了,竟然自己知道过来嫖她了。
才怪啊!妈的,她又不是青楼女子,怎么这人说走就走了!妈的,嫖费还没给呢好不!
郁泉秋捏着那张纸,一肚子郁闷气,恨不得把医师抓回来,然后亲自给她上一堂思想工作课,让她知道什么叫最毒妇人心。
奶奶的,兰善文你别让老娘逮到你,否则,下次被压到床上哭得绝对是你!
☆、56
那一晚上的事就像做梦, 时候久了就淡在记忆里头了。
往后的日子该过还是照过。不过因为和医师睡了一晚上的缘故, 郁小同志觉得自己解了一些相思之苦, 好受多了, 怎么样也不能再任由公婆受罪吃苦了。
于是她又开始瞒着她老娘搞地/下/活动,想尽法子给她公公婆婆送东西递小纸条, 说兰医师怎么怎么孝顺,二老可千万别想不开。
为了写好这颇有深度的小纸条, 好激励她公公婆婆, 她还特意过去邮局花了几块钱订了一份报纸。
每天赶早去取来, 研究研究上头又有什么活动,然后想尽法子把它编得好好的, 给她公公婆婆捎进去。
比如说哪个哪个翻译家受不住上吊了啊, 她就编那个翻译家在孤独中寻找自我超脱了灵魂,坚强的活了下来。
哪个拿笔杆子的受不住跳湖了啊,她就扯人家在改造中获得灵感, 写出了许多作品,然后偶然被看守他的人见了, 顿时惊为绝世之作, 传到报纸上大受嘉奖。
不管她公公婆婆信不信, 反正她编得她自己都快信了。
不然怎么办,都能有勇气死了,没得勇气受罪活下来啊?
郁泉秋坚信,以她公公婆婆那么高的素养,一定会明白她的良苦用心的。
不过好景不长, 间/谍活动搞了没一个月,她就被她老娘发现了。
然后,她被看得更严。连领回来的两个小姑娘都不能帮她忙了。
郁泉秋郁闷得不行,但碍于她老娘动不动以死相逼,只能暂且先屈从她老娘,暗地里寻找机会偷偷过去讲习所看看。
转眼间就到四月,人正容易发春困的时候。
一天,两个小姑娘结伴出去采桑葚吃去了,只有她们娘仨在屋里纳鞋。
好容易哄着牧牧睡着了,又候着她老娘眯眼似乎也睡着了的时候,她蹑手蹑脚地放下手里的针线,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后头她老娘的声音就跟罗刹恶鬼一样,又如影随形地响了起来,“四儿,你是不是又要不听话了?”
“妈……”她赶紧转身,跟老太太表忠心,“我就是出去看看,那外头日头怪好的,我想…想抱被子出去晒晒。”
“哼,你是妈生的,妈能不知道你肚子里头打得是什么鬼主意。”
她是修炼百年的小狐狸精的话,她老娘一定就是修炼千年的老妖精。
她的心思轻轻松松就被老太太识破了,叹了口气,老太太看着她,说,“也不是不让你帮着人,但你辛辛苦苦的,又图个什么?那一家子,听说都是从首都过来的,人家爸爸,听说还是能和主席总理一块儿吃饭唠家常的官儿,咱们家几代祖上都是贫民,到你爷爷这儿,好不容易生活得好些了,又遇上了这些事…闺女啊,咱们攀不起人家啊。”
“妈你平白无故说这些干什么?”在这个时代了,对于老太太还根深蒂固的门户之见,郁小同志表示十分的不屑,“兰叔叔再厉害,不也是人么,咱们有什么不一样?”
“一看你这孩子就不知道轻重。”她妈以过来人的口气,放下手里拿着的鞋面,语重心长地跟她说,“妈听厂里的人说,最迟不过月底,关在咱们这里的人都要放回去了,这些人本来都是从城里来的,回去了,你上哪儿找人?就是找到了,人家跟你非亲非故的,指不定就装不认得你呢。所以闺女啊,咱们见好就收,啊?”
郁泉秋脸色瞬间不好看起来,“妈您说的是真的?”
“傻闺女,妈骗你能有什么好处?”
“我不信。”郁泉秋寒了脸道。
其实,说句不好听的,她和医师能认得,还多亏了这场莫名的运动,要是没了这个,医师又是原来优秀到无可挑剔的人了,一切回归原点的话,她于她不过是一个小村里头陌生的姑娘罢了。
原先她还能找到她,现在隔了一个阶级一样,让她往哪儿找人去?
“也就我的闺女心眼实在。”看见她一副似信非信的样子,老太太叹气叹得更深了,说,“你出去看看,这外头的讲习所,还剩下几个人?兰医师的爹妈,上个月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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