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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知错 (谢朝夕)


  ——明明他是最好的薛措,是自己从年少时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他应当有最明亮,最璀璨的一生啊。
  晏适容的一颗心被揪得死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女子、先生的肥宅水!
感谢超凶、铁粉的雷 破费啦!
安利一下我每天催更的 基友半寸月光的 古耽《和亲公子》,我觉得设定还挺有趣的,讲的是替姐和亲把直男掰弯再被直男掰弯的故事。大家可以跟我一起催,这篇文真的是我手把手催出来的!QAQ

  ☆、藏玉哥哥

  晏适容从红莲司回去后便病倒了,半个月来谁也不见。
  饶是连薛措也不愿意见。
  一日晚上薛措实在挂念他紧,翻了墙,却被承贵见了个正着。
  薛指挥使好像从没有翻人家院子被管家逮到的经历,但他惯来不爱做声,便是被人看到了也能若无其事,阴鸷的目光一扫,承贵两股战战都疑心翻人家墙的是自己了。
  但毕竟也是王爷下了死令,任何人都不见,承贵站稳了脚跟,琢磨着这话应该是这样——我不见薛措我不见薛措别让他进来别让他进来!
  主子的话,承贵焉有违背之理,只好道:“薛指挥使,王爷说了,不见客。”
  薛措便要迈进院子,敛眸说道:“我只看他一眼,看过便回。”
  承贵都听出这话里似还带着些小心翼翼的意味,可他一咬牙,还是跪在了薛措面前:“王爷说了,您若是要硬闯,他会记恨您一辈子。”
  最低劣,最朴素的威胁,却像一道无形的绳索,紧紧捆住薛措的双足,迫使他不得不在门前停下脚步。
  月色下,薛措眼中闪着漆黑的眉眼像是沉寂的湖水,只听他缓缓地道:“那便要他记恨我一辈子。”
  说罢他便将门打开——可他却很快又将门阖上了。
  因为屋里,晏适容正哑着嗓子。
  他说,薛措,你出去。
  薛措便老老实实退下了台阶。
  可他不愿回去。
  多可笑,叱咤朝野的指挥使不过是因为心上人的几个字便在院里披着霜露痴痴地站了一宿。
  屋内的晏适容晓得他在外头,连咳嗽也是很掩抑的,生怕自己泄出了声音,薛措便会破门而入,看到这样苍白狼狈的自己。
  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去面对薛措。
  至少,今夜还没有。
  天亮,晏适容经了夜里刺骨的寒凉,薄衫已被冷汗湿透,素白的衣裳不知何时沾染上了点点血迹,恰似红梅零落枝头。
  承贵进来禀告:“爷,指挥使上朝去了。”
  晏适容闭上眼,复又睁开,乌黑的眸子看向承贵,骨碌碌地转,却失去了大半光彩:“他……看上去好吗?”
  承贵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说:“瞅模样不大好,眼底一圈青,约莫是太惦念您了。”
  晏适容转过身去,无力地笑笑,不再说话了。
  后来薛措便不来了,晏适容看信的手日益发抖,终是忍不住问:“薛措最近在干什么?”
  倚翠答道:“指挥使今儿个约莫去菜市口监斩吴骁了。”
  话音未落,承贵回来了,面色惊慌:“爷!不好了!不好了!”
  晏适容凝眉:“何事慌张?”
  “吴骁不知哪里听说的须弥花毒的秘密,处斩前都同薛指挥使说了。他还说——”
  “说什么?”
  承贵咬牙:“他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晏适容脸色差到了极点,“薛措人呢?”
  “已经进宫了!”
  彼时刽子手一口酒喷在了大刀上,薛措问吴骁:“你可还有遗言?”
  吴骁巴不得有此了解,哈哈大笑:“你比你爹可厉害多了。”
  薛措丢出令箭。
  吴骁笑得更畅快了:“你就算把我弄死也也没法解须弥花的毒,你惦念的人迟早要在花毒的折磨下一点一点殒落,再好看的皮囊不过也会成为黄土一抔。因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便好似你爹,便好似我,便好似他——”
  话音刚落,人头落地。
  薛措的脸上还溅着吴骁温热的血,来不及擦,他便进了宫,直奔安民殿。
  薛措出来时血迹已经干了,去王爷府的时候骤降暴雨,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淌了下来,走在雨里,他这才发现自己脸上原来这么脏。
  将手里的小瓷瓶紧紧抓在手中,他摸了把脸,淡淡的血迹被雨水冲刷开。
  他用袖子用力地擦了一把,想着,要是这满脸血污吓坏了小王爷该怎么办呢。
  去王爷府之前,薛措借着雨水抹开了脸上所有血迹,并且暗自感叹还是黑衣好,便是染上了血迹也让人察觉不出。
  晏适容再见到薛措,便是看到浑身湿透的他。
  将屋子的人都吩咐出去拿衣打水熬汤,薛措看着晏适容为自己忙忙碌碌的身影,不禁闷声笑了。
  他将晏适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无比认真地道:“阿玉可以长命百岁的。”
  晏适容一怔,这话很是耳熟,似乎还是很久以前宁安长公主对自己说的。
  那时他去长公主府玩耍,宁安常常给他做杏仁酪吃。宁安看着他娇娇艳艳的小脸蛋儿,打趣说这是《鲁府禁方》里头记载的做法,长久服用还能养颜不老,貌似天仙。
  “我们阿玉这样好看,将来只怕是没有姑娘能与你相配啦。”
  话还没说完,只见薛措练剑回来,讨了碗杏仁酪,一口气干了。
  晏适容懵懵懂懂,问宁安:“藏玉哥哥喝了也能貌似天仙吗?”
  薛措闻言一噎,似是被烫着了,吸了口冷气竖着耳朵听。
  宁安笑笑:“藏玉喝了长命百岁。”
  晏适容跃跃欲试:“那阿玉也要陪藏玉哥哥长命百岁。”
  宁安摸摸他的头,“好啊,阿玉可以长命百岁的。”
  如今,再听到薛措几乎是虔诚祷告一般说出这句话,晏适容不禁动容,却没有答他,嗅到他身上微沾着的酒气,只道:“你醉了。”
  薛措皱眉,斜长的眼睛微眯,不高兴了:“我没醉。”
  他坐在凳上,身上的雨水沿着衣裳的边角一路蜿蜒到地上。他身子太湿了,不敢去触碰晏适容,眼睛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不知看了多久,薛措笑了,“阿玉,你真好看。”
  薛措从没有这样直白地夸过他好看,晏适容登时便觉得薛措醉得不轻。
  可他的脸倏地红了起来,继而低低咳了两声,因死咬牙关,脸涨得更红了。
  晏适容忍过去,问薛措:“你先前进宫了?”
  “是。”
  “你与皇兄说了什么?”
  薛措不答,暗自从袖中将那瓶子打开,只说:“阿玉可以长命百岁了。”
  “我——”
  晏适容刚张开嘴,薛措便眼明手快地将瓶子里的药丸丢进他嘴里,手掌施了巧劲轻轻一拍,晏适容便捂着脖子皱眉咳嗽。
  “你给我吃了什么?”
  “解药。”薛措看向晏适容,低低地笑了,然后一遍又一遍叫着他“阿玉”。
  晏适容心一跳,薛措果真还是知道了。
  人都道他这毒是三皇子害的,其实他心里有面镜子,那不过是晏清的报复手段罢了。晏清年少时于三皇子有嫌隙,而晏适容便是他的刀。
  晏适容这十年一直被回春神医吊着一口气,神医只说能化解他大半毒素,余下的,需得他每年采药制丸,慢慢调理。药丸只能一月一月地维系他的性命,至少保证他在吃药的那一月不受花毒的侵害。调养到今年,恰是最关键的时候,可偏偏,今年回春神医不知所踪了。
  若说天下间最容不下晏适容的,唯有他的兄长晏清了。
  小时他便分了父皇的宠爱,先帝虽然传位于晏清,却又给了晏适容一块免死金牌同一道密旨。那密旨里写的什么众人不得而知,终归是为晏清所不容的。
  两人这些年维持着和睦的关系,却不知何时开始连这表面和睦的关系也渐渐地土崩瓦解了。
  晏清绝不可能好心将这药给晏适容,他与薛措之间定是达成了什么协定。
  薛措的眼神与以往很不一样,今夜的他不再压抑隐忍,眼里闪着细碎的光。
  可今晚的薛措却是苍凉的。
  晏适容联想起近日信中的那些朝中动向,忽地大悟,“他要你来削藩?”
  只有这一种可能。
  薛措初上位时便是晏清一把威慑四方的刀,什么盘亘错杂的根他都斩过。也唯有薛措,得以震慑满朝,若是他来削藩,雷霆手段,不管成或不成,必定触怒众藩王,届时引火上身,晏清不可能不将他推给众藩王处置。
  杀人的那把双刃刀最后舍给被杀的人,是君王的怜悯。
  何况,那刀是双刃,晏清在朝中开始推行仁政立德,已经不需要酷吏来替他立威了。
  薛措,便是他的一枚弃子。
  红莲司也迟早沦为历史。
  薛措看着晏适容,眼睛发红,却压低了声音:“阿玉,我只希望你长命百岁。”
  我只希望你长命百岁,无忧无虑地过好这一生,血雨腥风和刀光剑影我来替你挡,你只需要朝着亮堂的地方一路走下去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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