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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孤忠 完结+番外 (天边的月)


  岳飞唯有苦笑。以前的拨付军队,他可以大刀阔斧地整顿,这两只不成,何况原从的张宪一军被划走,是断他一只臂膀。“臣正要启奏陛下,这两军与鄂州一军纪律、用兵之法颇有不同,臣难免披肝沥胆,尽快使之就范。其间种种,不免以军法为手段。若有杀伐之事,臣恐不能顾忌同僚之情。伏望陛下允准。”
  官家已经知道岳飞正月里严肃军纪,杀了张子盖五名属下的事情。“卿也是一片实心办事,只要是实心,便不需顾忌。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清议断不会为难于卿的。”对于这个请求,官家还是通情达理的允准了,“倘若果然有不便处置的事情,奏报之后,朕也会为卿担着。”
  “谢陛下。”岳飞跪下谢恩道,“陛下恩情似海,臣无以为报。唯有砥砺臣节,终需为陛下复仇雪耻,让虏人俯首称藩,以快陛下平生之志。”岳飞还是忍耐不住,率直地说出了对和议的不满,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也听说,最近只要有人涉及这个话题,胆敢以议和为非,无不换来官家一顿训斥。比如,官家前几日就公开训斥薛徽言、李弥逊一众人等,说“你们能如此尽忠,朕心里非常欣慰。然而你们是忠有余智不足,朕与宰执辈熟料,必不致为虏人欺骗。”是一点面子也不留了。然而岳飞自觉职责所在,不得不言,于是沉默着等待领受官家的面责。
  “哎,”官家叹了一声,语气温和,“卿起来吧。”
  赵构也想对岳飞发怒,他刚在诏书中责了韩世忠,可是见到岳飞因病不支,这病还是与自己有关,心有些软了:“疆场事大,正依卿为重。如今国事已到紧要关头,卿切不可生事。目今众论,卿也无需理会。待事成之时,朕自然表卿高勋。”这话是告诫岳飞不要卷入朝中反对议和的风潮中,守本分做事,谆谆叮咛,把岳飞看做了自己的私人。
  岳飞听了之后,却比训斥他还要难受万分,直如万箭穿心,伏在地上轻咳。他以国士自居,却要因和议而封官加爵,这是不啻于侮辱了他的品行与操守之后,还要再踩上几脚方肯罢休。岳飞气得微微颤抖,却又记得幕僚的嘱咐,要隐忍以待,不能一时冲动。这样自我约束甚是辛苦,于是咳得越发厉害了,伏地喘息,几乎无法起身。还是黄彦节连忙过去搀扶,才站了起来。岳飞努力稳定情绪,想着再做最后的努力,劝官家持重,臣子守节,官家不能不要脸面。话当然要委婉,但再如何委婉忠言总归逆耳。
  正在这时,张去为忽然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在官家耳边说了几句。赵构立即神色大变,眉头紧皱,敷衍道:“卿至今病势不轻,下去好好调养吧。朕即刻教御医到卿宅第诊治。”
  官家这样吩咐,岳飞便只能按照规矩退殿了。然而他很是好奇张去为说了些什么,官家如此大惊失色,必是有重大变化,难不成金人未签和议便败盟了?想到此处,当即派跟来的幕僚于鹏到枢密院打探。不多时,于鹏便匆匆回报。
  “江东宣抚司以张太尉为首,具衔上奏,说是张宣相伯英突患重病,三日前晕厥了一次,至今生死未知。”
  岳飞也是吃了一惊,自语道:“难道张相公病危了吗?”想到爱将张宪,不知是喜是悲。


第182章 终章 燕云(12)
  岳飞从张宪东调之后,一直非常惦念。他对张宪为人品行有充分的信心,奈何张俊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张相公在战场之上暴而寡谋,权力斗争中却着实是一把好手。他难免担心二张相逢会闹到不可开交。鄂州虽有自己坐镇,张子盖掀不起大的风浪,还是不情不愿。张宪做张俊的手下,左右随人,就更难处了。
  开始传来的倒都是张俊拉拢张宪的消息。张子盖还曾颇为此不平,觉得自己刚走便在伯父那里失了宠。岳飞心中反而更加焦虑,张俊向来对自己的得力属下百般呵护,但如果不能就范,那手段也是层出不穷,一点不比杜充差。
  再后来的消息就比较离奇了,有说张宪和手下将领傅选发生争执的,有说张宪排挤前军同僚的,有说前军与张宪离心离德的,都不是确信,但总预示了不好的苗头。现在这一切会以张俊之死作为终结吗?
  岳飞满腹心事,回到家中。朝觐的场景,半句也没向家人言及。即使是岳云,与自己父子连心,又曾在鄂州任职多年,但现在既已调离,便守口如瓶了。
  李娃见丈夫闷头一言不发,猜出君臣对话大概很不和谐。不想触他的逆鳞,只提一些日常琐事,逗他开心。安娘腻在父亲的腿边,说自己最近很长了些见识,尤其把那《几何原本》当稀世奇珍炫耀。岳雷领着岳霖,规规矩矩地站在旁边,等着父亲检查功课。最忙的当属岳云,休假陪父亲这几天,忙于给尚没有修的园子画草图,说这样盖既漂亮又省钱。一家人其乐融融。
  李娃笑道:“要再多两个人,咱们家就齐全了。”
  岳飞想了想,一个是岳云远在淮西军营的妻子巩氏,另外一个,他忍不住说道:“张四哥这个年怕是忙得不亦乐乎,想休也休不了。”
  岳云插嘴道:“谁过年不忙呀。我忙得头都抬不起来呢,可也没人怜惜我。”
  李娃不待岳飞说话,先道:“你那是无事忙,谁让你画园子的图样的?”
  安娘笑道:“大哥画块石头,别人能当成乌龟。也就那路设计的有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要改战场了。不过大哥,你不明算学,图样还有些问题。等我把方程研究明白了,就给你解一解。”
  李娃皱眉道:“安安,你也是魔障了,哪个大家闺秀像你这样不务正业的?”
  “娘,我就不务正业了,反正咱家也不缺那几个做针线活的。”安娘眨眨眼睛,又问,“娘,你说,我跟大哥谁更不务正业一些?”
  李娃捏了一把女儿脸蛋:“都没有你二哥老实省心。”
  “得,跟妹妹比,是我不务正业好了,妹妹是钻研大学问的人。”岳云笑道,“不过,比起没来的张叔叔吗……”岳云有意停住话头。
  岳飞听出话里有话,咳嗽着问道:“你又听说什么事情了。”
  岳云赶忙垂头老实答道:“传闻太多,一时也说不上来,只是有些很不堪。”
  安娘正在嘻嘻地笑话哥哥,闻言突然冷了脸,“哥,你听得那些村言村语,就不要在爹面前胡说了!”
  女儿态度如此激烈,岳飞反而不好再说什么了。有什么不堪的传言呢?岳飞用目光询问李娃,李娃微微摇头,示意以后详谈。岳飞点头,淡淡道:“今天,江东张宣抚奏重病的札子到了枢密院。哎,真是人有旦夕祸福,想中秋时节,张相公还是生龙活虎的,不见半分老态,不过半年,竟然重病缠身了。”
  岳云本规规矩矩地站着,边给父亲捶背,边预备听父亲训斥,闻言立即收了手,请道:“爹,真的吗?”
  “本来不该告诉你的,咳咳,但是这消息想必是要周知的,说了也无妨。”
  “爹,恕孩儿先行告退。”
  “你又要去哪?”
  岳云一笑:“找吕宣抚销假呀。咳咳。”
  岳飞叹口气,这小子想必是去通风报信,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张俊不死还好,若死变故太大,还是早做打算为好。挥挥手,算是默允了。看着岳云着急着慌地走了出去,他愈发地思念张宪了。
  …………
  “再这样拖下去,成什么样子?纵然不能成易箦之礼,总也要让病人走得顺心干净吧?现在妻儿环拥哭泣,徒然增加张相公的悲痛,扰乱他的心境,于事无补不说,怕还更添些症状。”李光坐在江东宣抚司大堂客位之上,侃侃而谈。他名义上以枢密使的身份视察沿江军务,实际是为了和议的顺利达成再跟诸大将通一回气。原本是先到的镇江,结果刚刚待了一天,就接到急报,朝廷命他速往建康,探视张俊的病情。他才知道出了大事,立即兼程西向,如今已经到了两日。这两日,他天天睁眼第一件事情就是看袁溉和宣抚司点检医药官商量出来的脉案,眼见张俊的情形毫无起色,整天陷入昏迷之中。他身为钦使,不能不早为预备。
  然而堂下诸统制官哪里肯听李光的指挥,有张俊银枪队的统制首先嚷道:“易箦是个吗玩意?俺就不懂了,自家宣抚相公病了,哭都不能哭了吗?”这统制也姓张,名克定,自然认了张俊做干爹,除张子盖和已死的田师中外,是第一个有头脸的原从将领。张克定想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难免憋了一肚子气,李光的话正激起了他的脾气,责问道,“现在宣相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添什么病状?怕是冲冲喜倒好了。”
  病人跟前不能落泪,要保持节制是大户人家的规矩,李光视为天经地义,但在这些泼皮面前却说不通。他无奈地转头问坐在主位的张宪:“太尉的意思呢?”
  张宪笑了笑,退让道:“自然是李相公做主。”
  “我对江东的军务不熟悉,张太尉不必推辞。”
  张宪这才肃容注视众将,说道:“李相公已经说了他的意思,让我们预为准备。但当职虽身为都统制,这样的大事也不宜独断,你们尽可以畅所欲言。”说着,目光看向了傅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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