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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孤忠 完结+番外 (天边的月)


  吕祉淡淡一笑:“平日也不见你治经,今天倒跟我说起微言大义了。一家之言,你且老实听着,再多嘴,看我罚你的薪俸。”
  岳云一缩头:“相公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孔圣人的纲纪我平日也听得少,这回一起补上了。”
  吕祉心知岳云不服,这孩子久在幕间,不要说微言大义,就是书奏上有些许污迹,都能推断一番。只是看书跟安娘一个路子,都是观大略而已,所以作文上不太成器。他也无意强求,更懒得纠正,听之任之下来,岳云越发地精神了。不过今天这样的场合,还是少言语为妙。
  “还多嘴!”吕祉板起脸训斥道。
  这时,胡安国已经正式开讲了。从王道开始,讲僖公二十四年,“天王出居于郑”这句。解释道:“王者以天下为家,所以四方归依王者,犹如天万古常在。”
  其实,胡安国尊王,尊的是王道。既然是王道,则人君必须担负起天下道德楷模的重任,最喜欢引用的一句,就是“人心唯危,道心唯微”。这道心也就是天理,人都有自己的欲望,所以“人心”是不可靠的,这时候就必须用天理来约束了。即使是贵为人君,也不能违背了这个天理。但他今天的主旨,是为了平息反对和议的风潮,所以这王道解释得很是变扭,自己都觉得情理不通。
  他心底先怯了,下面的人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攻击胡安国这一王道理论,最好的例证就是关于杀君这一大罪的看法。
  于是,就有一名白衣书生,站起来恭敬问道:“武夷先生正论堂皇,小子一事不明,敢请决疑。”
  以胡安国的身份地位,当然不能不允许有人提问。他自恃精熟《春秋》,托大道:“但说无妨。”
  白衣书生身材高大,此时直起腰身,自然吸引了全场的目光。顾盼微笑道:“圣人缘人心以定罪。但为什么栾书身为元帅,亲自抓捕厉公,又让手下杀死了厉公,《春秋》却只称以国弑君,而不书栾书的姓名呢?这是什么道理?”
  这白衣书生真是大才,既精春秋,问的问题又异常刁钻,场面当时就有些混乱。厉公是个不修德的恶君,栾书杀了厉公,是否天经地义。引申一下,就是对无道昏君,该持什么态度。比如现在的那位官家,倒行逆施,一心议和,不念社稷宗庙之耻。该不该予以严厉的谴责呢?胡安国如果说是,那就再也别想邀官家的宠信了。如果说不是,那就落得个天下人嗤笑的伪君子名声,也很不好受。
  岳云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吕祉只禁说话,于是跟着好事之人鼓起掌来。
  胡安国怔了怔,示意自己的长子胡寅帮助控制场面。继而缓缓道:“君虽不君,臣不可以不臣。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这句话之后,又补充道,“人主若作恶多端,难免弑君大祸。”他算是把两方面的意思都补充全了,不过这样的表态,难免被人嘲笑为投机了。胡安国说完之后,唉声叹气不已。
  吕祉一拉岳云衣袖,两人排开众人,向白衣书生靠去。
  那书生闻言躬身施礼:“受教了。”
  “秀才,你姓氏名谁?”胡安国很是大度,知道自己难免受讥笑,却给这青年一个扬名的机会。
  书生显然也明白胡安国的用意,笑道:“贱名不足挂齿。”姿态也极是清高。
  吕祉已经挪到书生近前,见他年龄不过三十,眉目俊秀,说话略带川音,忽然想起了历史上的一位名人,“请问贵客可是姓虞?”
  书生已经坐下,闻言秀眉一扬:“贵人如何得知?在下虞允文,与相公见礼。”他见吕祉服色,知道对方是高官,但态度间依旧不卑不亢。
  果然是虞允文,吕祉大喜。史书上言道,虞允文因亲疾不愿出川,现在看来,情势有变。“早听人说彬甫是个才子,一见之下,诚非虚言。”
  虞允文极是窘迫,问道:“还不知相公名讳。”
  “吕祉。”
  “啊,竟然是吕相公。”虞允文立即起身见礼,“吕相公威名传于华夏,我敬仰已久,正欲投笔从戎,效力沙场。”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好办,你愿意做我的幕僚吗?”吕祉笑吟吟地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胡安国言论依其著作,勾龙如渊的依据史料记载


第180章 终章 燕云(10)
  虞允文对入幕的邀请未曾怎样,岳云先满脸欢喜。
  “虞兄要是能来真是太好了。我要跟虞兄好好学回春秋大义,还请多多教导。”
  虞允文诧异问道:“还未请教兄台名讳。”
  吕祉这叫一个无奈,暗道自己幕府之中有才学的又不是没有,刘子羽、胡闳休都是一时名士,奈何岳云对他俩儒学的学问都看不上。这会儿对虞允文这么亲热,自然不是因为知道“采石大捷”的缘故,只能是对其“君无道臣如何”的提问大有好感。岳云思想太过跳脱,难怪在他爹手下吃了不少的苦头。
  皱着眉头介绍道:“这位是岳宣抚的虎子岳云,目前也在我幕下。”
  虞允文迥出意表,他听川陕名士冯时行提起过岳飞父子,赞扬备至,指为本朝柱石。现在,不仅见了吕祉,又见到了虎将岳云,两人还都对自己极其推重,顿时大起三生有幸之感:“久仰岳衙内的威名,可惜未曾亲自拜谒令尊,诚为一大憾事。”
  岳云笑道:“好办,仁兄只要肯留下,想见我父亲那是家常便饭。淮西宣抚司和鄂州宣抚司唇齿相依,包你两个月内必然实现心愿。”
  虞允文面露难色:“家严久病,这次为听武夷先生讲学,远游平江,已经大是不该,何况……”
  原来虞允文也是被胡安国的名头吸引过来的,难怪他敢率直提问,费了老大的劲听些不痛不痒的讲学,实在是心意难平。吕祉想着不便强人所难,就道:“人各有志,彬甫以孝道为重,我唯有嘉许看重,至于报效国家毕竟来日方长。不过,你如果想趁机再见一次岳少保的话,或许可以再等等。”
  “哦?”
  “岳少保元旦可能会来朝入贺。”
  ……
  岳飞入朝拖延到了二月初。李娃见到丈夫的形容,当即眼圈就有点发红,连刚刚入驻新居的喜悦都冲淡了。“生病了,不能好好养着吗?还这样奔波劳累。万一旧疾复发该怎么好?”
  岳飞连连咳嗽,两颊绯红,却不回答李娃的问话,围着桃花坞的赐第走了一圈,边走边皱眉道:“太奢侈了。不知又费了多少钱钞,都是百姓膏血,让我住之有愧。”
  其实赐第只是面积大,先建好了主宅,亭台楼阁一概不曾完工。官家觉得赶上元旦,正好为这房子增添些喜气,所以让吕、岳两家先住了进来。官家又觉得不好意思,格外赐了一些古玩珠宝之类的,进屋看上去倒也富丽堂皇,像个样子。
  “哎,古玩珠宝就是摆着让你看一眼,等你看过了,自然都一一登账,收到库房里。”李娃被丈夫说得笑了,“你要是还觉得心里不舒服,要不然我帮你再找那些工人去,每人多发几吊钱,助他们过个晚年,你看可好?”
  岳飞听出妻子在奚落自己,赧然一笑。“别费事了。”只说了四个字,就开始大咳不止,连头都抬不起来。
  李娃心疼地替他边捶背边道:“到底怎么病的?”
  岳飞沉默不语。
  他这病也是其来有自。绍兴七年算是将将就就地过去了,发生的事情太多,影响也太大。绍兴八年的元旦是个新的开始,岳飞的打算是,着意练兵,预备北伐或者阻挡金人的南侵。元旦军中放假十天,人人都有振作的迹象,岳飞本来心情略为舒畅。结果,偏就有人不想好好过这个年。大年初三,就有百姓告到他跟前,说是有军人扰民。按江东宣抚司,甚至是淮西宣抚司的标准看,事情并不大,并非有士兵强、暴民女之类的,不过是四五个人吃了一顿十贯钱的饭菜,却只给了一百文。岳飞却当即动了肝火,立即搜刷全军。最后,搜出来五个人,果然都是张子盖一军的人,其中两个还是张子盖的亲信。
  张子盖被叫到岳飞帐中的时候,先还神情严肃,等听了岳飞介绍后,当时一颗心落到了肚子里。要按以往的规矩,这么点事情,他管都不会管。但想到如今人在矮檐下,于是小心建议道:“我这就让他们把钱赔上。”
  岳飞听了火气更大,冷笑一声:“赔钱就行了吗?”
  旁边陪着坐衙的王贵、牛皋一对眼色,就明白今天的事情绝不能善了。张子盖还直着脖子道:“赔钱不够,难道还要他们几个赔礼吗?这规矩也是太大了点!”
  牛皋喝道:“休要胡言!张子盖,你到鄂州日浅,但是到鄂州的第一日,宣抚相公就亲为宣读军规,扰民是什么罪过,你难道忘了吗?”
  说着,牛皋一挥手,那五名士兵已经被五花大绑捆了上来。
  张子盖自然知道扰民是死罪,但一向以为岳飞是说着玩的。现在才觉出形势不妙,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替手下求情:“这几人都是有功之人,请宣抚相公法外开恩。”
  岳飞不理张子盖,沉着脸一一问道:“张统制说你们是有功之人,你们在何处有功,是何职位,一一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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