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烨皱了眉头,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嘿嘿”笑了两声,面容带着下流,“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知道你是谁就可以了。”
裴谦敏感的感受到他的不善,心里害怕,面上兀自冷着脸,“你知道我是谁?”
那人许是见这里只有裴谦一人,并且裴谦柔柔弱弱的,比女孩子还有柔弱不堪,便放下了戒心,认为他已经是自己的掌中之物,逃不了了。
“齐王府的小公子,听闻是长得比天仙还要美,此时一见,虽说是病弱了一点,但是也有病弱的美。”
裴谦听到这话,心里反感,紧绷着身子,准备伺机逃走,然而小巷子两边狭窄,后面是死路,前方又被这人牢牢守住。
裴谦意识到这人是被别人派来的,有预谋的要来绑架自己。便质问道:“哼,好大的胆子,是什么人让你来的,齐王府也敢得罪,不怕到时候死无葬身之地吗?”
那人目露凶狠,眼里是不加掩饰的色/欲,恶狠狠的向着裴谦走过去,“齐王府可不会管这件事。”
裴谦愣了愣,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毕竟只有八岁,见他向自己走来,便无法想其他事,嘴唇颤抖的向后退,力保镇静道:“你别过来……”
裴谦一直向后,退到墙根,背后挨着墙,全身都在颤抖,不断的在心底叫着哥哥,可是裴烨根本不会听到,更不会赶过来救他。
当那人伸手摸到他的衣服上时,裴谦终于忍不住,心里要恶心死了,又非常害怕,咬着嘴唇,开始拼命挣扎。
夏天的衣服很薄,那人很轻易就可以将衣服撕碎。“刺啦”一声,裴谦的衣服从胸口被扯开。
裴谦用手拉着胸前仅剩的布料,使劲的踹他,不知道踹在哪里,只听那人痛呼一声,松开了裴谦,裴谦立刻爬起来,衣衫不整,腿脚发软的向着外面跑去。
眼看着就要跑出巷子,却突然头皮一痛,那个人拉着裴谦的头发,将他扯着摔倒在地。
裴谦恍然间抬头看,那人眼神凶狠,抬起手甩了裴谦一巴掌,又掐着裴谦的脖子,嘴里恨恨的说:“敢踹老子,一会儿让你求饶都来不及。”
裴谦被打的头偏向一边,眼冒金星,脑袋重新有了一丝清明时,那人已经将他的上身衣服都脱掉了,开始脱他的裤子。
裴谦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心里害怕,恐惧,恶心。终于开始大哭着喊救命。
那人将裴谦的裤子扔到一边,昏暗的天色下,裴谦肤色白皙莹润,柔弱的躺在地上,满脸泪痕,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欲望。
那人在裴谦身子上充满色/情的揉了一把,嘿嘿的笑着,道:“别着急,马上就让你舒服。”
裴谦恶心到胸口泛起一阵阵干呕。尽量蜷缩着身子,向后退。声音已经喊的嘶哑,却还是威胁那人,“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那人毫不在意,眼睛紧紧地盯着裴谦,开始快速的脱自己的衣服。
裴谦心底充满了绝望时,却看到那人动作顿了下,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来,压在裴谦腿上。裴谦恶心的使劲将他推开,抬头,看见是左轻彦。
他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天神,带着远方的光明,过来救他。
第6章
那个人,最后裴谦自然是做到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的承诺了。
他从来没这么恶心过,恨过。却又更加惶恐,不知所措,一瞬间内心里的凶残全部跑了出来,只想将所有知情的人都杀掉,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才好。
他一闭上眼睛,便会出现那人猥琐的面容,一双眼睛像是如有实质般的舔舐着他,伸出一双污黑的手上来就要扒他的衣服。
那一段时间,裴谦躲在屋子里,谁也不见,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独自舔舐着伤口。
每天绝望的睁着眼睛,只觉得人生这么让人痛苦,不如早点结束掉,重新投胎才好。
裴谦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哪天 ,左轻彦来看他,屋子里用厚重的深色布料包围着,不透一丝光线。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
点上蜡烛,屋子才亮了起来。
左轻彦震惊的看着裴谦,他躺在床上,瘦瘦小小的一团,两眼无神,虚弱又带有警惕的看着他。
左轻彦道“你怎么病成这样了?没有吃药吗?”
裴谦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是一块坚固的石头,没有说话。
左轻彦和和裴烨相熟,但是和裴谦并不熟。只知道裴烨有个乖巧的弟弟,却很少见,一直待在齐王府里。
所以此时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裴谦可怜。望着裴谦,目光中隐隐流露出来一点怜悯。
裴谦却突然之间像是炸毛了的猫,挣扎着坐了起来,躲进床角,以保护着自己的姿态,盯着左轻彦,声音是很久不说话的沙哑:“你想要怎么样?”
左轻彦愣愣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看裴谦这样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认真的看着裴谦,眼里带着关心,道:“我只是来看看你,你要快点养好身体啊。”
顿了顿,裴谦盯着他,眼镜也不眨,充满了不善,又有讽刺,道:“……你不觉得我很脏,很恶心吗?”
左轻彦突然觉得有点心疼,看着他:“你是裴谦,是最尊贵的齐王府的二公子,又怎么会让人恶心?不要想这么多,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你要赶紧把病养好,健健康康的才行。”
左轻彦眼中的认真,关切,是实实在在的,这一瞬间全部击中裴谦心底最脆弱的部分。
裴谦突然之间眼泪如断了线的雨滴从眼眶中不断地流出,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强自一个人撑了这么久,现在才像是释放了压力,什么都没有想,不去想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怎么办,在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
左轻彦看到他哭,慌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更加心疼。只能爬到床上,坐在裴清旁边,轻轻地拍着他,安慰他:“你不要难过了……”
……
这件事并没有其他人知道,甚至对是齐王,裴谦也求着左轻彦不要告诉,只说是生病了,其他的他想自己来处理。
所以这件事成了两个人之间的秘密。裴谦变得更加敏感,但是却又依赖左轻彦。只觉得他哪里都好,有耐心,愿意和自己玩,从来没有欺负过自己,还会送自己礼物……
他的好处说都说不完。
因为左轻彦,裴谦更坚强了。病也很快就好了。亲自收拾了侵犯他的渣滓。
后来又暗地里找人查这件事,查出来的结果是指向杜青青。
他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倒是意外的冷静。
裴烨是偷偷带他出去的,甚至连小厮下人都没有带,府外的人是不可能这么有预谋性的来对他动手。
并且,之前没有想过,王府戒备这么森严,又怎么可能就让他们两个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如此顺利就偷偷跑出去。必然是有人安排了的。
裴谦也并不感觉到伤心难过,可能是从小到大,杜青青并不亲近他,两人就像是认识的陌生人那样,没有多少情分。
想到之前丫鬟说他并不是杜青青的孩子,说不定杜青青一直是将他视作心头刺,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呢。
这件事,裴谦一直藏在心底,没有对其他人说。只是每次见到裴烨,他都会忍不住想,这一切,裴烨知情吗?
无论怎样,他都无法再和裴烨如之前那般亲近了。
……
裴谦拜完菩萨,就去了寺院后面休息。
寺院后面建有专门的院落,以供前来上香参拜的人来休息。裴谦身为齐王府的二公子,自然是有一个单独的院子。
裴谦的院子在寺院的东南角,是最偏僻的一处地方。虽然偏僻,却又不失精致。即使是在这样不问世俗的庙宇之中,也是有三六九等的。
虽然裴谦在齐王府不受重视,在外人眼里,他毕竟是齐王府最尊贵的二公子,并且性格残酷,不能得罪。
裴谦进了屋子休息,然而却听到隔壁不断有声音,被打扰了,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裴谦心情不好,出了院子,看向隔壁。
两个院落之间的墙非常矮,只到裴谦的肩膀处,墙头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花,黄的粉的白的都有,在这阳春三月里,格外的生机勃勃。
花墙那边,是几个穿着褐色衣服的人在收拾东西,显然是隔壁有人住进来了。
裴谦看了两眼,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动静这么大。随即便不再管,出门去后面悬崖处散步。
山上没有什么人,此时大家应该都在寺庙里用斋饭。
一直顺着山路向上走,有一断崖处,裴谦每年都会来这边转转。散散心底的负面情绪。
山崖边有一个断木,从崖边伸出去,不知道多少年之后,长出了新枝。裴谦坐在断木上,脚下是空荡荡的云雾,远处,可以看到晕染着金色的夕阳。
裴谦闭上眼睛,眼皮内都是红彤彤的一片暖意。四周一片安静,也只有这时候,整个人才会放松下来。
突然,裴谦眼皮颤了颤,似乎听到一些声音,他不能确定是否出现幻觉,随即缓缓的睁开了眼,竖起耳朵仔细听周围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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