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撒娇的一百种方式 (荷包蛋超人)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荷包蛋超人
- 入库:04.09
她最心爱的男子,是叫眼前这个女子一步步逼作另一番模样!
长久的淡淡惆怅混合恨意,沉甸甸压在身上每一寸。
“其其格。” 蔻丹无知无觉,兀自说着:“我认命了,我不再爱世间任何男子了。”
她用轻快的神色与嗓音如是道。
其其格只觉千万只阴冷手攀上身躯,死死攥住她皮肉,直将她拖入十八层地狱。
为何?
为何蔻丹总这般快活?
为何唯有她一人饱经折磨?
干涸眼眶再淌不出一滴泪来。
“我帮你。”
其其格听到自己说:“我帮你瞒下这个孩子。”
而后她成了一个娘。
数不清多少次梦见肚中有一夜春宵的果,或许有一个小小胎儿在其中孕育,那会是她与和月的骨肉,用血脉将她与他重系在一块儿。
如今她成了蔻丹野种的娘,叫她如何好好做一个娘?
打骂常事,情难自已。
蔻丹却不在意她如何对待虞子衿,她第二回 来时隔多年。
一夜春雨瓢泼,破烂砖瓦漏下大片大片水,不急不慢汇聚成一汪。其其格在这般夜里不躲不闪,任凭雨滴砸在她身上,灌进衣袖里,滑过干枯而肮脏的肌肤。
蔻丹顶着湿漉漉的发冲进来。
“其其格。”蔻丹唇角带出一个艰难笑,死去多年的双眸竟有微弱的光。“我想好了,明日便是我的祭日。”
死......去......?
其其格木然看向她。
“我愿来世做你。”蔻丹轻声说:“不要这幅皮囊,我愿做你,好好爱一人,再不辜负。”说罢,她翩翩而去,
决然背影深深映在她眼里,至今难忘。
其其格费力吸进一口气,将面前幻境一一打碎。
她不愿再想了。
不愿想与蔻丹的羡嫉仇怨,也不愿想来世如何。
更不愿想和月唯独来见她一回,居然也是同她道别。
可往日种种仍是浮在眼前。
“我多年不曾见你。”
“这些年来委屈你了。”
“若是你愿意,哪一日也可离开这个院子的。”
“明日,我将与蔻丹合葬。”
一句一句砸在她耳边,字字千斤重。
那时她又有多悲愤?
她尖厉大喊:你可知虞子衿正是蔻丹与他人苟合产下之子?!如此贱人,你还要与她同葬?
和月恰是一愣,眼中无悲无喜,淡淡地,宛若看破红尘。
“无妨。”他答:“她总归不爱我,情爱本是一人事,是我糊涂,否则早该放她自由。”
“或许她也不会.......”他沉吟。
他们从未将她放在心里。
其其格想:从未。
她效仿蔻丹咯咯的笑,每一声在刀刃上滑过,鲜血淋漓。
“你非蔻丹,可你与蔻丹如此相像,我——”
“怎能不恨你?”她反问虞子衿,“你娘夺我挚爱又不屑厌弃,伤他伤我,我究竟如何才能!不!恨!你!”
虞子衿不知半点前尘往事,他眼见其其格神色转而阴毒,连退数步。
他疑惑打量其其格许久,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这不是他亲生娘亲,那难怪他在她身上寻不到慈母深爱。
于是心里头一星半点的埋怨与不解也随意消散了。
“我要走了。”他眨了眨眼。
这一走,不再有归来之日。
也是不用说的,他们二人皆是心知肚明。
“不!别走!别走!”其其格一个呆滞,骤然变换神色,拼命挪动骨棒子似的手脚爬上来,作势要抱住鱼子衿。
虞子衿大睁双眼,又退,不肯叫这个七分鬼三分人的东西抓住。
“你还要做什么呀?”他问。
“可否……将我与状元同葬?”她燥干多年的眼忽的润出一滴泪,她痴狂地问:“让我与他同葬,好不好?我为他不人不鬼活至今日,此生唯有一愿,想与他同棺而眠。”
“你若恨我,大可以打我!只要叫我与他共葬!”其其格伸手凶狠朝以自己脸上打去,无情撕扯乱糟糟一团发,如泣似笑叫喊道:“我一生爱一人,一人爱一生!哪怕他不爱我!他心里半个我也没!我偏生要爱他到底!他死缠着蔻丹追去阴曹地府,我也去!”
“我有什么怕?我怎么会怕?”其其格紧紧揪住衣领仿佛想捏紧一颗心脏。她哈哈笑:“我等了足足四年,日日夜夜时时刻刻想死,我生不如死。可我又不能死——”
“我不能死,若我轻易死去,如何与你同葬?”她声又渐渐低下来,又沉又冷。
“此生若不能与你再同葬,我这份情,岂不是当真好似一个笑话?”
其其格趴伏在地上,紧密贴着,嘴唇微动,没再吐出一个字来。
虞子衿以为她这样死去了,茫然无措站一会儿,迈开腿走出去。没走两步,听得身后传来清脆婉转的歌声。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客,老翅几回寒暑……”
虞子衿回头看去,她静静侧躺在肮脏地面上,双眼柔情哀婉,披头散发,浑身干枯。像一首凄凉又美的诗。
他从小院走出去,瞧见许多人不远不近站着,笔挺笔挺地,停下手中活计支耳聆听。他们神色肃穆,仿佛心中一同响起一首送葬歌曲。
虞子衿由此确信他再也不会踏进这个丞相府半步。
他站在一条岔路口苦苦思索,抬眼瞥一眼通往书房的小径,扭头走向尘封多年的蔻丹房。
吱呀——
这是今日第二个推开的门,惊起一层飞尘。
虞子衿捂住鼻子将四面八方看清楚,又走了一圈,而后察觉梳妆台。
他坐下来,拉开一个小匣子,里头摆着老旧首饰;再拉开一个,里头放着一支玉簪子。拉开最大一个格子,争先恐后露出来的是一叠发黄的书信。
虞子衿小心翼翼一封一封捡出来,尽数拆开浏览,仅仅在零丁几张纸上识出‘北’与‘死’字。他又将它们整齐折叠起来,认认真真塞进去,稚气未脱的脸庞上挂着一本正经的神色。
——这就是他娘亲了。
脑海中闪过多年前几次远近瞧见的蔻丹夫人,虞子衿想:这才是他娘亲呀。
状元的府邸是哥哥的,娘亲的书信是他的。虞子衿盘算得清楚,谁也甭想糊弄他。他带着书信从这间房里走出来,又看见无所不在的下人。
这座府邸用的多是年迈老人,每每他们看向虞子衿时都宛若在凝望漫长时光外别的什么人什么事。这让虞子衿觉着不舒服。
再也不来了。
他不大高兴地把上下唇贴合在一起,跑着要去寻玄北。
作者有话要说:
ending!!
我再也不敢瞎巴儿开支线了
我这拖拖拉拉的毛病得改改了!!
无法夫吸
让我想想怎么甜一甜补补我的小心肝
第32章 美人呀美人真可爱
“家族子嗣零丁,唯有三兄妹相依为命。”
相府书房中。虞清安正襟危坐,神色凝重道:“长兄如父。曾经子衿不常与人来往,近来见他性子活泼许多,微臣心中不胜感激,但斗胆愿王就此将他留下,再莫带去宫中。”
玄北浅浅呷一口茶水,面上不现喜怒。
“于子衿,他年岁是该就学,性情却过分黏腻,到底是历事过少。他若是腹有谋略可助大王一臂之力也罢,然而听闻日日吃喝玩睡,并未习得一字一句。”虞清安不慌不乱,缓缓分辨好坏处,“于大王而言,政务乃第一要事,不应分神。”
玄北唇边溢出一个短促笑,“虞相认为孤沉溺美色?”
笑中冷意惹虞清安暗来一个寒噤,他却不松口,仍道:“微臣不敢。只是一来宫规繁琐易招惹是非;二来子衿好动爱玩,沉稳不足,微臣不敢劳烦王亲自教导。”
“虞相不必绕弯子。依孤见,你一是怕他被纳入后宫搅进女人纷争,尸骨无存;二是防孤只爱美人忘江山罢。” 玄北凉凉瞟他一眼。
虞清安垂下眼睫,回道:“既王知微臣殷忧,还望批应。”
玄北不轻不重将手中茶杯一放,发出乒嘭声响,溅出些许淡黄水。
“你倒是好兄长好臣子皆占。”
这话听来总有冷嘲,虞清安眼皮轻轻颤一下,压下苦涩滋味道:“一日为臣,一世是臣。微臣为兄为臣求一个问心无愧,倘若惹大王恼怒便请罚。”
他说着,作势要起身撩开衣摆下跪。
“不必跪。”玄北及时阻止。
“那么大王可是应允?”虞清安追问。
“你如今倒是与朝中老臣相似□□分。”玄北眯起眼,黑黢黢的眼珠子宛若宝珠,闪动幽光。他嗤笑,“难道你也要学明哥文那套来逼孤就范?”
明哥文,名副其实第一腐臣。昨日不满帝王擅自出宫驾临城郊兵营,今日抗议冷落书法以至有几字不如眼,明日再提议举办盛国祀。他是腐朽学说头个拥护人,生来不怕砍脑袋,一把年纪常以长跪不起为手段惹怒他人。
玄北敬他,也厌他。
“微臣不敢。”虞清安否认,“一日为臣,终生为臣,何来逼迫?臣不过一片赤心从昔至今近十年,日日如此。”他声清气沉,在玄北面前不落多少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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