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撒娇的一百种方式 (荷包蛋超人)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荷包蛋超人
- 入库:04.09
或许是那时心无留恋。
玄北的心神慢慢飘向曾经的他,自以为看尽天下勾心斗角的事。他傲得很,不懂说好话讨欢喜便所幸冷脸到底,摆出高傲不与人往来的样子。没有留恋,也没有渴望却得不到的玩意儿,他什么也不稀罕。金银珠宝至尊王位,一切不如提枪而上时加快的心跳。
砰砰,砰砰,跳得鲜活又漂亮。
“她是什么样的人呀?蔻丹夫人。”虞子衿动动手指,将玄北从遥远时光里一个力拉回来。
“嗯……”玄北沉吟,有心搜刮一下往年戏说,好歹翻出一两句来:“听闻是上京第一美人,从前在欢颜楼桃花阁中,性情很是豪放。不过不知晓什么时候去世了。”
“她死了好多年了。”虞子衿嘟哝着:“我没见她活过。不然就是她眼睛看不着了。”
会将烂漫□□拒之门外的人,不是眼盲,就是心死。
无论其其格、状元抑或是蔻丹,虞子衿从未见他们活过。
虞子衿想了想,说:“我想去看看。”
“去哪?”
“那个楼。”虞子衿鼓起腮帮,“那儿是不是有人记得她?”
“相府老人应当清楚。”玄北回,可不想虞子衿踏足烟花地。
虞子衿摇摇头,“我不与他们说话。他们像乌鸦,黑乎乎的,说话一点不中听。”
玄北不觉着相府有不对,不过是有些大而无当,冷冷清清的。他仔细考虑一会儿,猜虞子衿在那儿过得不痛快,故而总不肯回去。
权衡利弊后他答道:“过两日带你去。”
这两日琐事多,玄北是抽不出空的。
虞子衿扭头对着他,一本正经道:“你不去,我自个儿去。”
“嗯?”玄北眯起一双狭长眼,重重捏一下他的手心,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虞子衿立刻亲亲热热贴过脸去,蜻蜓点水一下亲在他嘴角。
“我回来告诉你,行不行啊?”
“不行。”玄北斩钉截铁拒绝。
“我不走别的地方去。”虞子衿双手夹住玄北冷削双颊,又撅起嘴重重亲一下,发出一声天真地啵声。
“这下行了吗?”虞子衿期待巴巴盯着他看。
“你是学会使美人计了?”玄北挑眉表意外。
虞子衿又亲,“行了吗?”
“不行。”
再亲。
一而再,再而三,三后不知数。
“行了吗?”
“不行。”
虞子衿胡乱亲,眼皮鼻子下巴玩闹似的亲个遍,自个儿也感到来趣,嘻嘻哈哈笑起来,又软糯问:“行了吗?”
“行罢。”玄北勉为其难似的丢出来两个字。
虞子衿还亲最后一下,而后脸不红地说:“你怎的这么快行了?”
“小小年纪倒是心不小!”玄北板起脸吓唬他,可惜这招老早不管用。
虞子衿活像是得了天大夸奖,眼睛弯得拉不直。他双手环住玄北脖颈,两条腿把精壮得腰围起来,像小猴子一样挂在玄北身上。
虞子衿有虞子衿的小算盘。
其其格那样骂蔻丹,又说他与蔻丹一模一样。他要悄悄一个人去摸清楚娘亲蔻丹是个什么人物,好,就高高兴兴回来与玄北炫耀;若不好,他就藏起来,永远不叫玄北知道。
而玄北也不用追问虞子衿平白无故去欢颜楼做什么。
倘若他一无所知,他是决计不肯放虞子衿一人出去,哪怕配上一个暗卫队与军队也不肯,更何况去那样地方?虞子衿走出他领域半步也叫他不快的。
可他知道虞子衿这是去寻根的。这世上人人需要一个根,好确认他是生母肚子钻出来的人,不是石头里蹦出的精怪。多少年前,他也试过在诺大深宫里找根,找来找去,这里只有处处浮萍。
虞子衿也朦胧知道玄北知道他一点心事,为能使玄北退让出一步洋洋得意,心里头泛起淡淡的甜味。毕竟这时间没几个人有能耐叫玄北退出这一步。
自从出征一行后,仿佛打破了一层无形隔阂。他们相互能明白一点对方心事,碰一碰手、对一对眼就能轻易摸索到另一人心底去。
也许是一种难得默契。
入夜相对而眠,虞子衿在黑黢黢的夜里睁开眼,“玄北,她待我好,我才待她好,是吗?”
玄北一根手指卷着他细软的头发,心想:不是的。
人待你好,你却可能恩将仇报;你待人好,也保不准遭受背叛。这事是说不清的。
可他不这样对虞子衿说。他只说:“她是她的事,你是你的事。”
虞子衿懵懵懂懂思考着,不知不觉就闭眼呼呼大睡。他可做不来好好思索是非对错的事。没这个大本事。
第二日清早,玄北一起身,揪住他衣摆的虞子衿跟着扭动两下。
“玄北。”他闭着眼睛叫,“其其格娘亲想与状元爹爹葬在一块儿。”
玄北将虞子衿塞进暖烘烘的被褥里,“知道了。”
虞子衿吃力地撑开一点眼皮,手脚并用像虫子一样蹭过来,“我今个儿可以去那个楼,对不对?”
他瞧见玄北冷下脸,还是不依不饶追问:“对不对?你是大王你是男子汉,你顶天立地,不骗人是不是?”
玄北扭头抓着被褥一把罩过去,活像捕妖网套住了一个小妖怪。他不轻不重打了两下,沉声道:“有人跟你去,天黑前回来,知道没有?”
“你打我呢。”虞子衿闷闷说:“我没有娘亲了,你不对我好一些,还打我。”
玄北松开手,露出头发乱糟糟、气喘吁吁的虞子衿,朝他绽开大大的笑容,黏黏糊糊搂住他脖子可用力地亲一下,而后像鱼一样滑入被褥中。
“你可能的很!装委屈博可怜数你第一!”玄北笑骂,神色缓和,传出两声朗朗笑声。
虞子衿嘻嘻笑,又滚了两圈。滚累了,露出一颗脑袋翻个身,再睡个回笼觉。
他迟了足足两个时辰才起,左带冬生右携一个身强体壮大黑脸武将大摇大摆出宫去。
大约源于男男女女爱美贪野花的劲头经久不衰,欢颜楼至今在上京是经久不衰的地儿。虞子衿仰头瞧着那漆金牌匾,再看看红木雕花的楼,里外透出艳俗的富丽堂皇来,心里想着:这大概就是多拉米心心念念想来的地儿呢。
蔻丹是活在十余年前的人,而欢颜楼中从不留容颜老去的无用女子,故而虞子衿说明来意,一行人互投眼色,纷纷摇头,□□似的面上浮着虚虚的甜笑:“小公子何必念叨一个十多年前的蔻丹呢?咱们这楼里美女子可是数不胜数,随意挑来一个也比得那蔻丹的。”
另一个女子用手肘碰碰女伴,低声道:“好似听红姨提过蔻丹这人呀,是不是多年前的花魁?”
黑脸武将怒目一瞪,气势汹汹道:“把她唤来!”
“哎呀,可凶呀。”女子笑嘻嘻,“大人急什么,小女子这就去唤。”
没一会儿从隔层上慢悠悠走下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她年过半百,一身桃红色长锦衣,裙摆有金丝绣蝶;一头发掺白,发式繁杂,只点缀一只金玉步辇簪。她走起路来摇摇摆摆,腰肢与臀左右动来扭曲怎么也稳不住。
她款款而来,抬眼一看虞子衿,脸色一滞,“小公子是蔻丹何人?”
果然识得蔻丹。
武将用铜铃似的大眼睛瞪退看热闹的姑娘们,从怀中掏出几锭银子丢过去,粗声命令:“说说蔻丹是什么样的人。”
红姨巧笑倩兮,“就不知爷要听的是真话还是——”
“废话,当然听真话!”武将粗鲁打断。
“那么说来,蔻丹是红姨我做生意这么多年来最喜爱的女子。”红姨扭着腰坐下来,“她打小进楼,性情是不太柔顺。不过也好,反正相貌无人能及,有几分野性还耐人寻味。”
红姨瞟一眼虞子衿,“小公子眉眼与蔻丹如出一辙,那时倾动天下。蔻丹为人咋咋呼呼,平日瞎折腾,胜在不对客人挑挑拣拣,不像那些恃宠而骄的小女子。”
虞子衿每一句听着,摸不清这是好是坏。
“她人好么?”他直白问。
“哟。”红姨掩嘴直笑,“哪能不好?当年欢颜楼常客没一个不喜欢她的,什么金银珠宝大方送,恨不得把她捧到天上去。”
虞子衿偏头去看冬生,冬生正蹙眉。
虞子衿由此得来:冬生觉着蔻丹不那么好,至少没花枝招展的红姨口中好。
人好坏如何评定呢?
虞子衿想:虞清安他娘是坏的,小鸡肚肠,时常罚他跪,宁可将吃食倒了也不分他一点。
其其格也不大好,打打骂骂停不住。又不是贵妃对公主那样呵斥,而是想干脆将他骂进泥土里、打到地府去。不大好。
虞子衿正打算问一句:蔻丹打不打人呀?
大门突然叫人推开,炫目日光投进来,唯有一人逆光而立。
他朝虞子衿笑,一如既往温淡,朗声道:“你若想知蔻丹好坏,本王倒可以助你。”
冬生双眉又朝中心拢了拢。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怎么觉得
这两天写得糟糕糟糕的
哼
明天下午去撸个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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