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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撒娇的一百种方式 (荷包蛋超人)


  玄北缄默,室内陷入一片沉寂,唯有茶香静静在四壁之间晃荡良久。
  玄北有些不悦。
  他与虞清安意见不合是常有的事,毕竟他讲究一劳永逸,有时宁可手段狠辣。虞清安不然。虞清安自有见解,哪怕在威压前也犟到底,顽固起来像一头拉不回的铁牛。
  可这是头一回虞清安提及往事,口气那样重,仿佛在暗暗提示玄北一路走来少不得他虞清安鼎力相助,这份旧情是抵不掉的。故而虞清安的固执己见与明哥文不同,他是打心底笃定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掉脑袋的。
  身为至尊位,玄北终究是又烦人人敬他,又轻易不喜狂妄过度的臣子。若非虞清安忠心耿耿,他也不会如此厚待他。只是现今虞清安也伸手干预私事,不可避免勾起玄北排斥。
  玄北不欲与虞清安争辩,以免引来回忆过去,于是道:“你我二人皆不是虞子衿,是去是留,该问他。”
  话至如此,难以强求。虞清安一言不发坐回原位,心想果真是行不通的。
  他摸不清楚虞子衿在玄北那儿是什么位子的人,也不明白玄北怎么盘算。
  玄北后宫佳丽少,三年以守孝为由并未选秀入宫,宫里头近十个也净是女子。玄北好男风是闻所未闻的。
  难道玄北权把虞子衿当作个兄弟?
  说来也不无可能。玄北兄弟情谊淡薄,太子至今幽禁,戈敏已死,剩下轱夏拉与达鲁一派,而十六十七王爷远在封地,素来与谁也不近,光顾着兄弟俩安生。
  可兄弟之情便会日日寸步不离带着,那般亲近?
  虞清安想不明白的,或本意还不肯想明白也不一定。
  他光知道这回怕是留不下虞子衿。
  虞子衿与他虽是同父异母兄弟,同样自幼不受父亲喜爱,一个像野猴四处攀爬偷吃食玩泥巴,另一个在母亲管教下诵读诗书,性情又天差地别,自然不亲热。
  虞清安心想也不过试试罢了。
  总得试试。
  一柱香后,虞子衿啪嗒啪嗒一卷风似的推开门蹿进来。没规没矩地,不合上门扉,也不瞥一眼虞清安,径自凑到玄北身旁。
  他好似才思及另外一回事,探探玄北面色,拿出警惕眼神对着虞清安,有些怀疑是否片刻之间,他的好吃好喝会叫虞清安偷偷占去。
  “你兄长想留你在相府,你自个儿拿个主意。”玄北说道,口气却不像诚心询问。
  虞子衿连连摇头。
  “子衿。”虞清安艰难将目光从玄北分明软化一二分的面上挪开,涩然开口,“年后你已十五,再五年便是弱冠,不论从文从武还是从商,这般年岁该好好学事,不应再成日玩闹了。”
  虞子衿瞧着虞清安肃穆神情,头摇得更欢快,“不学事。我娘亲走了,我不在这里。”
  虞清安眉头一皱,他少与孩童相处,自是不会哄骗小孩的,还想再搬出一套道理说服虞子衿,却被玄北制止。
  “既然他不肯,也就罢了。”玄北漫不经心道:“他这个性子,想来也是难有作为的,虞相何必强求?”
  虞清安是满心不赞同,“王此言差矣!他已是——”
  “到时辰回宫了。”玄北冷冷截断他话语,站起身拍了拍衣物。
  眼看二人活像是黏糊成一整个人那样从他眼中离去,虞清安忍不住又提高声音道:“大王当真不愿将他留下么?”
  玄北不回头,“难道不是他不愿留下?”
  是这么一回事。玄北与虞子衿这两个人,不仅仅是一个抓着另一个,仿佛另一个也没挣扎的意思,开开心心巴着也是不肯放的。
  虞清安突然在融融春意中抖了一下,低声道:“可——”
  “虞相!”玄北咬着字,透出不怒而威的气势。他像是站在高高的天上往下俯瞰,以那样高的口气意味深长道:“孤知你一片好心,只是并非事事皆是当局者迷。恐怕有时旁观者自以为是解读更会好心办错事。你素来聪敏,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事可不该你来犯。”
  这话连虞子衿也隐隐约约察觉有些重,约莫着比那个‘你滚’两字轻一些,还寡情一些。他偷偷摸摸扭头去看,看见虞清安一张脸由红到白,仿佛被剥光衣服那样带两分恼羞一份委屈,另外有不被信任的折辱。
  虞子衿跟随玄北走出门去,伴随着清朗的一声恭送大王。
  他忽然弄不明白人世间怎总有人为情所困有人苦怨。从喜乐与贵妃、冬生、都铭将军到其其格和虞清安,人人如此,无一例外。
  是否人大了些就会如此呢?
  这问题宛若星辰悄悄滑过天际,他的心肝不比亲娘蔻丹多几分,随之抛去脑后。
  虞子衿将撑得衣襟鼓鼓的书信拿出来摆弄,一封一封分开又拢在一块儿。玄北不先问他,他就闷声不说话,玩儿似的掂量着。
  玄北不问。
  虞子衿今个儿难得一路安安静静,屁股挨上凳就埋头吃喝,一声不吭地模样弄得个把月不见的老公公以为他被战场吓得老实许多。
  入夜时候玄北又重归宫中生活,半睁着眼将堆积大事看入心里,提笔写下一个个粗犷的字来,一笔一划满是狠劲。
  虞子衿将书信摊开一地,有模有样对着出神,好像糊弄人他看得懂其中深意似的。
  颜诸看看这个大祖宗,瞧瞧那个小主子,琢磨着他这把老骨头在这气里格格不入,像个影子似的无声无息就走了。
  虞子衿第二十三次抬头去看玄北时被捉个正着,他一下一下眨着眼皮,灵气地两颗眼珠子仿佛在说:你是不是要叫我?不叫?不行,你快与我说话!
  玄北这下明白过来,虞子衿的沉默才不是简单的沉默而已,可不是虚张声势,是顶至关重要的一件事。
  那是他小心翼翼伸出手脚在试探边际,是他在问:你是不是要将我留下了?我的糕点呢?你是不是要将它们给我哥哥去了?
  “你过来。”玄北对他招招手。
  虞子衿一溜烟似的过去,好似早就备好了,简直像一片云一样软乎乎的身体也挨过去,半点不害臊。
  玄北将他抱到硬实的腿上,两人面对面坐着,而后又用暖洋洋的怀抱去融化他的不安。
  “你抱我做什么呀?”虞子衿问,语气轻快,宛若狐狸翘起的大尾巴。
  “不是你想我抱抱你么?” 玄北将下巴靠在他肩膀上。
  小半年来虞子衿吃喝不愁,身子骨在渐渐长开。
  玄北想着兴许抓着时间抱,日后虞子衿若是一个劲儿蹿个头,抱起来可不太像样。
  “你怎么知道?” 虞子衿哼哼着问他。
  “瞧见了。”玄北敷衍他,不过也的确是一眼瞧出来的。
  “你怎么不问我在做什么?”虞子衿不太满意掐他一下,“一直不问我。”
  玄北早将他翻来覆去玩弄信笺看在眼里,还在等他主动来说。不想向来叽叽呱呱说到天南地北的虞子衿憋着不开口,就等他问。
  大抵虞子衿是盘算好的:你先与我说话,证实我的糕点还是我的,那我再同你说我的事。不然我就是不肯告诉你。
  这是个机灵鬼,也是个小宝贝。
  玄北低笑,顺势问:“那你在做什么?”
  虞子衿这下可舒坦了,眉眼喜滋滋地弯起来,从玄北怀中挣开,匆匆忙忙捡起地上书信塞在他手里,而后扭着屁股坐上他的腿,神气地一指书信:“给我读一读这个,我看不来。”
  多神气呀。
  玄北失笑,推开繁琐书卷,从积黄的白信封中拆出一叠对折又折的信纸,其上写情诗,落款为和月君。
  作者有话要说:
  _(:з」∠)_我是不是老了呢!
  怎么比起霸道宠溺与激情厮杀还挺喜欢这种淡淡日常相处的
  我要变成老阿姨了 愁苦


第33章 美人呀美人真可爱
  玄北一句一句将情诗读来。
  虞子衿眼珠子挪到眼眶顶中,将玄北连接下巴及下颚那一条线——硬邦邦,倔强的线,转角处不情不愿折个没人情味的角的线——映在瞳仁中。
  这线与玄北是一模一样的。
  虞子衿顽皮伸出软绵绵的手指去挠他下巴,多似初生牛犊不怕虎,还胆肥去撩//拨。
  玄北抓住他的手,垂眼看他,散漫道:“你还听是不听?”
  “你读起来一点儿也不好听”虞子衿咯咯笑,是嫌他语气又冷又淡。
  玄北摊开手里的手,那只手短短小小,好似将浑身肉偷来填在自个儿这一块。手心疤也淡没了,嫩生生的,拿去接在上京哪一个富家公子手腕上都能骗人。
  “蔻丹之名倒有听过。”玄北忽然开口。
  虞子衿有了点精神,立即问:“你知道吗?”
  “十多年前她风光嫁入状元府的美事传遍大街小巷,那时先王还笑他痴情起来反倒有几分人气。”玄北忆起这事时,先王拍桌豪迈大笑的情景历历在目。
  先王从前也是个马背皇帝,与沉默寡言的他并肩作战过几回。那时来自父亲一个拍肩一句赞赏皆像是烧屁股的火,叫他日日天不亮起身练武功。
  玄北小时倒没有大抱负,光是蚌似的闭着嘴,把祸从口出掐死在源头。后来享受起带兵打仗。说来古怪,十来岁半大不小孩童,偏偏不畏刀枪不怕死。每一回冲上前去,他脑海里没有胜负,光是对手死,或他死。二者不差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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