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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上声)


  徐子白瞪了徐子墨一眼,匆匆写了个方子,给小侍卫了:“去把药抓了来。”
  小侍卫一溜烟跑了。
  房间里只剩徐子墨和徐子白二人了。徐子白瞟了徐子墨一眼:“在床上好好躺着。”
  徐子墨乖乖听话了。
  等小侍卫把药拿了来,徐子白也不出去,就又命人搬了个火炉进来,又就地掇了黄杨木小板凳,就坐在帐篷的另一边,对着红泥小火炉,用小瓦罐给徐子墨熬药,还不时瞟一眼本应在床上休息的徐子墨。
  徐子墨:……
  被大夫特殊照顾,他压力很大。
  “咳咳……”他咳了两声,大白天里,实在睡不着,顺手从床边的书架上摸了本兵书看。才翻了两页,他一扭头便看见徐子白侧着身望着他,盯着他的兵书,面无表情,气压颇低。
  徐子墨怂了,会意地将兵书放好。
  徐子白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药熬好了,徐子白端给徐子墨,坐在床沿上,盯着他的嘴。徐子墨喝了一口,差点噗得全吐出来。这药里肯定加了十斤黄连,药一入口,苦得那味道直窜到天灵盖去。他连连呸呸呸地吐舌头,想要把嘴里的苦味吐出去。
  “良药苦口。”他听见徐子白的声音,“这是我给你熬了一个时辰的药。”
  徐子墨望了眼徐子白。
  他目光冷冷落在药上。
  徐子墨又尝了一口,这回有心理准备,好歹没喷出来了,但……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全身上下如接受了黄连的洗礼。徐子墨一面找水漱口,一面不经意地扭头一瞥,然后顿住了。方才,他似乎在徐子白的脸上看到了……笑意?
  他狐疑地叫:“子白?”
  徐子白猛地抬头,又是严肃冷淡一张脸。
  徐子墨眯起眼:“这药……”
  “良药苦口。”徐子白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你最近肝火旺了,昨日旧爱重来,又受了刺激,一夜未睡,导致肝火旺盛。”他在旧爱两字上加了重音,似笑非笑地道,“所以,我给你多加了点黄连。正好让你清清口。”
  徐子墨缩了。
  这话里夹枪带棒的啊。
  长痛不如短痛。他仰头,将一碗药一饮而尽,苦得嘴唇都在打哆嗦,再去看徐子白。
  徐子白显然是忍不住了,背过身去,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小坏蛋。徐子墨含着最后一口,将他扳过来,撬开他的嘴,将他口里最后一口药全渡过去了:“嘿嘿嘿,子白,要有难同当。”
  徐子白苦得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呸呸呸……”
  徐子墨哈哈哈大笑。
  徐子白哀怨地瞪了他一眼。
  徐子墨将他搂在怀里,又吻了他的额头一下:“子白,等战争结束了。我要和顾圣手一起,上天下地去为你们找解药。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哦。”徐子白脸腾地红了,“找就找,还说这种话,太腻了。”
  徐子墨睨了他一眼:“刚才也不知是哪个小醋包,挟私报复……”
  “咳咳。”不待徐子墨说完,徐子白就站起身,一本正经地道,”我还有病人,就不伺候徐大将军您了。你自个凭本事得的病,就自己凭本事好吧。”
  徐子墨摸摸鼻子。
  小醋包不好惹啊。
  到晚上,居然真的没有药。
  他让侍卫去找徐子白。侍卫去了,回来时苦着脸,都不敢抬头。他听着侍卫说:“徐大夫有事出去了。他说,他还有很多病人,没时间给徐将军熬药……。”
  徐子墨都能想象徐子白说这话时四平八稳的一张脸了。
  小醋包好像真闹脾气了。
  怎么办?
  当然是原谅他,呸,宠着他。
  “走,给我带路。”他叫侍卫拿来大氅,穿好衣服,又让人熬了一碗鸡汤,一碟小菜,一碗晶体剔透的大米粥,一壶甜白瓷装的好酒,用三层红木雕花的食盒装了,“咱们去看望看望徐大夫,病人再多,可不能忙坏了身子。”,便带着侍卫,穿越一整个军营,大张旗鼓地给忙碌的徐大夫探般去了。
  探病的结果如何?
  嗯。
  自然是一夜春宵苦短,犹恋帐暖衾香了。
  ·
  此后的大半年,北疆军势如破竹,一举攻下了哈奇、安庆等城。中途当然有胜有败,但总体是赢多负少。与此同时,另一件事也让徐子墨振奋不已。在攻下哈奇后,徐子赤给他回信了。同样是无落款无日期的一封信,雪白的信纸正中只用行楷端正写着二个墨色大字:恭喜。
  徐子墨将信纸收好,给徐子赤回了一封长信。
  信里,他给他讲了最近的生活。北国的冬天太冷了,穿几层都不顶用,每次回来都冻得睫毛上都是冰晶;胡老三这个大老粗,居然也要成亲了,妻子是北疆一个小家碧玉;还有哈奇这一战,他可以打得更好的,只不过临时下了场雪,差点打乱了原定计划,幸好没有输……洋洋洒洒一整篇,决口不提两人的过往。
  不久,徐子赤给他送了件狼皮大氅来,漆黑的毛皮油光水滑,根根如针。
  徐子墨又给他写了些近日的趣事。
  来往几次后,徐子赤也会和他说一些他的生活了。比如倾城新得了一只雪白的哈巴狗,甚是喜爱,出入都要抱在怀里,旁人轻易不能近身,又比如,他下了一次南阳,带了好些洋人的玩意回来,那边人都是蓝眼睛,黄头发,深目高鼻,形同罗刹。
  他们如同相识多年的老友般熟稔地谈及彼此的生活,看似亲密无间。
  内里却并没那么简单。
  鸿雁传书足有大半年后,徐子墨踌躇再三,终于在最近的一封信里末尾处加了一句话:阿赤,我时常在梦里想起你。梦见夏日骄阳下,隔着红罗纱帐,你一人躺在水榭阳台的紫藤摇椅上,摇着一把团扇,望着我盈盈地笑。
  他说:阿赤,我还能再见一次吗?
  这封信寄出后,久无回音。
  徐子墨只惨然一笑。
  果然啊。
  然而一个半月后,将军府前突然来了一队车马。声势浩大,前后共有二十四匹黑色骏马押车,正中一个赤红的马车,足有两人高,车厢上缀满各色玲珑宝石,檐前还挂着十数个碧色铃铛,行动处玲玲脆响,华丽异常。
  徐子墨出来看时,亦怔了一下。
  这是……
  下一秒,朱红色车帘被掀起,倾城的小脑袋冒了出来,笑吟吟地喊了声:“大哥哥,我想你了。”便扑了过来。她头戴着赤色蓑帽,团团围着赤色挑金暗纱,穿着八幅大红金缠枝花湘裙,足蹬厚底大红鞋,身量苗条,显然是抽了条,已然有了少女的灵动和秀美。
  三年未见,她依旧单纯而直率。
  徐子墨将她搂在怀里,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他抬头望着车厢里,却没看见再有人下来。
  徐子赤,没来。
  “哥哥让我过来的。”倾城抱着他,用手摸着他的脸,“大哥哥,你好像瘦了。”
  徐子墨没戴那伤疤面具,唯恐被倾城发现痕迹,便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倾城的手,又转移话题地问道:“你哥哥呢?怎么没有一起来。”
  他心里依旧怀着点希冀。也许,徐子赤只是迟了些呢?
  “哥哥上南边去了。”倾城并未注意到什么,嘟着嘴道,“还要大半个月才能回来呢。他和我可以上大哥哥这里来玩。问我想不想过来。我说想。他就派人送我过来了,让我先行一步,他后面再赶上。”
  “哦。”徐子墨呆愣应着,“这样啊。”
  徐子赤要来。
  他真的要来?
  时隔三年,他们终于能见面了?
  他盼着见面盼得太久了,多少次失望后,他已打心底相信这并不可能实现。只是,他依旧盼望着。将盼望当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般盼望,如同每日的吃饭睡觉思念般自然。如今,一朝愿望竟得以实现,他受宠过度,反而如在梦中,难以置信了。
  “大哥哥。”
  有人拉着他的手。
  徐子墨低头一看,望见了倾城仰头望着他,嘟着嘴,“大哥哥,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没有。”徐子墨挤出一个笑,“不是,我就是有点太惊喜了,太开心了,反倒不像真的了。”
  小姑娘没听出他的情绪,娇声道:“原来是这样。见到大哥哥,我也特别开心呢。”
  他抹了一把脸,把多余的情绪甩开。环视了一周护送倾城来的护卫队们,徐子墨忙打发人安排宴席,将人接进去接风洗尘,又亲自牵着手,将倾城领进去,又赶紧吩咐管家,给小姑娘安排一间最干净的上房,打点行李,让小姑娘伺候的人安置住下。
  小姑娘一进来就四处张望着。
  徐子墨有些奇怪:“倾城,你看什么呢?”
  看得出这几年小姑娘是长大了,言辞里难得有了少女的羞涩,期期艾艾半晌,才终于说出目的:“大哥哥,哥哥说黄哥哥在你这里,是吗?”
  徐子墨这才明白。
  黄哥哥自然是指的尚黄。
  徐子墨一面打发人通知尚黄过来一趟,一面暗暗吃惊,没想到隔了三年,两人感情居然还没断。
  说起这尚黄,他也着实刻苦,除了每七日回城照顾一下商队里仅存的老管家,便一直在军队里苦训,短短半年,立下数功,如今已做到了胡老三的贴身护卫,时常能跟着胡老三出入他的营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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