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当真觉得难过之极。
不过这也是想想,大早上起来进门就看见林姜在门口等着。
萧琮邑皱着眉,还要问:“候了多久?”
林姜道:“臣刚来。”
“那就随朕一起去上朝吧。”
“皇上臣有话要说。”
萧琮邑看了他一眼,“说吧。”
林姜道:“七王爷与陈宰相私情无误,臣可以拿性命担保。”
萧琮邑心里没有任何波澜,淡淡的说:“你的性命?好啊,那你去做,朕对你期望很大,卿不要让朕失望。”
他答:“臣遵旨。”
下了早朝,萧琮邑收到司马老宰相回信,当然不肯回来,说自己年老眼花无法为国效力,每日种花种草可开心了。
他不回来就办不了皇叔和现任宰相,萧琮邑完全没有合适人选不懂官场迂回,朝堂正位不做好基本很难运转起来。
这次是他亲自执笔,未让朝臣代替请回。
情真意切又真挚分析利弊,洋洋洒洒写了五百字,对于很少做文章的人来说已经极致了。
他会回来萧琮邑可以肯定的,只是接下来又能怎么办?
还是死局,没得可解。
他即便对兄弟没什么感情,或者林姜以后真的查出什么来,萧琮邑觉得自己下不了手像太子一样赶尽杀绝不留情面。
对皇叔又怎么可能下得去动手啊。
所以晚上萧瑾过来,眼睛弯弯笑的那么明媚,无法杀戮到他头上。
萧琮邑最近吃的一直不多,人说皇帝大于天锦衣玉食,他每天做思想斗争,现在就是分裂一般。
萧瑾此次很主动谈起政事,跟他分析现在的状况:“西南王君侯滋生事乱,皇上打算怎么办?”
“无解,朕没法子,他惯会煽动文人讨伐朕,祖爷又不让轻易杀文人,现在在西南郡朕就是位不折不扣的未来暴君。”
萧瑾问他:“皇上有没有想过办法?”
萧琮邑听他的语气有了注意,问道:“还得向皇叔请教。”
萧瑾:“皇上有没有想过要收回地方兵权?”
有,当然有,做皇帝第一天就想过,可这是本朝根基,谁动了一定会死,毫无疑问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凌晨见~~~
第17章 架势
萧琮邑悠然的等他讲话。
萧瑾全身心的托盘交出:“两军交战一方薄弱无力抵抗,怎么才能取得胜利?绝不是蛮干奋勇杀敌,而是挑拨离间,内讧趁虚而入。前些日皇上利用甄氏和谢郡侯就是最好,皇上可以用同一手段继续做。”
萧琮邑:“皇叔觉得怎么用同一手段?”
萧瑾道:“谢郡侯和王郡侯一位地属西南,易守难攻。一位是江南福地,物产丰富。这些地方是要必须收回的。”
萧琮邑很清楚,法子想了千千万万没一个可行的,人家又不傻怎会轻易被挑拨,“皇叔可有办法?”
萧瑾说:“办法是有,皇上可能觉得臣空口说大话。”
磨磨唧唧烦不烦,还是要口气正常的问:“皇叔说吧。”
“皇上不顾反对救出承纨,现在他最跟皇上一心,谢郡侯不是最恨他吗?皇上可以说服他娶了人,如果谢郡侯不同意,皇上治他蔑视天威之罪。如果同意了,以后便想着法子给他按上一个谋逆罪名,怎么做都是好的。”
萧琮邑嘴角轻一笑:“皇叔的意思是要牺牲掉二哥了?”
萧瑾低声说:“他有损皇家颜面,性情不稳,取向不明,做尽龌蹉之事,皇上留他何用?”
损害皇家颜面是真的,可是“龌蹉”二字怎能从他口中所说,实在是刺耳。
他的法子是会考虑的,说话却真的是意难平,假以时日真抓住他这方面把柄,非要龌蹉一回不可。
一夜未眠,隔天就叫来林姜询问事情进展。
这么主动召见,林姜第一次正面坐在对面,能仔细看到这么一个人音容样貌而且心高高在上神一样的人物,那么英俊那么随和又那么让人痴迷。
他熟读群书,立志要当萧琮邑的左膀右臂,军事谋略,这是从萧琮邑做太子的时候就决定的事情。
后被废黜又失而复得,他最开心了。
萧琮邑有目的性,所以很温和的坐在对面看书,时而抬头看他一眼给个交流。
其实到底林姜在说什么也没听进去,最后放下书凑过去眉眼舒开,嘴角上翘,给了个特别温暖的笑容,这微笑很难有人拒绝吧。
“林卿对朕的感情,朕心里清楚。”
林姜扑通跪在地上,又是行了一个很大的礼,双臂在前,头快抵在地板上。抬头的时候面部肌肉都是颤抖的。
“皇上,臣绝无其他之心,只求能为皇上分忧,绝不会生事。”
萧琮邑心中明白他的意思,说:“你是朕的臣子,只要一心为朕为朝廷效力,就是不给朕生事。
林姜拿出一道奏折,有几十页厚度,“臣愚钝不及皇上聪慧,臣所学所议全部写在陈表上,希望分得皇上一二烦忧。”
萧琮邑接过去,字体很工整,下笔有力,一看就是刻苦的人。
刚开始还是漫不经心的心态,看了一折就认真起来。
默不作声看完之后。
他脸色一沉,“林卿,你做事谨慎脑子灵活朕知道,要注意安全,别被人牵着鼻子走。”
对着这么一个人,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而且一个脸色一个语气都要琢磨许久,一次见面一月回顾,每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皇帝外面名声不好,林姜猜得出萧琮邑一直在针对各诸侯办法,很对他的胃口上表恢复秦制,朝廷集权,交出兵权弱化地方权力,改为郡县制,又说了下实施方法。
其中一条让几位先皇皇子娶妻,进行联姻慢慢稀释兵权融为一体。
萧琮邑一看就知道皇叔发现了林姜的行踪,彼此在相互查着对方,传过来的消息真真假假谁又知道,而且七皇叔聪明啊还会先行告状。
晚上刚睡着又被噩梦惊醒,这次倒不是被追杀,而是很想念一个人。
可为什么这也算是噩梦,因为他得不到。
得不到的东西当然就是噩梦。
更加噩梦的是一早上递来书信,司马骐依然以年老体弱不肯回朝。
送信的是他贴身近卫云峰,因为此事关系重大,只能选择都不信任的人中最信任的人,能让人信任只有一个办法,安顿好他的家人,如何安顿靠的脑子。
云峰武功很高,来回骑马用不了几日,他说道:“臣有一办法大概能行。”
萧琮邑:“你是想让朕亲自去迎?”
云峰道:“昔年传闻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今皇上也要去请了。”
他淡淡的说:“朕不是刘备他也不是诸葛亮,不过逼到无法不去不行,这事得朕先想想,朕还有些事情未办。”
天气寒冷,这些日子忙于政事唯一可做的就是练武,这样才能静下心来。如此强壮的人终是生了病。
生病莫名开心,好似每次出事都会有一个人过来。
可是一日又一次,烛光亮了一夜,再也没有过来。
那滋味,真的说不出来,直想着下次见面可以砍他一刀,永远记住这个疤。
做梦的时候想的太多,所以现实会更残酷。
他依旧是不信任人,与每个忠心朝臣的人一一询问,思虑很久,考虑到脑子爆炸,才做此决定。
阳光大好,四位兄弟第一次坐在一起好好谈话。
逃亡那会,萧琮邑只有一个想法,他做了皇帝什么都别说先斩了太子,真当了帝王什么都得想都要思虑周全。
人前人后都需要演戏装模作样。
父皇总是说,兄弟要友恭互爱,爱又怎么个爱法呢。
因为近期种种事情,其他三个兄弟对这位兄弟还是有些忌讳的,做事这么狠,杀人不看脸色,见了面恭恭敬敬的行礼。
摆着酒席,这是圣宴,最大规格的招待。
三个人坐着,萧琮邑站起来踱来踱去。
地位悬殊四人形态各个不同。
先太子所剩不多的傲气不敢再顶着造次,二皇子同皇帝一心,一身轻松自在。六皇子最小,坐着每个人的脸色看一遍。
萧琮邑全然掌控全局的帝君姿态,没有过分亲密也没有高高在上,非常严肃诚恳的说了一番话:“父皇才走这么久,你们也看到发生的一些事情。大哥做太子时那么多朋友现在全部避而不见,朕手里有几十封上奏的奏折要求对你严惩,朕都压了下来。包括二哥,朕相信若是父皇在世一定会放过你,谢氏势力再大那也不容许公开侮辱指责皇家。六弟年幼思想不纯熟,即便当初最后朕妥协,你外祖父掌权利用你瓜分萧家权力落入外人之手。咱们都学过祖法祖史,一百多年来先祖死了多少人,祖爷爷登基之时孤家寡人家族人全部战死,朕知道你们各怀心思,如今他们却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反了朕,朕即便退位死了咱们萧家就亡了,亡君亡国你们又能好过到哪里去?”
萧琮邑说的情真意切,语气缓和,一点不像暴君六亲不认的样子。
他们情绪调动,萧琮邑接着说:“朕从登基以来就想了很久,父皇在位之时未曾给你们任何位份,朕过两日便下旨,大哥、二哥封为郡王,六弟封王,等你成年朕再升为郡王,这天下还是我们萧家说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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