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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弟子同塌而眠 (五珠)


  方才诡异的气氛被打破,此刻师尊也提不起精神计较那些有的没的。他想起了两天没见的一个人。张止澄。
  “张止澄不在吗?”按二人原本的情况,辰前不会理回这些细节。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说好要告诉彼此一切的。
  “我让他去金陵了。之前去的人觉察出有问题,但查不出原因。”现在原因他们已经知道了。穆杳和辰前谈论这些话题时神情都很郑重,丝毫不放肆。
  辰前点头应了。
  穆杳在不久后离开,说是有事情处理,辰前已然看出弟子实力、势力的不俗,摆摆手让他离开。
  他拿到了正确的药方,开始考虑手边还缺少什么东西。比如做工精良的药炉、冰蚕丝铺垫的玉盒,等等。
  看情况金陵一行必不可少,就看穆杳什么时候准备动身了。辰前需要早些处理了药方,但用药时间还得考虑。
  但凡是剧毒的□□,解药后多半都会有些不确定的副作用。
  张止轻被弟子留在藕坊,腹中虫似的安排好一众事宜。辰前还没有吩咐任何事,他们早就做好了出行的准备。辰前在心里感叹他们的细心,但还是先去西厢房看三个小孩。
  柳五住在外间,小阮和尚筝住在里间。珠帘屏风阻隔着一切,敛容跟在辰前的身后,时刻照顾他。
  柳五状态还可以,对辰前也十分恭敬,讨好意味仍在,但不曾越界。辰前看起来很冷,不好亲近,但奇怪的是三人都不畏惧他。他看几人情况还好,只令众侍女好好看顾二人,就打算离开了。
  走到外间侍女铜灯处,在西厢房里看着院中青石,又开始迟疑。
  说来他虽然不是王家的人,但在王家从未客气过,好像有些仗着弟子身份作威的意思。
  这让他有些不安。
  辰前有钱,当然肯定没有穆杳这一个家族多,都是当年行医挣得的。想到这里,他招敛容拿来纸笔,回身进了内间。去询问尚筝那些人喂他的药的细节,男孩结结巴巴,但也大致说出了些东西。
  天黑看不清楚药丸颜色,入口苦涩之后就火烧火燎的疼,三个月后才稍微能开口说话。
  辰前示意他不用多言。他心里多少有了些思路。提笔就写下了一副药方。
  看样子这药是“禁喉”无异,是曲棕严防死守不曾透露给他人的哑药,但还是被外人知晓了。禁喉有解,这就是他的独特之处。也是下药人的刻意之处。他们没打算让小孩彻底失语。
  这心思有些难测了。
  “一天一副,煎一个时辰即刻。”他将药方递给看顾几人的卷容。“是。”
  藕坊里众人任务的安排他从未管过,他觉得卷容二人处理的向来不错。
  太阳落了些,辰前受了尚筝的道谢,决定离开。再晚些怕买不完所有东西,店家就打烊了。身后男孩眼中含着星星,他对这仙人般的男子好感颇多。
  但他们没能顺利按原计划离去。王景垣身姿瘦弱如弱柳扶风,勉强站在藕坊门前,却不入。
  做着端方温雅的姿态,但掩饰不了向来的跋扈。辰前叹气,他到现在也察觉出这人的难缠了。
  “先生移步?”
  张止轻在辰前身边做出防备的姿势,他最近乖顺了很多,不再作妖了,辰前知道穆杳定然做了些不可告人的事,不过并不想干预。
  辰前以眼神安抚跟着他的人,看向王景垣。现在这情况,怎么能拒绝呢?
  “走吧。”
  “先生够利落。”


第28章 第 28 章


第二十八章
  辰前从王景垣口中知晓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穆杳。
  这个王景垣口中的人物,在很多细节上让辰前不寒而栗。
  王府的茶室位置隐蔽,辰前面前的茶水丝毫未动。他垂着眉,不知该作何表情。
  他对面的十九岁少年动作优雅,用茶盖拂开冷茶茶沫,浅抿了一口,又捧着茶杯平复了很久心情,才闲适将白玉茶盏放下。
  他抬眼看辰前:“先生不相信我的话吗。也对,这样的穆杳和他刻意在先生面前演出的形象,完全不同。你不信也正常。”
  王景垣完全不在意一切的样子,他佯装无奈的颦眉,“先生为什么不看我,是任安长得太不好看吗?任安说这些,可都是为了先生啊。”
  他这话讽刺之意就太明显了。
  唉。
  辰前起身,完全站起后才看向王景垣,“恕辰前有事离开,王家主请随意。”不卑不吭。他几乎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在勉强说完这些后,再不理会王景垣,从蒲团处离开。
  之前王景垣说有事商讨,他才耐着性子跟他走来这王府东苑接待外客的茶室。此刻从氤氲着他闻不到但能想见的茶香的典雅茶室里离开,辰前差点撞倒外间门边的树根雕刻。
  弥勒似的娃娃被母亲抱着,在他脸前笑得畅快,似乎在嘲笑。
  回过神来的他懊恼的厉害,踉跄着绕开根雕,勉强走到院中。渐渐西斜的太阳此时还很热烈,热浪熏的他睁不开眼睛。
  也没那么难过,就是,不太适宜。似乎穆杳骨子里确实就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早有预料。但又似乎不是这样。
  失落吧,谈不上失望。
  王景垣说,穆杳杀的第一个人,是个男仆。根本不是所谓的欺辱他的王家外室。那时候他才十五岁。
  就是初到王家的第一年。
  王景垣并不清楚穆杳杀他的原因,但他有足够的把柄证明用可怖手段——拔舌、肢解,一步步虐杀了江息的,是穆杳。
  辰前对江息这个名字有些微的熟悉,但并不记得是何时听过。熟悉感转瞬就被他舍弃了。
  那时他还在隋阴附近徘徊,因此辰前并不知道具体细节。王景垣不怀好意说出这件事,并且将一枚染血的玉佩拿在他眼前时,辰前信了这人的话,却私下认为阿杳有自己的不得不为的原因。
  那玉佩是穆杳母亲留给他的,穆杳本人并不是多在意。但因为雕刻的玫瑰图案很是别致,辰前见过一次就记住了。以致他回来后发现穆杳常备的玉佩换了时,好奇询问,才知玉佩丢了。
  奶白色的和田玉和浅绿色的染血流苏,不会错的,是穆杳的东西。
  那块染血的玉佩现在就在辰前手中。之前王景垣见他始终看着玉佩,显然欲得到,不吝惜的给了他。他没有拒绝。
  那时他的镇定还不是勉强维持的,师尊甚至忍不住问,“所以;王家主想说什么?”
  但王景垣接下来的几句话让他再维持不住面无表情。
  “呵,我想说什么?我想说,你的弟子啊,远不是你以为的模样。
  你定然和其别人一样,认为王景琉是我杀的吧?那时我才十六岁!那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我会杀了他?!”
  少年说道这些时一脸不可置信、语调癫狂。他深吸口气,又狠狠平静着情绪,才接着道:“也对,穆杳第一次杀人时,尚不足十六。但我不行。王景琉是他杀的!后来的根除王景琉所有势力的命令,也是他下的。那些人,那几百个人,都是他令人屠杀的。”
  由专人斟好的茶水早就凉了,王景垣根本没有动杯的意思。他无力闭眼,苍白略稚嫩的脸上有一行水划过。
  半晌才睁开眼睛,眼中满是决绝,“王寺直是他毒害的,并不是病死。”
  这才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辰前最无力反驳之处。
  这段故事发生在辰前离开中州后。不久前从蜀地回来时,穆杳在路上跟师尊略略说了发生过的事情,算是交一个底,让师尊知道他这些年的发展。
  穆杳说的粗略,只说彼时他方成功通过王家长老院给众子弟设置的考核,顺利进入长老院。那时再无人敢轻视于他。王寺直是王景垣大哥王景琉的支持者,是他们的叔叔。在王家可谓位高权重。
  穆杳说他扳倒王寺直废了很大力气,不光是人脉势力的扩张,还要提升实力、使众人对他信服,甚至是寻找王寺直的各种把柄,以期有朝一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扳倒他。
  后来王寺直想侍两主,穆杳没有同意。不久他就病死了。
  穆杳说这些事表情略有些玩味。他说,“王寺直帮了我很多。”
  盛夏时节,张止澄在马车前室赶马,辰前曾经感受过一次十分明显的内力收束失误,内息波动是从前室传来的。波动,昭示着内力主人情绪的不稳定。
  师尊疑惑原因,但张止澄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一边的弟子也似乎不在意前面的动静,让他没办法就此事询问。现在想来,张止澄是在震惊吧。
  穆杳与他说的与事实相比,全都似是而非。
  在王家家主的口中,事情是这样的。
  彼时穆杳温润公子的做派并不是完全没有缺漏,王寺直何其机敏,几乎是在接触穆杳不久,就意识到这人的狠辣、果决和聪慧。
  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王景琉此人,敦厚有余、能力卓绝,而野心不足。这些辰前并不知晓,他只隐约听人说过,王景琉待人极好。
  故而从前刚从侍女口中知道王景垣杀了王景琉时,辰前也觉得王景垣狠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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