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班始的身材好像很不错,和他做那种事,好像也算不上吃亏……
梁珏想了很久,迷迷糊糊睡着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要是班始闯进来,自己顶多是乘这个机会看两眼班始的身材,然后再义正辞严地拒绝他,绝不能答应与他同流合污。
当梁珏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松了一口气,心中却隐隐有些失望。
庞长与陈贵过来问他今日有什么安排。
“叫那些兵卒先按昨日所教的方法练着,我们三个去内城打兵器。”梁珏说道。
小比之时不限兵器,只拿自己用惯手的便是。梁珏便想对庞长等兵卒所用的兵器作一番改良。
在重骑兵的辉煌时期,骑手的主要兵器是长槊:锋刃部分长而锐利,中间还有破甲棱,槊杆是以几条柘木粘合而成,弹性甚佳。槊往往长达丈余,即后世的四米左右,高举过肩可扎步兵,横握向前可刺骑兵,长槊所到之处,往往一击即能破甲,敌人或死或残。
然而梁珏认为如此杀伤力巨大的兵器现阶段并不适合采用。首先,因工艺复杂,制槊异常费时,失败率也高;其次,槊的主要功用是骑手在较远距离就能刺破敌人的保护层——铁甲或厚皮甲,但现下的兵卒普遍都不披甲,槊的重要性就不显;最后,槊的重量不轻,骑手持长且重的兵器,舞动不甚方便。
最重要的原因是,使槊之兵士需身强体健、膀大腰圆,否则槊的威力无法发挥。可长水营中像庞长那般粗壮的家伙极少。
最后梁珏决定推广的兵器是槊的简易缩短版——长/枪,长/枪制作简单,并且廉价,可选直上直下的树茎为杆,铁匠只需打造一个枪头即可,适合短时间内大批量制造。
而且长/枪之训练也相对简单,基本动作只有“刺送”与“抽回”这两个,即便是较愚笨的兵卒,只要训练严格,都能熟练掌握。
其实枪与矛十分类似,但矛头较长与重,枪头却轻短,使用更便捷。
制造长/枪时只需取结实体直的木材,用桐油泡足三天三夜,做出来的杆便坚韧而又有弹性,即便用利刀砍下也会反弹不入。
因为枪杆可稍作弯曲,所以即便敌人挡住了枪头,己方只需活动手腕,就能使枪头快速绕过格挡,继续往前刺;而当敌人攻击时,己方将枪杆稍弯,抵挡时就能卸掉一部分对方的力道。
枪头锋刃上还可加两个倒钩,这就成了对付马腿的钩镰枪。骑手使用这种兵器,既可用枪头刺戳敌人,又可用倒钩拖割马腿。
除了枪之外,梁珏还打算打制大刀。
目前军中较常用的刀是环首刀,环首刀因柄端带有金属环而得名,便于骑手在环上连绳套,然后套于手上。但环首刀刀重势猛,这就要求使用者有较好的武艺功底,并且需要长期练习,才能运用自如,象庞长这等力量型兵卒就喜欢用环首刀。
然而,长水营之兵卒并非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武艺,梁珏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们练习。所以,他想打制刀头前锐后斜的大刀,这种大刀较为轻便,适合灵活型兵卒使用,锐利的刀锋又能保证其杀伤力。
按他的计划,每一名参加小比的兵卒都会有三种武器:用于远程攻击的弓箭;令敌人不得近身的长/枪;用于近身厮杀的大刀或是环首刀。
陈贵听了梁珏所描述的这些兵器,直兴奋得连呼吸都变粗了。他本就善使槊,但毕竟不像庞长那般天生神力,使久了槊难免会觉得累,武艺之施展也会随之大打折扣,如今听说“钩镰枪”比槊轻、有弹性且有倒钩,叫他如何不喜?
“走,我们去将那‘枪’打出来。”陈贵拉着梁珏急走,恨不得倾刻间便能到铁匠铺。
作者有话要说:
梁珏:我绝不同流合污!
班始:我哪里污了?
第42章 疑问
徐冲只准了陈贵与梁珏的外出申请,却严禁庞长离营。
他还记得庞长乘休假日偷偷潜入怜香馆之事,生怕庞长出营后会闯祸,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准他外出。
庞长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拜托梁珏和陈贵帮他留意怜香馆附近是否有什么高手居住,他说上次在怜香馆后门的龙爪榆下被人暗算了,一定要将那施暗算的人找出来。
那次是晋明将庞长打晕的,这件事当然不能告诉他。
梁珏赶紧拉着陈贵溜了。
他们二人先后去了鲁木匠与林铁匠处,按梁珏所说的方法打制五十条枪。打制枪头较为简单,三日后便可取,梁珏还叫林铁匠试着打一把大刀出来,同样在三日后看成果。
然后又叫林铁匠做了两种物事。
第一样是铁镬。汉朝的镬是一种用来煮牲肉的大型烹饪器具,无足,有耳,还有一个作支撑的反扣的碗面底。但梁珏所要订做的铁镬形状却甚为奇特,既宽又浅,并且没有碗面底。
陈贵觉得奇怪:“如此一来,那镬根本就立不稳,有甚用处?”
梁珏但笑不语,他还要林铁匠给他打一个形状类似锄头的物事,只是比锄头要浅许多,约好了五日后来取。
这就是简易版的铁锅和铲子啊。总是用那个铁胸甲来煎油,梁珏觉得自己的爪子都要拨拉废了。况且,徐冲到现在都以为梁珏要铁胸甲是为了操练兵卒呢,要是让徐冲知道他拿胸甲来煎菜,后果不堪设想。
日头渐次移到中天,两人都有些肚饿。可巧在街上碰到了任澜。任澜之前曾见过梁珏一面,对这个小郎君的医术佩服得五体投体,当下便邀他去任府一叙。
梁珏立刻满口子答应。
陈贵捅了捅他,小声问:“我们还是早点回营操练吧,你去他家有什么事吗?”
梁珏把声音压得很低:“我肚子饿了,正巧有人主动请客,还不得去他家吃一顿吗?”
陈贵道:“我带了钱,够我们两个人吃一餐的。”
梁珏负着手,板起脸,小声地教训他:“任三郎请我们到府一叙,我们偏不去,如此不给面子,他会怎么想?再说,你才有几个钱?年轻人要学会勤俭节约,能省就省……”
其时的烹饪方法大多是炙与煮,任府也不例外,但他家的厨夫手艺不错,梁珏专挑烤肉来吃,边大朵块颐边与任三郎高谈阔论,两人相谈甚欢。
任三郎对梁珏的印象颇好,当梁珏提出要去买些食材回营地时,他豪爽地表示,无需如此麻烦,从任府厨屋内拣一些装满一车拉回去便是。
梁珏自然连忙推拒,任澜却不容他分说,一定要送,如此往来了三遍,最后陈贵实在是受不了梁珏那种假模假样的推搪,截口叫他不要浪费时间,该做什么赶紧去做。
“啧啧。”梁珏以一种责备的目光望着陈贵摇头,后转向任三郎笑道:“他这人就是如此率性真实,不拘礼节,一点都不谦虚礼让,任兄切莫见怪。”
任三郎想笑又不敢笑,忙轻咳一声,唤来一个婢子,令她领着二位客人前去厨屋挑食材。
梁陈二人跟在婢子后面往厨屋走去,一路观赏着任府的景致。
走了几步转过一棵花树,婢子便止住脚步,朝前方盈盈行礼,唤了一声“五娘子”。
梁珏心中“咚”地一声响,拿眼去看,只见不远处立着一位妙龄女子,那女子身着湖绿色的襦裙,微风一过,裙裾便轻盈飘起,更显绰约。她人长得不算顶漂亮,体态偏瘦,却自有一种楚楚的风姿,清雅出尘。
从婢子的称呼可以判断,这名女子便是任澜的妹妹任五娘。
如此风姿,若能与班始一起,可谓是一对璧人。
梁珏的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然而就连他自己都知道这样实在没有道理。虽说班始如今对他有几分喜爱,但他又不能在汉朝一直陪着班始,怎么可以管得宽,竟不允许他有红粉知己?
他并不想对自己承认,若任五娘长得丑一点,他的心会好受一些。
任五娘知道梁珏与陈贵是自家兄长的客人,便过来与两人见了礼,而后自去了。
当梁珏与陈贵骑着马离开任府的时候,身后跟着一辆载满了食材的马车。
陈贵望望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梁珏,低声笑道:“我就说你怎么想着法子要去任府,原来是为了要见任五娘呀。”
他这句本是戏谑之语,其实并不真的这么想,但见梁珏微一侧脸,薄唇微抿,竟不欲搭话。陈贵心中一突,忽然就觉得明朗的秋日都暗了一分。
然而片刻后,梁珏转过头来,又是一脸的淡定,仿佛方才陈贵所见的只是他的幻觉。
在出城的路上,两人经过了怜香馆,一位圆脸少女从二楼探出头来,叫住了他们。
“二位小郎君,阿姆请你们上楼宽坐。”
梁珏笑着挥了挥手,“要打板子的,我可不敢。”
那少女把头缩了回去,过了片刻,她匆匆下了楼,挽住梁珏的马不让他走,“我家阿姆说,既然小郎君不愿意进来,那么换个地方坐也可以的。”说着她便将梁珏与陈贵引向旁边的酒楼。
梁珏悄悄戳了戳陈贵:“给我钱。”
“为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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