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三公子当年请去漠北时圣上的勃然大怒,甚至于大军从姜都出发之时都推脱送行。再联想二人从幼时便朝夕相对……只姜都便有小倌的馆子,喜好龙阳只是搬不得台面上来而已,背地里的心照不宣是很多人都懂得的。
左右萧轲如今是声名狼藉了。状元郎?洛阳纸贵?都过眼浮云一般压在这些绮丽羞耻的传言下苟延残喘。
萧轲不过笑笑,自己现在的处境倒真是半点反驳不得。姜衡期愈发的患得患失了,想来最近政务繁忙,又有那样不堪的谣言,心力交瘁之下的他,竟愈来愈像儿时的那个三皇子了。
这夜月明明,万籁俱寂下只有风声低低呜咽着,姜衡期从不在夜间过来,所以萧轲已然熟睡。
被潮湿的酒气扑醒时萧轲整个人还是晕的。
第18章 醉罢
本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姜衡期醉气熏熏地吻着自己,待萧轲清明了一点的时候衣襟已经被解开,姜主已经吻到了他最后一根肋骨。
姜衡期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这般放纵自己的,今日是缘了接见北桓的使者,北桓地处漠北,作为礼物的酒自然是烈的。姜衡期是存了些心思,不留意便醉了。姜于北桓习于表面功夫,觥筹交错着到了夜。
姜衡期再回过神来,已经到了闲庭苑的门口。
行之,行之在里面……
姜衡期醉醺醺地伏在萧轲身上,好心情地一寸寸皮肤地吻下去,偏白的肤色盈满了眼,上好玉器一般,只在左胸处有一道三寸长的疤。那是在漠北得的。
感受到了姜衡期在深吻那道疤,萧轲有些许的难堪,便凭着感觉摸索到姜衡期的肩膀,将那人自自己身上推了起来 ,旋即坐起身,拢好亵衣。
萧轲靠在床侧的墙上,背后生凉。而姜衡期则勾住萧轲的脖子将头置在萧轲的肩膀上,吐息混杂着浓浓的酒气,惹得萧轲面色绯红。
“姜衡期!”萧轲的声音击碎了夜的静谧,含着隐隐的怒气。
“嗯?”姜衡期不甚清明地回了句。
萧轲:“你来闲庭苑作何?况明日还有早朝,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像个一国之君?”
姜衡期不回答,只是吃吃地笑:“行之,你说做国君有什么好呢?想做的事做不得,不想做的事满满当当地压在身上。”
萧轲不理他,只扯开姜衡期勾住自己的手臂,探出手去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萧轲还记得姜衡期若是过度饮酒有时会发热的毛病,他不想这个人在自己身边出事。
姜衡期却孩子气一般将萧轲的手拉下来,也不松手,就那样抵在了自己左胸心脏跳动的地方,一点点用力。然后,他接着说:“行之,我们一起去死吧。”
萧轲知道这只是玩笑话,姜衡期许是醉到不知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生亦难矣,但死,也不是那样容易的。
“不要多想了阿期,你安心睡一会儿,睡醒了……就好了。”萧轲抚在姜衡期头上,三千青丝柔柔的,萧轲只摘下束冠,发丝便从指尖溜走。
姜衡期是真的醉了,萧轲自然没气力同他计较,便只得哄着他卧在榻上。这个时候萧轲是真的认识到失了明的确是在很多地方都不方便,比如现在他只是想多拿一床被子,都辨不清方向。
夜色深,萧轲也不想惊扰别人,便同姜衡期合衾而卧。左右也不是第一次了。
姜衡期被锦被裹住,堪堪露出头来。他习惯性地环住了萧轲,用的力道足够令萧轲呼吸不畅。萧轲无奈,像哄稚子一般诱着他放松,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放开,而是抱得更紧了。
萧轲道:“阿期,我不舒服。”
死死如落水抱住最后一根浮木的人终于是把这句话听了进去,姜衡期小了气力,仍是环抱。
二人便以这样奇怪的姿势僵持着。
萧轲本以为自己是不会睡着了的,却待清明之时发现身边已然没了那人。原是酣睡一夜。
回过神来,萧轲叫了萧一。
“萧一,替我传话给姜衡期,就说我想晚间同他一起用餐。”在看不到的袍袖下,萧轲紧握着玉佩,拇指从纹理上拂过描摹。
萧一是有些生疑的,于是他问:“为何?”
萧轲只是笑笑,言:“他好像是,太累了,我便想着这样或许他能欢喜一点。”
细想来,姜衡期的确是会欢喜的,毕竟萧轲自入宫以来同他的关系一直清冷淡漠着,完全不同旧时二人相处时的熟络。萧一虽是旁观,却也是对姜衡期心生些许的怜悯。
所爱不得,或许也是同病相怜。
萧一同姜衡期商讨那碑石一事也是因为他知道姜衡期确实是极为重看萧轲,否则自己也不会举萧氏之力避开萧轲同他合作。
萧一还记得姜衡期说着,行之他那样脆弱,这样的骂名是担不起的。
萧轲脆弱么?萧一当时几乎笑出声来。虽说身体柔弱,但他萧轲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被脆弱二字形容的。
后来仔细想想,是因为太在意了,所以才想将那人一丝都不漏地保护起来。是爱惨了才得。
在萧轲还不知晓的时候,萧一同姜衡期进行了多方布置,已经是许多夜都未曾睡得安稳了。
文岸这步棋不是随随便便下的。于民处兴起一祸国之妖一说,让百姓忌惮着恐惧着。于官则是误国之意,毕竟纵横官场许久,不会那样简单地同百姓们想到一处去。
萧轲生了病,他堂堂姜主就能开先例将其接到宫中来,若萧轲言了他们哪家的坏话,圣上会不会直接寻个罪名,株连九族?
当日那诏书背后隐藏着的含义被一点点剥开,怎能不令那些个有把柄的官员心忧。
萧轲一向是刚直不阿的,不晓人脉不懂交际,在未去漠北之前便有好些世家对其不满了。
所以这件事,挑起简单,想要压下实在是太难了。
也不是说做不到,只是让他姜衡期亲手将萧轲处置了以安民心,姜衡期他怎么下得去手。
所以他说,行之,我们一起去死吧。
萧轲只凭猜,是猜不到这件事已经不只是用满城风雨来形容的了。
前几日上奏的折子还会有所顾及,后来便旁敲侧击地想让萧轲出宫,而激进派已经想着怎么为萧轲找罪名了。
比如……木越。
为什么那样闻名的杀将军偏偏死得这般轻巧?萧轲他只是一个文人,如何在那战场上举足轻重?为何他的计谋总会取有成效?萧轲是如何知晓他木将军会去遗忧谷?
你错的时候,什么都是错。
既然人们有能力将你神化,亦同样有能力将你腐化,一直枯朽到骨子里。
“臣请奏彻查黄河碑石一事,还萧公子一个清白。”
“臣请奏速查实木越同萧公子的关系。”
“臣请奏彻查萧府,碑石一事明显是同萧公子有关,怕也是同萧府逃不了干系。”
“臣请奏……”
哈!
古来世事便如此,文党的势力、恐惧萧轲的势力、甚至是清明一派都压了下来。
众矢之的。
萧轲说,他邀姜主同用晚饭。就在这个时候。
萧一不清楚萧轲是什么心思,他最近没有联系任何萧家的人,可这却生生有了鸿门宴的意思。
也许只是简单地用个饭?
萧一退下了。
城南,妆成楼。
饮歌阁内,歌回的对面安静地坐着一位黑衣的男子,他将自己整个人都裹在黑色之下,即便是白日,也辨不清他的面目。
歌回喟叹一声,幽幽道:“你便这样一直不见他?就这样任由他进宫,任由他同姜衡期的感情愈发深厚?”
那人回:“歌回小姐误会了,我同萧少爷萍水相逢而已,只是受人之托助他完成夙愿。”
歌回支起头,手肘抵着桌,眉头锁得死死的。
“我说你这人还真是没趣,明明喜欢他,偏又拱手让人。”
那人便道:“歌回小姐,在下已经说过多次了,我不是木将军,只是同木将军有些渊源罢了。”
“行行行,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又是这样,歌回同这人的这种对话已经数十次了,谅是她歌回,也腻了。
“阿轲说了什么?”
“明日,让我带着所有证据等他指令。”
歌回开心了,有些事,终于是要了了。不过……
“咱们现在手里的证据怕还是不够扳倒文岸吧,阿轲是在急什么?”
而后她又自答道:“也是,先下手为强,他文岸就那样把莫须有的罪名安在了阿轲身上,也确实该反击一下让他文岸知道我们的厉害了。”
“所以呢?是让你去丞相府?”
那人顿了一下答道:“不知,萧少爷只说到时候随着他的行动就好。”
歌回心头突然涌上了不安。
“这样子乱来怎么可以?他什么事都没说清楚我们怎么调派,他是想要拿命搏么?他那条命对文岸来说也不值钱啊!不行我要好好问问他。”
说罢歌回便要去取纸笔。
那人突然制住了歌回,言:“萧少爷自有他的安排,他在信中已经说了不允许我们轻举妄动,你该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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