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的嘴今儿个是沾了蜜不成?”江道笑呵呵地往桌边一坐,见李叔昂已经快手替他倒了杯茶。“二爷该不会是又哪门新的生意要找我合作?”
“哪有什么新的生意?进来光是为了调批胭脂米就快要把我给逼死了。”
“胭脂米?”江道啜了口茶。“说到胭脂米,我才想到近来这米粮市场不太对劲。”
“怎说?”李叔昂止不住好奇,转瞬忘了把江道找来的目的。
“还问我呢,近来李家牙行不是在大量收购米粮?”
“……李家牙行?”
“说起来,二爷也真不够意思,又开了家牙行也没差人告知我一声。”
李叔昂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江爷,李家牙行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啊。”
江道不禁直瞅着他。“不是吧,上个月我店里伙计说在城西那儿又开设了一家李家牙行,听说开张那日还去了不少贵族商贾,我心想二爷和那些达官贵人最有交情,准没错的。”
“城西?”李叔昂眯起眼沉吟着。
瞧李叔昂脸色一沉,江道脑筋动得快,随即问:“难道跟二爷无关?”
李叔昂转动戒指,笑了笑。“看来有人打算要浑水摸鱼呢,不知道江爷还知道些什么。”
就说嘛,近来牙行的生意清淡了不少,原来真的是有人在后头搞鬼……真以为他李叔昂是吃素的不成?
江道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叔昂和江道聊了足足快要一个时辰,正打算要请江道移步摆宴时——
“二爷。”燕回在门外轻唤着。
“燕回,你来得正好,安排一间上房给江爷。”
燕回应了声,开了门,快步走到他身旁,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宋大人喝醉了。”
“他在照云楼?”
“嗯,在杏坊,看样子是醉得不轻。”
李叔昂无奈地抹了抹脸。“你先带江爷去上房,再去把他带来。”
“是。”燕回随即朝江道扬笑。“江爷,这边请。”
+++++
喘息声伴随着一股热气,吹拂着他的耳,教他血脉贲张着,无法满足的欲求逼得他似要发狂。
他像是失去了理智,紧抱住身下的人,一再埋入最深处,他的脑袋一片空白,被从未尝过的快意给吞噬,像个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般完全忘了分寸,怎么要都要都要不够。
他心跳得又快又急,浑身火烫,气息紊乱地吻着身下的人,两副躯体紧密地交缠着,他却怎么也看不清身下的人。
这一瞬间的念头,教他的思绪像被分为两半,一半还在激情荡漾中,一半却清醒了。
该死,怎么又作起了春梦?
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作这个梦,每一次,他都看见梦里的人有着白里透红的肌肤,教他莫名亢奋难休,但他总是看不见脸。
多年前,他便被这春梦纠缠着,缠得对房事向来兴致缺缺的他快要着了火……可恶,他非要瞧瞧这人到底是谁,怎能老在梦里纠缠他,缠得他如此失态,像要发狂一样!
思绪一动,他略微退开了,就听见那人闷哼了声,他正疑惑那嗓音怎会像个男人时抬眼一看,这一回,他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张总是模糊不清的脸,那张布满痛苦的脸白里透红,桃花般的黑眸正痛苦地眯起。
不可能……这是梦,只是梦……
“大人……你好了没?”
身下人痛苦压抑的低喃,教他高涨的情欲瞬间宣泄。
“啊!”
宋绰猛地进行,粗喘着气息,瞪着陌生的床顶,飞快地坐起,却察觉腿间的亢奋,教他整个人都傻了。
这是什么见鬼的噩梦?
他什么不梦,却偏偏梦到、梦到……
“宋大人醒了吗?”
门外的唤声教宋绰又结实地吓了一跳,瞪向门板,觉得这嗓音颇熟悉。“……燕回?”
“是的,小的进来伺候大人梳洗。”
宋绰闻言,忙道:“不用、不用,就不劳你了。”他腿间的亢奋尚未平静,能见人吗?
“那小的将洗脸水搁在门外。”
“喔,多谢。”他想了下,又道:“燕回,我怎会在这里?这又是哪里?”
“大人,这里是照云楼的后院柳园,是二爷歇息的小院。”
一听到二爷两个字,宋绰心里不自觉地颤了下,有种莫名的心虚。
“大人昨儿个在席间喝醉了,二爷要小的将大人带进柳园暂宿一晚。”
“喔……”他拉长了尾音,却想不起昨晚的经过。
他的是出了名的差,外号叫一杯倒,一旦喝了酒之后便会醉得不省人事,李叔昂那家伙是知道他这点的,所以才会要燕回将他带进柳园,啧,无端端欠了他一回,还莫名其妙地梦到他。
“大人,要是没什么事,小的就先去二爷那儿了。”
“喔喔,去吧。”
待燕回一走,宋绰才疲惫地掩着脸,等着腿间的亢奋退去,拿了门外的洗脸水稍作梳洗,他坐在桌边思忖了下才起身。
走到外面,适巧瞧见燕回从厢房走出,随即朝厢房走去。
燕回走了两步,听见脚步声便侧眼望去,“大人?”
“……叔昂在里头?”他试着让自己面无表情,不让燕回看出自己有半点心虚慌张。
“是。”才应了声,见宋绰像是要进房,燕回一个箭步挡在门前。“大人要见二爷吗?”
“不行吗?”不管怎样,昨儿个蒙他搭救留宿,总得跟他说声谢。
“这……”燕回一脸为难。
“怎了?”
“二爷身子有些不适,还歇着。”
“酒又喝多了?”宋绰随即板起脸。“跟他说多少次了,少跟那些人周璇、少喝点酒,他就是不听。”
宋绰咂了下嘴,硬是将燕回推开进了门,燕回只能比他更快一步地走到床边。
“二爷,宋大人来了。”燕回轻推了下蒙在被子里的李叔昂。
李叔昂痛苦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本来白皙的脸被蒙的微染绯红,就连发都没紧,看了宋绰一眼。“大人,有何贵干?”
宋绰直瞪着他粉红的脸,未束的发垂落在颊边,不见姑娘媚态,可不知怎地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拽住,又狠狠地被抛出般,教他心跳莫名失控。
“大人?”李叔昂不耐地喊着。“大人要是来说谢,那就不用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宋绰这才回过神,深邃的黑眸朝他一瞪。“谁要跟你说谢来着?瞧瞧你这是什么模样,都日上三竿还窝在被子里,像话吗你?”
“你哪位啊?叫你一声大人是客气,真把自个儿当谁了,还管我什么时候窝在被子里?”李叔昂白了他一眼,疲惫地闭上了眼。
宋绰本想再好好教训他一番,但听他有气无力地只端出了平日三成的功力和他抬杠,可见身子确实不适,便把话咽了回去。
“你是不是喝太多了?”他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大人,日上三竿了,你不用进宫吗?”李叔昂双眼张也没张地道。
宋绰一愣,看着外头的天色,脸色变了变,却口吻轻松地道:“近日都察院没什么事,不进宫也无所谓。”
“唷,近来破了几件案子,得皇上恩宠,说话都不一样了。”李叔昂嗤了声。“小心点,千万别乐极生悲。”
“你这张嘴就吐不出一点好话?”宋绰瞪着他的嘴,瞪着瞪着,不知怎地,忽然有点口干舌燥。
“想听好话就找别人,我累了,想睡,就不招待大人了。”
宋绰眼角抽了两下,瞧他起色真是不好,便干脆起身。“我走了。”
“不送,大人。”
宋绰啧了声,头也不回地离开。
确定宋绰走远了,燕回才压低声音道:“二爷,你这身子……不找个大夫,成吗?”
李叔昂呿了声。“又不是第一回 如此了,我知道怎么处理,你别吵我,让我睡会儿都不成?”
燕回挠了挠脸,只能应了声。“也是,一回生,二回熟的,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李叔昂怒张桃花眼,骂道:“我去你的一回生,二回熟,你给我滚!”
这种事习惯得了吗?不知道他牙都快咬碎,生怕捱不过这一夜?
可恶,他牙行有一堆事要忙的,还有他的胭脂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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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察院里,宋绰坐在案后,维持端正的坐姿一整个下午,犹如雕像般动也不动,直到办事房里暗下,他依旧不为所动。
“……大哥?”当宋结踏过办事房的门槛时,险些被他吓着。“大哥,你没事吧。”先退了两步后,他鼓起勇气朝他走去。
走到案边,看着宋绰面色庄严凝重地瞪着桌面,黑眸在暗处熠熠生光,教宋结看得头皮发麻。
发生大事了,肯定是发生什么连大哥都摆不平的大事了!
天啊!如果连大哥都摆不平,会是什么样的大事啊!
“大哥,你不要紧吧,别吓我了。”宋结很轻很轻地问着,轻扯了下他的袖口。
顿了下,宋绰猛地回神,抬眼望去,困惑只在转眼间,随即回神,沉着声问:“三弟,你怎么来了?”
“我……六科离都察院又不远,我走着走着,就想过来看看大哥,顺便问问大哥昨儿个怎么没回府,可是……”宋结顿了下,斟酌着字句,道:“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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