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宁紫玉舒服似的轻哼一声,闭着眼睛开始大刀阔斧地挺进。
“怎么?被你兄长看着,很兴奋么……今日……尤其紧啊……”
被宁紫玉言语侮辱,叶邵夕手指一颤,猛地揪紧了身下的被褥。
大夫叮嘱说,要切忌房事……
大夫嘱咐说,要忌讳饮酒……
大夫念叨说,决不能熬夜……
叶邵夕在激动的摇晃中睁开眼睛,月色偏西,想必,已过凌晨了……
他微微侧目,又不由自主地看到君赢冽的画像,眼中蓦地一酸,又不由闭上。
却原来,他和君四王爷,终究是不同的。
君赢冽是盖世的军神,在战场上踏马扬尘,威震四方,成就着一世功业。而他叶邵夕,是落拓的江湖子弟,不仅沦为别人胯下的娈臣,还为那人孕育子嗣,简直是屈辱至极。
随着宁紫玉攻城略地,疯狂激烈地撞击,叶邵夕的身躯也不可抑制地颤抖,他就像是一根浮木,沉沦于斯,毁于斯,没有目的地,亦不知将会飘向何方。
小腹内慢慢有些绞痛,这些绞痛渐渐扩散到叶邵夕的身体各处,并一点点变得强烈和令人窒息。叶邵夕恍惚间就明白了这样的痛楚来自何处,他的脑中空白了许久之后,方闭着眼睫轻轻笑了。
无人知道他在笑什么,或许是怒极生悲,又或许是悲极反乐,他这样意思不明,空空荡荡的笑意很快地便激起宁紫玉的反感。
只见,宁紫玉做到兴奋之处,居然一把揪起他的长发,将他整个人从床上十分粗暴地拎起来,随即又“砰”的一声将他的头按在床栏上,弄出很大的声响:“这就是君赢冽,怎么样!?和你很不同吧!?叶邵夕,你好好看看,你和他能比么!?”
叶邵夕忍不住颤抖,额角被撞出很大一块淤青,他斜眼看了眼宁紫玉,讽刺似的冷笑:“我当然不能和他比……我叶邵夕……还没有那么不识好歹和自不量力……”
“很好。”宁紫玉赞赏似的,尤其用力地向前顶了一记。
“呃……”
叶邵夕轻吟一声,身体不由绷紧,脚趾蜷曲,感觉灭顶的快感澎湃而来,几乎要湮灭他的理智。他当时有些悲哀地想,男人与男人……不就是这个样子么?再坏……还能怎样呢?宁紫玉不爱他,却依然可以撞击着他的身体达到高潮……他说恨极了宁紫玉,还不是可以在他的冲刺中获得快感?他自己也是男人,也和不少的人发生过关系,因此他明白,所谓男人,身体与心总是分开的。正如这尘世间的情感,相契并不一定相容,相容并不一定相爱,相爱又应不一定相惜。于是身体越兴奋,叶邵夕反而觉得灵魂越空虚,空虚到了极致,也只有在万般无奈中开解,放纵自己。
看着叶邵夕似是十分绝望的表情,宁紫玉没由来觉得兴奋,他从身后环住他,保持着自己在他体内的状态变换了姿势,这一次,他将他平躺着压在床上,自上而下冲刺。
叶邵夕粗喘着躺在床上,有些不堪似的紧紧闭着眼帘,他眉目间夹杂着隐忍难堪的痛楚,几缕黑发湿漉漉地粘在唇边,令他看起来彷徨无助而又坚忍不拔。
这种突兀的矛盾感,总是能从最原始的地方触动到宁紫玉的征服欲,他每次只要看到叶邵夕在自己身下挣扎不能,又不得不沉醉云雨的样子,总是会感到全身充血一样的兴奋,欲望也胀大坚挺到了极致。
“这么放荡的身体,果然是个贱货。”
宁紫玉扳开他的两条腿,一边恶狠狠地抽动,一边高高在上地嘲讽。
“……”
叶邵夕不说话,他觉得自己与那人之间,早已没什么好说的了,除了保持沉默。
之后,不知过去多久,宁紫玉又将他从床上拽起,拖到地上,按在桌子上抽插起来。
冰凉的底气由脚心直灌到叶邵夕的小腹,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感觉小腹更疼了,一种暖暖的液体仿佛从中流了下来,充斥在他的下体处,空气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淡淡血腥气。
叶邵夕的心里一紧,敏感地察觉出了什么。
“宁紫玉!……”
叶邵夕轻喘一声,忽然开口唤他。
“嗯?怎么?”
谁知叶邵夕唤罢宁紫玉,却不再开口,只是一直望着他。等到每次开口,却依然还是唤那人的名字,只是这一次,很明显的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在颤抖:“宁紫玉……”
他紧闭上眼,微微低头,表情被散落满背的发丝挡住,让人看不清楚。
“呃……啊……宁紫玉……”
叶邵夕后背微躬,头伏在胸前,凌乱的发丝纠缠在背上,宁紫玉有时候做得重了,他的嘴中时不时地会闷哼出几声压抑不清的呻吟,好似极为痛苦。
宁紫玉正做到关键时刻,哪里顾得到他的神色不对,他听见叶邵夕低低地唤自己的名字,身下没由来的兴奋,一时之间又胀大了数倍。他兴致高昂,一挺腰将他从桌上抱起,靠到一旁的墙面上,巧妙地换了个姿势,再将叶邵夕两条腿架高,最后一阵全力以赴地冲刺。
“呃……宁紫玉……”叶邵夕猛地扣紧他的双肩,指甲陷进去,脖颈养起来,似已痛到极致,根本无法再忍受。
小腹中的什么仿佛被一种尖锐的力量彻底洞穿,从中似乎有什么温暖暖人心的液体汩汩流出来,浅浅的,淡淡的,从叶邵夕的心房上,不可挽回地流淌而去。叶邵夕感觉到这些心下一抽,不知为何,像是被什么深深扎疼了一样。
叶邵夕轻闭上眼,感觉一种向下的力道,让他痛不欲生,无法呼吸。
“叩叩。”
天色微亮,一夜未眠,不到凌晨,就响起了尽职尽责的敲门声。
宁紫玉这时已穿戴整齐,看起来华美优雅,气度不凡,他转过头来,冷漠地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形容狼狈的叶邵夕,嘲讽般地轻笑了一声。
无人注意到他的狼狈与憔悴,宁紫玉更无暇关心,因为他现在有更想见的人,更想做的事。
宁紫玉走之前,下床穿衣的时候,无意中在枕下发现了一个折扇,和几卷折得很仔细的云宣纸。这扇上,他亲手画过的失群骏马孤独萧索,悲伤莫名。折扇下,他亲手为他配上的青玉扇坠光泽华美,通透如初。而云宣纸中,他一笔一划曾手把手教过叶邵夕的书法字迹,也无比清晰地印在上面。叶邵夕一直妥善保存。
而宁紫玉看到这些,却是运功于掌,将折扇、宣纸瞬间撕了个粉碎,并将那些纸屑扔了叶邵夕一身。
“叶邵夕,你早该对我死了这份心思,我宁紫玉终其一生,都绝不会爱你。”
叶邵夕没说话,只是在散落全身的纸屑中看了宁紫玉一眼,这一眼,他倦怠无力,也自嘲到了无力。
“太子,时间不早了,我们该上路了。”门外有人低低地禀告。
宁紫玉微微一笑,回了一声,再看向叶邵夕,却是十分冰冷地道:“知道我要去哪里么?骑士告诉你也无妨。煜羡皇帝大婚,特地发来喜柬,邀四方同庆,共事天下。叶邵夕,我现在,正是要去找你那位兄长——君赢冽。”
叶邵夕轻笑一声,过了半晌,方十分淡淡地出声:“走好不送。”
宁紫玉轻哼一声,打量他几眼,十分不屑地跨出门去。
叶邵夕一直硬挨到他离开不久,才轻轻一颤,稍稍有了些动作。只见他挣扎着起身,走下床来,扶着墙壁没走几步,便浑身一软,整个人跌倒在了冰凉骇人的地面上。
他的双腿之间全是血迹,一汩一汩,蜿蜒而出。
温热的感觉从他的体内一点一点地流失干净,叶邵夕眼前模糊,整个人仰躺在地面上,他黯然地想着,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他终于可以像宁紫玉一样……做个狠心绝情的刽子手……他在等,他现在只要等着……等着他彻底地流干净就可以了……
叶邵夕仿佛被它抽尽了力气,胸中隐隐钝痛。他躺在地上辗转呻吟,巨大的痛苦仿佛要将他生生撕裂一般,鲜血淋漓。他颤抖地蜷缩起身体,双手不自觉地护住小腹,突然感觉这一刻,真的是绝望至极,这种痛,远胜过肉体的麻木和心灵的谴责。
叶邵夕微微抬头,看到自己身下一片刺目的血迹,斑斑点点,凄艳如诉。
这个时候,他不知为何,忽然脸色一变,蓦地苍白,就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由地上挣扎起来。
“不……”
他感觉得出,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身体因他而变得敏感,他的心情因他变得起伏,他的心思因他变得细腻,他的……整个生命……也因他的存在……变得愈来愈有希望。
这将是一个……与自己彻底相连的小生命……
他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多么不可原谅到深恶痛绝的事,他终究没忍住,在看到自己身下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迹之后,叶邵夕刹那间失去了一切坚硬的能力,几近崩溃。
“不,不……”
叶邵夕挣扎着站起来,没走两步,小腹一抽,又“咚”的一声跌倒在地上。他的腿间满是血迹,额头被撞到了桌角,发出很大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