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海:“这书童倒是有趣,你叫什么名字?”
“恒二。”
“元检也不给你取个好听的名。”
“我这次回来,带了许多有趣的玩意。你们要不要看看,”赵元检喊:“恒二,把那些东西拿来。”
张雨海□□的表情:“不会是,青楼里用的东西吧?”
“张兄你什么时候能正经点?”
“不会是上等的宣纸吧?”
“不会是带回个丫鬟吧?”
林恒废着九牛二虎之力,拖出一个沉重的大箱子。他擦擦头上的汗,打开箱子。
众人一看,蝈蝈笼子、木质小弓箭、弹弓等等小玩意。
赵元检得意地看看他们,他们一人拿走了一样小玩意。
赵元检笑得很邪气,他说:“我们去东市,看女子相扑。”
林恒:“少爷那是什么?胸口碎大石吗?”
赵元检听了嘴角弯起。他对林恒说:“本少爷带你去开开眼界。”
赵元检带着公子们走出书院大门,坐上五辆马车,往东市赶去。
马车走了一个时辰,到了东市。这里供男子取乐场所应有尽有,道路两旁有赌场、青楼、酒坊等楼宇。
公子们走进一栋小楼,这里有几间屋子,从里面传来男子的阵阵喝彩声。
赵元检交给管事的十五两银子。然后与公子们进到一间宽敞的屋子。
林恒一进去便捂上眼睛,他看到两个穿着肚兜的女子,在搏斗。
他看到俩个美貌女子正斗得激烈。她俩势均力敌,丰满的女子在背后用腿盘住瘦弱的女子的脖子,双手搂住她的头。
瘦弱女子用后背压在女子身上,用胳膊击打她的小腿。丰满女子感到一阵巨痛,就松开她。
两个女子跃起,继续搏斗。
林恒低头就看赵元检正拿着籽玉宝扇,挡住鼻子,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胸部高耸的丰满女子看。
林恒刹时就明白赵元检为什么来看女子相扑了。
林恒往后一看,那些贵公子都有把持不住。傻笑的、色迷迷的、趴在耳边说悄悄话的,丑态毕露。张雨海毫无顾忌地拍掌大笑。
两个女子中场休息,她们坐在木椅上擦汗。赵元检收起扇子,走过去,送给丰满女子一锭五两银子。
那女子擦着汗,娇笑道:“谢公子美意。”
张雨海送了另外一个女子。其它公子也走上来送她们银两。不一会她们面前摆了约有五十两银子。
一声锣响,她俩站起来继续对打。丰满女子踢了瘦弱女子一脚。瘦弱女子往后一退,躲了过去。她回头给丰满女子一拳,两人扭打在一起。
瘦弱女子不小心扯开了丰满女子的肚兜。然后全场男人就站起来疯狂地大叫。
丰满的女子拿上肚兜,赶紧挡住,转身跑到后台去了。
林恒一看赵元检正乐的像个傻子。
结束以后他们想去醉仙楼喝花酒,他们刚才看出火来了。
他们坐上马车奔向醉仙楼。
林恒去解手,没跟上他们的马车,他在后面猛追。
到了醉仙楼,赵元检惊慌地说:“不好,恒二没跟上来。”
他正要去寻,看见一个跑丢了鞋,跑的满头大汗的娃娃飞奔而来。然后娃娃摔倒在门槛上,摔到了肉瘤。
他呲牙咧嘴地看着赵元检。赵元检赶忙扶起林恒,林恒脸上流下几道鲜血。
赵元检立即没了兴致,紧张地牵起林恒的手,走出醉仙楼。
公子们望着元检的背影,议论纷纷。
“赵公子对书童那么关心?”
张雨海笑道:“他那样风流,怎么会放过自己的书童。”
赵元检扶着林恒回到书院。他拆下白布,一看那瘤流血了,他用手给他挤一挤。然后敷上苗依山给他做的药膏。
赵元检看到那肉瘤变小一些,他期待林恒恢复容貌,他产生了几丝花前月下的想法。
林恒痛得蹲在地上,大叫了一阵,缓了好久,脸上才不痛了。
林恒连忙端来铜盆,为赵元检洗手,他感激地说:“少爷,你给我上药,弄脏你的手了。”
“没事,看到你流血,我担心死了。”
“少爷,你真好!”
晚上林恒睡熟了。赵元检大喊:“恒二,恒二。”
赵元检觉得腿很酸,想叫林恒给他捶捶。
他对林恒说:“给我捶腿。”
林恒从梦中惊醒,他不情愿地起了床。他在心里骂他大懒猪。
林恒下床洗了脚洗了臭袜子,又闻闻自己头发有点酸。
他爬上步摇床,给赵元检捶腿,他俩都困了,不知不觉地睡在了一起。
第10章 书童
林恒昨夜忘记锁门,清早张雨海来找赵元检,直接推开了门。
张雨海进到屋内一看,镂花木窗子开着,吹起薄纱床帘,床钩上的流苏飞舞盘桓,赵元检正搂着书童躺在步摇床上睡得香甜,那画面美极了。
书童露出来的半张脸蛋看上去国色天香,他靠在赵元检怀里睡得正香。
张雨海拍手叫好:“这是赵嫂子。”
赵元检醒来,走下床,他鄙夷地看了张雨海一眼,说:“别乱想。”
张雨海调笑:“别装了,看这娃娃细皮嫩肉的。”
赵元检懒得跟他解释,因为自己对太子动了些心思,有了些非分之想。
张雨海走过来使劲捏林恒的脸。
林恒被捏醒了:“你这鸟人太没礼了!”
赵元检笑道:“骂的好,果然是个鸟人。”
林恒穿好锦袍,跑到水井边,打了一桶水回来,把水倒进铜盆里。
林恒伺候赵元俭洗漱完毕,为他穿上流云纹对襟绸袍,束上玉冠带上发簪,裹上凤凰玉石腰带,将赵元检打扮的俊美丰逸。
赵元检拿上论语与张雨海去寒梅馆。
林恒揉着酸痛的手臂,心想:这懒少爷在将军府时,有一群丫鬟伺候他。到了书院,全都是我一个人的活了,连捶腿、挠痒痒这么好的活也归我了,我的胳膊腿都堪忧了。
林恒闲着无事,坐在客舍门前,看着成群的公子打他身边路过,有的好奇地看着他,有的横冲直撞,林恒大大方方地给他们让路。
林恒羡慕这些人,每个公子都穿着上好的丝绸袍子,腰上系着玉佩,头上带着发冠,林恒看了那些价值连城的玉佩咽了咽口水。
林恒想娘说过,想出人头地就只有读书一条路,林恒就想以后我要文武双全,做上文武状元,把秦家人通通砍了。
林恒回到房内,坐到书案前,拿起论语来看,他认得一些字,幼时学过。他拿着赵元检的鹿毛笔,将不认识的字,抄在宣纸上。
他越写越困,打起瞌睡来,趴在桌上睡熟了。
赵元俭回屋时,看到书案上的丑字。林恒的字实在是丑绝人寰,像万马疾奔而过,留下的一地马蹄印子。又像天师捉鬼,画的符咒。
有三个字写得倒是不错,是赵元检三个字。
赵元检想:太子这是想学写字了。他拍醒林恒:“随我去吃酒。”
林恒随赵元检来到玉泉酒肆,进了正门,他闻到香甜的酒气,与饭菜的清香味。
酒肆内陈设豪华,地板、楼梯都是红木制成,大厅中摆放着数张红木大桌,与红木靠椅。墙上挂着具有异域风情的羊毛毯,与麋鹿角、象牙。
门前的老板娘是一位胡姬,在柜前打算盘。
林恒随赵元检走进一间宽敞的单间。他见到公子们围坐在红木桌旁,正在欣赏胡舞。
林恒退到角落的木凳上坐下,翘起二郎腿,他发现自己又穿了不同颜色的鸳鸯鞋。
林恒看到单间内有一些胡姬正在公子身旁侍酒,她们坐在一旁,软语劝酒,与公子说笑。
胡姬与中原女子不同,高鼻梁、碧色的眼睛、红发。胸部高耸,姿态妖娆。
屋内响着欢快的胡乐,五位胡姬穿着云罗轻衣,正在跳胡璇舞,她们脸上浮着俏皮的浅笑,身如飘雪飞如,她们身着着雪白的胡裙,裙衣摇曳,似在雪中飞旋,似在风中迎舞,又像朵朵旋转的白云。
男子们都沉迷在胡姬的美色与妖娆的胡舞之中。
张雨海说:“赵公子这么疼惜书童,把人带得寸步不离。”
一群公子好像明白了什么,笑得很暧昧。
赵元俭无奈地说:“胡说八道,你一天都在想什么。”
张雨海跟大家说:“我今天趴在门缝,看见他俩睡在一张床上,还亲嘴了。”
赵元检无奈地说:“没有的事。”
林恒看赵元检脸都黑了,心想这姓张的说什么他都不介意,做过乞丐还要什么尊严,但说亲嘴这就过分了。
他看赵元检恼怒又隐忍的样子,他想:夫人说过遇事要为少爷解围。
林恒气鼓鼓地走红木大桌边,大骂:“你这张姓鸟人,说得什么混话!少爷这神仙般的人物,岂是那种干屁股的人?我一个书童受点气没有什么,少爷这样光明磊落的君子,却要受你的冤枉气。张姓鸟人你给我出来,我们比划比划!”
林恒攥紧拳头,瞪着张雨海。
大家听了他粗俗又好笑的话,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张雨海闹个大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