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望着他说:“我叫李天薇,是景兴公李瑞之女,今年十八岁,出身高门士族之家,这天底下估计都没有几个有我这样顶级身份的女孩子了!我可以帮你拉拢士族的支持!不仅如此,我还养了一批眼线,你的人只能监察到吕家势力范围的情报吗?我的人连藩镇的情报都能够监察得一清二楚!”
此番话一出,吕郢墨心动了。那澎湃激昂的热血,涌动出来简直涌动得无法自已啊!毕竟,这样白送上门来的盟友,不要白不要啊!
可是……吕郢墨望着她攥在自己前臂上的手,“我已有妻室,还怎么娶你?”
“我不介意做妾!”盯着他的少女,手攥得更紧了些。
“你爹娘会答应吗?”
“只要你来我家向他们提亲,我就有方法令他们答应!”
吕郢墨冷静地抬头,正视她的双眼。“我有一个相爱的男人。”
“龙阳之好吗?”她依旧盯着吕郢墨。
吕郢墨望着她。“对。”
“无所谓,那跟我没有关系。”攥着的手没有放开,“不过,我想知道,那是谁?”
“华北长子姚暄夏。”吕郢墨在这场对恃中坚持到底。
倒是少女率先放开了手。她沉思了片刻,才看向吕郢墨,笑道:“华北将军的儿子,关西将军的女儿,你竟然全部都搞到了手!没想到你竟如此有手段!厉害!厉害!这样你的赢面又多了几分!将全部筹码押在你身上,果然是对的!不枉我留意了你那么久,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听到这个刚刚知道自己选定的丈夫有个断袖情人的少女开怀的赞赏,吕郢墨只觉无言,“……”
“没问题!”
她畅笑着道。
“好!”
吕郢墨回攥了她的前臂,重重一点头,微笑。
“成交!”
那天商量好之后,吕郢墨就上门去了李家提亲。他的身份是亲王,是国家最尊贵的人,然而,“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李瑞不想把女儿嫁给一个男人当妾侍。李母则觉得只要能够治好女儿的疯癫病,别的都无求了。
是的,自从十三岁那一年季正被全家抄斩开始,李天薇就疯了。因为,她的初恋季开平死在了那次事件里。从此,李天薇便不再和人说话,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用尽所有心力去结交联系其他士族,培植经营情报组织,关注了五年夺嫡之争的形势,以期将所有筹码押在一位皇子身上,为季家平反!
她参与了这一场赌局,而吕郢墨是她全数押注的一方!
这些年来,她的父母曾想将她外嫁,但都被她疯狂的拒绝所吓倒。只要一说外嫁,她就以死相逼,哭得呼天抢地,哭成一个泪人。父母见不了女儿这样,只好作罢。
今次,晔王上门提亲,女儿居然一反常态地拼死要结婚,又一次以死相逼,誓要非嫁给晔王做妾侍不可。晔亲王毕竟是大凉最尊贵的王爷,以他的地位,女儿嫁给他为妾倒也不荒唐。
于是,他们便答应了。
他们答应了这一场婚事,吕郢墨便以铺张浪费的大手笔、夸张的婚礼排场,风风光光娶李天薇过门。
大锣大鼓得闹到天下人皆知。
吕郢墨花了很长时间才劝服了慕容止鹤纳妾的事。
慕容止鹤生气死了!咆哮:“你太花心了!才刚刚嫁给你没多久,走了一个姚暄夏,没享受多久二人世界的生活,又来一个李天薇!”
吕郢墨狗腿地辩解:“我不是花心啊!我们是政治盟友,所以走到一起的!我帮她平反冤案,她帮我当上皇帝诶!”
“哼!”慕容止鹤冷哼一声!
吕郢墨心里也觉得愧疚于她,“我发誓,娶完这一个妾侍之后,以后再也不娶任何女人!这是最后一个了!这样……好吗?”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同意你娶!”慕容止鹤听了这一句誓言,才同意了这一门亲事。
吕郢墨:“我承诺,在后院里,绝对把你当成一尊神来供奉着!你走前面,李天薇一定要走后面!你说一个句子,李天薇不能反对一个字!”
“好!这是你说的啊!”到这里,她才消了这道气。
幸好,李天薇是个性子乖的。过门之后,在屋院里对慕容止鹤十分迁就包容,对慕容止鹤“姐姐” 称呼前称呼后,又主动做慕容止鹤不愿意做的家务,两个女人倒是相处极为融洽。
古齐人有一妻一妾,今三爷享尽了齐人之福。
于是,别人说,光孝晔亲王有两个老婆:黑白无常。
一个白,一个黑。一个老,一个嫩。一个刁蛮,一个贤惠!
第52章 彼时情爱
有一天,吕郢墨问元松:“墨哥现在是亲王了,好兄弟有什么需要墨哥提携的吗?”
元松一脸的不屑, “荣华富贵我哪样没有?高官厚禄你不要给我!我最讨厌官场出仕!我的人生理想就是玩!我只需要逍遥自在,潇潇洒洒,我现在什么都不缺,你什么都不用给我。”
“好吧……我知道了。”吕郢墨没有他那么好气。就知道这个元松没有点大志。
见此,元松调侃他道:“现下我们郢墨真的太有福气了!简直是比我还会玩呢!一个妻子,一个妾侍,一个男人!三个人轮流着享受呢!”
吕郢墨用食指戳他的头侧,“死元松!就知道拿这一些来耻笑我!”
“可不是吗?慕容止鹤是你的大女人,李天薇是你的小女人,姚暄夏是你的野男人!哈哈哈哈哈!”元松继续嘲笑。男人就是这样,围在一起最喜爱痞气、坏坏地议论兄弟的女(男)人。还是讲得特别贱的那一种,不贱那句不讲。
“你目前只有一个妻子!你这么喜欢,你也去娶几个妾室回来就好了!”吕郢墨青筋隐约暴现。
“不!我逛逛青楼,寻一夜风流,求一宵快活就好了!娶回家什么的,才不要呢!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说到这里,元松凑上前,用手抓了一下吕郢墨的屁股肉,邪恶地奸笑。
“……至于那什么嘛……我只走水路,不走旱路。”
说完,就一溜烟地逃走了。
听了这句话,吕郢墨气得想杀一片人!
恶心地拍了拍屁股上刚刚被元松抓过的那个地方,拍走了不存在的灰尘,他中气十足大吼:“滚!!!!!!!!!!”
李天薇给了吕郢墨两个人用,正是穆蓝草和穆黄花。“夫君,这两个人给你用。他们是穆氏兄妹,穆蓝草和穆黄花,总领天下我的眼线!你就尽管差遣他们吧!”
穆蓝草、穆黄花半蹲齐声道:“属下给主子请安!”
“起来吧!”吕郢墨热情地拉起他们的手,一脸满意的笑容,对着他们点点头,“好!好!好!”
“谢主子!”二人恭声道。
李天薇看向吕郢墨,吕郢墨朝她一笑,二人相视一笑。
新婚后,吕郢墨和李天薇渐渐变得熟悉了起来。两人不止是盟友,还有了夫妻之情。
吕郢墨了解了更多李天薇的心事。
有一回,这个柔弱的少女取出一个同心结,冷漠道:“这个是季开平送给我的。我叫他季哥哥,他是我的初恋。我是为了他而生存的,没有他,我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床上,吕郢墨将李天薇的身子搂入了怀里,顺了她的鬓发,轻轻道:“没事,以后会好的。爱妾,我当上了皇帝的话,一定为你平反。”他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她平反季正一案。
“谢谢你,夫君。”李天薇挨在了身边人的肩膀上,眼里朦朦胧胧间仿佛看见了一抹俊朗的少年身影,还有与他在一起共同欢笑的自己……
她伸出手,抚向天边无边无际的星空。
“……季哥哥,你知道吗?我嫁了一个好夫君哦,现在有他在我身边,我不寂寞哦……”
她望着天空,望着自己的手,似是对季开平,又似是对吕郢墨道。
有一天,李天薇独自坐在镜台前回忆往事。
往事依依,尤其是对她这种已经嫁作人妇的人来说,过去更是令人怀念。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季家与李家是世交,亦是世世代代的姻亲。男女授受不亲,只有在这样的条件下,才让未出嫁不能抛头露面,正是怀春少女的她,有了和男孩子接触的机会。季开平是季正之子,她和季开平是幼年相识的,两个人从小玩到大。小时候,她把他当作温暖的哥哥。长大后,她把他当作心悦的郎君。
一男一女,在书房里寂静地看书,在走廊里淘气地追逐。玩捉迷藏,拍打对方,开心玩笑,游戏奔跑。嬉笑玩闹,放纵地笑,闹成一团,不分彼此。
那个少年,在盛夏的阳光下,双手交叉在脑后,随性地睡觉。
“以后,哥哥去哪儿都带着你。哥哥不会丢下你的。”
那个少年,眼睛笑得咪成一条线,送给她一个同心结。
“天薇,送给你哟。”
那个少年,情深款款地看着她,眼神纯粹得不染一丝杂质。
“哥哥喜欢你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