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拜在地的杜衡却像是没听到陆彦的斥责似的,待对方骂完之后,他才缓缓抬起头来,泪流满面。
“陛下,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杜衡的声音都颤抖了,他终于确定凤君没有骗自己了。
陆彦看到杜衡这副模样,心中不觉也有些难受,他转头在独孤竞耳边悄悄问道:“他怎么哭了。你对他说了什么?还是你……你也打他了?”
“陛下心尖尖上的人,我哪敢伤他分毫。”独孤竞摇摇头,轻轻叹了一声,“我知道你喜欢他,此番陆明谋逆,我走之后,万一你控制不住局面,后宫还不知被他折腾成什么样子。有朝一日,我或是终究不能再陪在你身边,但是若有你喜欢的人能陪在你身边,也是不错。”
其实独孤竞想过,就算自己此番救了陆彦,照着对方先前就对自己的厌恶来看,或许他们两人之间的隔阂将永不能消弭。
若是真那样的话,他也不打算再回到陆彦身边了,只希望对方能好好地活下去,身边有爱的人替自己照顾他便好。
人都是自私的,可是为了所爱的人,心胸也总会变得宽大一些吧。
陆彦听了独孤竞这番自白,胸中猛然一痛,他双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憋出两个字。
“蠢货!”
“怎么还骂起人来了?”独孤竞苦笑道,小的打自己,老的骂自己,这些耀国的人还真当自己是个软柿子吗?
就在跪在地上的杜衡正要擦去面上的泪痕之时,他突然看到向来矜持端庄的皇帝陛下居然一把拽过了凤君,当着自己的面就狠狠地亲吻起了对方。
果然,传说中陛下与凤君的恩爱,当真不假啊……
杜衡擦着擦着眼泪,又哭了起来,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感动,还是嫉妒。
“你先出去吧,杜侍御,朕要与凤君单独待一会儿。”
陆彦大概是觉得他们这副样子被杜衡都瞧了去,指不定以后还会传出什么宫中秘辛呢。他向来好面子,这就赶紧把忠心耿耿的杜衡撵了出去。
杜衡也是听话,陆彦一撵他,他就擦着眼泪出去了,独孤竞看到杜衡那形只影单的样子,倒是颇为怜惜地摇了摇头。
陆彦恨恨地盯着还望着门口的独孤竞,伸手就去掐了对方的下巴,结果手指头被对方下巴上的短须给扎了一下。
“独孤竞,看这边!”
“呃,彦郎为何生气?”独孤竞捧了陆彦的手,看对方一脸不快,只道是自己的胡须惹了麻烦,径直便将对方的手指含到嘴里轻轻舔了舔。
“我心尖尖上的人,你倒是知道得很啊?!”陆彦冷笑道。
独孤竞听到陆彦这么说,一下就猜到了对方心中的不快,他低下头,忍不住笑了起来。
“彦郎的眼光,我当然知道。要不然十年之前,何以会选我做凤君?”
“十年之前凤君是你,十年之后,我也从未想过凤君易人!我堂堂一国之君,不就寻几个美貌温柔的侍御尝尝鲜吗?瞧你那醋劲!”
这大陆上,那个皇帝大王的后宫没个几十几百的,陆彦十年以来,后宫仅凤君一人,委实已是长情痴心了。
只是岁月如刀,不仅改变了人的容颜,多少还是会改变那颗心的吧。
独孤竞自然明白这个理,不过他也并没有吃过那些年轻侍御的醋,他只是有些害怕而已,害怕本就不怎么喜欢自己的陆彦,以后当真不要自己了。
陆彦是不喜欢他了,可他还喜欢着对方呢,而且大耀后宫的日子,总还是要比北原这边舒坦很多了。
独孤竞知道,自己总还是有些贪心的。
“彦郎教训得是。我这不是怕你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嘛。”
两人之间既已到了如今这局面,也没有什么话好藏着掖着了,独孤竞挠了挠头,这种话让他说出来实在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呵,就你这折腾劲,我怎么忘得了。桑川进贡的白孔雀,你也吃了,大夏送的狮虎,你也射杀了。外廷参奏你的折子一摞一摞的,就你不知道罢了。”
陆彦想到先前独孤竞在宫里那为所欲为的局面,仍是有些头痛。他当时就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宠对方了,所以才想着特意冷落独孤竞一下,让对方好好反省,结果却适得其反,独孤竞非但不反省,反倒侍宠而骄愈发放肆。
最后终于连六马分尸的禁忌也犯了。
那天晚上,若是独孤竞没有连夜出逃,陆彦恐怕真的会忍不住把对方交给宗正府,严加责罚。
虽然事后,他又心软了。
“凤君,我其实也不是那么介意你现在的样貌。只是你好歹……对朕温柔一些,也给朕留一些颜面。”
陆彦见独孤竞沉默不语,忍不住又语重心长地劝说了一句。
独孤竞抬头望向陆彦,他也知道自己那段时日在大耀后宫委实放肆了一些,可他却不知道原来陆彦竟是为自己扛下了那么多。
大耀的政局与北原不同,那边的官员有着很大的权力,皇帝不得不听取他们的意见,接受他们的批评,想来那些参奏自己的奏折,怕是让陆彦为难不少。
想到对方在外廷受了闷气,回来还要受自己的气,独孤竞心中一下多了些愧疚。
“好,以后我会改的。”
“我也不是要你在我跟前低眉顺眼,只是以后别总在下人面前凶我就好。还有就是你在后宫不穿衣的毛病得好好改改,你可是朕的人!怎么能让自己的身体被下人看见?!”有些话说起来就是个没完,陆彦想到陈恩回报前去栖梧宫传旨所看到的场面就气得牙痒痒。
他有时候真恨不得把独孤竞给裹起来,锁在笼子里,关在后宫密室里,任谁也不准见!
“那不是天热吗!”独孤竞嘿嘿一笑,凑到陆彦身边说道,“彦郎别生气了,以后我只脱给你一人看可好。”
“唉……”陆彦看他这嬉皮笑脸的样子,总觉得颇不可靠。
“你不信?我现在就脱给你看!”
独孤竞抬手解了脑后的束带,散下一头卷曲的黑发,忽然扯开了衣襟,在陆彦面前当真脱起了衣服。
眼见着独孤竞已经脱掉了上衣,正要去扒那中间鼓鼓囊囊一团的裤子,陆彦这才显得有些惊惶,赶紧叫住了对方。
“竞儿,别!”
陆彦这一声喊,可让正抓着腰带准备一口气扒下自己的裤子,准备给陆彦个惊喜看看的独孤竞一时不知所措。
他双手仍抓着自己的腰带,可脱裤子的动作却是停了。
“彦郎,这是……怎么了?”独孤竞讷讷问道。
陆彦抚着额头,软软地躺了回去,叹道:“我有些头晕。”
“这样啊。”独孤竞的脸上掩盖不住失望,他讷讷地穿好了裤子,却也不肯穿好衣服,就这样爬上榻干脆在陆彦身边坐了下来。
陆彦一边用手遮着眼,一边偷偷瞥了眼独孤竞胯间那鼓鼓囊囊的一坨,还好他及时叫了停,不然还不知道会不会重演那天晚上的惨剧呢。
独孤竞那东西对他来说委实太大了一些,虽说他当时隐约或是得了些快感,但是毕竟事后也害得他连吃了好几日汤水。
“彦郎,此番回了大耀,你可要好好疼我。”独孤竞伸手揽了陆彦的肩,笑嘻嘻地说道。
他大抵是从陆彦的神色中看出了对方的不安,而聪敏如他,也自然明白该如何让对方安心。
果然,陆彦听到独孤竞这句讨赏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又转头看了看对方那一身紧实的肌肉,以及那枚挂在对方左乳上未曾取下的乳环,这便探手捏了捏。
“唔……彦郎……”独孤竞攥了攥拳头,无奈地看了眼对方。
“凤君还愿与我回大耀吗?”陆彦也不敢过多刺激独孤竞,听到对方的□□,暂且松开了那枚乳环,可是手掌却又抚到了独孤竞壮硕的胸膛上轻轻地揉捏着。
当初独孤竞初到大耀之时,陆彦对他线条优美的身体便是喜欢不已,尤喜对方这副饱满的胸膛,不时揉弄捏掐,可后来对方此处不知不觉长满了扎手的胸毛,也让他不得不放弃了爱好。而现在,他再次摸上了这个他喜欢的地方,虽然这身肌肉比少年时坚硬了不少,可是手感仍是不错的。
独孤竞一笑,倒是不介意陆彦这般揉弄自己的胸肌,轻轻握住对方的手说道:“陛下既然还称我一声凤君,那么大耀也是我半个母国,我如何不愿跟你回去?不过,我着实也给你惹出了不少事后,还望陛下复位之后,不要追究我冒犯之罪。你那小心肝杜衡整日拿六马分尸来唬我,实在吓人得很。”
“那小子……倒是忠心。”陆彦微微一笑,又看了独孤竞一眼,方道:“凤君助朕复位,乃是大功一件。朕又怎能恩将仇报?待回到大耀之后,朕定然会好好赏赐凤君你的。”
“那我便安心了!”独孤竞叹出一口气来,却未曾注意到陆彦目中那一丝狡黠之意。
三日之后的一大早,五万骑军在天路草原上一字排开,等候着独孤竞的号令。
云湛见独孤竞果然践行誓约,这也赶紧派了人先一步回去通知陆明,要他准备迎接北原后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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