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杜衡甫一进门,便直直地盯住了走向自己的独孤竞。
独孤竞有些纳闷儿地看着不知为何情绪激动的杜衡,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我那侄儿欺负你了?”
“枉我叫你一声凤君,你这无情无义之人!这一巴掌,是我替陛下给你的!”
杜衡几乎是跳起来扇了独孤竞一耳光,他身形较之高大魁梧的独孤竞自然矮小了不少,而这用尽了全力的一巴掌下去却是打得他自己的手都快肿了。
两旁的侍卫赶紧冲上来抓住了还想放肆的杜衡,他们紧张地看向了挨了一巴掌之后半晌捂着脸没有吭声的独孤竞,生怕对方责怪他们护卫不周之罪。
“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杜衡,没想到你倒是个暴脾气。”独孤竞缓缓移开了捂住脸的手,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五道鲜红的掌印。
第13章 重返大耀
“陛下对你那么好,你怎能串通外人背叛陛下?!你甚至还对陛下做出那样大逆不道之事,你就不怕有朝一日被六马分尸吗?!”
杜衡一介书生,没什么力气,但是这一回他却是拼尽了全力往独孤竞脸上喷唾沫星子。
一大早他就听到了摄政王大帐中那些风言风语,也知道了昨天前来的大耀车队原来竟是为了将耀国的废帝送给独孤竞作为交易的礼物!
杜衡倒不是真的心疼好不容易入宫得来的身份,他只是没法想象待自己那般温柔的陛下竟会被狼子野心的敬王串通他最爱的凤君所背叛。
他又听说了昨晚独孤竞的“暴行”,实在没想到这看似还颇识书礼的凤君居然是如此狂悖之人。
人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独孤竞与陆彦好歹也是十年夫妻,他怎能忍心伤害那个一直宠爱他的陛下?
尽管作为一个从没被皇帝宠幸过的侍御,但是杜衡却不曾忘记自己的身份,也不曾忘记自己在耀国所接受的忠君爱国的教导。
哪怕今日冒着被独孤竞处死的风险,他也定要面斥此贼,以泄心头之恨!
看着被自己属下抓住之后一直扑腾个没完的杜衡,独孤竞的脸上显然有几分不耐烦。
他揉了揉自己被扇痛的半脸,倒是也没想真生对方的气,书呆子脾气就是这样的,耀国那边就盛产这种呆子。
只不过如今云湛还在身边监视着一切,独孤竞可不想露出马脚,他必须确保自己的亲军能够顺利地进入耀国都城,然后一举拿下瓦解陆明的势力。
“你吵够了没有啊?”独孤竞扯了扯自己滚烫的耳垂,啐出了一口血水,方才杜衡那一巴掌把他的唇角打破了。
“没够!你这无情无义无君无父的蛮人,你何德何能做我大耀凤君?”杜衡梗着脖子,算是豁出去了。
这些差不多的话,陆彦也骂过自己。被人误会的滋味不好受,而独孤竞偏偏又不是很有耐性的人。
他眉峰一剔,那双蓝幽幽的眼顿时多了抹冷光。
“杜衡,你太放肆了。”独孤竞缓步上前,他那凛人的气势在步履之间,亦在眉眼之中。
杜衡倒抽了一口冷气,领子忽然一紧,他整个人都被独孤竞拎了起来。
“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你六马分尸?”独孤竞轻描淡写地笑了笑。
只是在那一刹,杜衡的眼泪唰的就滑出来了。
他一边哽咽,一边颤抖着双唇说道:“你对不起陛下。就算杀了我,你也辜负了陛下对你的一片深情。你还有良心吗?!”
“良心这种东西,我没有!哈哈哈哈哈!”独孤竞被杜衡这副战战兢兢又嘴硬的模样逗乐了,他倒是真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居然当真会为了陆彦顶撞自己。
书呆子臭脾气,忠心得像条小狗似的。
独孤竞伸出手替杜衡拭去了眼泪,一把将对方揽到怀里,然后屏退了看热闹的属下。
杜衡以为独孤竞这是要侮辱自己以行报复,赶紧挣扎了起来,没想到却被对方箍得更紧。
“你要做什么?!”杜衡的嗓音终于变得软弱了,他听说昨晚陆彦就是被这恶魔□□弄得已经无法起身。
不知道为什么,杜衡忽然觉得屁股深处很痛。
“做什么?你说呢?”独孤竞在杜衡屁股上捏了一把,就在杜衡瑟瑟发抖之时,低头凑到了对方耳旁,“我与陛下之间已经冰释前嫌,如今正设局待陆明入套。你切不可破坏了大局。现在,你就陪我演一出戏,好打消云湛的疑虑。”
杜衡还没反应过来,双唇已经被独孤竞吻住,对方下颌的短须扎到了他的脸上,刺痛之余,却是让他的头脑更加昏沉了……
怎么回事?莫非是自己误会了凤君吗?
可是,陛下的屁股的确受伤了啊,那些人说得活灵活现,就好似亲见了独孤竞侮辱陛下一般。
云湛此时并未走远,当他看到杜衡进去之后,就饶有兴趣地站在一旁,袖手而立。
他也听说了昨晚陆彦被独孤竞折腾得菊花残败之事,也不知这怒气冲冲的侍御前来可是为了那废帝讨回公道。
不过云湛仍是有些不解独孤竞为何独独会带杜衡来到北原,莫非对方其实是对这个小侍御有些兴趣?
没一会儿,云湛就看到了独孤竞的随从被赶了出来,帐子里也传出了杜衡的尖叫声与抗拒声。
白日宣淫。
这放浪形骸的凤君果然骨子里就流着蛮人的血脉。
云湛虽然自己也是与北原同属一族的枭阳人出身,不过他被卖入耀国为奴多年,骨子里的血性早已被磨折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残酷的现实教给他的狠毒与冷静。
听着一声又一声的□□从大帐里传了出来,云湛终于放心地转过了身。
“今天算你走运。你可要知道,只有陛下才被我这么伺候过。”
独孤竞一手托着杜衡的脚,一手握成拳状,正用指节狠狠地按压着对方脚心上的穴位。
在栖梧宫的时候,因为整日无事,独孤竞其实跟大耀宫里那帮人也学了不少东西,这按摩脚底放松之法就是他从宫中老太监那里学来的。
陆彦的身子骨不算特别好,可对方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勤政之君,每天一大早就会上朝,平时的讲学和经筵也从不曾落下。
对方每每忙了大半天公事再来栖梧宫时,已是累得不想动弹,独孤竞心疼他,又不喜欢别人随便碰他爱人的身体,故而这才学了些舒经活络的手法,时不时为陆彦松动下筋骨。只是在他“失宠”之后,对方就开始嫌他力气太大,捏得太痛,而不要他帮忙了。
“呃……啊……”
脚心本就是人身体上非常敏感的地方,杜衡被独孤竞按压得又痛又痒,几次想挣脱都被对方抓了回来。
估摸着云湛应该是离开了,独孤竞这才松开了杜衡。
“好了,起来吧。”独孤竞瞥了眼躺在自己坐榻上一脸恍然的杜衡,率先站了起来。
杜衡晕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他愣愣地看着站在一旁的独孤竞,想到对方先前对自己说的话,心头猛地一震,竟是连滚带爬地跪到了独孤竞面前。
“凤君恕罪!杜衡不知殿下大义,有所误会,故而才伤了殿下!”
“就你也能伤我?啧,别瞎想了!”独孤竞不以为然地摸了摸被打破的唇角,这点伤对他们北原汉子来说实在屁都算不上一个。
看着杜衡俯拜在地,高高撅起的双臀,独孤竞笑着转到他身后,起脚轻轻踢了踢,吓得杜衡赶紧原地转了个身。
“我知你忠心,这很好。回头陛下那边还需要你来照顾呢。”
“我可以吗?”杜衡有些激动地抬起了头,他看着独孤竞那张疲惫的脸,心中又涌起了一股愧疚。
“当然可以!不过为了作戏,要稍微委屈你一下。”
独孤竞笑了笑,眼里竟有些许邪意,不等杜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将他一把拎起夹在了右臂下,径直往大帐外走了去。
“救命啊!放我下来!”四肢不着地的感觉让杜衡吓得一阵尖叫,等他叫完了,独孤竞已经把他带到了陆彦所在的大帐。
陆彦此时正在床上休息,听到那凄惨的叫声之后,眉间微微一皱,这就睁开了眼。
“怎么回事?”他刚要发问,却见独孤竞正大步朝自己走来。
“陛下,我把杜衡带来了,回头让他随身照顾你妥当些。我这些手下毕竟是些粗人,恐怕伺候不周。”独孤竞坐到床边,扶起了陆彦,笑眯眯地看了眼慌慌忙忙整理着衣衫发冠的杜衡,柔声向陆彦解释道。
陆彦看到杜衡,这才猛然想起自己之前一直疑惑的事情。
“凤君何故将杜衡也带到此处来?”陆彦话音一落,恰好看到独孤竞脸上的巴掌印,以及对方唇角那小小的伤口,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伸手就往独孤竞脸上抚了去,“是谁?谁伤了你?!”
独孤竞抓住陆彦摸在自己脸上的肉,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无妨,是杜侍御误会了而已。”
“杜衡,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凤君?!你可知道,这天下只有朕一个人可以打他!”不知为什么,尽管陆彦或多或少猜到了独孤竞话里的意思,可是他心里就是不痛快,哪怕他当初一度与独孤竞有龃龉之时,他也是不允许任何人绕过自己惩罚对方。或许,十年的时间,早就让他把独孤竞当作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只不过他自己还浑然不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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