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侧脸看去,说:“我还想着你能忍到何时。”说完就笑了。
来人身材高大,脸容俊朗,可脸上被蚊虫叮得满脸是包,徒添几分滑稽。贺锦自包袱中掏了瓶药膏扔过去,来人接过后就看着药膏罐子犹豫。
贺锦劝他:“用了吧、要不明天你的脸就见不得人。”
对方这才扭扭捏捏用药。
贺锦的药凉凉的,用了之后红肿的地方都止痒了,而且蚊虫都不再追着他叮咬。他默不吭声隔着火堆坐在贺锦对面,眼睛一直在围着贺锦打量。他跟着贺锦好些几天,甚至还把昨夜的情事从头听到尾。贺锦这人,他唐历还是不懂。
贺锦似乎在沉思,冷不丁地就抬眼对上唐历直愣愣的视线。在柴火明灭的起伏中,贺锦抿唇笑了,忽地伸出舌头缓慢而色情地舔舔唇。
唐历当场吓得后退几步,让贺锦爽朗的笑声调笑得尴尬至极。
贺锦笑他:“这么大块头还是不禁吓。”
唐历微红脸,讪讪地问:“我有事要问你的。”
贺锦说:“有啥事,自己去想,甭指望我。”
唐历只得说:“……我要回趟家。自离家出走,据说这些年都没回去。你……”
“唐历,”贺锦单手托着下巴打断他的话,“哪怕你去哪,我总会去找你的——即便你不愿意。”说完就靠着树干闭目养神。
唐历等了一会,贺锦都不再吭声。
“我看到,你跟俞聪。”
这话明明没带任何情绪,却让唐历自己听着满满当当全是酸味。他咳一声,正正神色,“我听说俞聪那人不怎样,你、好自为之。”
折子二
唐历这人还是正直得有些傻气,居然还亲自跑过来解释。贺锦又好笑又好气,只得站着看这傻子说尽他一辈子仅有的几句情话。
唐历说:“俞聪这小子平日是混账些,但是这回离家之事确实不是他怂恿的。即便鲁莽,但我总不能委屈自己稀罕的人。
“贺锦、你去哪,我总会跟你去,总会去找你的。若你不愿意,我就在后头跟着就是。
“贺锦、我看见你,就没再能看见其他人。”
贺锦笑问:“这话哪一句是从葱头那儿学的?”
唐历红了脸:“本来是学了几句、都忘了刚刚。”
贺锦说:“那、要不从我这儿学几句?”说罢便舒展双臂将大块头困在两臂间,抬头就道:“唐历,我贺锦稀罕你。若唐家不放人,我就去把你抢过来。我会把你锁起来、让你眼里只有我。唐历,你可听见了?”
唐历红透脸,小媳妇般点点头。
“贺锦……”
“嗯?”
“我想亲你。”
“亲呗。”
2、
贺锦对唐历的劝告仅仅只是提眉随意嗯了声,接着一夜两人便无言以对。次日一早唐历就打算回唐家,因为接下来还是与贺锦同道,于是两人默默结伴而行。
唐历本想问他日后做何打算,却见贺锦根本没有伤春悲秋的模样,就只得随在左右到了镇上。唐历若要回唐家,在这镇上就得摆渡过对岸。
贺锦不但没挽留,还直接指路说了渡头的方向,让唐历不走也不是。唐历走了几步回头,贺锦已经没入闹市人流。
唐历只得叹息:这人真是……
贺锦才与唐历分开,俞聪就冒头。瞧那神情,又不知道谁招他惹他。贺锦被他一把推进窄巷中,推搡着把他弄进了无人烟的巷子那头。
贺锦发怒:“闹啥毛病!”
俞聪压住他的肩膀,责问:“刚刚那人谁?”
“唐历。”
“你姘夫?!啧!小爷才离开一会儿,这么急不可耐又寻到一个奸夫!你是不是欠肏呀!”俞聪恨铁不成钢地咒骂,贺锦听得不耐烦一手托起他下巴,硬生生打断他后头的话。
俞聪这可不干,就刚才贺锦对那个姘夫还挺温柔,怎么到他这不是打就是揍!莫不成之前他也是爹不疼娘不爱的?!
俞聪拦腰勒住贺锦,往深巷走去。那猴急的模样,摆明又要行那苟且之事。想起正因前天粗暴情事而耽误了行程,贺锦青筋微凸,推搡着两人就滚在一起。俞聪手上功夫可实在了,不一会贺锦就被解了腰带,衣衫不整地纠缠在一起。
“够了葱头!”
“小爷就是要弄你!快让小爷弄一回!嗷!”猝不及防让贺锦抡上一拳,俞聪这回真火了!“肏蛋!看小爷不干死——”猛地闭上嘴。
贺锦攥住手中二两肉,眉一皱就要使劲,俞聪吃痛赶紧叫:“松!松开!”
贺锦说:“还敢不?”
俞聪怒骂:“立马给小爷松手!信不信小爷一会肏翻你——啊!!!痛痛痛!不敢了不敢了!快松手!小爷要废了!”
贺锦这才松手起身整理腰带。
俞聪夹紧腿趴在地上,又是怨恨又是狠毒地用视线凌迟着贺锦。贺锦见他许久都未恢复过来,脚尖踢踢他大腿,俞聪还是痛得很干脆撇过脸闹脾气。
贺锦不管他:“我得走了,你能起来就先找个地方落脚。”
俞聪一听他要丢下自己,顿时气急败坏:“你走了小爷咋办!”
贺锦说:“找个地儿先歇歇,我事情办好就去寻你。”
“不行!”俞聪扣住他的脚腕不撒手,“不给小爷一个交代甭想走!”
贺锦哭笑不得:“莫不成你想捏回去?”
“有何不可!”
“……”贺锦无语。
俞聪笑得下流:“小爷就要捏回去!”
“你老大不小了,甭发傻!”贺锦轻斥,抬脚就要走。俞聪扑过去抱死他的腿,右手还来一招猴子摘桃直中要害!
贺锦大意失荆州,被隔着衣物擒住要害,顿时气得要一脚踹死这祸害!
“俞聪!”
俞聪得意地哼笑,揉揉手中的软肉,刺激得贺锦脚下发软,挣扎不得只得靠着墙撑住身体。俞聪一扯他大腿逼他滑坐地面,手上功夫不停歇,慢慢感觉那软肉开始发热发烫,在指尖的把玩下硬起来。贺锦双颊微红,看着俞聪不依不饶得挑逗着自己的下体便知道这小子是不会轻易放弃,只得双手搂住他的宽肩,一副任君享用的模样,撑开腿任他把玩。
俞聪见贺锦示好,暗骂这荡蹄子,手上搓弄几番衣物下的阳具,满意听着贺锦微微喘息。
贺锦将头靠到俞聪肩上,双手摸索着俞聪壮实的后背,霍地眼神一凛,右掌利索在其背部一拍!
俞聪连一声肏蛋都来不及说便浑身发麻倒在地上!
贺锦冷着脸起身,若不是脸上烫红下体发硬,还真看不出之前依旧沉溺于情欲中。
“贺锦!”俞聪见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连忙驱动发麻的身体想要爬起来,可惜越动越麻,浑身上下似有千万蚂蚁在身上爬着,不一会就鸡皮疙瘩。
贺锦边走边整理衣物,在深巷中慢慢缓过气息,稍抬头就看见对面低矮屋檐阴影处藏身的唐历。也不知他跟随多久,脸色可不好看。那神色似是不屑又似发愁,最后皱成一脸难堪,转身就要走!
“站住!”贺锦喝住他。趁唐历顿住身影时,贺锦靠墙借力,脚下踩花小跃而上就把藏身阴影的高大身材扯下来。
贺锦问他:“你不是去渡头坐船么?”
唐历猛地收回手,撇开头不去看眼前人。这小模样倒像是受了多大委屈般。
见他不答话,贺锦喊了他名儿两声,一声比一声轻,竟像是哄人般。唐历似乎挣扎一会才正眼看去,只见贺锦神色严谨,丝毫没有刚刚在深巷那头与俞聪耍闹的荒唐之姿。
唐历张嘴就半劝说半责备:“你到底不听规劝。这般轻浮,总不是好事!”
贺锦气笑:“还套上轻浮这等字眼——你说说我那儿轻浮,我洗耳恭听。”
唐历又撇开脸不答。
贺锦说:“你瞧瞧、这是说不出?亦或是说不清?总得给个话儿罢!”
这事儿可不是仅仅说不出或说不清,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若唐历能嘴上理得清楚,他也不是唐历了!
唐历暗骂自己蠢、贺锦这人之前与自己相交甚密,自然摸清自己脾性。现下自己对他毫无印象,说起话来处处吃亏。
唐历闷闷说道:“我说不过你,随你高兴便是!”
贺锦又笑了:“若随我高兴,我便锁你在承启岛。莫说你回唐家,便是离岛一步,我打断你的腿!”
峥越山庄的门倌看着自家庄主似是有意出门,但又不见往日伺候一旁的肖凡,才刚想着奇了怪了就听庄主程子澜问:“近日来人了?”
门倌忐忑答:“回庄主,就贺少爷来过。”
“嗯。”
门倌思索一下,战战兢兢继续说“那日大雨倾盆,十步开外几乎看不见人影。”
程子澜没答话,沉默一会说:“我有事外出,若有急事让肖凡传书与我。”
门倌诺诺应下。
程子澜刚下山,梅绘楼楼主邵丹就十分适时出现在他眼前。
邵丹当时笑道:真巧、真巧!说着就邀程子澜一同出游,说次月浮山那头景色宜人,届时还有英雄论剑,现在启程还赶得及呢!
邵丹这人姿色不错,可惜本是小家碧玉的风姿让大红大紫的服饰熏染得有些突兀。她性子较豪爽,也算是直肠子的人。瞧见自己如意郎君似是有意同行,更是难以按捺喜悦,继续说道:“听说浮山屏锁门门主主持论剑。这老前辈说了,若有遇上有缘人,浮山山顶百年一结果的‘婆娑’也算是觅到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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