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嗯了声。
老头又叹一声:“他初心是好的,你别怪他。”
贺锦说不怪。
老头抬眼瞧瞧唐历,直把唐历看得全身发毛。然后老头点点头,“这是唐家那娃?挺好。”
贺锦答:“都挺好。”说完就问:“祝一东在不?”
老头一听这名儿,气得脸色都红了,大骂:“那孽徒!来去无影!如不是酒窖的酒突然没了不少,还不知道他回来了呢!”边说边激动地把石桌拍得抖动。
贺锦劝道:“您老甭生气,我自会管教他。”
一句话堵得老头心里头纠结——瞧这话说得、到底是谁徒弟呢!
折子五
祝一东自小就是个混小子。
祝一东年长一岁,贺锦五岁便认识他;到后来被哄骗让这混人占了身子,祝一东还很是得意地对其他人说起陈年的风光旧事。
据说那时候贺锦让师姐樊明兰护得好,在岛风开放的承启岛上居然单纯得像个傻子——祝一东如是说。
有一日他到了岛上,见贺锦已经是个翩翩公子哥,很是欣赏。有日两人到了岛上一芦苇密集的地儿去抓鸟,结果听见高高的芦苇传出怪声。祝一东一听就知道是岛上人在此席天幕地翻云覆雨呢,竟哄骗贺锦过去偷看。
揭过芦苇偷偷掰开一角,见庄子内的厨子和樊明兰的侍女压着一个衣衫不整的渔夫。祝一东认得这三人是结契的,偷瞥了贺锦一眼,见他恍然后便有退意,竟坏心眼地伸手压住他的肩膀挡住贺锦的退路。
只见厨子掰开渔夫的脚,二话不说就捅进去,那渔夫咬着手腕皱起脸,侍女就瞪了厨子一眼,骂:“糙汉子!你甭弄痛他。”
只见厨子嫌弃地瞧了眼侍女:“我疼他还来不及。”说罢就开干了。
贺锦看得脸红耳赤,祝一东觉得捉弄得差不多了,才拉着他离开。
那日日光太好,映得贺锦那张红彤彤的脸都显得有几分姿色。祝一东是这么叹息一下,又继续道来。
于是越看越受不了,就把他哄到一处僻静的地儿,半推半就地骗他褪去衣裳,两人就抱上了。那时候贺锦不识情爱又是羞又是快活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
祝一东还道:那日我就弄了他一下午,后来他都走不动,还是哥哥我给背回去的哈哈!
俞聪脸容抽搐,大骂一句“无耻之尤!”说罢就跑去寻贺锦,非吵着要在承启岛的芦苇地上来一回光天化日有伤风化的事儿。
贺锦自然不肯答应,后来让俞聪吵得心烦,才允了他。俞聪那日几乎笑得拢不起嘴巴,那傻乎乎的模样让贺锦有一些不忍,可转头他还是雇人先行将那片芦苇给烧了个精光。
5
祝一东这酒鬼很是贪杯,偷到好酒就舍不得跑远,随便寻了一空屋藏于梁上,把偷来的酒喝得干干净净,还要闭目回味几回才肯罢休——有好几回酒气涌上头就半躺在梁子上睡过去,差些让人发现。
贺锦循着这酒鬼偷酒的蛛丝马迹,终于在屏锁门一空屋中逮到这梁上酒鬼。
祝一东手上还拎着自家师傅的宝贝酒酿,带着醉意眯起眼看着贺锦,“你不是师门的人,你谁啊?”
贺锦答:“贺锦。”
祝一东懒懒地哦一声,那模样似笑非笑的,许久才道:“你便是老头子嘴中那贺小子。”说罢眯眼自上而下瞧个实在才啧声:“也就这模样。”懒腰一伸,抱着酒坛子继续喝酒去。
贺锦说:“你莫要再偷老爷子的酒,那酒他自个都舍不得喝。”
祝一东翘起二郎腿,一副你奈若何的嘴脸道:“莫说他是我师傅、与你无关。便是依老头子的话,你我关系不一般,也轮不到你管我。”
贺锦挑挑眉,手上一弹指,把祝一东手上的酒坛子底部打了个洞。祝一东哎哟哟地怪叫,心疼地用嘴堵住那个破洞口,恨不得把喉咙拉开一些,装下流出来的酒水。
不一会酒坛子里头便空了,祝一东咂咂嘴,脸色不愉,反手就把空坛子甩向贺锦!
哐当一声,酒坛子在贺锦身侧砸成无数碎片!
祝一东冷笑:“你倒把自己当回事了。我祝一东便是要挑人、也无须与他人共用一个男人。”
贺锦淡淡地说:“我话说到这、若让我知道老爷子的酒不明不白少了,这账我便与你算。”也不管祝一东作何表情,他转身就走。
祝一东见他竟没恼羞成怒,仅仅抛出这么一句话,嘴上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见贺锦走远了。
那头唐历被安排住进屏锁门的客房,那地儿离贺锦的房间可远了。正纠结是否要去寻贺锦,忽感如芒在身,回头一看,对面客房正大门洞开,程子澜冷冷地看着他。
唐历打听过程子澜,又见贺锦对这人态度不一般,此刻他竟觉有些狼狈。
这两人默契地无视对方,径自关上房门。
后来贺锦过来寻唐历的时候也发现程子澜住在唐历对门,在唐历那边小坐片刻终是按捺不住起身要过去。
唐历拉住他,高大的汉子磨磨牙槽,轻声问:“甭、甭过去。”似乎又觉得这一句过于吃醋拈酸,本想摆正脸色端正心态,结果出口又一句:“至少今日甭去。”话一出口,他就一掌捂脸,羞愤至极。
贺锦小吃一惊,却面露笑颜:“听你的。”于是又与唐历聊了一会,见时候不早了才离开。
夜里贺锦睡得正香,突然全身一颤惊醒过来,可已失先机被贼人得逞捅了个正着!
夜幕中只见耸动的人影在身上起伏,贺锦双腿大张,胶合的地方虽然被粗暴地来回磨蹭,却让贼人掌控得刚好,贺锦只觉得体内发麻,那痛感似有若无,比隔靴搔痒更让人受不了。
不一会贺锦便觉情欲高涨,腰身不自禁轻轻弓起来,迎合对方冲刺的动作。
贼人得意笑出声来,轻佻地逗他:“腰都抬起来了、我弄得你这儿舒服极了不是?”腰胯的动静慢了下来,施施然转着圈,心情舒爽了才慢慢抽插一下。
贺锦抓住贼人的衣襟,把对方拉下来亲吻。唇舌交缠中,贺锦轻咬了对方下唇,细细吮着刚刚在自己口腔中肆虐的舌头尖儿,呼吸不稳道:“你若不行了,让我来。”
对方哼笑,扛起贺锦双腿驾到肩上,狠狠地抽送几下,刺激得贺锦只能抓住被褥喘气。
那人动作又狠又准,嘴上依旧慢条斯理:“哥哥行不行、贺锦弟弟试一试便知道。”大掌握住贺锦的两瓣窄臀利索拉开,阳物直直地往上撞击!贺锦抖几下,脚趾不自主蜷缩起来,呼吸都止住,脑袋一瞬间放空,竟连自己射了都不晓得。
贼人还不肯过他,拼命往那敏感处继续顶撞!贺锦大叫一声全身痉挛,反应过来便挣扎着要逃,却又被几下撞击弄得浑身瘫软。贼人狠命地弄了十来下,终于把孽水撒得干干净净时,贺锦已虚脱地瘫在床上,一时动弹不得。
贼人勾起贺锦汗湿的一缕发丝,慢慢把玩,调笑:“弟弟你说,这账算得爽快不?”
贺锦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没好气地道:“若真要仔仔细细算账,我得从五岁开始。”
“——瞧这话、说得这些年我弄得你不快活似得。你说说,快活没。”
贺锦推开在耳边吐气的混人,起身捞过床边的汗巾擦身。
祝一东上身衣物整整齐齐,下身就这么晾着鸟,还侧躺在床上,一手撑着脑袋调侃:“你怎么知道我没中毒?”
贺锦道:“今日你喝的酒。”那酒是当年贺锦和老爷子一起酿的,埋酒的地儿却只有贺锦知道。刚埋下去的时候祝一东就听说这事,后来变着法子哄了少不更事的贺锦说了埋酒地儿。
祝一东一听就晓得自己因贪嘴误事,自我埋怨:“哎哟、又是这张嘴!”嘴上这么着,却探身过去揉弄贺锦的窄臀和腰身,“弟弟可负心得很呐、这么久偏不来寻我,心肝里头净想着其他男人。”
贺锦哼一声,“你倒恶人先告状、若没中毒,就不许你来寻我?”
祝一东撇撇嘴:“你好师傅把我送酒庄里头去了,我没喝死在里头已经是万幸!”一把把贺锦搂回床上,嘴上还说:“哥哥刚从酒坛子里逃了命,就听说俞家幺子又被野男人拐跑,闹得俞家鸡犬不宁——”
贺锦辩驳:“那是去峥越山庄的路上遇见俞聪,本想着最后再去寻他的。”
祝一东不满:“最后寻那傻小子是应该,可怎么先去见程子澜!按个先来后到,也应是先寻哥哥我罢!莫说哥哥不会闭门谢客,若是你如此殷勤而来,哥哥定一见倾心,席天幕地来滚个三五日,自然不在话下。”
贺锦抓住他蠢蠢欲动的爪子,语气颇无奈:“就你这贼性子,也不知道醉在哪个酒缸里头,怎么寻!再说君行——”提起程子澜,贺锦欲言又止,似有千重山在胸口压着,连气都喘不过来。
祝一东直接就哼声:“程子澜这人生性凉薄,你是怕他不回头了不是?”
贺锦那点小心思被点破,也不吭声。
祝一东又说:“如若他不回头,你还能逼他?”
贺锦苦笑一声:“逼他又能如何。”
最是相思害人苦,如今偏偏只他害相思,又能如何?
祝一东倒乐见其成:“少了程子澜,没了大块头,就区区一个俞聪,反正他也闹腾不了啥事——倒像以前没出承启岛的时候,哥哥爱咋就咋……”
“你想咋?”贺锦再次扣住那只淫爪,手上一用劲,疼得祝一东哎哟哟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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