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好大的气派,知府府衙乃朝廷设立为民办公的地方,怎么我们来不得、待不得?”赵靖看着看门人问道。
看门人看赵靖通身气派,一身富贵,一行人中身材魁梧着甚多,一看就是练家子,身怀武艺,这群人有身份特别,他不敢强硬,转而道“公子,你来的不巧,如今荣阳受灾严重,知府大人爱民如子,这几天一直忙着赈济灾民,不在府中”
“知府大人去哪里赈灾了?”赵靖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看门人警惕的看着赵靖,神情紧张。
赵靖看着身后张俊,张俊会意走上前来,拿出绳子利索的把看门人双手反锁。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看门人吼道,“这里可是荣阳知府府衙”
“我们进去看看”舒子兰看着赵靖道。
“好”赵靖颔首,几个人走进去,整个府衙建造的宽阔宏大、富丽堂皇,走进去,偌大的府衙空无一人,他们走遍各个角落,没有看到一个人,赵靖的胸膛急剧的起伏着,他从府衙走出来,道“把那个人带过来”
武士把看门人带过来,赵靖看着看门人,眼神犀利道“知府大人去哪里赈济灾民了?”
“我”看门人不知所措。
“说,他去哪了?”赵靖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看门人,知府大人去那里,我怎么会知道?”看门人道。
“知府大人不知道去向,那府衙衙役呢?”赵靖问道。
“我不知道”看门人在赵婧咄咄逼人的目光中全身颤抖。
“你不知道,整个知府府衙空无一人,那么多人上哪里去了,你不知道?”赵靖道。
“我只是一个看门的下人”看门人抖得像筛糠一般。
“算了,他是一个下人,能知道多少”舒子兰过来道。
看门人感激的看着舒子兰,赵靖松开看门人,示意张俊松绑,张俊松开看门人,
“我们走吧”舒子兰看着赵靖道。
赵靖嘴角带笑,道“好,我们走”
一群人离开府衙,走到一个隐蔽的拐角之处,舒子兰和赵靖停下来,
“怎么不走了?”张俊不明白地问。
赵靖看着舒子兰但笑不语,舒子兰道“我估计那个看门人肯定知道知府大人去了哪里,我们只要跟着他肯定能找到他的踪迹”舒子兰肯定道。
赵靖从墙角的一处看着不远处府衙的动静,那个看门人左右小心的观察着,一会儿,他小心翼翼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你们先回去,我跟舒公子去就行了”赵靖对张俊道。
张俊领命,随从一会儿撤退,赵靖看着舒子兰道“公子好计策”
“这也是我临时想起的,还是你配合的好”舒子兰道,他看着赵靖,没想到赵靖没有一句话就能明白他的意思,彼此之间好像存在着不用言语的默契。
“我们跟着那个人走,看一看知府大人到底在哪里赈灾?”赵靖道。
两个人不远不近的跟在看门人身后,那个看门人虽然身份低微,但行事小心,不时从后面回头看一看是否有人跟踪。
约莫半个时辰,看门人在一处精致的阁楼门前停下,赵靖走出来,拿出腰间的戴鞘的短剑,敲在看门人的脑后,那个人随即软软地倒下来,两个人轻巧的跃上阁楼的围墙,沿着小径走进一个挂着帘幕的高楼上,小楼上飘散着浓浓的胭脂水粉的香味,甜腻娇俏的笑声从阁楼上飘出来。
两个人循着声音走进去,掀开帘子,一个妩媚妖艳的女子依偎在一个身体微胖的男子怀里,手里拿着一杯酒喂给男子喝,两个人显然正在调情,男人的手不规矩的在女人身上抚摸,女子娇笑着用粉拳轻轻捶打男子,换来男子哈哈大笑。
“这个段振礼倒是好眼光,这个女子不错”赵靖在舒子兰耳边调笑道。
舒子兰不理会赵靖的调侃,走进去。
段振礼看到有人进来,准备怒喝,但呵斥的话刚到嘴边,就咽了进去,他不认得赵靖,但认得舒子兰,舒子兰虽然官职低微,只是裕王府中的长史,但他深受裕王信任,对裕王的决策有很大的影响力,京中人都明白舒子兰惹不得。
“舒公子,您怎么来了?”段振礼急忙挥退女子,站起来尴尬的寒暄道,他不明白舒子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派出的探子打听到舒子兰一行还在路上,坐着马车慢悠悠的赶来,段振礼心里发紧,明白自己中计了,有人故意设计他,而设计他的人是谁?
“来看一看段大人”舒子兰似笑不笑的看着段振礼,看的段振礼心里发毛,摸不准舒子兰的意思,如今荣阳受灾,而他身为当地的父母官,没有身在救灾的第一线,反而在花楼抱着妓子吃酒,这项罪名想想就可怕,而舒子兰正是此次赈灾的随从官员,段振礼看着舒子兰身边的男子,猜测他就是齐王赵靖,看来设计他的人就是这个齐王了,不知这次该怎么处置?段振礼在心里忖度着,脸上却不露声色。
“属下见过齐王殿下”段振礼躬身行礼。
赵靖在一旁观察段振礼,看他没有一丝被撞破的慌张,这个人是真的沉地住气还是另有依靠?
“不知段大人怎么会在这里?”赵靖道。
“我”段振礼看着赵靖,说不出话来,他转而求救的看着舒子兰,舒子兰装作没有看到。
第13章 第十三章 质询
“俗语说人不风流枉少年,段大人还是风流少年郎”赵靖道。
段振礼紧绷的神经暂时放松下来,笑了起来,“殿下说笑了,殿下才是偏偏少年郎,有无限前程”
“段大人过奖了”赵靖道。
“两位大人从京中赶来,一路上风尘仆仆,我在这里布下薄席,请两位大人在这楼里略作歇息,这红衣乃是荣阳出名的美人,让她为两位大人斟酒”段振礼道,转身吩咐人去置办酒席,并让人叫红衣下来。
赵靖并不阻止,两个人席地而坐,旁边置一长条几案,放着新鲜果蔬,一壶酒。红衣走进来,她换了一身衣服,脸上略施脂粉,妖妖袅袅的走过来,执起酒壶,为两人满上,
“大人请喝酒”红衣眼睛闪烁,媚眼如丝地看着两个人。
赵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舒子兰要拿起酒杯,被赵靖夺过去,喝掉
“好酒” 赵靖道。
“还不为殿下满上”段振礼急忙道。
红衣要为赵靖满上,赵靖挥手道“不用了”
段振礼看着红衣,红衣娇俏的走过,拿着酒杯,道“殿下,再喝一杯可好?”
赵靖看着红衣,红衣久经风月,在这样澄澈的目光下,只觉得羞涩,
“殿下”红衣娇柔道。
“你下去吧,我们与段大人有要事相商”赵靖看着红衣柔和地道。
“我”红衣为难地看着段振礼,段振礼心里咯噔一下,但也知道免不了,微微点头,红衣放下酒杯,小心地退出去,关上门。
段振礼看着赵靖,心里忐忑,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赵靖,对他的脾性喜好一无所知,也没有任何途径去讨好他、接近他,段振礼知道自己这次伺候不好这位主子,恐难过这一关。
“殿下”段振礼普通跪倒在地道。
赵靖看着跪在地上的段振礼久久不语。
段振礼跪到膝盖发疼,但咬紧牙关,不敢吭声。
“段大人,地上凉,你起来吧”舒子兰道。
段振礼感激的看了舒子兰一眼,看着赵靖不敢动,赵靖不语,舒子兰点头,段振礼起来坐下。
“段大人,如今荣阳灾情如何?”赵靖道。
“这”段振礼额头冷汗直冒,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过问过,灾情的事情一无所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荣阳是否采取措施赈济灾民?”赵靖道。
“这”段振礼不知如何回答。
赵靖的脸色阴沉,一派乌云压顶的气势,吓得段振礼心里砰砰直跳。
“荣阳可有设置粥棚、开仓放粮?”赵靖问道。
“殿下,小人马上去办”段振礼道。
“马上?荣阳四天之前已经发生灾情,你现在采取行动,错过了多少最佳解救时机,又有多少人因你而死?”赵靖怒吼道。
段振礼头低的几乎碰到地板。
“殿下,与其在这里斥责段大人,不如我们现在马上行动,或许能救不少人”舒子兰淡淡的语气插进来,缓解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赵靖不在说话,段振礼心里松了一口气,借坡而下道“舒大人说的对,小人这就去,马上开仓放粮、设置粥棚赈济灾民”
“我们走”赵靖道,他转身推开珠帘,走出去,舒子兰跟在背后,段振礼在背后脸色阴沉。
赵靖坐镇荣阳府衙,亲自主持救灾,召集府衙各房长官,由舒子兰带头彻夜起草救灾公文,制定救灾的具体事宜,各房典吏纷纷奔赴重灾区,排查险情,及时上报,赵靖根据各处上报灾情情况,统一安排人员,进行道路修复,清理塌陷的木头砖块,救治受灾群众。连日来,两个人歇在府衙,彻夜不眠,屋里的灯光经常亮到天明。
只是这几天,荣阳天气阴沉,雨水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雨水虽小,但灾害极大,一些还没有倒塌的房屋,经雨水的连续浸泡,轰然倒塌,近日不断有人上报房屋倒塌,甚至出现死伤人员,赵靖心里焦躁,他把府衙所有事情托付给舒子兰,自己骑马,带着侍从,出去巡查,直至深夜方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