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阮思行回复,贺宇挂上了电话。
鼻尖是海水特有的咸涩味道,巨大的游轮在公海航行。
贺宇轻轻道:“对不起。”
电话打不通,阮思行回头死死的瞪着林浩天。
仿佛早就预想到会有这种结果,林浩天开口说道:“不用担心,贺宇现在很安全。”
阮思行内心突然升起一团火:“你怎么可以利用贺宇?”
“这是他的选择,我没有威胁过他。“林浩天的声音很平淡,就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不可能。”阮思行的回复很果断。
他不相信林浩天没有威胁过贺宇。
因为阮思行不相信,贺宇会主动牵扯进来,与林浩天有染。
林浩天在暗地做的是什么勾当,阮思行即便不清楚也能猜个大概。
然而无论哪一种非法勾搭,阮思行都想不到贺宇身上。
贺宇为人正直、性格果敢,嫉恶如仇的同时却永远都对未来抱有希望。
在贺宇的身上,阮思行似乎可以看到世间所歌颂的一切善良与美德。
至少,不会让阮思行对这个世界绝望。
任何试图破坏贺宇形象的可能,阮思行都会本能的去抗拒。
所以,一些极其明显的事实阮思行也看不清。
林浩天把书签放在书页上,合上了手中的书。
这个动作他做的非常缓慢,在短暂的时间内林浩天考虑了很多,最后他开口说道:“辰辰,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所谓真善美的概念不过是一种人为的价值观,一种符号而已。”
“你想说什么?”阮思行有些不耐烦。
“我不是在讲大道理,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林浩天低声道:“就像你之前说过的,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阮思行直直的盯着林浩天。
林浩天继续说道:“人的情感十分复杂。不管抱有什么目的,贺宇最终都是心甘情愿的留在你身边的。记住这一点,接下来的真相就不会那么难以接受了。”
没给阮思行拒绝的时间,林浩天直截了当的问道:“七年前,你邀请贺宇屡屡遭到拒绝。后来贺宇在一夜之间改变了想法。这件事你难道从未怀疑过吗?”
阮思行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
没有停顿,林浩天继续质问道:“贺宇和徐宏自幼便生活在一起,情同手足。徐宏自杀的一切传闻都和你有所牵连,再加上贺宇对研究的热枕以及富裕的家庭条件,最终同意放弃科研事业,心甘情愿做你的助理。你难道真的认为他对你给出的条件动了心?”
阮思行动了动嘴唇,他想让林浩天不要说下去了。
可是喉咙里仿佛塞了块棉花,难受的说不出声来。
“当年,贺宇的父亲被人诬陷贪污国家公款,他大哥贺海也因此受到了牵连,升职失败还面临着锒铛入狱的窘境。”看着阮思行的样子,
林浩天终究还是没把显而易见的结果说出来。
真相就是这样,它现实残忍,远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阮思行觉得胸口发闷,沉默了良久,他亲口说出了林浩天没有说出的事实:
“你帮了他,条件是做我的助理。”
“是。”
林浩天这些年做了很多错事,但他唯一坚持下来的,
就是林浩辰想要的,他都会给。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无论使用什么手段。
最后林浩天说道:“我现在才知道,你终究是要长大的。”
我也终于明白,我永远不能只手遮天,
我没有能力照顾你一辈子。
林浩天给了阮思行足够的时间接受事实。
阮思行比林浩天想象的要冷静的多,渡过了最初事实带来的冲击以及内心塑造的形象被打破的煎熬后。阮思行很快就表现的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了。
他向林浩天确认了一遍贺宇的安全,剩余的事情一概不问。
这倒也省了林浩天去浪费精力考虑该如何作答。
家里来了一只活泼好动的宠物本应是件好事,阮思行原本也是这么想的。
然而这只不作死就不会死的美短,也不知是走火入魔了还是怎么的了,扒拉一枚内置铃铛的球玩了一上午,当时阮思行正在想心事,读的又是一本晦涩难懂的外文书,叮叮当当的响声闹的阮思行思绪断断续续,根本无法好好思考。
这只猫也真是绝了,把球藏起来吧,它围着你来回转悠喵喵直叫。把它扔客厅吧,它自己连猫带球往回跑。关上门吧,那脆弱的实木门被它挠的一道又一道。
阮思行倒不是心疼门,实在是那声音更让人无法忍受。
最后阮思行认栽,拿着书直接回了卧室。
书房让给猫,它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总行了吧。
然而没隔两分钟,这只忘恩负义的美短,开始了新的征程,
它伸着爪子开始挠阮思行卧室的门……
阮思行忍无可忍,拉开门一把拎起美短,直接把它扔到了室外阳台上。
坐在客厅的林浩天,一上午几乎啥也没干,一声不知的围观了整个过程。
中午室外温度有零上十来度,倒也不怕小猫冻到。
终于能安静下来的阮思行可悲的发现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刚才想到哪儿全忘了。
满脑子都是这笨猫怎么没动静了,玻璃门也是门,它怎么就不挠呢。
林浩天撑着下巴,默默的等了一会儿,就见到阮思行开了室外阳台的门。
阮思行在趴着阳台站了几秒,猫没见到人倒是匆忙跑了回来。
一进屋就开始翻抽屉。
“找什么?”
“隔壁房子的钥匙。”
“?”
“猫在那边。”
林浩天去阳台看了看,两个室外平台中间大概有三米宽的间隔。这只巴掌大小的猫崽儿自然跃不过去,但是紧贴墙壁有一条两指宽的装饰带。
这只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的美短,踩着这只有两指宽的装饰带眼见就要爬到三米开外的另一个平台上。
再养两个月,这只猫大概能上天。
林浩天想了想,对阮思行说道:“隔壁有人。”
阮思行看了眼林浩天,在他的记忆中隔壁是个只刷了大白的毛坯房。
不过听林浩天的意思大概是有意让他见个人。
保镖给阮思行开门的时候,阮思行还没想太多。
等他看到站在客厅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时,着实愣了一下。
这个女人大概有三十多岁,眉眼并不惊艳,却偏偏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美感。那不是外在的美而是内在的气质,相互糅合,造就了眼前的女人。
知性,温和,从容不迫。
简直……
就像阮雨的翻版。
阮思行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直到对方笑了笑,阮思行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移开了视线。
然后他注意到摆在沙发上的书,Thetenderland。
阮思行拿到美短后,没再做停留。
只是第二天,在林浩天的默许下,阮思行主动敲响了隔壁的门。
林浩天这两天有些忙,准确的说,应该是半夜有些忙。
白天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永远都在阮思行的视线内。
等到了晚上阮思行入睡后就会匆忙离开,早上又会在阮思行醒之前赶回来。
阮思行也是偶然间发现的,不过他仍然装作不知情,从不多问。
春节法定假期就在不知不觉中接近了尾声。
然而就在最后一天,
看似平静的生活再次掀起了波浪。
第59章
阮思行是被枪声震醒的,醒来的那一瞬间他还有些恍惚。
窗外此时漆黑一片,室内只有电子时钟散发着微弱的光线,
若不是闻到了刺鼻的硝烟味,阮思行还以为这不过是个梦境。
前几天捡回来的美短大概是被吓坏了,伸着尖锐的爪子一个劲儿的往阮思行怀里钻。
阮思行在家裸睡的习惯一直没改,被美短一挠胳膊上便是一道血印,客厅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阮思行当机立断将室内装饰用的镂空花瓶倒扣在美短身上,免得它到处乱窜。
几乎没给阮思行太多思考的时间,卧室的门便被猛然推开,瞬间又被反锁上。
进来的人是林浩天手下的一个保镖,叫钱东。林浩天十分欣赏他沉默寡言和做事狠辣果断的性格,所以在杜忠消失后一直都在有意培养他。
钱东的身上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客厅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大响声,他却连眉都没有皱一下。将室内的单人沙发抵在门口,钱东回头见到赤裸着的阮思行眼睛没有丝毫的躲闪,随手划拉件衣服一言不发的走到阮思行面前,单膝跪地,一米九十多的身高,半跪在地上视线几乎和坐在床上的阮思行持平。
察觉到钱东是要帮他穿衣服,阮思行抬手挡了一下,开口说道:“我自己来。”
接着又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钱东站起了身,却没有回答阮思行的问题,用力撕扯下厚重的窗帘,开口说道:“林少很快回来。”
阮思行皱了皱眉,钱东的言语让阮思行颇为不爽,仿佛离开了林浩天他阮思行什么都不需要知道因为他什么都做不了。外面的枪声从他醒来就一直没断过,阮思行从厚厚的床垫下摸出了一把一尘不染的银质手枪,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他的动作与目光却明确的表达出了他不会躲在哪个角落乖乖的等着林浩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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