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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君也 (礼从容)


  我有断袖之事,心中有虚意,所以晓得注意,要避嫌。
  正在书房挂念温行知时,花雕门被“嘭”的一下撞开了,我倒没吓着,就是烦书同毛毛躁躁的,我张口斥责道:“你撞鬼了?!若吓着你爷,我便将你发配去马棚铲屎。”
  书同单手抚着胸脯,笑嘻嘻的喘气道:“少爷,您要听了我接下来说的话,定舍不得让我去铲屎了。”
  我翻了一页书,气定神闲道:“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少爷最不喜卖关子的人了,再不说我即刻就将你发配去马棚铲......。”
  我话未说完,书同生怕我将他发配去铲屎,他抢话道:“温公子醒了!他正喝药呢!我赶忙的就来报喜了,”他又嘀咕道,“好心没好报,还想发配我去铲...。”
  “不早说!”我嚯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胡乱从钱袋里摸出点碎银子,塞给书同作打赏后,我像一阵风夺门而出,直奔东厢房而去。
  书同得了赏钱笑得跟二傻子似的,他跟随在我身边小跑,还叫我慢一些,免得磕着碰着了李氏要心疼。
  我内心迫不及待,哪里还听书同的话?好巧不巧,下一刻,我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多亏了书同扶住我,免不了听他唠叨几句。
  来到东厢房,我一脚踏进门槛,便瞧见温行知面容呆然的坐在床榻上,床榻上的被子虽有些杂乱,但他的身影背着光,如同以往一般,像个会发光的神仙儿,煞是好看。
  他的脸埋在阴影里,看神情似乎在出神,我走近了,他的眼珠子也未转一下,眼皮一动不动,只颦着眉宇,不知在想甚。
  我将将坐到床畔边,想开口与温行知讲话时,他便侧目看向我,语气低沉的问道:“景铄呢?”
  我哑然,不知该如何讲起,温行知正病着,受不得刺激。我便轻咳一声,婉转道:“我...不知,你身上可好些了?哪里疼?你都告诉我,我叫大夫来给你瞧瞧。”
  温行知的眉头颦的更深了,他的手攥紧了被子,指尖泛白,缓缓,他的五指又逐渐松开,他低哑问道:“我受伤昏迷前,是睡在景硕的背上,他在你府上么?我都在这了,你怎会不知?”
  看温行知的神情,他似乎想起受伤前的事了,他一脸的阴郁,嘴唇抿的像一条线,没来的我竟有些怕他。我连忙告知他,道:“你满身是伤躺在我家门外,我没见过别人,你若昏迷在景硕那里,那...他能去哪儿?你来时,不是你敲得门么?”
  温行知的眉宇渐渐舒展开来,但他的神情仍旧很阴郁,他垂下头时,一缕墨发在他脸庞飘动,显得有些孤寂,他含糊其辞道:“我也不知景铄去哪了儿,他定然没事的,这便好...。”
  我心中埋了个疑惑,若景铄没有死,那么他将温行知带来沈府庇护,自己又跑去哪儿了?景铄的消失像个谜团,有些蹊跷,温行知却说不知景铄去了何处。可是看温行知的神情,我隐隐觉得,他知道景铄的去向。
  既然温行知不想多说,我也不强问,我理清了语言,斟酌道:“行知啊...令尊见背矣...你一家的随从也遇难了,你可还记得是谁人害你一家?”我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再道:“我爹说,等你醒了要去大理寺少卿那儿说口供,让你顺道见见令尊最后一面。”
  温行知似悲伤又不似悲伤,表情略微奇怪,他低低道:“大理寺少卿?”他抬头,眼中有些血丝,“晓得了,惊动了京城官宦呢...。”
  我怕他太难过,便握住他的手,诚挚道:“以后有我在的地方便是你的家。”
  温行知缓缓注视于我,他脸上露出苦涩一笑,语气却很温和:“人生难觅良友,却叫我遇上了,多谢你,有收留我之心。”
  我也不好当面一直摸他手,便把手放回自己的膝盖上,我温言细语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者,是为朋友,你我不在话下,唉...节哀顺变,你若想哭便哭罢,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推己及人,我也是能理解的。”
  温行知将双手穿进了发丝里,他将脸埋在双膝之间,我看不清他的任何神色,他轻轻道:“哭甚?......左右我没死就行了.....当年考妣也是死于贼子...习惯了。”
  我有些诧异的问道:“你娘亲也是死于贼子??这.....可知凶手是何人?会不会是同一贼人?”
  温行知眼皮耷拉着,语气略微难过道:“...不知道凶手是谁,我温家从未与人结过仇,考妣逝世,时隔久远,怎会是同一贼人呢?若想要我温家命,早该来了,这次的...应当是山贼吧。”
  我安抚了温行知一阵,没敢问太多他温家的伤心事,只问了问他身上何处还有不适,所幸他伤口不疼,只是痒,我想他的伤应该在愈合,便宽心了许多。
  温行知有些犯困,没一会儿他就躺下困觉了。
  他的睡颜很是诱人,秀气的紧,我一看他就移不开眼,回想起昨夜触碰他小嘴一事,心里似有一匹小马在踏草。
  我咽咽口水,别开视线念起清心咒,静下来后,我替温行知掖好被角,叹息一声,轻手轻脚的退出门去了。
  景硕没死着实令我高兴,我这些年虽与他斗嘴的厉害,情分总是有的,因着温行知的态度,我渐渐也未将景铄当仆从,他仿佛是我俩认识的调皮小弟罢了。
  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便是景铄的去处,他会不会身负伤为引开贼子,所以...?我不敢再想下去,只祈盼景硕安然无恙,或是他去搬救兵了?
  温家独留了温行知一人,也不晓得在东南西北还有没有温家系派的人。想去问温行知,为了不扰他休憩,我便将疑问按下了。
  门口服侍的丫鬟我已换成了丑八怪,一个满脸麻子,一个大腹便便,纵使她们有勾搭温行知的心,人家也瞧不上。
  丫鬟勾搭人的事,我可没少见,光光勾搭我想要攀上关系当主子的丫鬟就数不胜数,温行知是我府里的贵客,大家都晓得,加上沈道文一口一个温贤侄,那些个丫鬟的玲珑心思,快要飞上天了。
  我听书同说有几个丫鬟忙完琐事,跑来东厢房看美男贵客,还想换活,来东厢房做粗使的奴婢。只不过书同管着东厢房,给驳回去了。
  还好,我安.插.了书同用,书同晓得我在想甚,现在他一门心思的为我好,我待他越发的好了,赏银子时也比以前多了两倍。
  沈道文放衙后,他听说温行知醒了,就来看过一道,若不是温行知在私塾里顶了个小才子的名号,沈道文兴许就是另一副模样了。
  看归看,谁也没提起温行知往后的归宿该如何,算是暂且收留着,我巴不得温行知在我这留一辈子,唉,痴人说梦,痴人说梦。


第13章 行路
  温行知病中,我将他照顾的一丝不苟,若要避嫌时,有些事就交给书同去做,我还勒令不许闲杂人等来东厢房,理由便是怕扰了温行知养病。
  其实是为了防备府里的丫鬟们,温行知一来比我受追捧的多了,他长得好看又才华横溢,不仅府里的女子爱偷看他,连我爹娘也喜爱他。
  沈道文在我面前念过几句话,似乎有一种想挽留温行知给我做陪读的意思,只是他还没开口。
  想等水到渠成罢。
  我心里乐开了花儿,便对温行知愈发的好,我待他照顾有加,他若觉着沈府好,以后定会留下来,我是这么想的,就不知他如何想,若他留了,我一如既往地待他好。
  沈道文催促我带温行知去大理寺说供词,我等他病愈些,能下榻行走了,才听从了沈道文的安排,与他一起前往京城。
  出门那日,沈道文实实确确加派了许多官兵跟从,只不过我看那辆马车不够舒适,临时换了一辆府里最奢侈的马车,便是沈道文的座驾了。
  马车内有软座,我拿了垫子放在温行知背后,他枕着定要舒服一些。走前我吩咐书同找来我屋里珍藏的贡菊,这贡菊是沈道文好不容易得的赏赐,三分之一送给了我,三分之一送给了李氏。
  眼下在檀木桌上,我亲自泡了菊花茶,凉后,端起一杯递给温行知,“喏,徽州贡菊,清热解毒的,正好清你体内的余毒,我自个儿都舍不得喝,第一口先送予你了。”
  温行知抬眸看了一眼,神情淡然,总之就是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他接过杯子,解颐道:“是么?那我就不客气了,你自小待我这么好,我都不知该如何报答你。”
  我摆摆手,客气道:“不用报答的,你记得我的好,即是最好的报答,朋友之间付出,计较多少那便不叫朋友了,不过前提要看对方是何人,你的话,我付出百分之百,也觉值,因为啊,你是近朱者,而不是近墨者。”
  “你的话甚是暖人,庆幸我还有你一个挚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温行知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他虽想要往乐观的方向想,语气却越来越低。
  他噙了一口菊水,似是觉得好喝,又喝了一大口。
  “咱俩那么几年的感情,岂是白来的?即便你没了亲人,我来当你亲人也是不过分的。”我提起茶壶想要再替他斟茶。
  温行知伸手握住茶壶柄,将茶壶抢了过去,他替我斟上一杯茶,“贡菊难得,你该自己尝尝,莫要老是为我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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