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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君也 (礼从容)


  我摇摇头,盯着里头忙活烧菜的厨娘,哼声道:“把那胖鸟依人的骚气厨娘给我赶出府去,重新找个丑八怪进来,长得漂亮的就是不老实,今儿她对我抛了几个眉眼,想当主子呢?府里谁不晓得,我对春姨娘情有独钟?若让春芙知道了,该生我气,”我转头看向满脸褶子的管家,“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管家表情恍然,他连忙点头道:“懂懂懂,少爷洁身自好严于利己,专心念书,最不喜那等不安分的女子来扰心,老仆都晓得,以后府里的丫鬟我个个都挑丑的进来,这样丑姑娘就不会不自量力的想当主子了,少爷和春姨娘看着也顺心。”
  我拍了拍管家的肩膀,满意道:“嗯...孺子可教也,怪不得我爹重用你多年,你一猜便能猜中主子的心思,往后我都想重用你了,来日我要是当家了,定不亏待于你。”
  管家露出谦虚的态度,他哧哧发笑,作揖道:“少爷金口玉言,老仆欢喜,我定会将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办妥,少爷宽心了,府里上下才会宽心。”
  我听了老管家的一阵马屁话,才悠然的走去东厢房。温行知在桌上看书,日光投下,斑驳的光点洒在他周身,清俊美好,他抬起尖润的下巴,揶揄道:“你解个手,要掉茅厕了?可真久。”
  我故意玩笑道:“唉,屁股上长了疮,是要久一些。”
  温行知如画的眉眼颦起,他鄙夷道:“尽说些不干不净的话,要是让你爹听见了,有你好受,我在你府上几日,也听说了你自小的挨打事迹,令父是个严父呢。”
  我坐下,撑着头笑道:“我爹听得见个甚,这时辰他在办公呢,” 我将目光转至温行知的左肩,方问:“你身上的伤,见好了吗?”
  他抚了下左肩,缓缓颔首,“见好了,一点不疼,只痒。”
  我倏然又问,“行知,你...真不知景铄去了何处?你不担心他么?还有纪大人那日堂上审讯,你真想不起你爹与何人结过仇么?”
  温行知的脸一皱,他垂头,淡淡道:“真不知,你问了我几道了?你以为我不想申冤吗?我从前不理俗世,只晓得埋头看书,自然就不知我爹过多的事。”
  我抚一抚他的脊背,和气道:“别生气,我闲来无事,瞎问嘛。”
  温行知似乎被我问的不乐意了,看书也背对着我看,我跟他说笑了半晌,他才理我。
  我总觉,温行知好似隐瞒了什么,这种感觉虽盘旋在心中,怕他生气,我又不敢多问。


第15章 面具
  看够了书,我端来围棋和温行知一起对弈,斜阳余晖落山时,我听见门外书同清了清嗓子大喊,“老爷!您来了!”
  我手忙脚乱的就藏起棋盘,立马拿出几本书堆在坐榻上看,温行知卷起一本书往我脑袋上敲,“呆子,书拿反了,你爹是老虎不成?看你那样,吓得屁滚尿流。”
  我赶忙把本子拿正,小声怼道:“你晓得个甚,他见我专心了,才放心我来找你玩,不,找你念书,你若自小由我爹教养,就知道怕了。”
  温行知的唇边扬起无懈可击的弧度,他一挑秀气的细眉,语气胸有成竹:“若是我,以我的聪颖,我天天玩儿,令父也不会骂的。”
  我心中一梗,无话可说。
  下一刻,眼角的余光瞥见身穿官服的沈道文进入了房中,我转头微笑道:“爹,你来了。”
  温行知从容不迫的站了起来,他向沈道文作揖道:“庶民见过沈知州。”
  沈道文客气的扶温行知起身,他和蔼注视着温行知,语气可亲道:“都说了不必多礼,你教导犬子学识,本知州很是感激,”他将温行知顺手推在位置上坐下,继续道:“我近来思考了一阵,你既无去无从,不防留下来与明渊一起念书,下次你春试过了,我想个办法将你一起塞进太学,以你的资质,将来仕途坦坦荡荡,你可愿意?”
  仿佛有一匹烈马在我胸腔里奔腾,我灼灼的看向温行知,温行知叹气一声,甚是为难道:“实不相瞒,我温家宗房在河郡乡,眼看身上的伤快痊愈了,便想着近日赶回家乡去报丧,我只是喜爱看书,从未想过为官,我性子静不适合为官,以后大抵要重操父业,沈知州一家对我恩重如山,我无以为报,所以眼下竭力授予明渊知识。”
  温行知一番话让我失落不已。
  沈道文脸上划过一丝失落,他出口挽留道:“适不适合为官谁又说得清?你若说性子静不适合为官,那么理当也不适合做商人了,凡事总要试试看,那么早妄论,不该的。”
  温行知又作了一揖,语气坚定道:“先父自小望我成为富户游走行善,我生平无志,只想完成先父的遗愿,温家冤案连大理寺也查不出,我唯有顺从了先父,才能安抚他老泉下有知,让他瞑目矣。”
  话说到如此份上,我和沈道文也不好再挽留了,沈道文一脸的可惜,他拍了拍温行知的肩膀,长叹短吁道:“既然温贤侄意已决,就请你行行前,多多教导犬子,犬子中庸,多亏你这些年头的帮助,使他略成小器,你说欠了沈家,其实两两相抵,早不欠了。”
  温行知收敛眸色,正经道:“知州大人如此说来,庶民心中的负担也少了些,我与明渊自幼.交好,他在私塾里照顾我颇多,我帮助他念书是应该的,我这条命的恩,远远大于教书之恩,来日我若出息了,必定回报。”
  “哪里,哪里。”沈道文客气了两句,把双手背后,踏出了门槛,边叹气边离去。
  等沈道文一走,我捏住温行知的手臂,有些着急道:“你又要走?!你何时才能为自己活一回?!!令尊已去,你不如为官造福百姓,你说你从没有想当官的意愿,你骗骗我爹也就算了,我不晓得你的心思吗?!”
  温行知竟露出洁白的虎牙,盈盈笑了起来,他嗔道:“着急甚?你看看你,又急了,是多想我留下来?我原先还说要求你收留我,此刻看来,不用求,你就巴不得留我了。”
  他的话使我一头雾水,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问道:“你...是几个意思?你不是说要回温家宗房吗?怎么,现在的话又背道而驰?我都晕了。”
  温行知将书本搁置在桌上,他收敛了神色,正经道:“我家这支就是温家嫡系,实不相瞒,先父是乞丐出身,无父无母无兄弟,”他语气严肃,“凶手到底是何人,我也不知,我贸然离去恐招杀身之祸,这凶手定然冲着我家来的,要我温家断子绝孙,我不过想使个金蝉脱壳之计,去了那层危险。”
  我迷茫不已,赶忙问他:“金蝉脱壳之计?又是什么意思?”
  温行知靠在我耳边咬字道:“自然还是要留在你身边...我早年在一个江湖术士那里学了一样厉害技艺,便是会做薄皮面具,待我做好了面具,假意从沈府正大光明离去,选个时机改头换面再迭回你身边来,届时你吩咐府上的管家买些小厮进来,我混进去不就成了?”
  我顿时恍然大悟,也欣喜若狂,我一脸兴奋的看向他,“当真?!那!那你要在我身边留多久?你陪我一起去太学么?”
  温行知理了理衣摆,他看着窗外,淡淡微笑道:“你让我去,我便去,至于留多久,也说不清,若哪天抓住了凶手,兴许我的乔装打扮便结束了。”
  有那么一刻,我自私的想,若那凶手永远也找不到的话......浮现这种想法时,我狠狠唾弃了自己,这般想法已不叫龌龊了,而是卑鄙无耻的混蛋。
  我搓搓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搓掉,继而撑着下巴,作出倒胃口的可爱之状,眨眼道:“那现在说定了,我要你去太学随行,我不带书同,他那么笨,及不上你的一根手指头,这下好了,新书童有了,先生也有了。”
  温行知翻开书,翻了一页又一页,似乎是在找上一回所看的章页,他抿嘴应道:“我可不服侍你,我这病秧子容易倒,只教你念书。”
  我连忙点头,“嗯嗯,我何时让你委屈过?我服侍你,可好?”
  温行知将书挪过来,他按平摊开的本子,斜睨我一眼,“就你这懒样服侍我?也不怕闪了舌头,甭说那些有的没的,温习你的学业罢,我粗略讲一章,想困觉了,你自己再拿书领悟去。”
  我又嗯嗯两声,什么都依了他,我眼下就像一只开了屏的孔雀,抖两下,那全身的羽毛仿佛都要飘一飘。
  温行知要采购做面具的材料,我吩咐书同跑腿,材料买回来后,都是些我没见过的新鲜玩意,温行知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软糊糊倒在药臼里捣烂,软糊糊的颜色跟肤色倒是一模一样。
  等在药臼里放置一夜凝固后,温行知拿起一坨糊糊,均匀的平按在桌上,他用小刀一点一点的雕刻人脸形状,最后一张面皮被刻的很薄,放在桌上凝固一个时辰,差不多就做好了,他这手艺出神入化,我从未见过,令人惊叹极了。
  等他将那层薄薄的面具戴上脸时,我竟看不出任何瑕疵,那张平滑无奇的脸,仿佛就是他的脸。
  我摸了摸温行知脸上的触感,忍不住称赞连连,“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真像脸啊,我以为武侠小书里说的面具都是假的,竟不想有此一天看见了,真是个以假乱真的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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