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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君也 (礼从容)


  沈道文也就问我秋试如何了,他叫我不要狂妄自大,后头若要更上一层,还有的读。我无精打采的听了半天训,想打哈欠给忍住了。
  放榜后,得知我中了进士,沈府上下皆大欢喜,独我一人惆怅矣,人前我得作模作样的欢天喜地,人后我吟诗作赋的解解闷。
  事后,沈道文叫我去请温行知来府中食饭,他听得温行知商游离去后,愕然惋惜了几句,又拐着弯骂了一通温行知的老子娘不明事理。
  半晌,沈道文蹙起眉峰看我一眼,他脸上的褶子一横又一横,抿嘴叹气道:温员外生了个人才,却让其明珠蒙尘,伤仲永啊,着实可惜了,若你有温行知一半自觉聪慧,我便高枕无忧,比来比去要气死人啊。
  我抽了抽眼角,语中带刺道:“我难道不知爹就是想要温行知那般的儿子么?对不住,我有罪,我该死,那您就认行知当儿子去吧。”
  沈道文当时就甩了一本书过来狠砸我,我赶忙躲开,一溜烟逃了。
  因中了进士,我爹又是从五品知州,所幸我可以去太学念书了,太学也可称作国子监,是举国人才聚集之地,也是高官子弟所在的大学府,卓立于京城之中。
  要去太学,眼下还有一段休息的时日,我可在家中及时玩乐一番,若去了太学,听人说一月只有一天的休沐日,那可真真像是呆牢狱一般。
  我虽想放松,没了温行知,我做个甚都没劲儿,除了逗逗二弟三妹可以笑上几回,其余时间,我除了沧桑便是乏趣。
  索性我待在屋子里预习功课。沈道文因此夸我学会了谦虚,李氏常常熬汤给我进补。春芙爱给我绣衣裳,都做了些贴身穿的,她想赶着我去太学前,多做几件儿叫我带去。
  秋月除了贴心服侍我,心眼倒不少,她针对的仅是春芙。
  我无意间从春芙那儿听来怨怼,她埋汰我读起书来要成呆子,几次都叫人把她拦在外头,我疑惑问她是谁拦的,她说的便是秋月。
  秋月心思不纯,但很会伺候人,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桌上用膳时,我夹些清淡的菜食吃,同春芙道:“这几日你来问我衣裳要绣什么图案,尽管来,别人拦的都不作数了,若别人还拦你,那便是在诓你。”
  春芙撩了一下耳边的发丝,眼角略微弯曲,她甜蜜蜜道:“谁敢诓我呢,我如今可是你屋里唯一的人,府上的丫鬟小厮对我可客气了。”
  我笑笑不语,她的心性还是单纯了些。
  隔日,春芙来找我又被秋月拦住,春芙起了疑心,非要进来,秋月绕了各种由头不让进,因此被春芙赏了一巴掌。
  此后秋月便老实了些。
  丫鬟小厮之间的龃龉诸多,我明眼看着,并不多管。能在府上生存也是要靠个人。


第11章 消毒
  夜晚戌时,乌云遮月飘飘渺渺,夜幕星辰零零。
  屋内灯火阑珊,几只蜡烛因风摇曳,我倚靠在坐榻上看禁.书解闷,脑中不由浮起温行知的模样,竟又开始思春了,我拿出木槿花手帕,睹物思人,不禁长叹短吁。
  屋外突然发出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书同的呐喊:“少...少爷!温公子...温公子出事儿了!!”
  我眉头一皱,连忙藏起禁.书,匆匆打开房门后,紧张问道:“你胡言乱语吼甚?何事?温行知不是去商游了么?能出什么事?”
  书同的额头冒着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气喘着咽了一把口水,才用食指指向外面,慌张道:“温公子一身血迹,倒在了大门口,他敲门时报了名讳,守夜护卫听闻过温公子的名讳,他们开门后见人已晕,就派人来进来通传,老爷那边有人去了,我.....。”
  我耳边轰然一响,未待书同说完话,我便急急出了院子,慌张无措的跑向大门口,中途还撞倒了几个小厮丫鬟。
  我气喘吁吁的来到正门,护卫几个作揖唤我少爷,我踏出门槛一看,心中骇然。
  温行知斜躺在地上,左肩上插了一只箭头,箭杆已经被割短了。他脸色惨白,双眸紧闭,唇色无华,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痕,正渗着血。
  他里头的素白衣裳已经被染的红白相间,外头披了我那日送的貉子毛斗篷,斗篷褴褛,像是被人割过。
  我胸中激愤,如有大火烧身,烧的我心肺冒油,我恨不得把伤了温行知的人抽筋扒皮。我迁怒于护卫,转头怒吼道,“你们还愣着作甚?!一群废物,不晓得抬人进去么?!”
  大家从未见我发过火,一时吓得战战兢兢,立马抬起温行知的手脚,一前一后往府里带。
  若不是他左肩上有一支箭头,我早将他背起来了,就怕戳着他伤口。
  沈道文携着小厮迎面赶来,他一瞧温行知的模样,也盛怒不已,沈道文料定歹人还在附近,便差了人派官兵前去捉拿刺客。
  沈道文又命小厮去请郎中,我们一同将温行知送去厢房里,书同加派丫鬟过来服侍,屋里点上蜡烛后。温行知才被稳稳妥妥的放在榻上,我细看,他唇色隐隐发紫,我急切问沈道文:“爹,你看看行知的面色,他嘴上发紫,莫不是中毒了?”
  沈道文神情肃穆,他俯身看了看,一双眉毛越蹙越紧,他慎重道:“怕是了,”他将目光转至箭头上,语气隐隐有怒:“或许是这箭上的问题,看来对方是想将温贤侄置于死地,放箭不够,竟还抹毒,天子附近就出了这等事,真是明目张胆!”
  我再愤懑也做不了什么,便让沈道文再派点人手去城周一带搜查。
  小半会儿后,郎中提着药箱风尘仆仆的赶来,他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想必在睡梦中就被人吵醒,匆匆给拉了过来。
  我和沈道文连忙给大夫让位,书同搬来一个板凳放在床边,郎中随意坐了下,他先瞧一瞧箭头,又拨开温行知的眼皮观察,他把脉后说什么经脉紊乱、毒已侵身。
  我客气问道:“可救的好吗?”
  郎中面容严肃,眼角若有若无的眯起,他继续把脉,声音沙哑道:“救是能救,还好没伤及重要地方,只不过箭头上有毒,若拔了出来,失血过多恐会伤及性命,刚拔箭那会子,要请个人帮这位公子清清毒,清毒者怕是会染些毒,不过不重,应该无大碍。”
  我连忙自荐道:“我来清毒就是。”
  沈道文的眉头向上拢起,他额头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他沉声道:“书同来即可,你是少爷,替人清什么毒,你做了,要那些服侍的人有什么用?”
  我诚心诚意道:“父亲,行知于我有教书之恩,若不是他,我恐怕考不上进士,儿如今能去太学也是靠了他,眼下替恩师祛毒,应不在话下,如此才是知恩图报的大好男儿。”
  沈道文一噎,烛火下,他的官服忽明忽暗,那双黑色的厚底鞋与床下的漆黑融为一体,黑靴向门口转移,沈道文负手往屋外走,他老气横秋道:“看来温贤侄有救,并无大碍,我去搜查歹人了,你好些照顾你恩公。”
  我一喜,忙答应道:“自然,自然。”
  郎中一点一点剪破温行知的白衣裳,白衣烂的不成样子,几乎都是鲜红的血迹。
  郎中拔箭的那一刹,又快又准,温行知左肩的皮肉瞬间翻起,红色的液体喷薄欲出,温行知眉宇间有痛苦之色,整张脸皱成了一团,他唇边溢出难受的呻.吟,只不过他没有醒,那大抵是身体反应。
  我忙坐到床畔边上,俯身吮.吸他的伤口,嘴中的味蕾腥味浓重,我吸一口,便侧头往痰盂里吐一口黑血。
  书同屏声敛气的端着痰盂,此景他看得一瞬不瞬,书同语气担忧道:“少爷,还是我来吧,报恩不在乎一时,这血黑的,你若生病了怎么是好,你是金贵之人,我命糙,换我吧。”
  我吐了一口黑血,逮着空子说话道:“别碍事,起开些,你手上的痰盂歪了!连痰盂都端不好,还清劳什子毒!”
  书同喔一声,连忙端正了痰盂。
  我扒着温行知的衣裳,继续替他清毒,他伤口边缘的皮肤白皙如雪,细腻娇嫩。我有些口干,不由地吞了吞口水,竟将含在嘴中的那口毒血给吞了,我连忙用手指压舌催吐,啥也没吐出来。
  郎中在一旁调药所以没看见,我抬头问道:“杏林,若吞了黑血会如何?”
  他撩了一下袖子,放下一个棕色的瓶子,才转头回答道:“会晕。”
  我将将听完这两字,头就晕晕乎乎的,身子一栽,陷入了一片黑漆漆之中。
  次日清早,我睁眼后视线有些模糊,搓了搓眼睛,才看见春芙眼带血丝的守在我床边,她见我醒了,兴奋说了好些话,才忙跑向厨房端药去。
  我这脑袋还是很晕,下榻后,我扶着墙像蜗牛一样走到门口,问那守门的丫鬟道:“府中昨夜来的贵客,可安然无恙了?”
  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张小脸表情茫然,皆摇头道不知。
  我随意指了个人去打听,便扶着墙壁,四肢发抖的走回床上躺下来歇息,仅仅走了几步路,我浑身都在冒虚汗,而且乏力。
  很快,春芙端来一碗黑糊糊的良药,碗边正冒着氤氲白气,她小心的端着碗,神情温婉的解说道:“少爷,郎中说解毒.药糊要吃几日,若是体内留了毒素,人到中年后会引发一些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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