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卿,想要个官职么?”容珏将任命朱异禀的旨意拟了,交给九儿,问方了之道。
“不想。能陪着陛下就行。”
“那给个恩旨你,找九儿制个腰牌去,可随时入宫来。”
“谢陛下。”
凌彻简直全身松快了,心道,“这回俩人想私会就方便了,不用整天当着我的面了。”
殿外计时鼓声敲了下,九儿小声道,“太后刚刚派人来问,皇上今晚是去皇后寝宫,还是传孙妃娘娘?”
“母后现在是天天来问啦?想累死他儿子?”容珏不悦。
“太后这是想抱孙子心切了。”九儿笑道。
容珏侧了侧脸,瞥见方了之一个不由衷的笑意,于是道,“哪儿也不去,朕晚上要看兵策。叫人回母后去,也得让朕歇几天吧。”
“是,是。”九儿忙道。
第20章 毒酒
是夜,宫中万籁俱寂。当今天子的后宫人少,不如隆武帝时那般热闹。
命内监给寝宫掌多了几盏灯,赵容珏半躺半坐,拿起看到一半的《北境兵策》。“欲少用兵而取胜,必用间也。”看到这句,忽地嗤笑一声,将那兵策卷起,阖眼冥思,“用间?打仗要用,争位也用。连那方了之对付江阳王也用离间。”
的确,不费一兵一卒,容冕本也离龙椅一步之遥,用间之计确实好使。
赵容珏装病不婚的一个月后,隆武帝亲至七皇子府邸,把这个从小最宠爱的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三个月后,一杯毒酒赐到七皇子府。
来赐酒的是容冕。
“哥哥,弟弟求你帮我一个忙,等我回来。”话毕,赵容珏跨马扬鞭,直奔宫禁而去。
“殿下,不可!”凌彻与一众亲信上马去追。
七皇子府,留下相对无言的二人。
一身白袍,俊容无双,贤名在外的五皇子容冕,嘴角微微抖动,眼神涣散,手执一把玉壶。
一身青衣,眉目如画,身形挺拔的七皇子侍卫祁宁,含笑看着相对之人。
“殿下,还好吗?”
“我很好。”
“今日之后,殿下再无对手。祝殿下终成大业。”祁宁说罢,伸手去拿那酒。
“等等。”容冕退后一步。
“怎了?殿下不是奉旨来杀我的吗?我不死,殿下如何交差?”祁宁绽出笑意,怔怔看着容冕。
“祁宁,他不会让你死的,你放心。他若以命相逼……”容冕苦笑道,“若换了别的皇子,我不能肯定,但是他,父皇绝对舍不得。”
“殿下,你居然如此肯定他会为我豁出命去。”祁宁笑到发颤。
“你对他动心了,是不是?”容冕声音微颤,将手上酒壶放下,一步步走近,紧紧握住了祁宁手腕。
“从前,我说心给了你,身体只能给别人。如今,心不在了,倒是可以留一具尸体给你,你说,可笑不?”
“你明明知道这是个局,知道自己是在做戏,当初是你心甘情愿的!”容冕怒气骤起,手上力气握的祁宁出了一头细汗。
“殿下,那日我难抑思念,违逆你意,跑回府上,在你房前立着,不成想听到了你和姚庆的话。”祁宁长叹了口气,闭上了眼。
“不管你听到姚庆说了什么,我对你是真心的,他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容冕松了手。
“殿下。”
“不要叫殿下,叫你从前叫的那句。”
“殿下,自我主动提出为殿下行事到今日这杯毒酒,都在你们预料之内。我并不怕死,更不怕为你而死,只是可惜,殿下从未把我当过人。一枚棋子而已,怎配直呼殿下名讳?”
“我对不住你……等这事儿成了,你回我身边来吧。”容冕沉默许久,继而抬头看着身旁人双眼,这句竟含了一丝乞求。
“七殿下已进宫去了,必定激怒圣上,令圣上对他失望至极,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今天死了,七殿下便会心志全失,不正是姚庆要达到的结果吗?棋子当用完而弃,免得乱了殿下棋局。”
“我是不求人的,祁宁。直到今日,我也还是你的主子,你的家人也还是我的奴才。没有我的意思,你要是敢死,后果你该知道。”容冕收起刚刚的神色,此刻眼神已是极为凌厉。
祁宁听了这话,顿时青筋暴起,极度愤怒,几在失控边缘,随手抽出随身长剑,架上容冕脖颈。“容冕,当初我来之时,你答应过什么?”
“敢弑主了?我七弟真是教得好。杀吧,杀了我,让你主子再跟圣上求情去。”容冕唇边一丝讥诮的笑。
许久,长剑落地,祁宁跌坐在地。容冕拎起他的衣领,将他拽了起身,“若非父皇实在偏心,我无需用此计,我是被逼无奈。你可知,你在他身边每一日,我都痛苦不堪。”
祁宁整个人的重量似乎都被提着,眼中无神,容冕说了什么,似乎一个字也没听清。顷刻间外面乌云密布,远方惊雷声起。祁宁回过神来,目光朝着窗外挪了挪,“要下大雨了。容冕,那晚也是这样。”
容冕提着他,将他转过来,吻上了他唇。
几乎是强迫性的一个吻。祁宁后退半步,却被容冕用手臂环上腰身,用力拉了近身。
“七殿下随时可能回来……”话未说完,却是已挨了一记耳光,被容冕拧过身去,长袍、亵裤依次被撩开。
“不想伺候我?我才是你主子。你被容珏干的忘了自己身份!”话音未落,身下已经长驱直入。
祁宁咬牙忍痛,低声道,“主子,我没叛你,你放过我家人。”
容冕不答,身下用力,手拽着祁宁发尾。一阵顶撞后,贴到祁宁耳边,“怎么?如今伺候我还要讲条件了?”
“不敢。主子你尽兴。”
容冕被这句激怒,越发不控制,一通猛顶之后,祁宁瘫软在地,又被容冕拽起来,继续。
“今天之后,我不会再让你做什么。姚庆的话是对的,可我终究下不了手。”容冕泄/在祁宁身后,叹了口气。
“拿你家人激你,是我不对。”容冕将身下人转了过来,帮他系好衣衫。“七弟对你的心,我也一样,只不过我没有资格任性。”
祁宁眼眶含泪,“殿下,那个位子,非要不可吗?”
容冕不答,喃喃道,“这些年的每一天,我想到你在他枕边,就心如刀绞,我已容不了他。”
“你……你想杀了他?”
“祁宁,如果是七弟得了天下,知道你是我布的局,会放过你我吗?”
“他会的,你是他哥哥。他……更不会杀我。”
“祁宁,我不会把自己的命放在别人的手上。”
“殿下!”
“不要再说。”
二人相对无言。祁宁转开眼,怔怔对着那壶赏下来的酒看。
两个时辰过去,谁也没有说话。
狂风大作,屋内已经近乎全黑,七皇子府外终于传来车马之声。
祁宁慌忙跑了出去。
容珏回来了,却是被人抬着回来,全身湿透。
“他怎么了?”祁宁看着同样湿透全身的凌彻,急道。
“雨里跪了三个时辰,晕过去了。”凌彻长叹口气,对着赶来的管家道,“把主子的衣服换了,房里生个碳炉。我去找大夫。”
“我去。”祁宁拦住,“你也去换身衣服吧。天色晚了,等下更冷。”
“主子昏着,也还在叫你名字……你去陪着吧。”凌彻说罢跑了出去。
祁宁愣在原地,只觉双腿灌了铅一样的重。
容冕出来了,手上提着那壶酒,走到祁宁跟前,将那壶酒缓缓倾下,毒酒碰到地面,起了一层细小的泡沫,而后随着雨水流走。“我走了,去看你主子吧。”
“那人是你亲弟弟,你不看一眼?”祁宁嘲道。
“他身子骨不差,跪了三个时辰就晕倒,大概是急火攻心,为了你而已。”容冕笑道,“我这个弟弟啊,真是痴情无两。”说罢将手中酒壶摔在地上,跨出了七皇子府门槛。
祁宁冷笑一声,朝着容珏房内走去。
容珏换了衣服,躺在榻上,唇边发白,口中念叨的,声声都是他的名字。
祁宁坐到床边,扶了容珏起身,将管家递上的姜汤口对口喂了下去,而后紧紧抱着他。
抱在怀里一刻钟,容珏醒了,看到了身边人后,神色欣喜,“没事了?你?”
祁宁苦笑一声,断断续续道,“容儿,我的命就这么重要吗?值得你触犯天颜,丢掉父母宠爱,丢掉一切吗?”
“怎么这样说?”容珏皱眉。
“我阻碍了你大婚,皇上要杀我,这本就是我自找的。你不该为我再去触怒圣上。”
“如今该不该也已经触怒了。你没事就好,其他的,我不在乎。”
“皇位,也不在乎吗?”祁宁揽紧了怀里人,再也控制不住,泪直往下流。
“你今儿个怎么了?平日里可没这般懂事。”容珏笑了笑,伸手擦掉了祁宁泪痕。
祁宁却是哭地止不住,眼泪毫无节制地流下,浸湿了容珏一大片衣衫。“你让我死了多好,你让我死了多好。”一边哭一边反复念叨着这句话。
容珏从未见这人哭成这样,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肩膀更是被他死死搂住,搂的就快要喘不过气来。
相似小说推荐
-
宿命 完结+番外 (失忆的脑子) 晋江2017-08-18完结皇帝有个小爱人,外能打仗,内能上炕,皇帝总是自豪得不得了。但是有一天,皇帝渣了小爱人,小爱人...
-
纯情挚爱 (吾汀) 晋江2017-08-14完结这是一代魔兽之王穿到一古代王朝首次做人的被养成史与搅基史。文案无能啊,大家看文就好,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