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杀了你。”
陈丹青一步步逼近倒在地上的阁主,从刚才开枪的情景来看,阁主还没有将自己一击致命的打算。或许是想用这样的方法转移自己对沈良玉的注意。
刘丹青冷哼一声,如果目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阁主是成功了。
刘丹青的一步步逼近,射进胸前的子弹,并没有使得阁主手中的枪有丝毫的移动。
陈丹青身子微微前倾,手中的军鞭抵着沈良玉的下颚,眼神却一直注视着气息越来越紊乱的阁主。
“如此玉人,阁主真真是舍命护得啊。”
沈良玉别过抵在下颚的军鞭,撕下青衫衣袖,按在阁主的身上。全程淡然的仿若无人。
“住手!”
这声音气息不足,疾音乏力,虽声音陈丹青并不熟悉,但是料定必不是军中之人。所以探究声音来源的时候,陈丹青转身的气定神闲。
只要不是他陈丹青熟悉的声音,向来对这牢狱之事,不会有多大的作用。
所以在看到被荷衣扶着的顾明山时,陈丹青更是显的从容淡定。
“二哥,阁主他……”
顾城再次挣扎着锁链,尽管他明明知道这挣脱均是徒劳。
不等顾明山开口,陈丹青先发问道:“明二爷,您怎么会来这军牢?这牢房阴暗潮湿,实在对您的身子不宜,若是因此……”
“陈长官。”顾明山一声喝来,打断陈丹青未编制完的托词。“这军牢,我是不宜来,还是不该来?”
陈丹青素来没见过顾明山本人,只知道他常年休养在顾府,十眠九坐,怕风怯雨。
现在看来,面前这位毅然立定在牢门外的明二爷,十眠九坐是真,怕风怯雨却有待斟酌。
这是必要扭转军牢的架势,倒是和他的大哥有点像。
十年前,那个置顾家军军法军规与不顾,誓死来军牢风雨一番的小将,如今已然成了他们岳陵城的大将军。
不过,毕竟陈丹青也不是十年前的那个军牢新手了。
“军牢是关押审讯犯人的重地,一般的顾家军将士是不可以入内的。”
陈丹青特地将“顾家军将士”五个字咬的用力。
顾明山不似方才那般打断陈丹青,十分平静的听完陈丹青的说辞。
陈丹青见顾明山一言不发,以为顾明山是明白了自己“煞费苦心”的小心提示,心中暗喜。
顾明山当然知道陈丹青的意思,顾明山不是顾家军的将士,按理是不能来军牢的。
但是看到顾明山越发平静的表情时,陈丹青萌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顾明山微浅浅一笑,道:“顾府世世代代举门为将,陈长官的意思,是我顾明山不是顾府的人了?”
陈丹青倒吸一口凉气,难怪刚才顾明山没有打断自己,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拿此事来当令牌,就是在等着自己出口。
顾明山说得没错,顾府举门为将,他顾府的二少爷怎么不是顾家军的将士?顾老将军虽未让顾明山持枪上战场,但是他也没有明令指定顾明山不是顾家军的将士。
陈丹青恨得是,他掌管军牢十几年,却被一个柔肤弱体的小子摆了一道。如此轻敌,这么快就将自己的王牌老老实实亮了出来。
自知招不胜敌的陈丹青态度轻和了许多。
“军法处下令,要严审顾城。军令如山,属下也是奉命行事。”
军阀军令都搬了出来,这可是陈丹青最后的底牌了。
顾明山应对的更加自如,他环顾四周,问道:“所以,陈长官就是这样严审的?”
陈丹青知晓顾城与顾府的关系,顾城如此情况,就算是严审过犹不及,好歹有军令挡着。但是城内早就有传言,顾家几位与听香阁的交情颇深,如今阁主身受枪伤已是事实,眼前这种情况,确实对自己不利。
“二爷,顾城是岳陵城的叛徒,我岳陵城将士人人得而诛之,听香阁和此事有脱不了的干系,所以……”
“所以如何!”
这声音铿锵有力,咄咄逼人。
这声音陈丹青再熟悉不过了,正因为这熟悉,却让他感到脊背发凉。
“滥用私刑!草菅人命!这就是顾家军的军法么!”
伴着铮铮凿地的战靴声,叶红蓼仿若将战场的杀气腾腾带到了这昏暗的地牢。
看到叶红蓼的本人,阁主才放下手中的枪,那早已无力端着那把□□的手,滑落到地上。
顾城这次没有再挣扎束缚着他的绳索,眼前的叶红蓼,军装上混合着硝烟与鲜血残渍,一定是刚从城外的战场回来。
顾城能想想到,叶红蓼腰间的□□,也许还留有战争的余温。
顾城感觉自己的双脚已经没有力气再支撑,在吐出“红蓼”两个字之后,身子不由自主的瘫了下去,任凭绳索悬扯着双臂,不省人事了。
“把人放了!”
叶红蓼大声喝到。
陈丹青马上挡在欲向前放人的叶红蓼面前,义正言辞道:“红长官,顾城和听香阁的人,可是军法处的要犯,属下可不敢私自放人。”
陈丹青自然知道叶红蓼和顾城的关系,他可比顾明山要棘手的多。
叶红蓼哪管他这些,硬是向前道:“是我叶红蓼要放人,与你陈狱长无关。”
陈丹青后退几步,急着解释道:“六爷六爷,顾城是岳陵城的叛徒,就是他杀了陆文冲长官和……”
“住口!”
叶红蓼一把拽起陈丹青的衣领,怒吼道:“谁说顾城是叛徒!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你再说一句,我定割了你这烂舌。”
陈丹青早知道自己不该提顾城是叛徒的事,更不该提应当闭讳莫及的陆文冲。
而现在的陈丹青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被叶红蓼勒紧的衣领让陈丹青喘不过气来,瞬间憋得满脸通红。
“红蓼,不要乱来。”
顾明山怕他情急之下失手伤人,急着阻拦道。
但是顾明山的话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反倒是叶红蓼将衣领勒得更紧了。
“叶红蓼,你给我住手!”
听见枪声赶来的井沢大声命令道。
一手提着药箱的林戈完全看不到眼前被叶红蓼死死缚住的陈丹青,径直穿过几人进了牢房,为倒在地上的阁主处理伤口。
陈丹青双手撕扯着衣领,试图给自己留一些呼吸的缝隙,但是全然是徒然。
他完全不能想象到面前这个之前在自己手下不知吃了多少军鞭的叶红蓼,此时会有如此大的蛮力。
无计可施的陈丹青只能拼命扭向井沢,发紫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完全发不出声音,只得探着充血的双眼像井沢求救。
“迷无,把他给我拿下!”
井沢一挥手,迷无上前别过叶红蓼扯着衣领的手,叶红蓼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面前的这个人,哪会那么轻易的让迷无挟制。
在力气方面确实叶红蓼占据绝对优势,但是对于制服对手这方面,身经百战的迷无更加游刃有余。
别手反折,几下交错,迷无将叶红蓼的双臂结结实实的交叉着背在身后。
此刻的叶红蓼,像是一只被缚住的野兔,瞋目切齿,冲冠眦裂。
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的废话连篇:
阁主想要保护沈良玉不受伤害,才将注意力引在自己身上o(* ̄▽ ̄*)ブ?开起虐叶红蓼之路,表示以后一段时间会虐的不亦乐乎O(∩_∩)O(°Д°)ъ!
第56章 第五十五章 军牢卸甲
“迷无,把他给我拿下!”
井沢一挥手,迷无上前别过叶红蓼扯着衣领的手,叶红蓼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面前的这个人,哪会那么轻易的让迷无挟制。
在力气方面确实叶红蓼占据绝对优势,但是对于制服对手这方面,身经百战的迷无更加游刃有余。
别手反折,几下交错,迷无将叶红蓼的双臂结结实实的交叉着背在身后。
此刻的叶红蓼,像是一只被缚住的野兔,瞋目切齿,冲冠眦裂。
林戈的双手在阁主伤口上操作,游刃有余。凭他多年的救治经验看,阁主的伤势并不是很严重。
看来开枪的人枪法并不是很熟练。
简单包扎止血,林戈望向已经晕厥的顾城。
要是按照医治过程来说,那个满身伤口的顾城要比子弹穿身而过的阁主要麻烦的多。
林戈心想,这顾家军的饭可真不容易吃,如此大的附加工作量,这分明就是在压榨他这个军医。
井沢命手下为顾城解绑,平放在牢房的地上。
刚从叶红蓼手下逃得一命的陈丹青双手还在不住的扯着衣领,拼命的呼吸着这珍贵的空气,但是依旧感觉仿若有双隐形的手还在抓着自己的脖子。
井沢向着被迷无制住的叶红蓼跨进两步。方才迷无的制服倒是起了点效果,至少在还没有无法收拾之前。
由于被迷无反压着,叶红蓼身体弓着前倾,他努力抬起头,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井沢。
井沢魏然站立,目光却停留在叶红蓼额头上的那块淤青,微微有些颤动。
叶红蓼像是注意到般,刻意别过头去。
在井沢眼里,现在的叶红蓼,活活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兔,逃窜无门,反抗无力。